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二個預言了

2016-05-01 作者: 子非般若
第110章 第二個預言了

我從房間裡出來,冬子一直沒有離開,一直守候在門口,我出來之後,他衝衝忙忙的問我:“她怎麼樣了,一定是難過死了,他叫你乾什麼,有什麼事兒?”

要我怎麼回答這些問題,不要說這些時間了,就算是半天的時間,我都解釋不清楚。

“我和她是同一個村子裡的,算是老鄉了!”我說,“你是不知道啊,她說的話嚇到我了,她是在交代後事。”

“這麼嚴重啊,她一定是傷心過度了,才會這樣的,等我們有時間的,想個辦法安慰安慰她,她會好的,她還那麼年輕,應該很堅強的。”

希望這樣吧,可是這中間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不是時間和安慰就能解決得了的。

“還記得我剛才跟你說的那個,叫問天的人嗎?”

“當然記得啦,一輩子都不能忘。”他點頭問我,“怎麼說起他?我覺得這個人非常可怕,是個魔鬼。”

我也知道他是魔鬼,可是魔鬼往往有著超強的實力,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所鬥不過的。

“那個問天,預言宋凝活不過今天,也就是說,今天是她最後的大限。”

“啥—他的嘴漲得老大老大,眼睛也盯得溜圓溜圓,“這分明就是胡說八道嗎?誰會相信他這些鬼話,都是騙人的,危言聳聽而已。”

“如果是危言聳聽,如果是胡說八道,小凝怎麼解釋,這個時間預言太準了,那個小女孩真的走了,沒有任何疾病,沒受到任何外傷,就是個離奇的走了。”

冬子渾身都在哆嗦,他的雙拳是緊緊握著吧,顯而易見,他對這個叫問天的人,也產生了某種仇恨,善惡取向,是非抉擇,這是人類社會的某種情感共鳴。

許多種情況,還真不是我太愛多管閒事兒,因為我遇見了,知道了,我就不能不管,有件嚴重違背社會倫理道德的事兒,他會把你氣的膨脹,雖然是事不關己,但是,你遇見的時候,也會激發出某種當次英雄的壯舉。

冬子的憤怒,似乎已經出離了憤怒,他沒有繼續再問什麼,把他肚子裡的好奇和不解,完全燃燒成憤怒了,今天,從此刻開始,他也沒有怎麼乾活,就是一個人站在那裡,憤怒著。

我守在房間的外麵,如果宋凝醒來的話,她肯定會叫我,這樣我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她跟前了。

宋凝始終沒有動靜啊,也沒有從裡麵喊我,時間滴答滴答流淌著。

中午剛過,現在也就是有一點左右吧,這是個非常好的時間段,除了人容易困之外,彆的沒什麼。

如果是夜間的話,會讓人產生種種恐慌的聯想。

一陣焦急的腳步聲,腳步聲非常快,從樓下直接跑到樓上,這個人沒有走電梯。

上來的人是杜匕,他雙手握著拳頭,上身披著皮夾克,風風火火的朝這邊走過來,離這很遠,就能嗅到一股濃重的酒氣,他喝酒了,喝得大醉,但是人並沒有醉。

走到跟前之後,他停下來:“宋凝怎麼樣了?”

“她的狀態不是很好,她說,她說——”我在思索著,語言這個東西,要把一些事情說明白,要講究技巧的,“她見過問天了?”

杜匕遲疑幾秒鐘,然後點頭。

我說:“你都知道了?一開始你就知道?”

他還是點頭,濃濃的酒氣,很快就在走廊裡擴散開。

“你知道你的妻子有危險?”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什麼都知道,但是我改變不了什麼,也許這就是命運吧!”

“剛才你乾什麼去了?”

“我守在百香寺,就等那個人出來,可惜我沒等到,他就是不出來。”杜匕說,“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就不信了,他這一輩子不出來。”

他這是要去找問天拚命,之前也許還有著幻想,現在所有的幻想都破滅了,還要來一個孤注一擲。

哪怕是同歸於儘,他不會放過那個叫問天的人。

這究竟是什麼事?

不是說,最初是小凝去找的那個問天嘛,那為什麼後來,宋凝也去見問天了?

我很好奇,也是想快點知道真相,我隻能問杜匕,自從你們見到怪物問天之後,小凝獨自去找問天,這之間都發生過什麼事情,宋凝為什麼也去了?

杜匕整個人都在仇恨中,有點瘋瘋癲癲的,狀態不太正常了,這個也是人之常情,自己最親的人,一個是自己的女兒,一個是自己的妻子,她們紛紛落落死亡的陷阱,那個漩渦狠狠的把她們吞噬,根本救不出來。

他根本沒有心思聽我在問什麼,一時半刻也就無從回答我了。

“那個醜八怪跑了,他就怕了。”杜匕念叨著,身體在原地來回的徘徊,找不到發泄口,渾身的力量無處施展。

“你想去報仇?”

“多此一問,我怎麼可能放過他。”

“你想怎麼辦?”

“要解心頭恨,拔劍斬仇人。問天欺負我太甚,他當我是一個木偶,我讓他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有的時候,中法製度下的解決方案,我想更直接一些,也更加的行之有效,因為我知道,正常的途徑是不可能對付得了問天的。

問天就是一個怪物,他並不是一個正常的人類,用非常的手段去除掉他,未尚不是件好事,也未嘗就是觸犯了法律。

殺人是犯法的,但是殺死一條狗,不犯法。殺死一條吃人的老虎,並不違反道德底線。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什麼手段都可以用出來。

杜匕借著酒勁,整個人都變得很凜然。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杜匕真的有點壯士赴難的慷慨,或許從前的他就是這樣子。

過了會兒,他平靜了,朝房間瞧瞧,問我:“她有說過什麼?”

這個問題,應該是他親口問才對,既然他問了,我不想隱瞞:“是她的遺言,她說,你們也是血祭村的人,對吧?”

的確是血祭村的人,他點頭,雙手插在衣兜裡。

他問我:“你喜歡血祭村嗎?”

我不喜歡,但是這不妨礙我嗬護這個村子,那是我的故鄉,生我養我的地方,有著我的回憶和兒時的樂趣。

“改名字了,西水村。”我說,然後問他,“你不喜歡那裡,對吧?”

“是不喜歡,血祭村太迷信了,儘弄那些邪術,我很憎惡這些。”

“所以你就離開了,也不承認自己是血祭村的人?”

“我追求的是理想,是要割裂些東西,你不會理解的。”

“你的妻子,宋凝她喜歡血祭村,她要安葬在距離血祭村最近的地方。”

“安葬!”這兩個字再次點燃憤怒了,鐵塊樣的拳頭揮舞著,“問天,我讓你碎屍萬段。”

這個時候,房間裡有動靜了,杜匕飛快推開門進去,我沒有進去,守在外邊。

生離死彆,他們夫妻肯定有太多的話要說了,我不是電燈泡子,還是知趣的在外邊好了,不討人嫌,也不越俎代庖。

這個時候,冬子從樓下跑過來,他是從孫經理辦公室過來的,他說,孫經理反複強調,這是多事之秋,什麼事都要處處留心,小心謹慎,之前剛剛死過人,這種事對旅店的影響太大了。因此,無論有什麼征兆,有什麼不正常的細節,都要如實稟告,儘量將可能的他麻煩扼殺在萌蘖之中。

我嚇得哆嗦,渾身冷汗淋淋,急忙問他:“那,宋凝的事,你跟經理說了?”

我剛才親口告訴冬子的,那個怪物預言過,宋凝的生命將終止在今天,今天是她生命的大限,也就是說,她有可能喪命此地。

宋凝生前有個願望,那就是待在女兒最終離開的房間裡。她或許以為,隻有這樣,她才能跟女兒腳前腳後離開,黃泉路上不寂寞。

如果孫經理知道這些,身為商人和職業經理人,為了自己的利益考量之下,他們是絕對不會同意宋凝繼續留在這裡。

冬子拿手掌擋在自己的嘴上,很悠閒的說:“這個我怎麼會說呢,我有不傻,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況且,她那麼可憐,我想幫她,還不知道怎麼幫呢,我怎麼會打小報告。”

“哈哈,你總算聰明了。”

“我以前很笨嘛?”

“這個嘛,要看和誰比了,跟昨天的你比,算是聰明了。”

“這麼說,我還是笨了。”

“你不知道啦,笨點,什麼也不想,挺幸福的,有些人,什麼事都遇到過,什麼事都想,弄得絞儘腦汁的,很痛苦的。”

冬子有點失望,垂頭喪氣的要拿著東西去乾活。

我叫住他,問他怎麼了,平時,他是個很開心的人。

他歎口氣,說:“你知道嘛,我想離開這的。”

離開,這是為什麼啊,這裡不是很好嘛,賺錢多:“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不是不開心,是害怕,我總是覺得,這個地方不吉利,很邪氣的。”冬子朝四下瞧瞧,“我想換個工作,卻沒有這裡賺錢多。我笨,到彆的地方也乾不了什麼,哎,還是繼續留在這裡好了。”

“留在這裡,你不怕了?”

“沒辦法啊,我的賺錢啊,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你真那麼需要錢?”

“誰不需要錢啊,我的家境不好,父母生病,都要指望我賺錢呢。”

聽他這樣說,有點淒涼啊。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他。錢這個東西,也許真的比什麼都複雜,比什麼都厲害,比什麼都讓人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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