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前有豺豹後有虎

2016-02-17 作者: 古手梨花
第57章 前有豺豹後有虎

我一把抓住牛忙忙胳膊,他驚慌失措的瞪我,我也奇怪自己這時候的鎮定,可能隻因為我,太想見到小幸運了。

“彆走,不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麼。”

牛忙忙臉都快擠出水來了,聲音發顫道:“這測凶球都變成深黑色了,早晚會出事的,走吧。”

實在沒辦法,我被牛忙忙拖著下了山,在車上他不停嘟囔,估計真是他測錯了,小幸運不可能在那。

我感覺自己像被猴耍,吃驚的瞪他道:“你怎麼想一出是一出的,剛開始還屬一定在,現在又說不在了!”

“不是,我是不知道會這麼凶啊,你想測凶球都變成黑色的了,說明這裡尚存的陰靈估計都數以百計,你孩子最多最多不超過五歲吧,鬼界也是講長尊的,他真在這,肯定……會被欺負的啊。”

牛忙忙挑好了措辭也不敢說太大聲,聲音越來越弱時不時的瞥我一眼,見我臉色發黑就不說話了。

到底因為當了媽之後關於孩子的事都變得玻璃心了,牛忙忙這話氣得我不行,可轉念一想,小幸運能三更半夜跑來挨我睡覺是不是就說明沒大問題。

可是小幸運這性子我慢慢有了了解,痛也不喊痛的,究竟怎麼樣了,我心裡七上八下的。

我暗暗記下路線。

白天回到病房裡,忘記跟小白打招呼,結果一推開門見小白和豆豆的主治醫生在聊天,我趕緊走過去,哪知道小白和主治醫生表情都變了,慌張的彆開眼,似乎沒想到我會過來。

我心咯噔一下,趕緊問是不是豆豆出事了,小白搖搖頭,勉強道:“沒有,豆豆燒已經退了。”

壓在我心裡的石頭終於卸了,我長長的籲口氣,把小白和主治醫生的古怪拋在腦後。

仔細查看豆豆安靜睡顏後,琢磨是不是陸禮承已經好了?

我對陸禮承的關心程度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寬慰自己不過是怕他影響到我兩個兒子罷了。

到下午點就坐不住了,我看牆上的時鐘慢慢挪到四點,回想起陸禮承還住重症監護室的時候就是四點開始探班的。

我總想著,要不要去見見?

這個想法還在猶豫的時候,我已經坐上去那家醫院的出租車,到了目的地的時候,這次圍在病房門外的人群水泄不通,我心突地一跳,怎麼了?

等我走過去一看,才發現劇組來的人非常多,我好不容易找到條縫隙往裡麵一望,陸禮承住的是單人病房,怎麼擺了兩張床在?

另外一張像是新挪進去的,床尾處露出一隻女人白嫩的腳尖,我再擠不進去,心裡卻有了七八分寒心的盤算。

能單獨住進陸禮承病房的年輕女人,還能有誰?!

躺裡麵的人無疑就是風歌。

直到人群中的導演厲吼一聲:“沈思思!”

十幾雙眼睛刷刷的落我身上,導演一副恨得牙癢癢的表情走到我麵前,嫌隙的吐出兩個字。

“災星。”

我心裡堵得發慌,委屈的情緒得不到宣泄,抬起頭對上導演的眼,拉出個苦澀笑容來:“導演你說什麼呢?”

你說什麼呢。

一個女人為了得到心愛男人,順利報複他跟彆的女人生的孩子,不惜傷害這個男人,到現在還來傷害自己。

風歌的受傷催速了我被導演組排擠的程度,活生生扣了一頂掃把星的帽子在我腦袋上,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導演沒想到我臉皮這麼厚,罵咧咧兩句留下一句回頭找我算賬氣走了。

我愣在原地,牛忙忙過來扯我衣袖拉我到個角落口裡,小聲對我嘟囔:“這風歌有問題!”

我掃他一眼,收回牛忙忙腦子有問題的成見,問他為什麼這麼說,他才說到,今天中午看到的場景。

他說他過來醫院這邊幫我打探情況,在醫院門口見著風歌了,她從馬路那頭走過來,一開始都沒什麼事,直到一輛車直朝著她的方向衝了出來。

我懵了,這麼說來可能不是風歌自導自演的?!

“怪就怪在這,那車離風歌老遠的時候,風歌是看見了的,她開始表情還疑惑的很,頭偏著那邊,你猜怎麼著,她就站那不動了,我以為她是嚇壞了吧,就想著衝過去拉她,結果她突然看著我就笑了,就跟,就跟她在享受一樣。”

牛忙忙這番話嚇得我消化了好一陣,回想起婆婆麵對我和風歌時留下的那句話。

這場意外風歌不是主動卻是自願,她配合著婆婆對她的報複,卻成就了自己打算!

以前小白就提過,獵鬼人最大的特點就是生命力頑強,比普通人耐受力強上許多倍。

或許婆婆這次是照死裡想處理掉風歌,結果風歌隻是受了點傷而已。

牛忙忙說,據醫生的說法,風歌是沒什麼大事。

我心裡有了底,最近行動要異常小心了。婆婆既然會盯著風歌怎麼可能放過我,我不敢再去看豆豆,怕牽連到他,打了個電話給小白簡單解釋後,也刻意離牛忙忙遠了點。

牛忙忙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問我怎麼跟嫌棄假鈔一樣看他,我叫他彆管了,這兩天不要見麵,有什麼事就打電話,順便朝牛忙忙打聽了點事情,借了他放車上的大黑包背在背上。

牛忙忙一臉擔心的看著我:“思思,你真的還要去嗎?我陪你去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我搖頭,掏出打車軟件好不容易叫到輛計程車。

“該說的你都告訴我了,東西都在我這,放心吧現在是白天我會小心的,你不用跟過來,隻用,幫我留意一下陸禮承好嗎?”我怕牛忙忙誤會,趕緊解釋道:“怎麼說他都是因為我受的傷,我不想賠醫藥費,走了。”

留下欲言又止的牛忙忙,我轉身就走。

出租車剛到,我上車後,師傅搭訕道:“美女,是去廟裡燒香啊?”

我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街景,微微一笑道:“我去接我兒子。”

既然前有豺豹後有虎,我不可能白白等著讓婆婆來害我命,倒不如趁此鼓足勇氣把小幸運接回來,哪怕隻是見他一次,我也甘心。

下了車,我照著之前跟牛忙忙走的原路繼續往上走,走了差不多時間,我站在一片空曠平地邊愣了神。

怎麼這一塊的亂葬崗沒有了?像憑空消失了一樣,隻剩冒起一層麵的油油綠草。

不對勁。

我走的路線不可能有錯,山腰上就這一條路,距離也是夠的,為什麼亂葬崗會不見。

我到的時間已經是傍晚了,夜幕將至,我這時候下山豈不是半途而廢了,不行。我索性找了個角落一屁股坐下,背靠著寺廟紅磚牆,麵朝空地,這時候手機響了,是牛忙忙發來的短信,問我怎麼樣了。

我回他說我剛到,隻是沒見到亂葬崗了,他隔了一會兒才回我一條。

“思思,你趕緊走吧,那亂葬崗白天不會有的,你聽明白了吧,那是陰靈崗,壓根沒有了,但確實存在著,你晚上看見的就是亂葬崗曾經的樣子。”

為什麼白天不告訴我!?這話我憋在嘴裡沒說,恍惚間明白了。

我懂了。

“那你就告訴我兩件事,一,背包裡東西的用處你有沒有騙我,二,小幸運究竟在不在這?”

牛忙忙聲音發虛,語氣卻很堅定:“我沒有騙你,小幸運也真的在那,思思,你確定你要看嗎?你真的做好準備了麼。”

我捏緊手機,自嘲道:“我趕鴨子上架來到這不是來找輕鬆的,不說了,我要見我兒子了。”

掛了電話後,夜幕已徹底降了下來,古怪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什麼都沒有的空地上,像活生生長出來一片亂葬崗一樣,墓碑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沒了生氣。

我緊了緊背上的包,朝那亂葬崗,也是陰靈崗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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