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太後病逝胤禛哀慟

2017-09-02 作者: 綰清弦
第214章 太後病逝胤禛哀慟

說來胤禛對自己這位偏心的母親真的算是儘心。即便這位母親對他冷淡又薄情,就連他當上皇帝也隻有怨憤而無欣喜,換做是誰都會不甘,可是即位後的胤禛仍是秉持了該有的孝道,對她極為恭順。

儘管這份孝道與恭順在許多人眼裡認為是虛偽和做作,可我知道胤禛是真的想要獲得自己這位生母的認同,他的內心深處一直渴望著父母的關愛,他一直試圖用自己的努力得到父母的承認和重視,然而至始至終這對父母所在意的仍是他的親弟弟胤禵。

雍正元年五月二十二日,太後病重,胤禛親至永和宮晝夜侍奉湯藥。胤禛原本為她擬定徽號為仁壽皇太後,同時還打算請她從原本居住的永和宮,遷住至專供太後養老的寧壽宮,但等不及恭上徽號,太後即於雍正元年五月二十三日淩晨醜時崩逝於永和宮,享壽六十四歲。

胤禛與太後烏雅氏最後相處的那段時間,沒有人知道母子間說了什麼。我見到胤禛時是在永和宮外跪請太後梓宮移駕寧壽宮的時候,胤禛形容消憔,可見當真是傷心難過。已經四十五歲的胤禛在蒼震門內設倚廬縞素居喪,每日赴太後梓宮前上食品三次,哀號不止,群臣莫不感泣。

皇太後死於康熙帝大喪期內,五月二十六日恭移皇太後梓宮,安奉在壽皇殿。六月二十日,總理大臣等官會議,恭請四後同祔聖祖廟,尊諡並加“仁”字。同年八月加諡號“孝恭宣惠溫肅定裕讚天承聖仁皇後”,九月初一日合葬景陵,升祔太廟。

就在這個時候,胤禛借著“慰籍皇妣皇太後之心”的名義,晉封胤禵為郡王,但未賜封號,注名黃冊仍稱固山貝子,致使胤禵對此做法絲毫沒有覺得應該感恩,反而覺得是胤禛是有意羞辱他而憤恨不已。然而事成定局,成王敗寇,即便胤禵再憤恨仍隻能接受這樣的現實。

祭拜皇太後時,後宮裡哭的最傷心的恐怕要數李氏,一度以為有太後撐腰的她未曾想到這靠山居然如此不牢靠,不過短短五月便撒手人寰。最終掌握後宮的仍然是烏拉那拉氏和協理的錢氏,還有錢氏背後的我。

經過李氏身邊時,這一次換我笑著對她說了句:“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你以為你活著就當真能壓過我嗎?彆做夢了。”

李氏在聽到這句話時,臉上變化出無數表情,有恐懼,有憤怒,有不甘,最後她故作鎮定地笑著說:“我進府的身份是側福晉,我的兒子是皇上活著的兒子中最年長的……”

我知道李氏說這話的意思,嘲諷地嗤笑出聲,打斷她的話道:“你入府是側福晉,年氏入府也是,可她是貴妃,而你隻是妃,這些年皇上對弘時是什麼態度你當真不知?倘若皇上真有心立弘時為太子,何必還要給入府時隻是格格的錢氏晉為妃位。我說過,有我在,你的兒子永遠坐不上那個位置,你也彆想有翻身的一天。來日方長,你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我等著。”

看著表情錯愕扭曲的李氏,我的心裡升起一種報複的快感,儘管並不喜歡這樣的爭鬥,但也絕不會再像剛入府那時一樣任人欺辱。

太後下葬的那晚,胤禛來到我這裡。景仁宮裡保留了自己的小廚房,念及正值康熙和太後的國喪之期,又想著他從康熙駕崩到現在這段日子必然又是忙得沒什麼胃口,就按照以往他的口味親自煲了鍋養胃的藥膳粥,又做了些合他胃口的齋菜。

飯食很簡單,二人相對而坐,仿佛回到了當年剛進府的那些日子,儘管那時二人之間從未有肌膚之親,卻總有著說不出的默契與讓人心動的點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感情慢慢淡去,他不再是當年那個會用深情嗬護著我的人,而我對他的心從最初純粹的敬仰傾慕與心痛開始夾雜著利益與算計。

“隻有在你這裡才會感到真正的心安。”胤禛望著滿桌飄散著熟悉味道的飯食喃喃說道。

我沒有接他的話,眼裡看到的是蘇培盛將那些飯食一樣樣的拿銀針試過又找人試吃的樣子。當真會心安嗎,如果心安何以還有如此繁瑣的工序。或許這隻是一個過場,但看在眼裡終究讓人更加覺得已經回不到從前。

在確認過膳食沒有問題後,眾人退下,隻留下蘇培盛一人。胤禛示意蘇培盛也退下,說是讓我伺候就好。蘇培盛心知這是胤禛有話要和我說,也沒多做遲疑就離開了。

我像曾經那樣給胤禛盛好粥,溫顏道:“禦膳房的東西固然精致卻多是華而不實,口味上怕是還要磨合一段時間,這些日子事多,難免胃口不好,先喝些粥養養胃。”

胤禛接過粥喝了三口就放下碗,又每樣菜夾了三筷子,然後就沒再多用。我見狀明白這是食不過三口的規矩,神色黯了黯,斂眸說道:“我知道皇上有皇上的規矩,可是身子終是比規矩重要,皇上愛吃什麼我是知道的,當真要提防什麼又何須讓我親自張羅這些。在我這裡還講究這些虛禮,皇上不累嗎?”

儘管胤禛現在是皇帝,可是二十年的習慣終究改不過來,我不願在他麵前自稱奴才或者奴婢,也不想改變稱呼讓彼此的關係更加疏遠,所以對他說話時依舊有心用了往日在潛邸的語氣,隻是在對他的稱謂上有了改變,這也是存了試探的心思,想看看他對我是否還像潛邸時那般包容。

胤禛默然打量我片刻,重新拿起那碗粥慢慢用完,然後將身體放鬆下來,默許般沒有糾正我的自稱,淡淡說道:“這也就是讓我覺得在你這裡最安心的原因,也隻有你最懂我的心思,最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麼。可是你知道為什麼這些年我為什麼會開始有意冷落和疏遠你嗎?”

聽到胤禛沒有用“朕”這個字眼,依然是用“我”在稱呼自己。我緊繃的神經也稍稍放鬆了些,沒有多想,微微含笑問道:“因為那些讓你有所猜忌的牽扯,還是因為我插手了不該插手的事?”(未完待續。)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