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真正的我

2016-02-17 作者: 古手梨花
第116章 真正的我

道路雖然不寬,但我一個人走在上麵總顯得空蕩蕩的。

不知道要走多遠,帶著迷茫焦慮踩下每一步,都是為了堅定心頭的念想。

一些塵封已久的東西,就要破土而來。

這小道似羊腸,七拐八拐的總算到了頭,要不是隻有一條,我恐怕早迷在半道上。

眼前再走兩步就是開闊的大平地,平地上一個個隆起的小山包,那這裡就是亂葬崗沒錯了。

我提口氣走過去一看,令我吃驚的是,在這亂葬崗周圍一圈,居然有條幾米寬的河流彎曲著繞在亂葬崗旁邊,形成了個包口,似乎把這亂葬崗整個圍了起來。

這種倒是非常不多見。在我印象裡聽牛忙忙提過,水屬陰。我剛才沒來得及看,這次仔細一打量,周圍的樹不正是屬陰的柳樹麼!

這種格局擺態,我嚇得往後退了兩步,這麼說來這地方聚集的陰氣可見一斑,我一看天色不算早了。留在這要是等到夜黑指不定出什麼事情。

我繞著亂葬崗走了一圈,沒發現任何異常。

之前猜測老人叫我來這是為了讓我把刀藏放在這裡,可這地方陰氣森森的,時不時刮過的風像吹進我骨頭裡了一樣。

我看了看手中的長刀。

真放這了,會不會有危險?

但這到底不是我的東西,既然老人有所指,先照做就是。

我在亂葬崗旁邊找了個地方,兩個山包之間有條窄縫剛好夠放下一把長刀,我放下後還用旁邊的泥土埋了埋。

摸著這地上的土,總覺得涼得像冰塊一樣。

放好之後,我趕緊順著原路往回走,這次我步子加快,總擔心天黑前趕不回去。

可走了挺長時間的了,至少是我進來的一倍長,還是沒能從羊腸小道上走出去。

這就怪了。

先前還感歎過,這裡的路隻有一條,要不然就會迷路,我來回走的這些時間裡,也沒瞧見其他支路。

說明我沒走錯,就是這條道。

可為什麼就是走不出去呢?

我腦子一轉,試過閉眼走,但這路兩三步就是一拐彎,等我摸索著走出不到一百米的距離已經花去了幾十分鐘時間。

這樣下去不行,我睜眼,拔腿就跑。

我屏住呼吸,不停的在跑,當在不遠處看見一塊空地的時候還欣喜著,靠近後,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了。

我又回到了亂葬崗來。

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那隻有一條路。

如果我再倒回去,再走,是不是結果還是一樣?

我回去剛才埋刀的位置扒開新土一看,刀還埋在下麵,果然是剛才那個地方,我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心底冒起的巨大恐慌,我卻停在亂葬崗處不動了。

跑也沒用,留也沒用。

索性不動了。

黑夜伴著時間的增加到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快要習慣這刺骨的寒冷。

腦子裡反複回憶老人的言語和行為,不像是要害我,可他如果想幫我,這麼做的又是想達到個什麼目的?

夜幕降下,月光照著這片地方更加陰森,我拍拍屁股站起來,走進後想把長刀拿出來隨身拿好。

我彎腰,一點點扒開泥巴,看到長刀的皮袋子後,趕緊拿起來,哪知道從土底下突然伸出一隻慘白猙獰的手,一把拽住我胳膊。

我大驚失色,那手指的指甲足有兩厘米長,儘頭處往裡彎曲,這麼一握刮在我手腕上生疼!

我趕緊掙脫,但這手力道太大,我慌亂著,心裡有個聲音突然喊道。

“拿輕舞!”

輕舞?是長刀的名字嗎?

我二話不說,沒時間思考,趕緊用左手抬起輕舞,迅速單手從皮袋子裡抽出來,一刀砍在那隻手上!

我左手無力,卻親眼看見那手一下斷成兩截!我來不及吃驚,趕緊把依然握著我手腕的手給扒開扔地上,一看我手腕處像長了綠毛一樣,很癢。

我來不及扣,亂葬崗邊的河流裡突然傳來動靜,乍一看一雙手,兩雙手,一隻後接著另一隻拍在地麵上,再然後……

出來一個個腦袋。

有什麼人從河裡爬了起來!

不可能是活人!我篤定的想,我至少留在這有幾個小時,要活人早被憋死了,那這些爬起來的七八個“人”,是僵屍嗎?

我第一反應是逃,我身後的路卻暗得看不清,剛一轉身,心裡的霸氣聲音又說話了。

“跑什麼,解決掉!”

我挺無措的,明知道這條路我出不去,可還是想能避就避,這聲音突然打破了我的懦弱。

對,跑什麼,我跑不掉。

可解決掉?怎麼解決。

我低頭看了眼手中的輕舞。

用這個是嗎?

河底爬上來的僵屍越來越多,我把輕舞換到滿是汗水的右手上握著,我手不停的顫抖,隻能用左手握住右手腕才勉強好點。

那浸泡在河底時間太長的身體變得發腫發漲,一步一步踏過來踩了一路的水漬,眼瞧著第一個爬起來的僵屍離我隻有三兩步距離,我不能再等了。

一咬牙,我抬起輕舞,奮力的朝他身上斬殺過去!

這一刀割在僵屍的半腰上,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甚至聽到了皮膚血肉撕裂開來的聲音,甚至還有濺水的聲音。

第一個僵屍倒下,我渾身發麻,腦子一片空白。

明明不是殺人,可放倒一個僵屍對我的衝擊力足夠大到我短時間內一直愣神發呆。

沒給我多少喘息時間,第二個僵屍衝過來,我舉著輕舞從上劈下,從額頭到肚臍,一條長口化開,僵屍沒站多久,又倒下了。

緊接著第三個,第四個……

我的衝擊越來越淡,麻木的揮手,舞動輕舞的動作越來越嫻熟,仿佛我體內的某些狀態覺醒,這絕對不是我第一次用輕舞!

收拾完最後一個僵屍,我愣著看眼前的河流,再沒有僵屍爬起來,而低眼一看,地上的僵屍七零八落。

有多少,二十個?三十個?

而我剛才又做了什麼,親手解決掉了他們?空白的像一切都不是我做的。這仿佛是一個夢。

我麻木的抬手放在臉上,居然滿臉是淚。

心裡說不出來的滋味。

明明不想承認,卻抑製不住恐慌之下,心底裡源源不斷湧起的興奮快感。

緩過神來,我擦了擦臉,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差不多後,我撿起地上的皮袋子,把輕舞裝好抱起來,往外走。

依舊是這條羊腸小道,我平靜的一步一步走出去,從黑夜走到白天,在那一瞬間天亮已經不重要了,我走回到下車位置時,一輛車停在路邊上。

我靠近後,車上走下來個人,再繞到我麵前來,我定睛一看,是左征。

他依然一副彬彬有禮的紳士模樣,拿起手帕幫我擦滿臉的臟汙,他並不心疼自己臟了的手帕,隻關切的看著我。

“思思,回家嗎?”

我似乎從一開始就不懂左征,他的出現,到他現在一直的陪伴。

我點頭,虛弱的說了聲累了。

左征收起手帕,拉我到副駕駛上坐好,甚至耐心的幫我係上安全帶,才回到駕駛位上開車載我離開。

“這一切又是你設計好的嗎?”

“不是。我隻是聽人命,做好事。”左征似乎怕我不信,又補充道:“思思,彆人保護不了你,我也不行,你隻能靠自己,你想成獵鬼人?可你有沒有想過,真正的你,比獵鬼人厲害多少?你不用做她們,做好你自己就行。”

這麼說來……

左征這是想讓我恢複某些可能會改變我後半生的記憶?那些陸禮承一直要瞞著我的東西,左征想方設法的掀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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