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沒有永遠的敵人

2016-05-07 作者: 子非般若
第144章 沒有永遠的敵人

我和杜祈,其實是一邊走,一邊說著的。

準確點說,是我跟杜祈附體的那個人,我們走過的那條路車輛非常多,車速也非常快,走過一個高架橋天橋,杜祈說:“基本就這樣了,你可彆忘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如果你反悔的話,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放心,一言九鼎。隻要你彆跟我耍心眼,我肯定會替你辦。”

“那就好,今天到這裡了。我得走了,我得回到迪士大飯店,這個外邊,光線太強了,我不是你們陽間的肉體,被太陽光長久的照射,雖然是附體了,可還是很不舒服。等有時間的,我會繼續找你。”

說完,杜祈走了,我身邊這個被杜祈附體的男人,暈暈沉沉的,就像是喝醉了那樣,顫巍巍的,左右擺動。

不好,這是什麼地方啊, 這是天橋的最高,他這樣側歪,一不小心會摔倒的,如果從這個地方墜落,那就危險了。

杜祈啊,你可真夠缺德了,離開附體的人身,你也的選擇好點的地方啊,哪怕是人行道,最不濟來往的車輛也會小心點。

他選擇的卻是個天橋,這個地方,太恐怖了。

杜祈啊,真如他的父親杜匕說的那樣,這就是個畜生,根本就沒有人性的,對待彆人的生命如兒戲,果然是這樣。

我急忙往前上幾步,希望能夠抓住這個男人。

可惜了,我還是慢了幾步,畢竟這個地方是天橋,台階也是限製了我的腳步的麻利,根本就走不了多塊,如果太快了,我自己也的墜下去。

我眼睜睜看著這個男人從我身邊跌落,摔倒,滾落,直接從跳橋墜落下去,跌落在有車輛高速行駛的車道上。車子根本就猝不及防的,誰會想到有個人從天而降。

一陣劇烈的刹車聲,緊接著是幾輛車子的連環相撞的聲音。

我見過屍體,見過血肉模糊的場麵,今天,我還是不忍心往下看了。我知道,他基本是無生還的希望了,他死了,他的死,一多半都是跟我有關的。

這種事情,最讓我無法自拔了。

不大一會,聚攏了許多車輛和人,血肉模糊的屍體被抬走了,好多人都在議論紛紛,一個大活人怎麼突然從天橋上跳下來?

是啊,這種情況都會被認為是主動跳下的,是自殺。

因為正常的情況,是不可能從這個地方跌落的。

我是個戰場上落敗的逃兵,我不敢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除了沒有勇氣見到血肉模糊的屍體和殘留在現場的血液之外,我也擔心有人見到我跟這個人的交談,弄不好會有人找我了解情況,問我是否認識這個人,這個人為什麼會從跳橋跳下來等等。

我的人是走了,可是心依然惴惴不安的。

死亡,多麼可怕的兩個字。我的人生中,似乎中了魔,注定逃脫不了這兩個字的魔咒,一輩子都逃不掉。

從我還是個孩子開始,就開始結識死亡的漩渦,到了今天,始終沒有逃出來。

其實我也知道,目前真不是感慨的時候,有好多事情等著我。

有一家姓侯的人家麼,這算是很不幸的一家人了,前不久,一場車禍,斷送這一家人的兩個兄弟,這家人,隻有兩個男孩子,轉眼的時間,兩個孩子都殞命了。

這個消息,我是花錢才買來的。

買這個小時,當然是有原因了,這兩個兄弟,外邊的長相非常雷同於已經死亡的鄭凱,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很熟悉鄭凱,或者不是很熟悉這兩個兄弟的人,是很容易將他們混為一談的。

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兩兄弟死於車禍,其中一個已經麵目全非了,兩外一個,基本保持著完好的相貌,隻是身體的心臟和內臟損傷嚴重,這次醫治無效,宣告死亡的。

利用死人的屍體,這種做法是否可行,我還真的不知道。

如果真的不可行,那我隻能說抱歉了,權宜之計,對屍體的大不敬,如果今後真的因此而遭受什麼報應,我也心甘情願。

為了替我自己報仇,為了替血祭村報仇,為了替爸爸慕青報仇,我也隻能豁出去了。

我知道,這姓侯的兩兄弟,三天後出殯,會去殯儀館火化,目前全部都是火葬了,但凡死人,都要火化的,這個完全不同於我們當年了,當年我們血祭村,清一色都是土葬,講究入土為安。

這邊的事基本籌劃的差不多了,時間和地點,已經這家人的行蹤路線什麼的,都已經大體掌握了。

之後的事情,就是去找許公子。

許公子之前跟那個叫萬國的大吵大鬨,回來之後就非常的謹慎,乾什麼事都謹小慎微,不讓自己出丁點的閃失。說到底,他這是做賊心虛啊,肯定是乾過不少的虧心事,才會這樣,擔心報應找上門來。

我敢斷定,他就是殺死鄭凱的凶手。

之後,我拿出手機給枋子打過去,不大一會枋子就接聽了。

剛接聽,我就有點後悔了,這個細節把我的不是十分到位,其實我不應該找枋子,而是直接去找許公子。

許公子已經是驚弓之鳥了,稍微的不太對勁的地方,都會引起他的懷疑。

我借助枋子找許公子,顯然有點做作了。

既然這個電話已經打過去了,就沒有收回的道理。

枋子問我說:“最近金峰辦事太絕了,把人往死路上逼。”

我有點不明白了,金峰乾什麼,跟她枋子有半點關心嘛:“為什麼這樣說,莫非是許公子出了什麼狀況?”

“這個還用說,金峰想對付我了,可是他們也對付不著我啊。”枋子憤憤不平的說,“許公子這些天,幾乎是天天做惡夢,都跟你們金峰集團有關的,金峰集團卸磨殺驢,用完了許公子,就一腳踢開,太過分了。”

許公子天天做夢枋子都知道,足見他們的關係已經非常好了,女人一旦動了感情,智商往往是負數的,這個時候,我是不可能指望枋子替我做些什麼了,相反,我還得提防著,千萬彆讓枋子耽誤我的大事。

我對她說:“金峰集團是挺過分的,我也替許公子不值,但是啊,我在金峰集團就是個小小的角色,說什麼也沒人聽,也不能乾什麼。”

挺我這樣說,枋子很高興,她告訴我說,其實不需要我乾什麼,隻要我能理解許公子, 能夠為許公子鳴不平,這個就足夠了。

之後,我又說了許多好聽的,說許公子如何好,如何能力突出,如何在金峰集團有業績等等,然後就把手機給掛了。

權宜之策,這個補救措施應該是到位的了。

果不其然,晚上的時候,枋子又打電話過來,她告訴我說:“葉子,許公子想見見你,看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這就是我要的,我就是要枋子替我傳話,表示出我對許公子的好印象,隻有這樣,解下來的好戲才能順利上演。

枋子上當了,她完全不知道這是我設計,她是脫胎換骨了,可是有一樣不會變的,她畢竟是個女人,女人在感情麵前,永遠都是弱智的。

枋子會上當,這不意味著許公子也會上當,這個敗類其實很狡猾的,尤其是最近已經是驚弓之鳥的他,在被金峰派人連續恫嚇之下,精神已經高度緊張了。

其實,我是不需要許公子上當的,我要的隻是,跟他坐在一張桌子上,高些他些事情,這個是我要的。

許公子不是傻子,他永遠也不會相信我,他的心目中,我是個巫婆。

如果最近不是他瑣事纏身,他是不會放過我的。

我當然是欣然接受了,高興的赴約。

我得快點了,蔣三那邊的動作也非常快,他們在步步為營,步步緊逼的調查許公子和蔣振南之間的關係,要拿到他吃裡扒外的證據。

我不能讓蔣三搶先了,我要拿到第一手資料。

赴約,許公子安排一桌子豐盛的酒宴,我卻沒有見到枋子的影子。

我問他,枋子乾什麼去了,為什麼不過來?

他笑著說:“我們開門見山,其實我了解你,你也了解我,有枋子在身邊,怕的不太方便吧,你說呢?”

這句話真的有分量啊,一切儘在不言中了,把什麼事情都點破了,又把什麼事情都隱藏起來了。

好吧,我開門見山:“其實你不相信我,你為什麼還好我?”

“我是不相信你;可是我也懂,你對金峰集團也絕非忠心耿耿。”他笑容有點陰冷,似乎把什麼都看的明明白白,“就這一樣,足夠了。你是有企圖的,雖然我不知道你的企圖是什麼,你的目的是什麼,可我相信,我們有共同的利益點,隻要合作,對誰都好。你說呢?”

恩,他說的是不錯,這個社會上,人和人之間,不可能有永遠的敵人,也不可能是永遠的朋友。在利益的驅動和左右之下,朋友可以變成敵人,敵人也可以變成朋友,短暫的合作,這樣對雙方都是好處。

他說:“你要的東西,金峰集團給不了你。對吧?”

我反問:“你怎麼知道,他們給不了我?”

他說:“因為你要東西,絕對不是金錢,也不可能平台和地位,榮譽和掌聲,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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