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等價交換

謝協徒手屠龍的事情被徹底埋藏了起來，在場的人不是昏了就是死了，在那茫茫大海上刮風打雷是極其正常的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謝協做出了多麼瘋狂的行為。不過即使知道了，恐怕也隻會當做笑話聽吧。

人類便是這樣，把自己所不理解的事物都歸結為“不可能”。

當然這任何人裡麵不包括當事人和目睹了“屠龍全過程”的瑪茵。不過在瑪茵把謝協帶回去之後，大家都對於謝協狼狽的樣子感到驚訝。

在他們的印象中，謝協總是那個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但是實力卻強得可怕。每晚帶回基地的危險鐘便是證明——雖然基本上都被大家吃進了肚子。

謝協的確履行好了自己的諾言，自己雖然累得像條狗一樣，但瑪茵除了衣服有點褶皺和毛發卷了起來，便沒有絲毫損傷。赤瞳也是像癡漢一樣渾身上下把瑪茵摸了個遍，在確認真的是“毫發無傷”之後才放下心。

不過當娜潔塔問到為何謝協會變成這個樣子的時候瑪茵卻支支吾吾地蒙混了過去。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交代，就乾脆地蒙混了過去。她總不能說謝協跑去玩什麼勇者鬥惡龍了吧？雖然聽起來的確很帶感，但絕對會把大家嚇傻的。

所以瑪茵小心地把這件事藏在了心裡，隻是看著謝協的眼神越發溫柔。她在戰鬥的過程中並不是沒有感受到謝協對她的處處保護，這種被保護的感覺還是第一次嘗試到，讓她仿若沙漠中迷路的旅人遇到綠洲般久久不想從綠洲中離開。

在回途的馬車上，她看著大腿上謝協那張睡死過去的臉，在安寧中仿佛帶著一絲與世無爭的天真，讓她無法移開視線。此時在外麵駕駛馬車的自然是三位男丁——布蘭德拉伯克和塔茲米。而女性則是都坐在車中聊著各自的話題。

希爾坐在瑪茵身旁，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道：“真是安詳的睡臉呢，一點都無法讓人聯想到他會這麼強大的力量。”

瑪茵呆呆地點點頭，視線仍舊盯在謝協的臉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因為謝協是“傷員”，所以被留在了車上，享受著瑪茵的膝枕，希爾坐在瑪茵身旁，而剩下的兩位女性赤瞳、雷歐奈則是坐在了對麵。

雷歐奈正和赤瞳聊著今晚的晚餐吃什麼，突然注意到瑪茵這幅呆呆的臉，頭上的呆毛一抖，壞笑了一聲，悄悄潛行到瑪茵身旁。

瑪茵正看得出神，完全沒注意到雷歐奈的動作。雷歐奈躡手躡腳地走近，嘴對著瑪茵的耳朵，深情款款地說道：“瑪茵，我愛你哦。”

瑪茵顯然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傻笑著呆呆地接了一句：“我也愛你。”在說完之後繼續發了會兒呆，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尖叫道：“雷歐奈！”

“噗哈哈哈哈，我不行了赤瞳。這小丫頭在發春啊。哈哈哈哈，不行了。”雷歐奈在地上滾來滾去，一邊滾一邊笑，之後又蹦起來，裝出一副深情款款地樣子道：“瑪茵，我愛你哦。”然後神情一換，一臉的嬌羞，扭捏道：“我也愛你。”

瑪茵毫無防備地被這套連擊打了個正著，臉上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但礙於謝協還熟睡在她大腿上，隻好咬牙切齒道：“雷歐奈，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著瞧！”

雷歐奈繼續笑著打滾，岔著氣到：“我，我會等著的。我愛你哦。哈哈哈哈。”說罷，便毫不猶豫地從馬車裡麵跳了出去。

“雷歐奈！你給我記著！”

希爾苦笑著摸了摸瑪茵的腦袋，安慰道：“好好，不哭不哭。”

赤瞳則是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既不吐槽也不說話，目光略微閃爍地看著謝協。

顛顛頗頗，在笑聲中眾人回到了夜襲的基地內。又解決了一個任務的眾人開起了宴會，娜潔塔則是放了大家一天假。本來她還打算去總部補充成員的，不過有了謝協在，再加上眾人仍舊健在，便把希爾編到了其他組內。

在謝協醒過來之後，已經是第二天接近天亮的時候了。醒過來的一瞬間便看見已經拆下繃帶的瑪茵趴在他的床邊深深地睡了過去，看來是在他身邊候了一夜。

睡覺時的瑪茵顯得特彆沒有防備，那張可愛的睡臉完全暴露在了他麵前，小嘴微張，似乎在說著什麼夢話——斷斷續續以至於完全聽不清的夢話。

真是，完全不像是表麵裝得那麼要強呢。

謝協充滿溺愛地一笑，摸了摸瑪茵的腦袋。

他已經想起來了一切，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他也心中有數。隻是讓他驚訝的是，夜襲內所有悲劇竟然都因為他的原因一一避開了。天然娘沒死，那隻基佬也沒死，估計在練武場裡麵揮灑著莫須有的“青春”吧。

謝協眯起眼，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望向窗外的天空。他感覺得到，即使是現在，自己的右手依舊在微微顫抖著，手指更是完全動彈不得。為了一擊斬殺青龍，他強行用出了那種自己完全無法控製的力量，看來並不是一件好事。再用幾次，恐怕自己的手就要廢掉了。

是真正意義上的廢掉，壓根沒法治。即使謝協能夠承受這種非人的痛苦，但他的身體不行，神經不行。身體會把這種恐懼牢記，讓手無法再行動，說得簡單點就是神經會壞死。

謝協輕輕握了握自己的右手，長長地籲了口氣，道：“麵板君，絕對力量如果數值化的話大概是多少。”

“按照你目前的理解程度來說是9999，但因為你無法駕馭這種力量，才得到的一瞬間即使隻是輕輕動一下手指，你的身體也會自毀，所以我強製調節成了5。”麵板君刻板地道。

“下調到3。順便絕對速度也幫我下調到3。”謝協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絕對防禦並不能幫他抵消痛覺，其實光速移動帶給他的痛苦也是極其恐怖的，隻是絕對力量的痛苦更甚一籌，把這種痛苦暫時掩蓋了而已。

他甚至不能把自己的痛覺係統關閉掉，因為痛覺係統聯通著神經係統。一旦關閉他整個人就會完全癱瘓掉。

謝協完全無法想象，那些力量超過了這個上限的到底是怎麼承受這種痛苦的。還是說，其實他的力量並不完全？不然的話怎麼解釋絕對防禦可以抵消光速移動帶來的傷害卻完全無法抵擋痛苦。

這根本就是說不通的一件事！

除非是麵板君從中作梗，又或者是法則的限製——等價交換原則，使用多大的力量必須付出多大的代價。

“真是一種奇怪的力量……”謝協苦笑著搖搖頭，把這種感覺驅逐出腦海。他發誓，自己以後沒事絕對不乾這麼蛋疼的事情了，這種感覺還真不是人受的。

在冷靜下來後，他突然對於力量有了更大的渴求。這種力量始終隻是借來的，隨著麵對的敵人越來越強大，即使是自適應性力量也總有一天會超過3，到時候他還能忍受這種痛苦嗎？

麵板君似乎是看出了謝協的憂慮，道：“你的夢想天生很強，現在這種表現形式這是最基礎的一種形式。所以請儘快提升你的等級吧，到達LV2才是真正的開始。”麵板君似乎想到了什麼，默默補充了一句：“隻要你能活到那個時候。”

謝協心中忽地騰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一種，將會被坑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