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Ⅱ節 密碼

紅月仍然每天注視著前來的客人，看著一件件‘商品’被彆人選走……

‘已經是第三次了，那個人已經是第三次來了，每次並沒有買走他真正需要的，看上去他目的就是在調查這裡一樣。’對於這樣的人，紅月很討厭。

“這位先生，您似乎在尋找什麼呢？我能幫上您嗎？”紅月來到那人麵前。因為那人做了偽裝，所以看不出他的長相。

“你就是店主嗎？”言語中充滿意外。自己雖然已經來過幾次，目的在於想找到真正的店主，這個女孩看上去才十五、六歲，或許再大一些，怎麼可能是店主。

紅月注意到那人的神情，便明白他所指的事了。“請您閉店之後在來，我會在‘紅月之館’迎接您。”說完，紅月便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

在得到回答之後，來人匆匆的離開了‘紅月之館’，看樣子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回答。

紅月送走了最後一名客人。回想起白天的那個人，紅月的嘴角流露出久違的笑容。

“你會帶給我什麼樣的樂趣呢？”

紅月望向窗外，月亮已經升起，而白天的那個人正站在水邊，看著自己的方向。

‘但願你不會讓我失望……’

紅月敞開‘紅月之館’的大門，走到那人麵前。“晚上好，萊伊先生，您還真是準時呢。”

“你知道我的名字？”自己明明沒說過的。這個女孩到底是什麼人？

“萊伊先生似乎對‘紅月之館’很好奇呢？”

“這幢彆墅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紅月之館’？可為什麼是禮品店？你是館主？”

“是的，您所看到的就是真正的‘紅月之館’，也隻有像您這樣的人才有資格看到本館。我是紅月之館的第三任館主，我叫紅月。我誠心的邀請您到‘紅月之館’中做客。”

“你會答應我一個願望嗎？”萊伊很謹慎，同時也很緊張，不知道自己即將麵對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是的。萊伊先生是能看到的本館的人，所以按照約定，身為館主的我將送上我的祝福，來完成您偉大的願望，當然什麼願望都可以。”

“我不需要付出什麼嗎？”這才是重點！

“嗬嗬。當然不用，因為代價我已經在你‘許願’的時候就收到了，所以您根本不用擔心我會取走您的靈魂。”紅月示意萊伊同自己一起走。

“可是……”萊伊還是不太相信。

“讓尊貴的客人站在外麵不是我紅月的待客之道。還是說您想放棄這次機遇？”紅月停下腳步，看著還在原地的萊伊。

“絕對不放棄。”

“那請跟我來。”紅月帶著萊伊穿過‘禮品屋’。來到本館的大廳。

對於自己經曆的這些，直到萊伊坐在‘紅月之館’一樓的大廳的沙發上，才覺得它是真實的。

前麵的‘禮品屋’和後麵的‘本館’好像根本就不在同一個次元，而那道木質的大門就是開起‘紅月之館’時間的象征。

而本館內部的裝飾更是讓萊伊感到意外！傳聞中華麗無比的一樓大廳居然是簡簡單單地全木質結構！不要說‘紅月之館’，現在的任何一間彆墅都要比這個大廳華麗的多，先進的多！

不止這樣，整個大廳的照明居然古老到用蠟燭，這是什麼年代呀！

紅月似乎看出萊伊的疑惑。“萊伊先生有什麼疑問嗎？”

“作為‘紅月之館’這是不是太過於普通了？”

“這隻是您的**使然，我不覺得這有什麼普通的。而且大家所熟知的那個‘紅月之館’是前任館主留下的，現在的館主是我，所以，以我的意識為中心。不過，請萊伊先生放心，我還是會按照約定的。

那麼，請問萊伊先生有什麼願望嗎？”

“在我說我的願望之前，你能帶我參觀一下這個‘紅月之館’嗎？應該不止我眼睛所看到的景象吧？”好不容易來到紅月之館，怎麼可能就什麼也不知道就離開，至少要看到它的全部！

“嗯——”紅月思考了一下。“可是可以，不過，隻要萊伊先生能找到通往二樓的樓梯……”紅月想知道這個人是不是被選中的。

因為一般能看到‘紅月之館’的有兩種人：一種是被‘紅月之館’選擇的人，也就是被接受的人，像翎那樣；一種是選擇‘紅月之館’的人，但卻不被接受的人；而這二者的區彆在於能否看到那個特彆的木質大回轉樓梯。在前者眼裡，那樓梯理所當然的位於西麵，而在後者眼裡，看到的則是四麵是牆，空曠到有些駭人的大廳。

“你在開玩笑嗎？二樓的樓梯？我是聽說過‘紅月之館’是一座三層建築的彆墅，而且幾千年來從沒變過。但，現在這四周都是牆壁的，彆說什麼樓梯，連一點什麼裝飾都沒有，還是說，這有什麼機關？紅月小姐，這是你的館，讓我一個外人來尋找‘密室’這不太好吧？”

“這麼說，你是看不到了？”聽到他這麼說，紅月便做到了心中有數。‘他也不過如此……’

“這和我要許願有什麼關係嗎？”這才是值得關心的。

“沒有。隻不過‘紅月之館’不方便您參觀就是了。”

“哼……”她是在耍自己吧！

“萊伊先生是因為什麼才來到‘紅月之館’的呢？”

“你認識‘艾伯特’吧？彆跟我說你不知道，我看到他來過！他也能看到嗎，這個本館？還是說他也許過什麼願望？他會研究出那些‘怪物’也和‘紅月之館’有關係吧！難道那個zero也是你的客人？”

“這就是您的問題嗎？”紅月從心裡討厭這個人。隻要是進到本館的任何生物，身為館主的人都可以輕易的知道他內心的想法，在知道了這個萊伊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之後，紅月發自內心的厭惡他，這種心情好久都沒有過了……

“不！不，不是的。我的願望不是這個，我隻是想問問。”開玩笑！怎麼能為了這種小事而浪費這麼好的機會！

“對不起萊伊先生，如果不是您的願望，恕我不能告訴您。”紅月的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讓人讀不出她現在的想法。

“嗬嗬，他們是來過的吧，你沒有否認！，我就知道憑艾伯特那個陰險的家夥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本事，還有zero那個怪物！如果不是……”

“萊伊先生！如果您沒有其他要說的，我就要送客了！”紅月毫不掩飾的表露出對萊伊的不耐煩。這個人雖然可能會幫得上自己，但怎麼也抵消不了自己對他的厭惡！他憑什麼說zero的壞話！

“哈……哈。”萊伊乾笑了兩聲。“我能說我的願望吧？”為了以後，現在隻好先忍耐一下。

“可以。”

“在這之前，你不是應該要招待我的嗎？我可是你的客人，這不是你的待客之道吧？”萊伊調整了一下身體，以一付居高臨下的姿態坐在沙發上。‘哈哈，這次該我發達了，居然讓我找到了紅月之館，看來自己的願望馬上就要實現了，我要讓那些看不起我的人服首在我的腳下！艾伯特算什麼！zero算什麼！獵人協會算什麼！我就要得到世界了！’

紅月隻是輕撤了撤嘴角。“我的東西你敢吃嗎？”

“哈哈……我說笑的。”這個館主！現在隻好忍一下。“彆介意，我剛才是說笑呢。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工作吧？”她連自己的名字都知道，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其他的事。

“是的。萊伊先生。”

“我就知道。對，我是一個‘偉大’的科學家，在不久的將來，雖然我現在沒什麼成就，但在這個時候讓我遇到了你，偉大的紅月小姐。現在，在‘獵人協會’裡最有權威的是‘醫生’。因為異型的事，他們的待遇就比我們科學家要好的多！憑什麼！紅月小姐，我的願望就是想得到‘機器人自主化’的密碼！雖然機器人已經出現幾百年，可還是做不到完全的智能化，擁有‘自主意識’，不管科學家們怎麼努力，就是沒有辦法突破那道防線！我想要那個領域的‘密碼’，請你給我！”

聽了他的話，紅月深思了一下。‘該來的終於來了。’

“這是您的願望嗎？”

“是的！你會答應我吧！”太好了，我終於等到這天了！

“我希望你考慮一下，因為這個願望不適合你。”

“不，我不想再考慮了，我隻要這個願望！”什麼叫‘不適合我，隻有我能完成它！隻有我！’

“可是……”

“不要在可是了，這是我的願望，你隻要告訴我怎麼做就行，無論如何我都會完成它。所以……請告訴我！”

“你確定你唯一的願望就這麼用掉？”雖然紅月討厭他，但還是有需要確認一下。

“是的！”

“好吧。契約成立。”

隨著紅月的話說出口，在萊伊的左掌心浮現出一輪彎彎的紅色新月。同時在他的身邊出現一支白色的蠟燭。

紅月一個彈指，蠟燭自動點燃，漂浮在萊伊的身邊。

“這是……”萊伊注意到憑空出現的這支蠟燭。

“這是契約成立的證明。每一個在我這許下願望的人，都會相應的有一支屬於他的蠟燭，直到他的願望完成，或本人死亡，蠟燭才會燃儘熄滅……”

“那這個？”萊伊緊盯著掌心的紅色新月。

“這也隻是證明而已，隻有你自己能看到這個標記，彆人則看不到……”

“那……請告訴我！密碼！”‘終於，終於我要成功了！’萊伊心中難掩激動的心情。

“契約雖然成立，但您的契約卻是無法實現的！”

萊伊沒聽沒明白紅月的意思。“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的契約無法實現？”

“因為在很早以前就有人許過個願望，因為他在你之前，所以我必需要遵守和那人的約定，隻能說，我沒有辦法完成您的願望！”

“你耍我！既然有人許過個願望，為什麼現在機器人還是不能自主化！”萊伊不能忍受自己馬上就要到手的幸運這麼流走！

“因為那人的許願是‘希望機器人永遠不能擁有自主意識。’”

“是誰！誰會許這種願望！為什麼！”

“是被稱為‘機器人之父’的那個人，他預料到在未來的某一天會發生他不想看到的事情，所以他編寫了九十九位的密碼，用來抑製機器人的自主意識。我雖然也覺得很可惜，但我畢竟我是‘紅月之館’的主人，答應過彆人的事，就不能在反悔，所以，我才說你的願望是無法實現的。”

“那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還要我許下這個沒有辦法實現的願望！”萊伊現在的雙眼充滿血絲。

“我已經問過您，也取得了您的同意的。而且如果您真的想，破譯密碼也不是不可能的。”

“要怎麼做！？”

“那人雖然編寫了九十九位的密碼，但他隻用了三個數字。隻要你有毅力還是可以‘猜’到的。”紅月黑色的瞳仁中閃爍著不屑的光芒。

“哈？那我的願望就不可能實現了？紅月小姐是因為你討厭我，所以才……”

“哦―――？您從哪看出來我討厭您了，凡是到‘紅月之館’的都是我的客人，主人怎麼可能討厭客人呢？”紅月嫣然一笑。

“哼！這算怎麼回事，根本不像傳說那樣！既然這樣我告辭了！”萊伊知道就算繼續下去，自己也不可能得到更多對自己有利的信息，便起身離去。像是在發泄內心的不滿般，萊伊狠狠地關上了那道木質大門。

對於他的舉動，紅月隻是陰冷的撤撤嘴角。“可憐的人呀，我們還會再見的。”

站在窗邊，看著萊伊離去的背景，紅月望向剛才一直漂浮在他身邊，而他卻看不到的那支銀色蠟燭，和那支同契約一同出現的白色蠟燭：“我已經履行了300年前同你的約定‘回絕繼你之後第一個向我提出機器人自主化的人的願望’，從今以後，你就不能在乾涉我的遊戲了。”銀色蠟燭應聲而滅，消失在空氣中……

紅月把玩著手中的白色蠟燭：“新一次的遊戲從現在開始……你能為我帶來多少樂趣呢，還真是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