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墊腳尖

2016-02-17 作者: 古手梨花
第79章 墊腳尖

“思思我……”

“牛忙忙你不是想靠自己想紅想出名嗎,我跟你交換。”

我詳細說了自己的要求,需要聽到百分百的真話,關於公公那十二人偶的。牛忙忙為難艱澀的說他不用交換條件一定儘量幫我。

我果斷拒絕道:“我更喜歡你為了錢和利賣命的你相處,你要的我還能給你,就不讓我擔心維持不了這筆交易。”

牛忙忙委屈著,卻沒堅持,要我說說看。

我把十二人偶的事一說,牛忙忙的表情慢慢的就變了,變得難看驚恐,估計正像我第一次見到那十二人偶一樣。

“你說的人偶可是手臂高,五官精致如活人,都是女的,表情各異?”

我激動的點頭,牛忙忙卻擺了擺頭。

“思思,你這個,我說不了,沒人說的了,我隻能勸你小心為好,最好離開陸家,而且千萬千萬,不要跟陸禮承結婚。”

我懵住了。前腳公公才說我結婚了就好,後腳牛忙忙警告我千萬彆結婚。

截然相反的兩個選擇,我到底該相信哪個?

“不行,你今天必須告訴我,這十二人偶究竟怎麼一回事?還是左征不要你說的?”

被戳軟肋的牛忙忙苦澀的笑道:“思思你不信我是正常的,畢竟我騙過你,可是這一次我拿命發誓,這十二人偶掉落肯定不是偶然,你說有一年一個傭人不小心摔掉其中一個差點被打死?我這裡雖然不能說,可是你找到那個人後,就能知道答案。到時候你再選擇,要去要留。”

留下這句模棱兩可的話就走了,我心情複雜的回到陸宅,找到那個傭人?要怎麼找。

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我拉了好幾個老傭人問,起初都擺手非常激動的拒絕,我連續塞了兩三千在其中一個手裡,才支支吾吾的告訴了我實話。

說那差點被打死的傭人被送回老家了,半死不活的,陸家賠了一筆錢說是請人照顧伺候,但時間久了照顧的人起了歹念,直接卷款跑了,挨打的傭人半身不遂不能自理,活活給餓死了。

我聽到這,心裡怪不舒服的很,又總覺得什麼環節不對勁,就問了那老傭人要地址,我看這才下午一點多,那地方就在市區邊上,坐個車過去兩小時就到,不能清楚我今晚徹底睡不好覺,就坐車去了那小村裡。

半途上陸禮承打了電話給我,問了一些婚禮現場細節問題,想聽我的興趣,關鍵牛忙忙剛剛說完不要結婚的事,我還挺抵觸的,接陸禮承電話的時候,我敷衍搪塞。

被他抓了個現行。

“沈思思,這是你的婚禮。”

言下之意,你自己怎麼一點不上心。

“我知道,再看看吧,我休息不太好,這裡信號不好,我先掛了。”

準備掛時,陸禮承警覺的問道:“你在什麼地方?”

我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就報了那地址,沒想到陸禮承還挺吃驚的,“你去那裡乾什麼?”

我不知道公公的想法陸禮承究竟知不知道,這時候選擇性的還是把跟牛忙忙的談話複述一遍,他沉默一陣後,叫我下車在原地等,他馬上趕過來。

我想也好,這些一個人麵對倒不如兩個人,就準備掛電話,陸禮承突然冷不丁道。

“不要相信他。”

“什麼?”

“我們結婚是必然必須必經的事。”

好大的口氣!

我不滿的想嘟囔兩句,奈何信號一直不好,隻能收起手機繼續在長途大巴上顛簸,到地方後,我雙腿犯軟,撐著一個電線杆柱子吐了好幾口才舒服點,再一看。

吉祥村。

就是那挨打的傭人住過的地方。

我照著地址往裡走,路過好幾家平房,畢竟像吉祥村這樣落後沒跟進的農村都沒拍門牌號的意思,我隻好拉著個路過的大娘問了傭人名字,她指了一個方向:“村東口那家就是了。”

說完她挑著水又走了,我尋思這吉祥村裡的人還挺有記性的,這人不說死了都有幾年了麼,怎麼到現在還有人記得,那屋一直空著?

我順著所指方向走了半天,停在一破舊的房子門口打量了半天,敲了敲木門,沒抱多大希望,那知道木門竟開了。

我沒察覺到,嚇一跳,一看門縫裡出現的老人臉上褶子堆得很深,褶子裡又包著黑泥,但他臉色尤為的灰白,就跟死人一樣。

這想法把我嚇了一跳,看那人身後黑漆漆的沒開燈,他身體一動不動,圓小的眼睛忽然顫了顫,張嘴問我什麼事。

我趕緊硬著頭皮問,那傭人叫張娟,我問張娟家在哪,是不是在這裡。

本來沒抱希望,結果老人木訥的點了點頭,不像常人點頭時像是自然發生的動作,老人的腦袋像是跟脖子分開的,剛才那動作,隻是脖子上放著的圓腦袋滑動了一下而已。

我緊張結巴的追問,那張娟現在在哪,不是已經死了嗎。

明明已經死了的人,老人居然不說她死了反而說她住在這裡?太奇怪了。

我心怦怦跳的飛快,全神貫注準備等老人答案的時候,肩上突然一沉,剛才神經太緊繃,被這麼一拍快嚇得魂飛魄散了。

我怒瞪著眼睛回頭,看陸禮承滿臉的古怪情緒,我氣急攻心的說道:“你差點嚇死我了知不知道!我這正問事情呢!煩不煩。”

哪知道陸禮承的眉頭更皺了,他薄唇微開,低啞道:“你一個人對著空氣在說什麼?”

太陽還掛在天上,我卻被陸禮承的話激得狠打了個涼哆嗦,什麼我一個人在對著空氣說話。

我扭頭一看,果然房子門口哪還有人,連房門都是緊閉著的,一點沒拉開過的痕跡。

要說可能是剛才那老人生氣關了門,可是這門縫上淺淺密布著的蜘蛛網,織在兩扇門上麵,細小的門縫上還能稍微看清一根根銀白色的蛛絲。

怎麼會這樣?!

我嚇破了膽,把剛才的遇見跟陸禮承說了一遍,他認真聽完,抓著我手叫我趕緊離開,我也是這個意思,結果剛走兩步,陸禮承先停了。

我肩膀跟他撞上了,古怪的急問他怎麼了,結果陸禮承抿著嘴巴不說話了,我更緊張,叫他有什麼事趕緊說彆傻愣著。

結果陸禮承指了指我的腳,我低頭一看,除了沾了泥巴臟了點外,沒怎麼了。

但他還是堅持讓我看我的腳,我看了半天沒發現異常,陸禮承臉繃得緊緊的。

他說出來的話,聽得我狠打了個哆嗦。

“你踮著腳尖在走。”

你踮著腳尖在走。

陸禮承的聲音蕩在我心尖上震的我心肝子發疼,怎麼可能呢。

不可能啊!

我第一反應就是絕對不可能,陸禮承說是我在踮著腳尖,要是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能不知道,起碼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而且我著急往下看的時候,腳也是正常的,腳後跟紮實的踩在地麵上,沒陸禮承說的那樣。

可他不像開玩笑的樣子也不是開玩笑的人,也就是說他的的確確是看見我墊腳尖了,而我自己卻渾然不覺。

我低頭又仔細看了好幾遍,沒有,我好好的站著,哪裡墊腳尖了。

我們兩個人在同一件事情上得到兩個答案,如果是兩個人都沒說謊,那他看到我墊腳尖的樣子,是我現在看到的自己嗎?

我腦子挺混亂的,明明捕捉到了一根能連接起整件事的線,可我懂的太少壓根說不出點有用話來。

直到陸禮承開口,打破了這份寧靜。

“思思,你是不是丟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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