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無字書

2016-02-17 作者: 古手梨花
第115章 無字書

老人跪在地上很長時間,他遲遲才肯直起腰來,再一看,他一眼眶的淚水,簌簌落下。

“主上,那奸人還留在您身邊麼?”

奸人?誰。

我一看密室門緊閉,左征還在門外,應該是聽不見我們說話的。

我匆忙問老人,他口中奸人是誰,老人悲憫的搖搖頭,哀聲道:“主上千萬小心身邊人。”

不明白老人說的是誰,我趕緊追問。

老人卻恭敬的反問我,有沒有拿到一本無字書。

無字書?!在公公房間裡找到的那本?

我大喜過望,趕緊點頭說有一本,他才放心的點了點頭,叫我千萬收好,隻留己用。

可那無字書我收著是收著了,上麵一個字沒有,我試過幾個辦法都不行,又怕給弄壞了,好不容易遇見個知道的人,就趕緊問他怎麼使用。

密室門卻從外麵打開,左征站在門中央,雙手自然交替在身前。

“思思,該走了。”

我再看向老人,他眼中的古怪情緒稍縱即逝,乾涸的淚痕在眼角掛著,有種戚戚然的味道,看久了挺心疼的。

我低聲對他說了句保重,他欣然點頭。

我跟著左征出來,心裡一直悶得慌,問他這館長究竟是什麼身份,他為什麼要喊我……

後麵的話沒問出口,也許是老人的話提醒了我,身邊有奸人。會是誰?

“叫你主上是嗎?”左征朗朗笑著,卻透著股詭異。

“左征,你又究竟知道些什麼?能告訴我麼?”我鄭重的問他。

已經回到車上,眼看著路是往家的方向在開,左征搖了搖頭道:“暫時不能告訴你,還不到時候。”

我突然有種仿佛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隻有我不知道一樣。

而這世界裡有一半人希望我知道,有一半人不希望,而希望我知道的這半人,他們的意思,是想我自己想起來?

那怎麼可能呢。

我緊緊捏著拳頭,跟著左征一起回家,等他回房間後,我趕緊也躲回房間裡,這才敢舒開滿是汗的手心,再打開紙條。

這是臨走是老者故意塞給我的,我緊張的捏到現在,打開字條後裡麵寫著,三天後,再去密室一趟。

密碼在書櫃花瓶後麵,緊跟著一串數字。

我正準備把紙團收起來的時候,一雙如棉花糖白軟的小手伸過來蓋在紙麵上,我低頭一看,小幸運一臉不耐煩的看著我。

皺巴巴如包子的小臉掛滿了情緒,可再怎麼看都覺得有趣。我心情突然好轉,問他怎麼了,迅速伸手戳了戳他的臉。

小幸運憋了半天,仿佛是在憋不住了,委屈巴巴的低吼了一聲。

“小爺還沒有個名字!”

對了!

這麼一提,小幸運好像是沒個名字,之前叫他小幸運久了,也沒注意要改,他好像的確不太喜歡這名字,我趕緊衝他道歉。

到晚上全部人都聚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提了這事。

哪知道竟一發不可收拾。

“陸滾滾。”陸禮承正色道,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提到這名字,並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我確信陸禮承的品位堪憂。

“小幸運的姓名嘛……”左征刻意加重姓的音調道:“那就叫左小堯吧。”

“其實姓牛也不錯啊,叫牛少累。”

小白放下筷子,為難道:“小幸運不好嗎,那叫沈幸運?”

再看左右手邊的小人兒,其中一個嘟著張嘴,委屈的都快能掛個桶在上麵了。我趕緊打斷這群人,說我自己會好好想想。

沒料到為了這事,晚上陸禮承還特地跑我房間來,我正在給兩個孩子鋪被子,他拽著我胳膊,很認真的對我說道。

“陸長安。”

長安?長長久久平平安安麼?

陸禮承沒講原因,但他表現出的堅持,像是不能不用這名字一樣。

我隻好敷衍的說考慮考慮,就想把他打發掉。

結果陸禮承堅持不走,就站那等我回答,我隻能無奈的點頭說好。

寓意不錯,再說也不難聽是麼。長安。

陸禮承仿佛心情都有好轉,他輕啄我的額頭,又湊到我發燙的耳朵邊上啞聲問我:“晚上要不要去我那裡?”

我一聽,大窘,趕緊推開他,再低頭看,陸禮承身後兩個小人兒同時仰著腦袋,眼巴巴的看著我,仿佛下一秒就會問我們到底在乾什麼。

我趕緊製止了他們腦子裡的疑惑,抱起一個又折回來抱另一個上床,嚴肅的責令他們不能在睡覺前說話,統統閉上眼睛。

陸禮承在,我挺想問他關於老人館長的事,可又擔心跟他有關係,隻能忍著不說。

第三天我一個人偷摸到了展覽館外,看見門半開著,有人進進出出的,我拉著他一問,那人指了指展覽館裡麵:“館長死了。”

什麼?!

“館長今天早上被人發現死在太師椅上,那把太師椅是他的寶貝,平時碰不得,今兒個有人看見他坐上去,就去問,結果一過去才發現老爺子心跳沒了。”

我捏了把汗,為什麼館長今天叫我過來結果今天死了呢。

回想他給我的那張紙條,還寫上了密室密碼,難不成是他早就預料到自己會死了?

我心亂如麻的問這人,館長死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古怪,那人想了一會兒,像想起來什麼,恍然道:“對了,我想起來了,老爺子的手比劃了個數字,反正挺奇怪的。”

我心狠得一跳:“什麼數字?”

“好像是4。”

4?又是4?想起之前死掉的張娟,也是在死之前比劃了個4字。究竟有什麼聯係?

這個數字我牢牢記在心裡,總覺得非常不簡單。

我問那人能不能進去,那人說這館都被封了,說人不能進去了。

我挺著急的,又塞錢又說是館長叫我來的,還提到了密室的事。一般說來展覽館的密室就是館長的心血,不會輕易示人,那人見我不像是說謊,就通融了。

我趕緊用密碼進了密室,還是熱氣騰騰的,那寒陰的刀還掛在牆正中間,隻是桌上的木盒子空了。

我過去一看,木桌上空空如也,隻放了個皮袋子,似乎是用來裝刀的。

館長叫我來的意思,是叫我帶走這把刀?

這刀跟普通的刀並不相同,刀麵很窄,整體像細棍一樣。

我把刀收了起來,帶出去,那人見我拿刀也沒說什麼,估計是想到我會帶它走。

上了出租車,我沒馬上回陸禮承那,這刀要是帶回去肯定會被看見,我得著個地方把它放好。

剛想著這事的時候,我手指摸的皮袋子的地方總覺得有個怪異的突起,再一摸,裡麵有東西。

我打開一看,是張紙條,上麵寫了個地址,我拿給司機一看,司機擺擺手說,這裡他不跑。

我還挺奇怪的,為什麼不跑。

司機以更古怪的眼神打量我:“這裡是個亂葬崗。”

亂葬崗?

那應該就是這裡了。

長刀的陰氣這麼重,亂葬崗這種陰氣重的地方應該能壓住,館長給我留紙條地址,估計就是這個意思。

我塞了好幾張紅鈔給司機,答應不停留多長時間他才同意,踩了油門跑了一個多小時。

終於到了地方。我讓司機等我一下。

抱著長刀下去後,又有一條不算寬,隻容四個人並排走的小路,兩邊是茂密樹林,這條小路不知道延伸有多遠。

再一細看這路麵,仿佛就是前後四人抬著口棺材走的寬度。

不多不少。多看兩眼心裡都挺毛的。

我緊了緊抱著的長刀,那寒氣似乎透過皮袋子滲了出來,我硬著頭皮順著那條路往裡麵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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