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自損

2016-02-20 作者: 古手梨花
第137章 自損

當我兩隻腳都踩在那一塊剛好容腳踩踏的泥階上時不自禁的發軟。沒想到自己高估了自己能力,才意識到了危險。

要不然,回去?

不行。

兩種想法在我腦海裡交織打架,直到兩道清冷的聲音異口同聲的在我腳下的地麵上傳來。

“滾回去。”

“退回去。”

我猛得低頭一看。

陸禮承和左征不知什麼時候竟站到了樓下去!

我沮喪的往回收了腿,回到房間沒多久,兩道身影又重新回來,一副要跟我算總賬的樣子。

我聳聳肩,不打算回避,盤腿坐在床上,迎上兩雙視線。

“這次輕舞的事我是一定要去辦的,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我兒子被當成物品來哄搶,你們攔得了我多久?”

兩人始終不說話,沉默時氣氛緊繃的向拉扯的弦,隨時都會斷開。

隻有一聲微微的歎息,打破了寧靜。

“誰要攔你了,至少讓我安全把你送到目的地,路上出了事怎麼辦?”

我瞬的抬頭,見左征臉上掛著無奈的笑:“你啊……算了,誰讓我們親手摧毀了你的信任。”

左征彎腰,接過我手中的輕舞,另一個冷著臉的過來拽我的胳膊,我被兩個人塞進車裡。往城南老廟趕去。

一路上陸禮承開車,我坐副駕駛位置。左征在得知我要去的地方後打了幾個電話,最後一個掛掉後,義正言辭的說起這老廟的前後曆史。

說這老廟是荒廢了許多年頭的。初期村裡發了災,山邊墜下的石塊把廟給砸的七零八落的,隻剩老廟裡頭供奉的佛祖像毫發無損,孤零零的立在那。

那時候開始,村民相信活佛在世,重修了老廟後每天絡繹不絕的人前來祭拜,哪知道後來發現,頭一天進過老廟的村民第二天早上會有不不同程度的嘔吐高燒不退現象,有一天村民抱著嬰兒進了老廟後,第二天嬰兒離奇死亡,就再沒人進老廟祭拜。

我一聽高燒不退,怎麼跟我症狀相似,就問左征,那為什麼不把老廟給拆了,還留著那尊佛祖像在。

我沒回頭,隻聽左征溫和的聲音從我後脊傳來:“進老廟祭拜隻是高燒嘔吐,等有人要碰那佛祖像的時候,就會當場暴斃。”

我聽得頭都大了。被左征這麼一說,那這老廟是拜不得也動不得,隻能放在那了?

“那這廟是誰修的?為什麼會這樣?當事人沒負責任?”

左征隻說年份太久遠,查不到究竟是誰修的。

我心跳加快,仿佛不用輕舞再說,我也明白他要我乾什麼去了。

拆廟。

車開到村口,為了防止村民們疑心,不敢敲門問具體位置,隻能摸索著找到老廟,沒想到房梁上還掛著兩個大紅燈籠,燭光微弱。

與普通寺廟不同,這老廟透著股陰氣,滲得人渾身不舒服。

廟門是關著的,伸手輕輕一推就開了。我看了眼旁邊的兩個人,伸手把輕舞接在手裡。

“你們不進去了吧,送我過來已經算犯規了,我不想節外生枝,要是出什麼意外,我會呼喊的。”

我沒料到兩個人居然真的就退後幾步,給我讓開了道。

“小心點。”

“小心。”

我停下腳步,回了頭,舉著手中的輕舞,正對著兩個人中間空隙處。

“你,以後我有本事了,我幫你破十二人偶的局。”

“還有你,你要活了是靠我,死了也要問我答應不答應。”

“彆小瞧我沈思思,我起點比你們低,但不代表我就沒本事!走了。”

我笑了一下,儘量不讓自己的話聽來像是臨終遺言,隨後再不去看兩個人越漸古怪的表情,不由分說的背過身,跨步進去。

進去後的第一感覺就是陰冷,比我手中握著的輕舞好不了多少,好在身後的門是開著的,仿佛正常溫度的風灌進來都能吹散裡麵的寒涼。

我往裡走幾步,穿過不長的院落,接著又是個門檻,跨步進去,再抬頭一看,我心跳突然快了一拍。

這哪裡是佛祖?

明明是個普通男人的泥像,卻透著股怪異的詭氣。

所以村民從很早前開始供奉的就是個普通男人?

再看這男人,身形快比女人還要消瘦,劍眉下的明眸透著英武之氣,更像是上戰殺敵過的將軍。

不知為何,在看一眼這泥像,我心狠的鈍痛一下,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拽緊了心臟,越收越攏。

我多看兩眼心裡越發不舒服。

想起左征說過的話。我把輕舞放在地上,直接噗通一聲跪在泥像麵前,連拜三下才起來。

退坐到牆邊的角落裡,等著拜佛像後的高燒。

我閉上眼睛,準備好再見輕舞。

這次依舊是在同樣場景,輕舞背對著我,沒等我說話便開口道:“看來你已經猜到要做什麼,破壞它!不許叫人幫忙!”

我不服氣的回道:“我沒打算要人幫!”

“很好,這是測試你的時候到了,想駕馭我?你要有這資格。”

輕舞話落,我就醒了過來,滿身的汗,額頭也昏沉沉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再這麼燒下去十天半個月的會出什麼問題。

先不管了,我緊握著輕舞站起來,重新走到泥像前,解開皮袋子隨手放一邊,盤算從哪裡下手為好。

到這時候我慢慢意識到自己能力的渺小。這第一步,我沒了牛忙忙左征,要自己摸索著想辦法。

我舉著輕舞,二話不說,站到泥像麵前的木供桌上,照著泥像的腦袋狠狠砸去。

這一下震得我手心發麻,痛的我差點鬆開了手,可我咬牙一看,麵前的泥像一動不動,頭頂連個裂痕都沒有。

我又抬著輕舞,忍著手心的痛,狠砸了兩下,結果還是沒用。出除了手心越來越疼,像脫了層皮一樣。

為什麼?

我突然對自己的決定起了懷疑,再看看泥像,此時我隻要稍稍仰視就能對上泥像的臉,它臉上不知從何開始掛上了陰冷笑容,眼睛地方空出的一圈就像在看我。

就在我意識恍惚的時候,泥像的手突然抬起,一掌朝我拍了過來。

我往後倒,狠狠栽在堅硬地麵上。隻覺得胸口到腹部被猛烈一擊,倒下後背部火辣辣的燒灼,身體裡的五臟六腑全擠成一團。

這一下我差點痛暈了過去。

再看泥像,依然保持之前姿勢,哪裡有伸手的痕跡。

不可能。

我剛才明明看見了。

好不容易直起身體,從地上勉強爬起來,留著一口氣仔細檢查泥像,發現他抬手的地方有了一道不算清楚的裂痕,有十厘米左右的長度,我喜出望外。

舉著輕舞往那裂痕處砍,沒有反應,我沒放棄,咬牙使出渾身力氣,一下一下朝裂痕處砍劈,結果又是突然一下重推,我身體往後一仰,倒在地麵上有兩秒鐘的意識空白。

漸漸看清周圍環境,才強撐著爬起來,吃力的又往泥像身邊靠,那裂縫,又拉長了好幾厘米。

我記得很清楚,我砍最後一下的時候是沒有任何損壞的,所以這裂痕不是我造成的,但我眼睜睜看著它越拉越大。

這泥像正在被破壞,卻不是因為我。

這泥像我親手破壞不了,卻能自損?可是讓這泥像自損的可能,是由我自己來承受泥像打擊?

我現在渾身難受的隻吊著一口氣,再挨泥像兩下打,在泥像徹底壞損之前我早就痛死了。

是有什麼我還沒想到的法子?我低頭看了眼輕舞透著寒氣的刀身。

它到底是要我來怎麼破開這泥像的,以暴力,或者以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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