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炮轟巴黎

2016-03-20 作者: 維拉德列
第二章 炮轟巴黎

1871年5月23日早上,在凡爾賽宮二樓的辦公室裡,法國總統梯也爾正在焦急地等著一個消息。他左手拿著一杯咖啡,右手拿著他的懷表,不斷注視著秒針的變化。似乎每分每秒,都對他無比重要。

不久,走廊裡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身穿元帥軍服的老頭子很快就走了進去,這就是凡爾賽軍司令——帕特裡斯·麥克馬洪伯爵。

梯也爾放下手上的咖啡杯,收起懷表,然後站起身來,對麥克馬洪說:“帕特裡斯,現在巴黎的情況怎麼樣了?我們收複西城了嗎?”

“報告總統。前天,我軍剛進城,就從敵人手中奪回了第十六、十七區。但在昨天,我軍進攻的時候遭到了頑強的抵抗,傷亡過千。後來,敵軍還發起了一場猛烈的反攻,奪回了我們先前占領的兩區。”

梯也爾站起身來,大力拍了桌麵一下,說:“這麼說,巴黎二十個區還牢牢被公社控製著?”

麥克馬洪點了點頭,說:“對不起,我們已經儘力了,但還是擋不住敵軍的進攻。他們士氣高昂,還有不錯的組織。相反,我軍十萬人都是剛被德國佬釋放的俘虜。他們雖然有不少作戰經驗,還受過嚴格的訓練,但目前士氣仍然非常低落。遭到反攻後,更出現了士兵集體逃跑的情況。”

“什麼?頒令下去,所有士兵,一旦逃跑,就地槍決!”

“是!”

梯也爾打開了窗戶,說:“對了,帕特裡斯,我怎麼聽不到有炮聲?”

“我怕破壞巴黎城內的建築,所以沒出動大炮,怕……”麥克馬洪顫著嘴說道。

梯也爾再次拍打了木桌,大罵道:“蠢貨!你不知道嗎?現在公社手上還有四百多門火炮!而巴黎寬闊的街道,則非常利於他們炮兵的發揮。”

“可他們並沒有用炮啊。”

“他們也和你一樣,不想破壞巴黎的建築。所以在你們進城後,他們一直沒有對我軍開炮。但現在,我軍已經被他們趕出巴黎城,你說他們會怎麼樣?”

這時,一陣密集炮火聲從窗外傳了進來,恰好驗證了梯也爾的預言。

“你聽,說炮聲,炮聲就到。”

麥克馬洪望了窗外一眼,然後說:“是!我馬上安排,炮兵應該能在一個小時內參加戰鬥。”

“快!”

“那我告辭了。”

麥克馬洪剛走,一個身穿西裝的蒙麵人就走了進來。

“亨利,南方的情況怎麼樣了?”梯也爾對蒙麵人說道。

蒙麵人站得筆直,冷冷地說:“大團長,馬賽、利摩日、那博納的暴動陰謀已經被粉碎,共有一百七十名亂黨被拘捕。而在裡昂,第八軍甚至還拘捕了一千多名亂黨,相信已經把敵人一網打儘。”

“一千多名?這個沃德瑪,果然是人才。剛接管裡昂,就把亂黨給掃清了。”

“列米歐將軍的確是一個聰明人。他的部隊剛進城,就被派到各個工廠裡駐守。這樣不但能把最反叛的工人階級給盯緊,還能避免他們偷懶。結果,這幾天來,裡昂工業的產量竟然上升了二十個百分點。還有……”

梯也爾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說:“好!好啊!想不到拿破侖三世這麼有眼光,找到了這樣的人才。讓他28歲就當中將軍長一點也不過分。如果有機會的話,真想會他一麵。”

……

與此同時,在巴黎共和酒店的一間套房裡,沃德瑪正在收拾行李。

“砰,砰,砰。”門外響起了拍門聲。

“誰?”沃德瑪對門口喊道。

“是我,奧黛·洛裡斯。”

沃德瑪走到門前,通過門孔往外望了一望。隻見一個身穿黑色裙子,戴著黑色絲手套的美女站在門外。她身上散發著一種高貴氣質,看上去一點也不像前一天那個與他並肩作戰的女兵,倒是像一個貴族少女。

“奧黛?是你嗎?”沃德瑪再次對門外說道。

“怎麼?不認得我了?我知道你在通過門孔看我。”

沃德打開了門,就聞到奧黛身上那陣迷人的香水味,然後對她說:“我差點不認得你了。你今天穿成這樣,一點也不像昨天那個女兵,倒像一個貴族少女。”

奧黛笑了一笑,說:“貴族?將軍,您見笑了,我這身裝束加起來也不過五個法郎。”

沃德瑪上下打量著奧黛,說:“是啊,多普通的衣服穿到你身上都會升價十倍。因為你實在是太美了。”

“我有你說得這麼美嗎?”

沃德瑪點頭,說:“當然,像你這麼好的女人早就應該找一戶好人家嫁出去,而不是在巴黎這裡送死。”

奧黛笑了一下,說:“找一戶人家嫁出去?這什麼野蠻思想?結婚是一種承諾,是一種愛,怎麼能隨便?”

這時,沃德瑪知道自己說多了。這個沃德瑪,在1842年出生時,心裡已經有了一層屬於中國人的思想,這都是重生穿越所造成的,剛才那句話就是其中一個例子。

除了這些家庭傳統思想以外,他心裡還自帶了不少現代中國人的治國、治軍理念,影響他日後治國、治軍的方針。

沃德瑪笑了一笑,說:“奧黛,我隻是開玩笑而已。其實,這句話是我從中國人那裡學來的。”

奧黛想起拿破侖的一句話,說:“中國人?還記得拿破侖大帝說過:‘中國是一隻沉睡的獅子,一旦覺醒,將會震驚世界。’沒想到這個民族的思想竟然這麼落後,連愛情這些東西都不懂。”

“大家習俗不同而已。”

這時,“轟”的一聲響起了,一枚炮彈落在附近的共和國廣場,整座共和酒店都能感受到強烈的震動。

“不好,政府軍要炮轟巴黎了!”

奧黛握緊了拳頭,說:“什麼?這該死的梯也爾,竟然不顧巴黎市民的安危!有這樣的元首,是我們法蘭西民族的一大恥辱。”

“我們快走吧。”

沃德瑪連忙拿起行李箱,拖著奧黛的手離開了共和酒店,往城南的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政府軍的炮火已經轟破了一段南城牆,大量軍隊從這個缺口衝了進去,很快就占領了幾條街道。

收到南城牆被攻破的消息後,公社領導歐仁·瓦爾蘭立即調派了大量國民自衛軍前往第十三區,與進城的政府軍展開激烈的戰鬥。

此時,奧黛剛走到街上,就看見大批部隊往南方跑動,看來是調去增援的。她想了一想,對列米歐將軍說:“沃德瑪,看來南城牆已經被攻破了,我們還是從東邊出城吧。”

“我正愁那邊沒被攻破呢。否則我們根本出不了城。”

奧黛看著沃德瑪的手提箱,才注意到自己忘了帶行李“對了,我得先回家拿行李。”

“你家在哪?”

“在第十一區,正好順路。”

“好,我跟你去。”

等奧黛拿了行李後,他們倆就趕往城南的第十三區。他們越走,槍聲、炮聲就越大,越頻密。途中,還差點被法軍的炮火擊中,全身的衣服上沾滿了由炮彈炸起的灰塵。

在第十三區的街上,到處都是炮火留下過的痕跡。建築物的瓦礫散滿街麵,街上也有不少由炮擊造成的坑洞。街旁的建築無一完整,總有一處被炸,甚至還有一些房子倒塌。此時的巴黎,就像是一個剛被折磨過的美女,變得滿麵蒼夷。

很快,沃德和奧黛就走到了卡約街前線。在那裡,法軍和國民自衛軍正在激烈地戰鬥。他們以建築物為掩體,互相開槍射擊,沒有一方能占上風。

眼看前方戰事吃緊,奧黛忍不住掏出手槍,準備上前戰鬥。但她正要動身的時候,沃德瑪忽然緊緊拉住她的手,不讓她掏槍。

“沃德,你乾嘛?”奧黛焦急地說道。

“想出城的話,就彆做傻事。”

“難道參加戰鬥也是一件傻事嗎?”

“當然是。如果你參加了戰鬥,敵人會放你出城嗎?”

奧黛就收起了手槍,說:“你說得沒錯。但前麵還在戰鬥,難道我們就這樣衝出去嗎?這樣肯定會被流彈打死的。”

沃德瑪看著街旁的一座矮樓房,說:“我知道,所以我們先躲進旁邊的建築物裡。看看情況再說。”

不久,政府軍的援兵趕到了。他們對國民自衛軍發起了猛烈的進攻,很快就占領了卡約街的街壘。剩餘的公社部隊隻好退守後方的陣地,繼續與敵人戰鬥。

很快,幾個政府軍衝進了沃德和奧黛藏身的建築物裡。當奧黛看見士兵的時候,她又有拿槍戰鬥的衝動。她望了沃德一眼,打算跟他打眼色,但意外發現她的槍竟然在沃德手上。而此時,士兵的槍口也已經對準了自己,她做什麼都沒用了。

“你們倆是乾什麼的?”士兵對沃德和奧黛喊道。

沃德站起身來,拿出軍官證,然後對法軍士兵說:“自己人!”

為首的士兵走到沃德跟前,接過他的軍官證,看了一看,說:“閣下,您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沃德看了看奧黛,然後對士兵說:“我是來救我女朋友的。她從3月18日起,就一直被困在巴黎。我擔心她的安危,所以就冒險過來救她。”

“原來是這樣。”

這時,一個軍官走了進來,說:“是女朋友?你們能親一個嗎?”

沃德看了奧黛一眼,說:“現在?好像不太好吧。”

“怎麼不太好?你不親她,怎麼能證明你說的是真?”軍官麵無表情地說道。

“將軍,你們親一個吧。”士兵笑著說道。

奧黛忽然用**的眼神望著沃德瑪,說:“來啊,快親我啊。”

沃德瑪和奧黛雙目交投,兩人的心跳驟然加速,就連站在一邊的士兵們都聽到兩人“砰砰”的心跳聲。

就這樣,這一對男女來了個法式親吻,一親就是幾分鐘。自此之後,他們倆心裡都產生了一種那一形容的好感,愛河的河水已經開始湧進兩人的心裡。

剛親完,沃德就對那個軍官說:“還愣著乾什麼?快去戰鬥啊!”

長官打量著身穿粗糙西裝的沃德瑪,怎麼看也看不出他是一個軍人,更不覺得他是軍官,說:“你無權命令我。”

其中一個士兵望了沃德瑪一眼,然後對那個軍官說:“長官,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沃德瑪·列米歐中將,我們是不是應該敬禮?”

這時,長官和幾個士兵整齊地向沃德瑪敬了個軍禮,然後說:“對不起將軍,在下不知道是您。”

“不要緊,趕快去戰鬥吧。隻有戰鬥,才有勳章!”

“是!”

士兵們剛走,沃德也帶著奧黛安全地離開了巴黎。不久,他們就在城外雇了一輛馬車,往西邊駛去。馬車剛走不到一公裡,奧黛就發現有點奇怪,對沃德說:“裡昂明明在南方,為什麼我們要往西走呢?”

沃德瑪笑著說:“對,我忘了告訴你,我們先得去凡爾賽一趟。”

奧黛想起某人對她說過的話語,說:“凡爾賽?去那裡乾什麼?刺殺梯也爾嗎?”雖然她早就知道沃德瑪去凡爾賽的目的,但是為了避免引起對方的懷疑,還是要明知故問。

“我要去見麥克馬洪元帥。他之前約了我,如果我不去,而我在巴黎的消息傳到那裡的話,會引起敵人懷疑的。”

“哦,原來是這樣。將軍果然心思慎密。”

沃德瑪用帶有暖意的眼神望著奧黛,說:“請彆叫我將軍。”

奧黛害羞地避開沃德瑪的眼神,臉色忽然變得像太陽一樣紅,說:“沃德,剛才我親了你這麼久,實在有點抱歉……”

“沒什麼。能和法國第一美女親嘴,是我一輩子最大的榮幸。”

“您笑話我了。法國第一美女的稱號我並不敢當。”

沃德瑪笑了一笑,說:“彆這麼說,你真的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連歐仁妮皇後都比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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