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規勸

2017-08-08 作者: 浩瀚馨語
第277章規勸

“哇!”

新娘子的嚎啕大哭,徹底把錢衝和沈君茹從陶醉中驚醒了。

沈君茹趕緊擺脫了錢衝的兩隻大手,並嗔怪地細語:“看看,這都是你惹下的情債···”

錢衝這時也意識到自己還有一份責任,就是讓新娘子把對自己極度崇拜的妄想拉回現實中來。

他先看了一眼蜷縮在角落裡的新郎。新郎聽到新娘子的哭聲,不由心疼地瞭望了她一眼,又不得不把懺悔的目光重新收起來了,再一次垂下了頭。

錢衝這時用手拍了拍新娘子的肩膀,並悄聲道:“小妹妹,我知道你一心想報答我的那份恩,已經接受你那番心意了。但是,你也早該看出來了吧?我一直傾心於你的小茹姐。你也許不知道,我已經苦苦追了她三年了,對她的情意早已經是無人可以替代的程度。所以,我無法接受你的示好。其實,你也不需要急於轉移自己的感情。因為你的新郎正需要你的安慰和諒解。假如你倆曾經是相愛的,那你就該懂得寬恕他的一次過錯,再給他一次機會。我在那間病房裡已經跟你講了許多道理了。你再看看他,恐怕他現在恨不得殺了自己。難道你就這麼忍心眼看他這樣折磨自己嗎···”

新娘子被錢衝板住肩膀。她想撲進錢衝的懷裡,都無法辦到,隻能一邊抽泣一邊聽錢衝對她曉之以理的勸解。

“錢大哥,就算您不接受我,我也不想要他了···我···我現在就跟他講清楚去···”

新娘子哽咽地講完這幾句話,就甩開錢衝的手,並直奔新郎而去了。

整個庫房大廳的人都雅雀無聲地關注著她快步走向了新郎···

新郎在這幾天,幾乎是粒米未進,一直陷入深深的煎熬當中。當感覺到新娘子細碎的腳步到跟前時,他不由用哀求的眼神凝視了新娘子一眼,又趕緊轉移到了彆處。

新娘子則一直低頭俯視著他,看到他這副模樣,也不由暗自歎息了一口氣。但她對新郎的怨恨顯然沒有減輕,並用一種冷漠的語氣道:“道明,你難道對我沒話說嗎?”

新郎並沒敢把目光跟她相對,而是繼續垂著腦袋淒然道:“小婉,我知道辜負了你。彆說你不能原諒我自己···就連我都快把自己罵死了···我會尊重你的任何選擇···對你決不會有任何怨言的···”

新娘子鼻子一哼:“那我想跟你離婚呢?”

新郎垂頭糾結了一會,才又喏喏道:“我知道自己現在沒有資格擁有你了···但你彆懷疑我對你的愛···假如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用自己的生命去捍衛你的···”

新娘子冷冷一笑:“我們現在就快脫險了,你感覺不會再遭遇任何危險了,才故意這樣說,對不對?我告訴你說,你沒機會了。”

新娘子撂下這段話後,就昂首走開了。新郎把頭垂得更低了。

就在這時候,一旁的穿短裙的女人迎向了新娘子。她神色凝重地對新娘子講道:“小妹妹,你知道嗎?他這幾天一直沒吃東西,就快把自己折磨死了···你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新娘子聽了,不由鼻子一酸,再掉頭望了新郎一眼,眼眶裡的淚滴轉了轉,勉強沒讓它流出來。

錢衝見狀,便和沈君茹對視了一眼。

沈君茹無奈地搖搖頭,並輕聲道:“看來,這位新娘子還一時轉不過這個彎,這可如何是好?”

錢衝沉吟了一下,然後動情地講道:“豈止是新娘子,就連新郎要走出那段心理陰霾,也是需要時間的。我們不能強求他倆現在就能儘棄前嫌。時間會逐漸消磨傷痛,也同時是感情的潤滑劑,他倆如果是真愛,就會有重歸於好的那一天的。”

“嗯。”

沈君茹認同了錢衝的話,突然又問道:“錢衝,我們大家真的沒有危險了嗎?”

錢衝思索了一下,然後表示道:“我自己雖然還有些麻煩,但大家應該可以平安脫困了。雖然外麵的艾斯拉達想置於我們死地。但是魯警官已經成功脫險了。他會找到罪證,等把艾斯拉達法辦後,就沒有人再跟我們過意不去了。其實,隻要艾斯拉達的罪行曝光了。也就沒有誰再想害我們大家了。”

沈君茹又‘嗯’了一聲,又似乎想起了什麼,就轉身走到了老者的跟前,並俯身問道:“大爺,我們大家存放在您這的‘遺書’呢?”

老者一愣:“小沈你問這個乾嘛?”

沈君茹回頭看了一眼大家,才解釋道:“大家寫遺書時,是在很危險的環境和對前途未卜的情況下留下的遺言。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有徹底脫險,但已經看到了希望。我們應該安然無恙了。那些‘遺書’現在倒成了大家的隱私了,就不能放到您這了。請您把它們都還給大家吧。”

沈君茹的話立即引起其他遊客的共鳴,他們也紛紛過來索要自己的‘遺書’···

老者這時無奈地攤開雙手:“很抱歉,這些‘遺書’都不在我這了。”

“啊,‘遺書’丟了嗎?”

沈君茹蹙眉驚問道。其他的遊客也都瞪大了詫異的眼神。

老者先搖搖頭,又警覺地望了一眼大鐵門的方向,然後才低聲解釋道:“我們當初又落入了這些武裝分子手裡,在生死未卜的情況下,我把裝‘遺書’的小包伴隨小魯一起埋葬了。”

蒂麗絲這時也點頭道:“是的。老先生確實把小包套在了下葬前的清玄身上了。因為當時隻有清玄是最有可能逃出去的人。”

大家聽了,都默然無語了。

沈君茹這時俏臉緋紅道:“可我們大家都好好的,要是‘遺書’被外麵的親人先看到了···多不好意思呀!”

錢衝這時顯得很坦然。他走過來平靜地講道:“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那些‘遺書’是我們徘徊在生死邊緣時留下的,一定是反映了每個留下遺言的人的真實心理。其實,把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公布於眾,並不是一件壞事。它往往還能消除人世間的很多誤解。”

錢衝的話終於讓有些不安的沈君茹內心釋然了。那些留下‘遺書’的遊客心裡也都平靜了下來。他們大家都在回憶自己‘遺書’的內容呢。

高個子女人、黑臉漢子以及連毛胡子男人所寫的‘遺書’,都涉及到了情感方麵,想象自己的‘遺書’恐怕已經被親人關注了,都不由陷入了糾結中···

當天晚上,沈君茹又終於伏在錢衝的懷裡入睡了。

錢衝懷裡抱著心愛的女孩,但想到明天要出席圖布亞的生日宴會,以及事後的加入吐魯教的儀式,不由陷入了沉思當中···

第二天,大鐵門又‘嘎吱’一聲被打開了,從外麵走進來幾名提著鋁鍋和大盆的武裝分子,其中還包括那個華裔翻譯。

遊客們知道他們是進來送吃的,就紛紛站了起來。

錢衝和沈君茹早就醒過來了。他倆昨晚已經在庫房裡吃過一次晚飯了。這時他倆也不是很餓,就站在人群後麵,說著悄悄話···

這時候,那個華裔翻譯繞過眾人,徑直走到了錢衝的麵前,並微微欠身道:“錢先生,圖布亞先生請您去他那裡用早餐。快跟我走吧?”

錢衝知道今天是逃不掉這場應酬的,但沒想到圖布亞這麼早就讓自己過去,便推脫道:“先生,圖布亞先生的生日宴會不會在早上舉行吧?我想在這裡跟我的‘驢友’們一起用早飯。保證不會缺席圖布亞先生的大壽的。”

不料,華裔翻譯搖頭道:“我隻是傳話的,並不能代表圖布亞先生答應您的請求。錢先生還是跟我走吧?千萬不要給我出難題。”

錢衝感覺翻譯的話是綿裡藏針,不好再拒絕了。隻好握了一下沈君茹的胳臂,並微笑道:“寶貝,我隻好先過去了。你自己要多注意。”

沈君茹感覺錢衝這一走,就不可能被武裝分子放回來了,不由得伸出雙手反握住錢衝的一隻手,並流露出了眷戀不舍的神情:“錢衝,我不想讓你走···”

錢衝一見沈君茹真情流露,也不由濕潤了雙眼。不過他很快地掩飾住了自己的情緒,淡然一笑道:“寶貝請放心。我們很快就會見麵的。就算我加入了他們的組織,也會向圖布亞先生提出申請,要求護送你們離開這裡的。”

還沒等沈君茹再說話,在一旁不停轉動眼珠子的翻譯突然建議道:“既然這位小姐舍不得離開錢先生,那就請跟錢先生一起走吧?”

錢衝被他的話嚇了一跳,不等沈君茹表態,就斷然拒絕道:“不行。她很不習慣見生人,還是留在這裡吧。”

沈君茹倒是很想跟錢衝始終在一起,哪怕一起麵臨刀山火海。她不由央求道:“錢衝,你就帶我去吧?我不想離開你···”

錢衝這時突然摟住了沈君茹的脖子,把自己的嘴緊緊貼住她的臉頰,並輕聲勸道:“寶貝,你要是跟我在一起,正是他們求之不得的。因為他們就趁機又多扣留咱們一個人了。這對我以後脫身增加了很大的難度。因為我會顧及你而束縛了自己的手腳。所以,隻有你平安離開這裡,才是我最終逃離這裡的最大動力。所以,寶貝你千萬要冷靜,不要意氣用事。”

沈君茹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淚水了,她的嬌軀緊緊貼住錢衝的懷裡,並抽泣道:“假如你要再遭遇什麼不測···我會因為自己不能及時出現在你身邊···會後悔死的···”

錢衝鼻子也是發酸,但他強作笑容道:“寶貝彆難過,要相信你男朋友的機智。隻要寶貝不是他們要挾我的籌碼,我就一定會化險為夷的。你要對我有信心。乖。”

沈君茹雖然舍不得錢衝,但她也清楚,如果自己陪同他同時陷在這裡,隻能會給錢衝增加麻煩的。所以,她不得不忍痛跟錢衝分開。

可是,就當她放開錢衝的一霎那,突然對著錢衝的臉頰深深地親吻了一口,並動情地說道:“你要珍重自己。我愛你!”

錢衝心裡一蕩,但他理智地往後一退身,等跟沈君茹拉開一米多遠的距離後,才愜意地朝沈君茹憨笑了一下,也想開口表白幾句,但他突然忍住了,並向沈君茹打了一個oK的手勢後,轉身走出去了。

華裔翻譯悻悻地看了一眼沈君茹後,便轉身跟在錢衝的背影出去了···

沈君茹獨自愣愣地杵在那裡發呆···

錢衝除了沈君茹以外,並沒有再跟其他的遊客告彆。因為該交待的話,他昨晚已經講完了。接下來,他要獨自麵對可能經曆的風口浪尖了。

當錢衝在翻譯的陪同下,走進那頂超級大的帳篷裡時,不由愣住了。這裡雖然是他們的地盤,但在帳篷的門口挺立著四個荷槍實彈的武裝分子。錢衝雖然是被邀請來的客人,但為首的武裝分子還是攔住了他,並親自在伸手在錢衝的身體上摸索了一陣,甚至最敏感的部位都沒有放過。

錢衝一看圖布亞的警衛如此謹慎,不由的嗔目結舌。他暗道:假如小茹也跟自己來了,如果也遭到如此搜身,豈不···

他不敢再往下設想了,因為武裝分子已經允許他進入了。

那個翻譯雖然沒有被搜身,但他也很敬畏警衛的尊嚴,向他們微微欠身致敬。

當錢衝步入帳篷裡麵時,不由得打開眼界。這頂不次於那些巡回演出的馬戲團的大帳篷裡,裝飾得就像一座宮殿一樣。很難感覺到自己身在一頂帳篷裡。在這座宮殿帳篷的中央,是一片開闊地,但地麵鑲嵌著錚亮的木製地板。而在屋裡的四周,擺放著一排桌椅。在上首,正坐著圖布亞。

圖布亞今天並沒有穿戴平時的西服,而是一身傳統的葛僗族人服飾。但他那套民族服飾的考究程度,足以顯示他在這個民族至高無上的地位。

可是,讓錢衝無比驚異的是那位u國美女記者艾莉莎也坐在圖布亞的旁邊。而且,她居然穿著一套婚紗一般的禮服。作為女士的禮服,必然是坦胸露背的那種性感服飾。

錢衝隻看了她一眼,就漲紅著臉不敢繼續看下去了。因為艾莉莎的秀峰被禮服凸現得異常高聳。而且禮服寬大的領口暴露出了前胸兩個半球的上部,領口的下端僅僅稍微遮蓋了秀峰的頂端,兩座秀峰的結合部形成了一道優美的線條,那是能讓男人們陶醉眼球的乳溝。

錢衝一看艾莉莎如此打扮坐在圖布亞身旁,更加確信她跟圖布亞的關係的親密程度。不過,他倆這樣的關係對那些‘驢友’們的獲釋,應該是利吧?艾莉莎既然受中國政府委托,能否影響圖布亞誠心釋放所有的遊客們呢?

“錢先生您來了?快請上坐吧。”

圖布亞好像是專門等待錢衝一樣,當一見到錢衝進來,就率先開口招呼。

錢衝心裡一動:自己能否趁艾莉莎在場的機會,爭取說服圖布亞打消逼迫自己參加他們組織的念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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