第97章 :狡猾如狐2

2016-01-06 作者: 烏鴉大嬸
第97章 :狡猾如狐2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他們還不確定,那個孌童是不是已經被王槩給殺人滅口了。

不過張儒估計那孌童還沒死,如果死了的話,王公子不會說這個時間孌童在書房伺候王槩。

二人躡手躡腳的朝書房方向摸去。

一般來說,書房不會太大,隻是個人沉思和寫信件看書的地方,可王槩的書房卻是讓張儒開了眼界。

到了近前才知道,連著四五間普通屋子大小的那一片宅院,都是王槩書房的範圍。因為這四周,至少有五十個身負功夫的好手在巡邏。

說五步一哨十步一崗都不為過,基本上每個守衛都能看清楚自己身邊人的位置。如果有人潛入,隻要弄倒一個,相隔不遠的另一個馬上就會發現並且示警。除非來的人是神仙,能夠輕而易舉的將幾十個人在同一時間弄暈或者殺死。

看到這樣的陣仗,張儒反而對這王槩原來越感到好奇了。

身上沒有官職之前,他對朝堂官員的了解也就是內閣幾個大學士。其次就是萬通一家的大小官員。當了九邊巡查將軍之後,他才從錦衣衛內部拿了六部大員的資料粗略翻看,也沒怎麼在意過王槩。

資料上顯示王槩是首輔萬安的學生,成化八年就不該存在於人世了,當時張儒還沒怎麼在意,以為是自己穿越的小翅膀忽閃一下,才讓王槩沒有死。

然而,如今已經七十一歲的王槩,早就到了致仕的年紀,為何他依然在朝堂上屹立不倒?

成化八年二月,王槩大病一場,一夜之間白發轉黑,有越活越年輕的趨勢。莫非這王槩真的成了返老還童的老妖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王槩以七十一歲高齡依然高居廟堂,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邊想著,心裡跟貓爪子撓似的,張儒愈發想要進一進老尚書王槩的書房,看看這戒備森嚴的書房裡麵,到底藏著老家夥多少秘密。

二人就像是黑夜中老鼠一般,靜靜的蟄伏著,誰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會打草驚蛇。

終於,到了三更時分,那些守衛開始換崗了。

張儒也不跟範統打招呼,趁著幾個守衛分散離開之際,直接從屋頂上輕身跳下,一閃身躲在了柱子後麵。

月光照耀,這柱子的背麵正好是一個盲點,他們身上都穿著夜行衣,哪怕是有護衛走到了柱子邊上,不繞到柱子後麵,隻怕也難看到張儒的蹤跡。

看到張儒下去了,範統雖然著急,卻無可奈何。

最好的機會已經被張儒利用了,他現在除了蟄伏之外彆無他法。總不能跟著跳下去,然後被彆人發現行蹤,最終將張儒的行蹤也暴露出來。

到了柱子後麵,張儒膽子大了許多,順著柱子爬上房梁,將內勁灌注於四肢紙張,緊緊貼著房梁一點點小心往前移動。如果從下麵往上看,張儒現在就像是一隻四條腿的大蜘蛛,顯得十分滑稽。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身上的冷汗都快將衣衫浸濕了,張儒這才挪到大門附近的位置。

門裡麵的燈光照耀過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很容易讓那些眼見的護衛發現行跡,張儒並沒有輕舉妄動。

耳朵豎起來,想要聽到些什麼,但是裡麵隻是傳來輕微的嗡嗡聲,具體內容,卻是一個字都聽不清楚。

這時,一個護衛打了個哈欠,無意中竟然看到房梁上吊著一大團黑色不明物體,本就有些瞌睡的護衛嚇得一激靈,揉了揉眼睛再次抬眼看去。那個位置的黑影已經徹底消失,好像之前自己看花了眼一般。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話,話到嘴邊,卻最終沒說出口。

現在那個地方已經沒人了,說出去,彆人也不一定相信。

就這一會功夫,張儒順勢進入了房間內。

說來,這還得感謝王槩的房子,一般來說,彆人家的房子是絕對不會再門上麵開幾個大洞的。不知王槩是怎麼想的,他家書房的大門上方,就有幾個能夠鑽進去人的大洞。

借著這個大洞,張儒成功的進入了房間內。

房間很大,屋子裡的陳設卻十分簡單,西北角擺著一張大桌子,桌子上淩亂的放著一些書籍和信件。北側放著兩張太師椅,太師椅中間是一個小桌子,顯然,那個地方是王槩用來招待重要客人的。

南邊是一張不大的木床,床上有折疊好的被褥,看得出來,王槩市場會在這裡休息。

除此之外,房間內再無其他東西。這就讓張儒有些納悶了,剛才在外麵房梁上還聽到裡麵又嗡嗡聲,為什麼進來之後什麼都聽不見了不說,連人都沒有?

他心裡咯噔一下:難道這是一個事先準備的圈套?

他不敢下去,趴在房梁上,心砰砰直跳。

等了一會,貌似外麵的護衛沒有任何動靜,他不禁對自己之前的猜測產生了懷疑,莫非這個地方也有密室?

小心翼翼的將腦袋探出去,再仔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確定沒有危險之後,正準備跳下房梁。

忽然,北側的一堵牆毫無征兆的打開了。

從牆裡麵走出兩個人,一個自然是刑部尚書王槩,另外一個卻是讓誰都沒想到的,他竟然是當朝首輔萬安。

“國符兄,此事就這麼說定了,明日便將其定罪,然後以畏罪自殺的罪名嫁禍出去。”萬安笑著道。

王槩皺著眉頭道:“循安,此事大意不得,這豎子雖不足為懼,身後卻有人撐腰,還是小心為上。”

萬安小聲道:“那刑部司獄曹蠻,一小人物爾,殺了就殺了,無傷大雅。就是郭曉,也應該放棄,以免惹火燒身。”

王槩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朝萬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循安,此事老夫自有分寸,你回去告訴公主,就說老夫會把事情辦妥。”

看那樣子,王槩是生怕有人偷聽到他們的談話,很小心。

萬安也看出了他談興不高,隻好訕訕笑了笑,然後在出了王槩的書房。

當然,萬安離開之後,剛回到自己的轎子裡就啐了一口:“什麼東西,倚老賣老的玩意。”這一幕,是王槩看不到的。

王槩還不知道房梁上有個不是很正當的梁上君子,走到西北角書桌的位置,皺著眉頭拿起雜亂的信件看起來。

看完之後,他端來一個火盆,看樣子是要將新建燒掉。

張儒一急,翻身從房梁上跳了下來,也不管是不是暴露行蹤,一個急掠到了王槩麵前。趁著他驚詫的瞬間,寒光閃閃的匕首架在了王槩的脖子上:“彆出聲,否則,你會死。”

王槩臉上驚慌的神色轉瞬即逝,他很淡然的道:“老夫早就知道你沒死。”

張儒冷哼道:“老子也沒想著你們不知道,那屍體跟老子長相七分相似,但是還沒相似到讓人看不出的地步。”

王槩輕歎一聲:“你大半夜的跑我府上來,又是何必呢!可知隻要老夫喊一嗓子,外麵的人就能讓你萬箭穿心而死。”

張儒緊了緊手裡的匕首,鋒利的匕首在王槩脖子鬆弛的皮膚上壓出了一條血痕。

他按住王槩,讓他坐下之後才道:“也好,你如果不怕死的話就喊,反正能拉你墊背,老子就不信你手下的人敢亂來。”

王槩笑道:“本官活了一大把年紀了,早到了該入土的年紀。可惜你年紀輕輕,竟然這麼想不開。再說了,就算他們顧及本官的性命,你從刑部大牢越獄,然後又私自闖入刑部尚書的府邸,這官司,就是打到陛下麵前,你怕是也理吧!”

張儒看了一眼桌上的信件:“有這些東西在,就算是沒理,我也能說出理來。”

王槩麵色十分古怪:“你就這麼自信?”

在不知道那些信件內容的情況下,張儒隻能硬著頭皮點頭,畢竟,他怕這老家夥使詐。

王槩接著道:“這些信件,都不是一般人能看的,隻要是看過這信件的人,除了老夫和寫信人之外,全部要死。現在,你可還敢將這些信件當做籌碼?”

“廢話少說,你家那窩囊廢兒子養的孌童呢?把他叫出來,老子不殺你。”張儒威脅道。

王槩搖頭晃腦地道:“這些年陪著太子爺讀書,真是一句聖人之言都沒讀進去。說話如此粗俗,崔老夫子如果還在世,隻怕也會你這不肖弟子給氣死去。你覺得既然老夫知道了那屍體不是你,老夫還會留下傳話的人麼?”

“你.”張儒不由一陣氣結。

這老家夥好像真的不怕死一樣,搖頭晃腦的時候根本不顧脖子上還有一柄鋒利的匕首。反倒是他擔心匕首真的將老家夥給傷了,那樣的話,彆說洗刷冤屈,隻怕是走出刑部尚書府,都是個不小的問題。

“現在走還來得及,老夫可以當做沒見過你。”王槩輕聲道。

張儒詫異的看了王槩一眼,沒有動作,很顯然,他不打算就這麼放過王槩。

等了一會,王槩突然大喊:“來人,抓刺客!”

這一嗓子來得有些突然,張儒都沒反應過來,聲音就已經傳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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