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蛇與黃布圖女人

2016-02-17 作者: 古手梨花
第49章 蛇與黃布圖女人

牛忙忙這神神叨叨的樣子看得我挺煩的,我還試圖攆他走,他雙腿像紮根一樣定著不動。

“哎哎,你彆不信啊。”

“你讓我怎麼信,你都說這畫至少一百多年曆史了,你還說親眼看見畫的,你意思你活了一百多年,真是笑……”我話斷了,忽的想起陸禮承這樣的鬼變人我不也見過麼,難道……

“你真的活一百多年了?”

“說什麼呢,我才二十五!”牛忙忙急了,這一行最忌諱彆人說自己年紀了,謊報年紀的都多了去了。

我噗嗤一笑,看這牛忙忙不像有心眼的,就問他:“那你究竟什麼意思。”

“就是,哎,我說了你也要相信我,我這人吧,老愛做夢,啥夢都有,之前還以為是瞎扯的,結果你猜怎麼著?”

“我猜都是瞎扯的。”

“哎呀不是,我能夢見真事兒,真真的。就比如這幅畫我就夢見過,那女人老慘了,你彆看她好像死的很簡單,你看這柳樹,是木,這井,是水,她後脖子上有根針,是金,這地麵,是土。”

我心咯噔一下,追問道:“那火呢?”

“火,這女人是被燒死掛樹上去的!”

說實話這大半夜的,被牛忙忙這麼一鬨,我嚇得心裡七上八下的,要說牛忙忙胡扯,那他是真的閒,要是牛忙忙沒說謊呢。

“你既然說這幅畫這麼凶,那肯定跟我換房間的人是知道這事的,你跟我去問她。”

牛忙忙點頭,行。

我敲開之前的房間,女三號居然沒睡,她看起來挺心虛的,看我一眼,又看看牛忙忙。

“你找我換房間,是你跟房間的八字不和,還是其他原因,你彆繞彎子講句明白話,不然咱們這房間,我不換了。”

女三號著急了:“哎,其實我一開始也沒什麼,就是睡下去老做噩夢,夢見自己……在一棵樹上吊死了。我聽說酒店尾房間不能住,陰氣重,我的確是八字輕能看著東西,想著你可能沒事,就想跟你換來著……”

我都快氣笑了。

我真想戳她問問,憑什麼她覺得自己有事我就沒事了,要不是牛忙忙跑過來說,今晚招這厲鬼的就成我了?

真是白瞎了好心一場。

“好了好了,沒事了,女孩子嘛,是不能住最後房間的,這是常識,現在教你們了。”

我白了說教的牛忙忙一眼:“那現在怎麼辦,我沒都沒地睡了。”

這麼一折騰,都快淩晨四點了。

“這麼著,你去我房間睡,哎,你彆瞪我,我意思是你去我房間睡,我住這尾號房不就完了嗎,我是個大男人,不怕這些。”

我見牛忙忙說得一本正經,反複確定他是否真的會沒事,他再三保證,我勉強同意了。

這事說來真挺感謝他的,他為什麼會知道夢見的這幅畫在我房間裡,又知道斷香的什麼事都來不及問了,乾這行的都知道,睡眠有多重要,第二天臉上浮腫著上鏡難看不說,指不定挨導演多少罵。

沒多糾纏,我同意住牛忙忙的房間,他則換去我哪裡,我們甚至連東西都沒來得及交換就睡了。

第二天我被鬨鐘吵醒,眼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起床洗漱,剛刷著牙,房間門又被敲得震天響。

我琢磨自己是不是被敲房間的命,趕緊開門一看,怒氣衝衝的陸禮承站在門外,斜睨著我,視線上下掃,越來越暗。

他整張臉刷的黑了。

我嘴裡還含著牙刷和牙膏泡,沒來的急解釋身上男士T恤是我在地攤上買來當睡衣穿的事,陸禮承冷冷的鄙夷道:“你還要不要臉?”

哈?

我被陸禮承不問是非就劈頭蓋臉的訓我的樣子氣到,再加上嘴巴不方便說話,我索性就搖了搖頭。

不要臉了,怎麼著吧。

就在我以為陸禮承快要上來掐死我的時候,耳邊突然穿來一句不遠不近的溫聲道。

“禮承。”

我眼神暗了,陸禮承動作僵了。

我手按著門邊,突然抬頭,對著陸禮承的臉“呸”了一聲,濺了他一臉的牙膏泡,我心滿意足的關上門。

卻好像把心也關門外頭了。

到底是冤家路窄,避無可避。

同在一個屋簷下,以為學會低著頭走路就行,哪知道還要蒙上耳朵,屏住呼吸,關了心,才會好受點。

這兩天吃住都必須跟組,分不出半點時間在豆豆那邊,我尋了空閒時間給小白打電話,叫她務必留意這兩天豆豆的舉措。

她說幼兒園老師那邊沒提過什麼,應該是沒事了。可我總不放心,突然想到,豆豆能看到彆人手背上有蛇。

是不是說明,那人會死?

這個大膽的想法把我自己都嚇了一跳。可轉念一想,他能看見陸禮承手上的蛇印,因為陸禮承死了,挨著他睡的小孩兒手上也有蛇印,沒幾天他也死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也得等到我回去細究再說。

到晚上,我要去尾號房找牛忙忙換行李的時候,就追問他,斷香是怎麼回事,牛忙忙換上成套睡衣,鼻梁上架著副黑框眼鏡,呆萌呆萌的。

聽我一問,眼神都在發光。

“這個啊,這個就有說叨了,總的來說,就是你的香被人動了手腳,還不是簡單的手腳,撞煞這事兒,就是香不能進爐,要抹上撞煞人的血在香上,才會起效,而且這撞煞人不是隨便撞的,是某個劇組裡的核心人物是撞煞的主,你可能就要問了,既然用八字去算過避開了,怎麼會有撞煞人進到劇組裡,那就說明,這撞煞人上的八字,是假的。”

我心聽得一跳一跳的,我前後兩次燒的香都斷了,說明是有人故意把香給我的,這就不說了,關鍵這撞煞人的八字都能換成假的,就為了讓我進不來組?

“要隻是撞煞人的八字換了,說不定是撞煞人想渾水摸魚進組撈錢,要麼就是他不知道這事,是有人給他換的,我猜是第二個,畢竟不至於用自己的命來撈錢啊。”牛忙忙後麵叨叨了兩句。

“你說什麼?”我聽他這麼說,一下就敏感起來。

“就是撞煞人進組容易在劇組出事,也就是出事的頭號人物可能就是撞煞人自己了。”

那這豈不是用人命來坑我!

我氣得像渾身血液逆流一樣難受,再問牛忙忙能不能找到那個撞煞人,牛忙忙搖頭道:“其實也簡單,就看哪個撞煞人身上有傷口吧,畢竟用了他的血不是。”

對,這兩天得注意觀察一下。我倒不是太閒,我是怕這劇組一出什麼事,肯定第一個怪在我頭上,以防萬一,先找到再說。

我又問牛忙忙:“你說那黃布圖,究竟是什麼意思,你怎麼知道在我房間裡?”

牛忙忙撓撓頭:“這啊,也是我夢見的,就是夢見你回房間睡覺,床下有黃布圖,就趕緊過來找你了。”

我手心發麻,艱澀的問他怎麼會把這張黃布圖跟我扯上關係,他回到床旁邊,居然還把黃布圖從同樣的位置拿了出來,攤開在手上,遞給我看。

“你自己仔細看這圖啊,你看看這吊死女人的臉,就是這一塊,你看看,像誰?”

我把頭埋了一點,出來時候沒紮頭發,發絲自然的往下垂落,一小部分搭攏在黃布圖的邊角上,不妨礙我看圖中的女人。

我視線挪到正中心位置上,就在牛忙忙手指壓著的下麵那塊,是上吊女人的半張側臉,被頭發遮得隻能看清一小部分,我全神貫注的盯著看了半晌。

像我。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