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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5-22 作者: 對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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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匡怒喝:“何慶,你既然投靠了濟陽侯!濟陽侯!閹黨!都該死!眾位將士,閹黨謀逆誅殺大將軍何進,濟陽侯為同謀,隨我入宮,清!君!側!”外宮門的將士此時早已聚集起來,一聲令下,沸騰了起來,其中有不少是何氏心腹,此時更是怒火燃燒。

袁紹道:“吳將軍,不如攻入內殿就交給我們三人,將軍引一軍誅殺濟陽侯,勿放過首惡!”吳匡此時已經失去了理智,點了一千軍馬,急匆匆的殺了出去。

袁紹給袁術打了個神色,袁術雖然有些惡心,但也心領神會,幾排小校罵陣了不到一刻功夫,城門打開,袁氏的死間何慶自然也被“騷亂”的士兵殺死。

何慶的頭顱在袁紹和袁術眼裡沒有引起任何的波動,梟雄的眼裡,失去了價值就相當於廢物,儘管他工作完成的不錯。何慶的親兵頭子眼睛流出憤恐,他直到死也不明白,為什麼他按照計劃中把何慶除掉然後打開城門,袁紹袁術卻把他殺了!

張讓等人早在士兵氣氛有些不對的時候,就已經跑了,果然剛進寢宮的時候,就聽見隆隆的聲音,他們知道這是正陽門關閉的聲音。趙忠一發狠說道:“要想活命,就得有人質!”張讓說:“一不做二不休,禁軍既然忠於何氏,抓住太後和皇帝我們就立於不敗之地。”

然而令宦官更欣喜的是,他們的砝碼又大了一些,陳留王正呆在太後寢宮,這也是何氏覺得危險把陳留王從冷宮帶了回來的緣故。劉協雖然年幼,但也能分得出好壞,對何氏的安排沒有質疑。

張讓冷冷一笑,一群公鴨嗓子抓住三名人質,從暗藏的地道跑了出去,至於那些宮女,一人補了一刀。諷刺的是。地道原來是靈帝初登基為防事敗而布下的,如今卻成全了宦官去抓他的老婆孩子。

曹操有些慌張,他並不像那些心懷異心的袁氏兄弟那樣狂屠宦官,而是一直關注宮裡。果然他發現皇帝太後陳留王都沒了!曹操喝道:“本初,公路,太後皇帝陳留王都失蹤了!”袁術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恨恨的道:“宮門都關了,能飛到哪裡去!”袁紹冷笑道:“好好的查。肯定是有暗室地道,那些人帶著三個人質,跑不遠!”

桃李巷賈府,如今正值傍晚,賈氏和劉啟在喂豬,準確的說是劉啟一時無聊好奇心起,便去後院看看。隻是沒想到的是,兩人剛進後院,豬就有些不安分地不停的哼哼。賈氏大驚,要是遭了豬瘟。豬可就白養了。這可是等著養大宰了自家吃的,他們家可沒上層社會那樣有著不吃豬肉的習俗。

劉啟不懂養豬,但也知道此時非比尋常,問道:“這是怎麼了?”賈氏有些為難,說道:“我也不知,若是遭了豬瘟早就哼哼開了,不可能突然就這樣,當然也有可能是那樣,不過就算是到了那個時期,豬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賈氏的話越來越低。不過劉啟被另一個聲音吸引住了,他擰著眉毛,說道:“仔細聽?這是什麼聲音?”賈氏把手放在耳旁,過了幾個呼吸。終於聽到遠方傳來一陣非常雜亂的隆隆聲,仿佛潮水一般越來越響。

劉啟吸了口涼氣,說道:“莫非是大股騎兵!可這是桃李巷,夠偏的了,再說就算有人犯了事,幾個獄卒就足夠了。怎麼會有這麼多騎兵!”賈氏說道:“彆忘了這裡雖然有些偏,但沿著路走越往裡就是那些達官貴人所住的地方。彆的我不清楚,不過在咱家門前這條路走上不遠,能到大將軍府呢!”劉啟腦子一轉,隱約間想到了曆史記載,似乎抓住了什麼,問道:“那濟陽侯府呢?”賈氏一愣,說道:“誰啊?我可不關心這些朝廷大事。”劉啟想了想賈詡的性格,深以為然,說道:“就是大將軍的弟弟何苗!”賈氏說道:“哦?想起來了,就在大將軍府不遠。不好,如今街麵這麼亂,文和若是碰上士兵該怎麼辦?”劉啟安慰道:“賈伯父可不是那些無謀之人,如今這麼亂,肯定是先找個地方藏了起來,甚至說他今晚上不回來,我一點都不覺得稀奇。”賈氏想想自己的丈夫的為人,又舒心了不少。

豬受了驚嚇,當晚上自然吃得少,拉、尿得多,又讓賈氏好一頓埋怨,不過賈氏已經鎮定下來,甚至做了幾個小菜,讓劉啟吃的眉開眼笑。

濟陽侯府,何苗不停地來回走著,他在等信,他早就在等著這一天了!尤其是最後的關頭中那些宦官的暗示,他僅僅是輕輕地推了何進一下,——向那個愚蠢的妹妹說了幾句話,那個女人果然心神不寧的就去求助她的另一個哥哥。

何苗,也可以說是朱苗,冷笑了一下,他終於可以坐上在外廷上最有權勢的位子了——大將軍。前院突然騷亂了起來,何苗大怒,家裡幾個不成器的越來越過分了,他剛出屋門,卻見到一個血人。血人是他的管家,微弱的喊道:“快跑!”

何苗的瞳孔猛然縮了一下,然而下一刻,一名渾身甲胄身染鮮血的人帶著一群士兵走進了這個非常寬闊的院子。吳匡兩眼發紅,喝道:“濟陽侯謀逆,殺無赦!”何苗渾身冷的不能更冷了,兩隻腳變得很麻木,他想跑,可是士兵的速度比他快很多……

何苗的濟陽侯府已經變成了人間煉獄,正如何進所言,他是老朱家的又不是老何家的,如今做出這檔子事,吳匡更不可能手軟,再說,何老太公等人自打黃巾亂後就一直住在在大將軍府,他一點都不用顧忌。

董卓的軍隊此時已到了函穀關下,潼關的守將依著昔日的交情“放過”了董卓,但函穀關的守將比較死板,不認濟陽侯手書。董卓有些暴躁。大軍已經困在這裡半天了,好在函穀關的人不可能餓著他們的肚子,甚至還分發帳篷,否則董卓都有展示先帝血詔強攻函穀的衝動了。

董卓部紮好了營,正要休息的時候,卻見得函穀關守將此時卻親自出了關。未等董卓說什麼,守將說:“董將軍。情況緊急,我就短話短說,雒陽有變,將軍還是速去吧!

董卓握握拳。帶著五千軍馬,營帳也不要了,一窩蜂般朝著大漢的都城進發。守將看著董卓的軍馬歎了口氣,適才雒陽方向起了狼煙,估計是出了變故。

正如劉啟所料的那般。整個夜晚賈詡都沒回來,儘管劉啟在觀星上沒有天賦,可他也能看得出,帝星已經是越來越暗淡了,然而旁邊的輔星卻越來越亮,甚至有取而代之的意思。劉啟搖搖頭,又把門關的死死地,才放心睡去。

夜晚,自然是有砸門的,不過劉啟是和衣而眠。聞聲而起,把賈氏勸了回去,拿著短劍死死地盯著前院門口。那夥人敲了幾下就轉移了目標,倒是令劉啟舒了口氣。

劉啟雖然殺過人(左慈帶他遊曆時殺過山賊),可是他還是太小了,戰力有限,若是再大幾歲,也不會緊張成這個樣子。劉啟進了屋,就看見賈氏已經點了燈,有些畏縮。尤其是隔壁鄰居傳來的哭喊聲和叫罵聲更是令人心寒。劉啟說道:“伯母睡吧,捂起耳朵來,過了今夜一切都會好的!”賈氏紅了眼睛,說道:“越想越擔心。尤其是文和,今夜這麼亂會不會……”劉啟強打起精神,說道:“太尉的侄子(賈詡冒充段太尉的侄子免於災禍)哪是那麼容易死掉的,更不用說他現在是郎官,那些潰兵在無法無天也不會公然殺害的。”

賈氏點點頭,勉強入睡。雖然知道劉啟所言破綻太多,但有一個理由總比沒有強。

雒陽城的夜晚是淒涼悲慘的,數不儘的冤魂遲遲不入鬼門關,更添了幾分幽冥意味……

清晨的太陽升起的時候似乎就是揭示了劫難已經過去了,饒是劉啟有些神經大條,但好奇心的把大門打開時,還是“奉獻”了穿越後第一次嘔吐。和平年代的人永遠想象不到血染的長街是什麼樣子,尤其是幾道血印被拉得極長,不遠處的鄰居甚至有一家在大門口處都趴著屍體。劉啟打了個寒戰,他第一次認識到,這個亂世是多麼的殘酷,原先看《三國演義》產生的熱情不由得消退到爪哇之外了……

果然,賈詡這個老狐狸永遠會把自己立於安全之地,一臉的平靜走進了家門,隻是眼圈有些黑。不過等他看到賈氏的時候,就再也按耐不住了,當著劉啟的麵一把抱住了她。賈氏很激動,但理智告訴她還有個孩子在旁邊,輕輕推開了他,說道:“啟兒還在呢!”

賈詡輕輕說道:“啟兒又不是外人,昨夜我可是一晚都沒睡好,生恐那傻小子開了門。”很顯然,經過昨天那件事,劉啟的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更高了。劉啟剛想離開,不打擾這對中年夫妻的真情交流,聽得此言,不由得道:“開什麼玩笑,深更半夜的,他們都快像是砸門了,我怎麼可能會開門!”賈氏也道:“就是,啟兒拿著短劍,就盯著大門口。”

賈詡歎道:“你倒是不知,昨天傍晚大將軍被殺,消息傳出後,閹黨和濟陽侯一係蠢蠢欲動,袁紹下了命令,西園軍把整個洛陽的館舍掃蕩了一圈,凡是開門者必心懷不軌,都為亂黨殺無赦!”劉啟無語,有殺錯,無放過,古代這個“人治”可真是殘酷。

賈詡說道:“我昨晚躲在宮裡,和一群郎官在一起。”賈詡隨後自嘲的道:“不過像我們這種小人物,有時候位卑也是一種優勢,袁本初那些人很快就放過了我們。”

劉啟道:“放過了你們?難道還有……”賈詡臉露悲色,說道:“袁家啊袁家,先帝剛走,就把大漢的臉狠狠的踩了。大大小小的黃門、宦官可算是一夜誅儘,不過到後來,殺紅眼的禁軍甚至開始對宮女下手,要不是袁紹那些人還知道些分寸,及時殺了幾個人才算是停住了這場風波,否則恐怕連沒陪葬的皇妃都……”

劉啟有些傻眼,不過話卻沒接下去,他身前的可算是“忠漢分子”,不過劉啟隱隱間了解其中的一些隱秘,賈詡在官渡之前的投機選擇……

張讓氣喘籲籲,拉著小皇帝的手,總算是跑出了洛陽城,他們的方向就是向西,西麵有董卓在等著他們,算算行程,這時候也差不多到了。靈帝的遺詔也隻有張讓趙忠知道,其他的人也是不知曉的。但其他的宦官也知道,關東是士族的天下,關中雖然危險,但不少人還是忠於皇帝,隻要有一線生機,他們就要去搏……

大河並不寬,但是眾人此時都很累了,尤其是何後,渾身**的,在正常人眼裡就很有濕身誘惑的意思。小皇帝和陳留王反而更好一些,好歹也是隨著王越學過劍術的,身子也強健些。

一群宦官,兩個孩子和一個女人他們完全沒有注意到河對麵的那座林子裡,有一雙眼睛正在惡毒的盯著他們……

儘管是八月天,初晨的時候人們靠著大河還是很清爽的。船夫一大清早就就去渡口乾活,但等到這些“奇裝異服”的人到來時,還是唬了一跳。

女人很好看這不用說,關鍵是,他們這些人袍子上的龍啊鳳啊,船夫雖然沒見識,但他也明白這不是普通人所能穿得起的。尤其是其中有個公鴨嗓子,一身尿騷之味的人,左手拿著短劍,右手拿著五銖錢的時候,傻子也知道怎麼選擇。

船老大賣足了力氣,累得滿頭大汗,但那名公鴨嗓子卻把他左手的短劍刺入了船老大的胸膛上。趙忠不在意的拔出了短劍,拿出絲巾擦了擦臉上的血,看著眾人有些驚懼的眼神,說道:“怎麼了?”

膽小鬼宋典說道:“他費了這麼大力氣把我們送過對岸,你又何必殺了他!”趙忠冷笑道:“你這些年在宮裡越活越傻了麼?也是啊,先帝最喜愛的就是你這種傻子,隻知道聽話,連撈的私錢都傻乎乎的交上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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