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失憶

2016-03-07 作者: 佚之狐
第428章 失憶

無名大吃了一驚,他看著天厭子的手:“師父……你什麼意思?”

天厭子笑了笑:“就因為這一聲師父,我可以讓你的痛苦少一點。”

無名一步步的向後退:“你要殺我嗎?”

天厭子搖了搖頭:“我如果想要殺你,早就動手了。我隻不過想讓你忘掉一些事罷了。”

無名使勁撓了撓頭:“等一下,我有話要說。”

天厭子皺了皺眉頭:“你還要說什麼?”

無名苦著臉說:“你剛剛告訴我這件事,現在又要讓我忘掉,這是為什麼啊?這不是白費勁嗎?”

天厭子笑著說:“朝聞道,夕死可矣。要不然為什麼那麼多人,想要做一個明白鬼呢。”

無名使勁的擺手,像是在拖延時間:“師父,我還有一件事不清楚。”

天厭子淡淡的問:“什麼事?”

無名說:“你之前收徒,都是為了奪舍,為什麼到我這裡就變了?”

天厭子笑著說:“因為你很特殊。”

無名問:“哪裡特殊了?”

這一次,天厭子卻沒有再回答他了。他的手掌握成爪,一下抓在無名的腦袋上。我聽到無名慘叫了一聲,然後就跪倒在地上。

我驚懼的看著這一幕,搖搖晃晃向無名走去了。可是浮塵的手掌搭在我的肩膀上。他淡淡地說:“你不要去。”

浮塵看起來很普通,可是這手掌如同有千斤重,放在我身上之後,我半點動彈不得了。

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天厭子。他的手指仿佛一寸寸的紮到無名的腦袋裡麵。開始的時候,無名還在發出一聲聲的慘叫,到後來,連慘叫聲都沒有了,他的眼神中隻剩下一片茫然。

天厭子慢慢地把手抽了回來,微笑著站在地上。我看到他的手心裡麵有一團白光,像是冬日裡的霧氣一樣。

浮塵從身上拿出一個黃布袋子來,天厭子隨手把白光放了進去。而浮塵三繞兩繞,把袋子紮進了口子,又背在了身上。

我問天厭子:“那是什麼?”

天厭子笑著說:“那是無名的記憶。”

我怔怔的看著他:“你會取走人的記憶?”

天厭子點了點頭:“不過……效果到底不如孟婆湯好。他的心裡麵會留下影子,隻要有人一提醒,就會再想起來。所以……姑娘,你可彆在他麵前亂說話啊。”

我馬上點了點頭,低聲說:“我一句話都不會多說。”

隨後,我又奇怪的看著天厭子:“你的意思是,不會取走我的記憶?”

天厭子笑了笑:“是啊,這些事,你本來就應該知道。”

我問他:“我們……是不是有什麼關係?以前是不是認識?”

天厭子沒有回答我,卻歎了口氣:“有的人,魂魄有貴氣,但是肉身很普通。當肉身不能掩蓋貴氣的時候,會有小鬼妖魔趕過來,聚集在她周圍,偷偷地竊取貴氣。所以這個人看起來,就會多災多難。”

浮塵在旁邊說:“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也是這麼來的。”

我忐忑的問他們兩個:“你們告訴我這些乾什麼?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天厭子笑著說:“當然有關係,而且大有關係。你沒有發現嗎?你最近總是見鬼見妖,看起來日子過的不是很太平。”

我猶豫著說:“你的意思是,那些小鬼是來竊取貴氣的?”

天厭子想了一會:“換句話說,是被貴氣吸引來的。所以我要提醒你一聲,你可要小心翼翼,千萬彆死掉了,不然的話,我們師兄弟的一番謀劃,可就付諸流水了。”

我忽然有了一個打算,然後問他們:“那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你們會不會暗中幫忙?”

這一僧一道對視了一眼,忽然齊聲大笑起來了。

天厭子指著我,對浮塵說:“師兄,你看她多聰明?居然想翻過來利用咱們兩個。”

浮塵也笑眯眯的說:“可惜咱們兩個人是鐵石心腸。這個人活著,對我們固然好,她如果死了,我們大不了再換一個。”

天厭子點了點頭:“正是,正是。不過……她活著總比死了好,省了咱們一番麻煩。”

浮塵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給她提個醒?”

天厭子嗯了一聲,然後對我說:“你恐怕要小心身邊的人。”

我嚇了一跳:“你讓我小心誰?”

天厭子撓了撓頭,表情很討厭,他笑嘻嘻的說:“比如那個姓方的小姑娘。”

我驚訝的說:“方齡?”

天厭子笑著說:“看樣子,你也在懷疑她?”

我呸了一聲:“我的朋友隻有她姓方。不過……你可不要挑撥離間啊,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她不可能害我。”

天厭子歎了口氣:“那是因為你們還被蒙在鼓裡。你還不知道自己是誰。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誰。等你們明白過來的時候,那就精彩了。”

浮塵見我一臉不信,微笑著說:“你不妨回頭想想,幾天之前,你是不是有了無常眼?”

我點了點頭:“白狐有危險的那幾天,我確實有無常眼。但是後來又恢複過來了。”

浮塵說:“有無常眼的人,陰陽顛倒,人鬼不分。所有的陽間人,在她的眼中,會變成陰間人。那我問你,你看方齡的時候,她是人還是鬼?”

我頓時就愣住了,我忽然想起來,在食堂買飯的時候,整個食堂的人都變成了紙人,唯有方齡是活人。後來遇到孕婦的時候,也是如此,方齡在我的眼中,一直是活人。

當時我倒沒有留意,現在被浮塵這麼一說,我的心裡麵也開始懷疑了。

我小心翼翼的問:“你們的意思是說,方齡不是活人?”

浮塵和天厭子對視了一眼:“她的來曆很奇怪,連我們兩個也不知道她是什麼人。”

我聽他們這麼說,心裡麵就越來越憂慮了。

天厭子擺了擺手:“該走了,我們該走了。”

我看到天厭子蹲在木愣愣的無名身前,低聲說:“我是你師父,天厭子,記住了嗎?”

無名茫然的點了點頭。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