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Ⅸ節 儀式

“好吧，既然你決定接受，那這個你拿好。”紅月將其中一支灰色的蠟燭交給諸葛薰。“其他的事情，等你到了之後我再告訴你，現在我送你去諸葛孔明沉睡之地。”紅月起身在身邊畫了一個門的樣子，然後示意讓諸葛薰進去。

諸葛薰看看紅月創造的‘時之門’，拿起隨身一直帶著的布包，那支灰色的蠟燭也一直飄在諸葛薰的身邊。

“門的另一邊在墓門之前，就是八圈一直守護著的諸葛孔明的墓，想進入墓當中，隻能是諸葛家的人。”紅月說道。

“那我去了。”諸葛薰進入時之門，爾後門被關上。

紅月對著身邊的蠟燭輕聲說道：“這次你也能真正的安息了。”

“這裡是……”諸葛薰站在一道巨大的石門之前，目測門高能有十米，石門上雕刻著陰陽諸葛家的家紋，不過說是石門，到像是在一大塊完整的石頭上畫上去的門一樣。

諸葛薰在來八圈之後就想要親眼看一看先祖的墓，但聽龍爺說，墓室離地麵距離為九百六十三米，而且這距離當中的土地充斥著各種有毒的物質，及諸葛家的守護式神，就算是龍家的人也沒有辦法接近墓室的大門，更不要說進入到墓中，而且墓室正上方墓土的量及地形走勢是按《周易》當中六十四卦所堆砌，九百六十三米，每十米的結構都不同，如果沒有圖紙想要挖掘，簡直做夢！但圖紙也隻是告訴你怎麼下完這九百六十三米，想進入墓室，如不是諸葛家的陰陽師也是進不去的，聽說墓門是考驗是否有資格的第一關。

“諸葛先生已經到門前了嗎？”空曠中傳來紅月的聲音。

“是的。我已經到門前了。”諸葛薰回答著。

“那接下來就是對諸葛薰的試煉。”

諸葛薰聽到紅月的話環視了一下自己所站的地方。原來自己的身後是一道深不見底的峽穀，能聽到穀底有水流的聲音，在峽穀的對麵是六個一模一樣的洞口，每個洞口的正上方都蹲坐著一支‘鬼’的石雕像。自己這邊一座石板橋被鎖鏈吊起。如果是正常的到達方式，應該是會用到這個石板吊橋，但現在自己已經在橋的這邊了。而墓室的大門，這道將近十米高的石門……表麵上看沒有任何的機關，石門就像是被鑲嵌進周圍的石頭裡，讓人懷疑這道石門是否真的存在。摸索著石門，想要找到打開的機關，紅月說過，這道門隻有真正的諸葛家的人才能打開，要怎麼打開？

不管是拉，還是推，還是拽，石門都紋絲不動。“紅月小姐？紅月小姐，我要如何打開這道門？”諸葛薰呼喚著紅月，但並沒有得到回答。看來是需要自己想辦法了。

真正的諸葛家的人，要怎麼證明自己呢？

諸葛薰盤腿坐在地上眼睛盯著麵前的石門，看著上麵的諸葛家的家紋及其他的一些花紋，這個花紋……怎麼有點像紅月館那道木門上刻的花紋？先祖的墓同紅月也有關係嗎？她是說過諸葛先祖有一個願望在紅月之館。對了願望！諸葛薰想起自己來之前紅月給自己的一半的灰色蠟燭，可要怎麼用！

這時諸葛薰注意到從自己來到這個門前，那支蠟燭就一直停在門的正中間的位置，諸葛薰走近蠟燭想它是不是想要給自己什麼提示，就在靠近蠟燭的時候，蠟燭突然熄滅，整個地下漆黑一片。諸葛薰剛想點火，就發現原來門上麵的花紋是散發著幽幽的光的，隻要有一點光亮就看不到門所發出的光。“原來是這樣呀，我懂了，看來隻有這樣才能證明我是諸葛家的人呢。”諸葛薰自言自語道。身邊的蠟燭再次自動燃起，卻依然停在門正中的位置。

諸葛薰集中精神，召喚出自己的四方神獸，並咬破左手中指，以血在空中畫出諸葛家的家紋，將四神獸安置於門的四角，將血畫出的家紋放在蠟燭與門之中的位置，然後念動記憶深處那串又長又生澀的古老咒語。

門上麵的家紋與諸葛薰血畫出的家紋相互急速的逆轉著，四神獸所在的位置散發的強光，強光過後，諸葛薰注意到，原來高十米左右的石門居然變成一道‘液態’的牆，但這牆好像是類似於水銀之物，諸葛薰在自己的身邊撐開保護結界，跟隨蠟燭一同邁進那道液態牆內。

牆的後麵是一座莊嚴的大殿，大概高能有十五到二十米左右，大殿上方的四角點著四盞長明燈，燈的正下方對應的是三米高的四神獸的石雕像，而四周的石牆上雕刻著一些似曾相識的花紋，及一些式神的圖形，而地麵卻是深不見底的黑洞，隻是有許多的石柱豎立，一眼望去，這些石柱的豎立位置正好是乾坤八卦圖的樣子，在‘圖’中心的石柱上樹立一座高三米左右的石碑，碑麵上刻著古文字，要想看清碑麵上的文字及過到對麵去，看來隻能踩著那些石柱。

諸葛薰剛想邁入八卦陣當中去看看碑上所刻文字，但被蠟燭擋在前麵阻止諸葛薰的前進，諸葛薰不解地看著上下浮動的蠟燭。環視一下四周，才發現原來四周牆上雕刻的花紋在不規則的轉動，而那些明明是石刻的式神卻在自己剛想踏進八卦陣的時候眼睛一起看向自己！

這也是試煉的一項嗎？諸葛薰這麼想著。爾後兩手合十，念動咒語，再次打開雙手時，在雙手之間拉出一麵透明的鏡子，鏡子有放大的作用，可以讓自己看清碑上所刻文字。

碑麵上的碑文是用諸葛家獨有的文字書寫的。

上半部寫的是諸葛孔明的‘驅鬼令’，得此令的陰陽師可以驅使同諸葛家契約的所有神鬼式神。諸葛薰想到自己的扇子上也有這道‘驅鬼令’。而碑麵的下半部寫的是‘警告’，大概就是警告想要進入裡麵的外來人，如果不是繼承者就不要再前行，後麵的空間有去無回。

自己應該是繼承者吧，雖然紅月說她並沒有認同自己，但月之館及自己的先祖孔明已經認同自己是繼承者，那自己進入到裡麵應該沒關係吧。注意到在石碑的後麵是一個向上的石階，石階的儘頭是另一道門。

但現在是要怎麼才能過去，隻能踩著這些石柱，除了石柱沒有任何可以落腳的地方，可眼前的蠟燭阻止著自己，是讓自己不要去踩那些石柱嗎？還是要有一定規律的踩？

再次環視四周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如果是乘坐青龍，或朱雀或許可以飛過去。當自己通過石門之後，四神獸就回歸它們的世界，那道液態門也變回石門。念動咒語，再次召喚出朱雀式神，朱雀式神順著諸葛薰手指的方向向對麵的石階飛過去，但剛飛入八卦陣的範圍就被四周牆所發出的光射傷，諸葛薰也吐出一口鮮血，看來飛過去是行不通了。還有什麼辦法。

“紅月小姐，能告訴我應該怎樣過去。”諸葛薰不相信紅月不知道。

“驅鬼令。”空曠中傳來紅月的聲音。

本以為不會得到回答的諸葛薰卻聽到了紅月的回應。

驅鬼令？難道要念驅鬼令？現在也隻能試試了。諸葛薰從布袋中拿出自己的那柄扇子，扇麵上書寫的是同石碑上一樣的驅鬼令，以前因為用不到，所以諸葛薰也從來沒有念過這道令，也不知道念完會發生什麼事。

諸葛薰閉目深呼吸，頭腦中回想起念動驅鬼令的儀式及動作。這套固定的動作是在自己很小的時候，諸葛家的老一輩教給自己並讓自己牢記在心的。

突然諸葛薰睜開眼睛，身體內的靈力全開，身邊一股無形的風圍繞著，諸葛薰手持折扇，口中念動著早已熟記於心的驅鬼令，身體本能的舞動著。先是諸葛薰的身邊，爾後是整個大殿都被一陣風所圍繞，風刮過大殿內的每個角落，牆麵上的式神雕刻在被風刮過後，全都蘇醒變成活的來到諸葛薰的麵前。

可是，就在諸葛薰念到驅鬼令的後半段的時候，突然一口血噴出口，同時從原本紅色瞳孔的眼睛中流下血淚，諸葛薰強忍痛苦，自己知道這是因為自己體內混有的吸血鬼的血，混血讓自己沒有那麼精純的靈力支持驅鬼令，被一半驅鬼令喚醒的式神們已經開始虎視眈眈的盯著體力不支跪在地上的諸葛薰。

‘會被反噬！’自諸葛薰的口中不斷的流著血，鮮血的味道讓那些式神越來越不安，已經將諸葛薰圍在中間。那隻灰色的蠟燭增強了自己的火光，暫時的震攝那些蠢蠢欲動的式神。

“把你的眼睛扔掉。”紅月的聲音想起。

意識已經不清的諸葛薰聽到紅月的話，伸出自己的食指與中指直接扣掉了自己那支紅眼，扔到地上。

“將驅鬼令念完。”紅月依然是平靜的聲音，好像並不知道諸葛薰現在的情況。

沒了有異瞳，諸葛薰感覺自己體內的靈力好像突然增強了很多，顧不上疼痛將驅鬼令的後半段念完，當驅鬼令全部念完，牆麵上的式神也都全部蘇醒，大殿中黑壓壓的到處都是。

在本館的紅月透過桌麵上的鏡子，看到諸葛薰的行動，這需要他自己去讓那些式神臣服，如果諸葛薰不是混血，或許現在的事情就沒有這麼複雜，可是……這樣下去諸葛薰撐不過這一關。自己早就知道以他這種半調子的身體去諸葛亮墓成功隻有一半，讓他舍棄那隻異瞳隻是暫時保命，如果不能讓那些式神聽話，諸葛薰會死在那。自己身邊的半支蠟燭似乎也在擔心鏡子那邊的諸葛薰。

怎麼辦！自己現在的氣息很亂，也能感覺出那些被喚醒的式神的氣息，要怎麼辦！諸葛薰大口的喘著氣。現在不能靠紅月，得自己想辦法。頭腦中回想起小時候諸葛家的長輩在教完自己驅鬼令之後好像還說過什麼話，是什麼話！

“冷靜，我要冷靜！”諸葛薰盤腳坐在地上，深呼吸感受著。“要有守護諸葛家的責任，要有守護諸葛家式神的責任，要有接納萬物的寬容之心。”諸葛薰口中念著腦中浮現的話語。“接納萬物，守護的責任。原來是這樣，對不起嚇到你們了。”

諸葛薰將外散的靈力收回，身體放空，對著在大殿中與諸葛家契約的三百六十九隻式神說道：“我以諸葛家當家人的名義發誓‘接納所有的式神，並保護所有式神。以血起誓！’”諸葛薰用自己的血在空中畫出一個‘封魔陣’，並將陣埋進自己失去眼珠的眼眶中。

看到諸葛薰的行為，第一隻式神猶豫的進入諸葛薰的眼中，第二隻，第三隻，隨後所有的式神都依次進入到諸葛薰的眼中，就當諸葛薰以為完全都願意跟隨自己的時候，有一隻長有翅膀的大蛇盤在石碑之上，金色的眼睛直直的盯著諸葛薰。

“你是羽翼蛇？你不願意跟我嗎？”諸葛薰問道。

“我是孔明的式神，不會再跟隨其他人！”從大蛇的口中傳出一個柔弱卻堅定的聲音。

“是嗎，好吧。”諸葛薰並不勉強，隻是閉上眼睛感受著在自己身體內的式神們。身邊的蠟燭一直上下浮動著似乎在擔心著諸葛薰。

本館的紅月也長長的出口氣。“羽翼蛇。”

許久，諸葛薰才睜開眼睛，似乎那些式神都已經重新與諸葛家現任當家人契約。諸葛薰讓所有式神進入自己的身體是在向式神們表達自己的決心，也證明自己的強大足以保護式神的生存，再重新結約後，式神就不會再留在諸葛薰的體內，諸葛薰便放它們出來，回屬於它們的世界，在諸葛薰用到它們之時，再召喚它們出來。

“既然你們都認同他當你們的新主人，那你們就送它過去吧。”盤在石碑上的羽翼蛇對那些重新現身的式神說道。

諸葛薰閉著自己受傷的那隻眼睛，撿起地上被自己扣下來的紅瞳，對羽翼蛇說道：“你是先祖的式神，所以我也沒有辦法解放你，我聽彆人說，我是來繼承先祖的，所以當我完成繼承之後就可以放你走，去你想去的地方。”

“你的那隻眼睛能給我嗎？”羽翼蛇說道。

諸葛薰看看手中的紅瞳，沒想到自己會沒一隻眼睛，這隻眼睛雖然帶走自己一部分吸血鬼的血統，但並不是全部，現在自己受傷的這隻眼睛裡封著‘封魔陣’所以這隻紅瞳，不隻這隻紅瞳，所有的眼睛都沒有辦法重新放進自己的眼中，這隻紅瞳也就沒有用處了。“好吧。”諸葛薰將眼睛扔向羽翼蛇。

這時那些式神也已經搭好‘橋’。

“你隻要踩著‘橋’過來就行，這是任何一個想要進入孔明墓的人必需要做的事情，繼承孔明，也代表要繼承我們這些式神，沒有強大的力量是不行。如果你不是這半調子身體，以你的靈力，隻需要血就可以讓我們臣服，但現在你的那隻眼睛……”羽翼蛇說著。

“沒關係，隻是一隻眼睛而已。”諸葛薰踩在浮在空中的橋向對麵的石階走去。

當諸葛薰腳踩到石階後，那由式神組成的橋也就散了，式神們也都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消失在大殿中。

諸葛薰跟著羽翼蛇來到石階儘頭的第二道石門，石門上同樣刻著花紋，不同的是這道石門是左右兩扇合成一扇，在每扇門上都有一個手印的凹槽。

一道白光過後，蛇身的羽翼蛇變化成一位白發、白衣的古典美女。“這兩個手印，一個是你的，一個是我的，我是在這裡替孔明等待他的繼承人。”

諸葛薰不是八卦之人，但看到羽翼蛇在提到先祖名字時那金色眼中流露出的神情，就明白為何她不願意成為其他人的式神，她隻屬於他的。（本故事純屬虛構！對不起！）

諸葛薰將自己的右手按在右邊的石門之上，羽翼蛇也將自己的手按在另一扇石門之上，石門上的花紋轉動，門緩緩的向兩邊打開。

門後又是一個大殿，相比前麵的大殿，這個要簡單的多，四麵牆壁上雕刻著各種花紋，頭上的石頂有一個球形的夜明珠如小太陽般照耀著大殿。大殿的中央地麵上畫有一個八芒星的陣，在每個星角都有一口水晶棺材，在陣的中央也有一口水晶棺。

“他一直在等繼承人的到來，其實他並沒有過錯，幫助人類也隻是一時心軟，如不是那人三請他，以‘天下蒼生’為借口，他也不會答應出山幫助那人打天下，他隻是想要人們生活的好一些，世上少一些戰爭，少一些貧窮，但諸葛家的家訓有一條就是‘不準以術傷人’，雖隻是無奈，但戰爭是以人犧牲為代價的，他並沒有錯呀，有的人說他有野心，他想篡權，哼，任何人都有可能，隻有他沒有！沒有真正經曆過曆史的人，並不會知道真正的曆史是什麼樣的！”羽翼蛇傷心的望著中間的那口水晶棺。

諸葛薰走下台階依次走過位於八角的八口水晶棺，原來每隻棺材裡並沒有裝著人，而是一些東西，分彆是：正東的水晶棺內是一枝春幻的樹枝，正南的水晶棺內是一團燃燒的火種，正西的水晶棺內是一個銀色風鈴，正北的水晶棺內是一個轉動的水車，西北方的水晶棺內是被紅繩串好的六枚環錢，東北方的水晶棺內是一塊晶瑩的黃水晶簇，西南方的水晶棺內是一本沒有名字的書，東南方的水晶棺內是一個金羅盤。

正中間的水晶棺中躺著一個人，而羽翼蛇此時正伏在棺蓋上滿眼柔情的看著棺中的人。“讓我在最後看他一眼，我知道你們諸葛家的繼承儀式，雖然不想，但你是他選中的，我也沒有權力拒絕，所以再讓我看他一眼。”

聽羽翼蛇的話，諸葛薰知道了現在躺在水晶棺中的正是自己的先祖，走近水晶棺，隔著蓋子能清楚的看到裡麵的人，那個人好像睡著一樣的躺在裡麵，身上穿著諸葛家陰陽師的衣服，頭發被整齊的束在頭上，雖不是紅光滿麵，但也不像是死了幾百年的人應該有的麵色，如果是在那個年代應該也是一個美男子，自己的長相同他道是有幾分相似。雙手交握在胸前，雙手之下是一張符紙，被手擋著看不到上麵寫的什麼。

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蠟燭，停在水晶棺的上頭。

“我要怎麼做？儀式是什麼樣的？”諸葛薰問羽翼蛇。

當羽翼蛇抬起頭時，已經是淚流滿麵。“開棺。”

諸葛薰輕輕推開水晶棺的蓋子，其他八個水晶棺的蓋子也同時打開，大殿內飄散著一股淡淡的味道，諸葛薰熟悉這種味道，這是在紅月之館的本館內的味道。

“你的眼中是六芒星吧？”羽翼蛇問。

“是的。”

“也難怪。諸葛家的陣都是八芒星，他的眼中也是八芒星。他手中有個符紙，你拿出來。用那個水晶棺的火將符紙燒了，然後用這個碗取那邊水晶棺中的水，將符紙的灰喝掉。這是他想的辦法，這個身體隻有靈力，所以隻能用這個辦法。”羽翼蛇將水晶棺頭的一支空碗交給諸葛薰，諸葛薰能感覺到她的手在抖。

當諸葛薰喝下那張畫有八芒星的符紙後，身體突然像被抽空了一樣，能感覺的到自己原來所有的靈力都不見了！

“怎麼回事！”沒等諸葛薰問完，身體就自己飄起來，飄到棺中人的上麵，與棺中的先祖麵對麵。

“用心的感受，儀式已經開始了。”羽翼蛇提醒諸葛薰。

諸葛薰盯著近在咫尺的先祖，那人安祥的躺在那裡。諸葛薰閉上眼睛，感受著身體周圍空氣的流動，突然有一股吸力由身下傳來，感覺越來越強！身體好像被撕裂一樣。

“放鬆！”

朦朧中傳來羽翼蛇的聲音，諸葛薰努力的維持著清醒，可終究抵擋不住那強大的吸力，一聲大叫之後，諸葛薰意識漸漸模糊的昏過去。

意識像是到了另一個空間，茫茫無一物，隻有那灰色蠟燭在自己身邊，燭光映照著空間，諸葛薰努力的對著焦距，一隻眼睛還真是不方便。在燭光中諸葛薰看到了自己的先祖。並沒有看到他張嘴說話，他的聲音卻傳入自己的腦中：

你的到來讓我得以解脫，一個人的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諸葛家以後就交給你了。替我向紅月小姐道謝。

“等一下！”等再次睜開眼睛時，自己已經平躺在上，感覺身體都要散架了，吃力的站起身，發覺自己的長發又回來了，見羽翼蛇站在先祖的水晶棺邊。

“你醒了，儀式已經結束了，你現在已經成為陰陽諸葛家的當家人，肩負著守護南方結界的重任，希望你不要辜負了他的犧牲。”羽翼蛇回眸望著站起身的諸葛薰。

“結束了？”諸葛薰來到水晶棺前。“先祖呢？”隻見原本在水晶棺內躺著的先祖隻剩下衣服，屍身卻不隻去向。

羽翼蛇指著諸葛薰的心口。“在這裡。諸葛家的接任儀式就是字麵上的意思，上一任將自己的全部交給他的下一任，它的血，它的肉，它的靈力，它的全部。所以他已經與你融合，他就是你，但你卻不是他。你現在試著調整身體的氣息，可以感覺到靈力的增長，而且你身體內原來不屬於諸葛家的血脈已經被‘清洗’乾淨。”

聽到羽翼蛇的話，諸葛薰深呼吸感受著自身的變化，能感覺到身體內有一股強大的靈力正在與自己融合，原地打坐，讓身體慢慢接受那股力量。許久之後，再次睜眼時，原本青色眼中的六芒星陣已經進升成為八芒星。失去眼睛的眼眶還有點疼，所以也不用睜開那支眼，回去之後要做一個眼罩了。

“直到找到下一任可以守護南方結界的人之前，你會一直長生，沒有了諸葛家的製約，你需要你自己決定，是神，還是魔。這個墓的存在隻是為了這個儀式，既然儀式已經完成，這個墓就沒有它存在的意義。”羽翼蛇環視著自己守了千年的地方。

“南方的結界不是在此嗎？這個墓會消失，那結界怎麼辦？”

“南方的結界其實是你眼中的那個八芒星的陣，隻要你不出事，結界就不會有事。這個墓室還會存在，隻是沒有任何的意義而已。”

“那你呢？”諸葛薰問道。“你並沒有同先祖契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