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露出底牌

2017-08-08 作者: 浩瀚馨語
第278露出底牌

錢衝這時大步上前跨出兩步,並對圖布亞一拱手道:“祝大當家的生日快樂!”

圖布亞聽了翻譯轉述後,不由驚疑道:“錢先生為什麼這樣稱呼我?”

錢衝爽朗地一笑:“圖布亞先生這裡不就像一個大家族嗎?而您又是一家之主。我稱呼您為‘大當家的’難道不貼切嗎?”

圖布亞思索了片刻,立即微笑拍了幾下手掌,並讚道:“錢先生稱呼得好!不愧是這支旅行團的領袖。佩服!快請上坐。”

其實,錢衝稱呼他為‘大當家的’,儼然是把圖布亞當做一個山大王一樣。言語之中多少帶了幾分嘲諷,但圖布亞哪裡聽得出來?

就當錢衝在翻譯的引導下,靠圖布亞的另一側坐定後,圖布亞又笑著講道:“現在還不是祝賀我生日的時間。錢先生的祝福太早了。我提前請您過來跟我共用早餐,是因為很有興趣跟您聊聊當今世界政局。艾莉莎小姐一直誇您在旅行團裡的威望,並稱呼您是他們當中的領袖。我也想再聆聽您的一些見解。”

錢衝等翻譯一轉述完,就又含笑對艾莉莎打了一句招呼:“艾莉莎小姐好。”

艾莉莎小姐不等翻譯,就懂得錢衝問候的含義。她立即微笑點點頭。

圖布亞向錢衝一揮手:“請錢先生先用餐吧。”

錢衝覺得這時正是勸說圖布亞改變主意的時候。所以他並不理會自己麵前桌上的早餐(那是具有當地民俗的食物),而是信口對開始進食的圖布亞講道:“既然您想聽我講講世界的政局,那我還不如先談談尕那的請況吧?”

圖布亞‘哦’了一聲,隨即停止了咀嚼,對著錢衝疑惑道:“難道錢先生也懂尕那的情況?那就請說說看!”

錢衝有些口乾,發現自己的桌麵上有一杯像牛奶的溫熱液體,就端起它一飲而儘,隨即抹了一下嘴唇。

錢衝放下杯子後,又笑著講道:“我在來尕那之前,就對尕那的政治生態有一點了解。可是,當我通過這次不同尋常的旅途,對尕那的詭譎的政局有了更深一步的體會。”

圖布亞又‘哦’了一聲,然後饒有興趣道:“錢先生就用局外人的角度,請講一講您的體會吧?”

錢衝很直率地講道:“我首先談一談艾斯拉達吧。他作為尕那地區的首席部長,其實就是這個地區的土皇帝。並想長期統治這裡,要做一名獨裁者。”

圖布亞心裡一動:這個中國年輕人倒是比那些愚昧的尕那民眾看得更透徹。他停止了進食,而是專心地聽錢衝講下去。

他身旁的艾莉莎也同樣如此。雖然她和圖布亞必須同過翻譯,才懂得錢衝談論的意思,但依舊不影響他們之間的特殊互動。

錢衝分析了艾斯拉達幾句後,又話鋒一轉:“我通過一些事情,也看出圖布亞先生您雖然不甘願做他的臣民。不過您對艾斯拉達也很關照啊!”

圖布亞聽罷,不由臉色一變:“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艾斯拉達的死對頭。錢先生何出此言?”

錢衝淡然一笑:“我們這支旅行團正是無意之間被卷入尕那的一場政治陰謀當中,才被當局逼到了絕境。而您又不想通過我們,向公眾徹底揭露艾斯拉達的陰謀罪行。這豈不是幫他的忙嗎?”

圖布亞不由先看了一眼艾莉莎,然後對錢衝冷笑道:“我如果想幫艾斯拉達的幫,就會把您們統統殺掉滅口。豈能放您們回去?您們既然掌握了艾斯拉達的罪證,那等出去控告他好了。”

錢衝苦笑道:“您要是真把我們全部釋放了,那我們就是扳倒艾斯拉達最有力的人證。可是,您不是還要留下我嗎?”

圖布亞哈哈大笑道:“我留下錢先生,完全是為了愛惜人才。難道隻有您才是扳倒艾斯拉達最有力的人證嗎?”

錢衝搖搖頭:“我不是!可是···”

圖布亞把手一擺:“錢先生不要談這件事了!我知道您是想說服我放了您。但是,我打算除了您之外,釋放所有人了。他們還不能很有力地揭發艾斯拉達嗎?我知道錢先生的表達能力很強。那也抵不過悠悠眾口吧?難道還差您一個人不成嗎?所以,您休想說服我。”

錢衝也突然冷笑道:“圖布亞先生如果非要留下我,那對您一點好處都沒有。反而會遭到艾斯拉達當局的反戈一擊。”

圖布亞疑惑的眼神盯著他:“錢先生此話怎講?”

錢衝很平靜地分析道:“我們這支旅行團已經與外界失去聯係很多天了。艾斯拉達當局如何向外界公眾解釋的,我們都不得而知。可是,他一定會把責任推給您的。尤其當我們又從您的地盤被釋放的,這更加給了他極大的借口。他會說我們的失蹤,都是您一手策劃的。”

圖布亞冷哼一聲:“笑話!難道那些被我釋放的貴國遊客們都是啞巴嗎?他們不會向公眾講明事件的真相嗎?”

錢衝又苦笑道:“可是,您並不是全部釋放啊?還扣留了我!”

圖布亞嘿嘿一笑:“您難道擔心艾迪拉達說我以您為人質,強迫旅行團的人做偽證攻擊他?”

錢衝搖搖頭:“他到時起碼會以此其中一個借口。但更嚴重的是,他會說旅行團的人都被您給洗腦了。我雖然是被您強迫扣留的,但他們通過我宣誓加入您們組織的視頻或者聲明,就會認定我是主動加入不肯走的。所以說,您如果留下我一個人,就絕對是您的敗筆。當然,您是一個非常睿智的男人。除非···”

圖布亞眼神一亮:“除非什麼?”

錢衝終於直言:“除非您是有意護著他!”

“哈哈哈···”

圖布亞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並且經久不息。

他的發笑很滲人,讓旁邊的艾莉莎都感覺頭皮發麻。連翻譯臉色都發生陡變。他們都為錢衝捏了一把汗。

可錢衝顯得很淡定。他泰然自若地盯著圖布亞的神態。

圖布亞笑夠了,突然對錢衝一豎大拇指:“錢先生真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中國人!您說對了,我隻是通過您們的旅行團來降低艾斯拉達在尕那的聲望。現在還不想讓他徹底下台。”

錢衝露出一絲疑惑:“難道您是利用艾斯拉達不成嗎?”

圖布亞點點頭:“不錯!錢先生想必知道您們中國儒家文化裡的一個‘唇亡齒寒’的故事吧?”

錢衝的眉毛一動:“哦,難道您跟艾斯拉達是唇齒相依的關係嗎?”

圖布亞鼻孔一陣冷笑:“雖然艾斯拉達把我當作最大的敵人。可我卻要把他當作戰略夥伴啊。我就是利用他想把尕那變成國中之國而跟聯邦政府產生的矛盾,才能夠順利地挑起獨立的大旗。其實,聯邦政府並不想存心剿滅我。因為他們不想幫助艾斯拉達,而是利用我來牽製艾斯拉達。所以,我們這三方的關係是非常微妙的。我目前在羽翼沒有豐滿的情況下,要暫時把艾斯拉達當作擋箭牌的。假如艾斯拉達這時候倒台了。那麼,聯邦政府就會毫不客氣地圍剿我們的。所以,我要等我的勢力再壯大一些,而艾斯拉達在尕那的聲望再降低一些,就會憑借我自己的力量推翻艾迪拉達的政權。讓整個的尕那成為我們葛僗族的尕那。”

錢衝聽了圖布亞的一番話,不由暗道:這個人果然是野心勃勃。可是,這樣一來,自己以及旅行團的全體人員都成了他對抗艾斯拉達和n國聯邦政府的籌碼了。這可如何是好呢?

圖布亞一看錢衝蹙緊了眉頭,便又冷笑道:“錢先生,我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如今,我已經向您露出我的底牌了。就是希望您不要再抱著我能放您離開的念頭了。因為知道我底牌的人就必須站在我這一邊。否則他就得死!”

錢衝聽了,暗暗叫苦。他預想能說服圖布亞方過自己的可能,完全是破產了。

他又看了看圖布亞身邊的艾莉莎,對方的表情一片淡然。他暗想:看樣子她就是圖布亞的人了。

圖布亞一看錢衝不做聲了,便清楚對方已經沒有底氣勸說自己放過他了,不由得意一笑。

他這時已經吃完了早餐,隨即站起身來,並對身邊的艾莉莎講道:“你在這裡陪錢先生聊聊吧?我要出去一趟。”

艾莉莎微微抬了抬頭:“您請便吧。”

圖布亞又橫了錢衝一眼,然後大步往帳篷外走去···

他剛走到門外,守候在外麵的警衛們立即蜂擁著他走開了。

錢衝這時看了看還留在帳篷裡的艾莉莎,不由發問道:“艾莉莎小姐原來是圖布亞先生的人吧?”

那個翻譯也沒有離開,立即向艾莉莎翻譯了錢衝的話。

艾莉莎碧眼掃了錢衝一眼,然後質問道:“我可是您們政府派來的說客!您為什麼這樣認為?”

錢衝雙目緊緊盯著她的表情,並又講道:“您除了是說客之外,還是一名記者吧?”

艾莉莎點點頭:“當然!”

錢衝便冷笑道:“既然您是一名記者,那敢把剛才圖布亞先生的言論公布於世嗎?”

艾莉莎不由一愣,隨即緘口不語。

錢衝又繼續講道:“剛才圖布亞先生不是講了嗎?能夠知道他的底牌的人,要麼是跟他站在一起的,要麼就是死人。他能當著艾莉莎小姐麵前講出這番話,自然是把艾莉莎小姐當作自己人了。”

艾莉莎沉吟了一會,然後表示道:“圖布亞先生對誰說什麼話,都是他的事。不過,聽到他這些話的人是否選擇留下來,並不是靠每個人的意願的。我可能走出去,但您可能不行。”

錢衝這時憤然道:“您曾經說過,圖布亞先生會無條件釋放我們的。可是,他卻偏偏強製留下我,這算無條件嗎?”

艾莉莎冷笑地回答道:“錢先生,您們自從落入圖布亞先生手裡了,就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了。對於已經無法決定自己命運的人來說,還有討價還價的資格嗎?”

錢衝也冷笑地提醒道:“艾莉莎小姐彆忘了,我們並不是孤立的。在我們的身後,還有中國政府!”

艾莉莎苦笑搖搖頭:“就連艾斯拉達都沒有重視貴國政府。圖布亞就會忌憚嗎?他之所以決定釋放您們大多數人,就是為了他的政治考量。您們隻不過是他們政治鬥爭的棋子。當然,隻要您們絕大多數人能平安回去,對您們來說,就是最好的結果。”

錢衝一聽艾莉莎這種語氣,又好像跟圖布亞不是一個立場。

他遲疑了一下,又繼續講道:“您講得很對。我們確實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了。可是,您覺得利用我們做棋子的對弈者就有勝算嗎?您難道看不出來,圖布亞先生為了自己政治的野心,就像在鋼絲繩上跳舞嗎?”

艾莉莎並沒有回答。她過了一會,才又警告道:“錢先生,您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不過,您的聰明有時會害了您自己。還是請您好自為之吧!”

錢衝顯得很不以為然。他突然感覺餓了,便拿起桌上的食物,狼吞虎咽般地咀嚼起來了···

再說圖布亞在隨從簇擁下,直奔關押遊客們的庫房···

他身邊的一個小頭目好奇地問道:“您為什麼要去看那些人呢?”

圖布亞明亮的眸子閃了閃,然後回答道:“那個中國小子太聰明了。我擔心日後駕馭不了他。所以,我要看看那些遊客,要多一些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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