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最後的發難

2016-05-31 作者: 子非般若
第160章 最後的發難

這麼僵持了許久,他才冒出一句話來:“我當然沒去了,如果去的話,你敢在我跟前做手腳,我一下子要了你的命你信不信?”

我信,我當然是信了,可惜的是,你畢竟是沒有去。

“你說謊,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可能不去?”

“我說過,我沒有去我就沒有去,哪那麼多廢話,我問你,你今天究竟做了些什麼?”

“我做什麼?我還能做什麼?不還是按照你的意思,先到那一片墳塋地,把你的骨灰取出來,然後嘛,又到你父母的那個墓園地,把你的骨灰盒放在裡邊,然後就走了。”

“你還在騙我!”

“天地良心,我乾嘛要騙你?再說了,我明明知道你一直跟蹤我,一直監視我,我怎麼敢騙你?”我之所以這樣說,是想套套他的話,看看今天他究竟去沒有去,或者說,他為什麼不去?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要抓住他的弱點,隻有這樣,我才不會受製於人。

“你放進杜匕墓碑裡的,根本就不是我的骨灰。”他當時就暴怒起來,連蹦帶跳的,還拿腳踢著我的床,可是我們畢竟是陰陽兩隔的人,無論他怎麼踢,我沒有任何感覺,哪怕是些許的震動感也沒有。“我問你,你把我的骨灰放到什麼地方了,我警告你,最後警告你,如果你敢耍我,我會讓你死的很慘。”

“你憑什麼說不是?”

“憑什麼,這個還要憑什麼嗎?我自己的東西我能不知道?”

“可是那個骨灰盒,我明明是按照你給我的地址,取出來的,不會有錯的,那個東西就是你的。”

“放屁,那個根本就不是我了,如果是我的,我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那裡包裹著我的靈魂,我的肉體,我是有心靈感應的。”

“哦對了,你為什麼要把自己的骨灰盒,放到杜匕的墓碑裡?”

這個問題我已經想了許久,早就想問了,一直沒有好的機會,當然今天也不是個好的機會,可是今天問起來,或許更加恰當些。

“我想乾什麼還需要你管嗎?我這樣做,自然又這樣做的目的。”他之所以回答我,完全是因為在盛怒之下。

“其實有一句話,我不知道應不應該說。”

“你少跟我說那些沒用的,我問你,我的骨灰盒去了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按照你說的地方去找的,或許,之前就被彆人調了包,還有啊,那個地方非常的荒僻,說不定被什麼無聊的人給砸了,領給搗毀了,都有可能。”我也隻能這樣說了,明明知道他不信,“那個地方飛禽走獸的什麼都有,我還在那地方看見一條蛇,也說不定被什麼動物給叼走了。”

“你少給我放屁,你當我是傻子,三歲的孩子。”他果然不信這些,“我都敢保證,你肯定在其中做了手腳,你想害死我對不對,那我也告訴你,你想讓我死,我先讓你的家人一個個都死掉,我會附體到他們的身上,讓他們一個個的跳樓,一個個的臥軌,一個個的上吊,一個個都死去——”

我最不可接受的是,彆人威脅我,尤其是彆拿我的家人威脅,這是最缺德的。

如果你真有本事,附體到彆人身上,那今天的白天,你附體到那個男人的身上,然後中途而廢。

嚇唬人,這種勾當誰不會呀,你當我是小孩,一點辨彆能力都沒有?

我才不跟他計較這些呢,最起碼目前不會,等時機成熟了,我再好好的教訓教訓。

雖然說他是一個孩子,但是這個人是非常可怕的,尤其是非常凶殘,連自己的親妹妹,母親都會殺害,這種人,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殺了,以絕後患。

“如果你不相信我,乾嘛還讓我替你辦,你完全可以找另外一個人。”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依賴你,所以就有恃無恐了?”

“你是小人之心罷了,我可沒有這樣想,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真的把你的骨灰從那裡取出來了。”

“狗屁,我不管你之前做過什麼,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必須把東西給我找出來,並且放到我說的那個地方。”

“我去哪裡找去?我又不是神仙未卜先知,什麼都知道,你自己都弄得亂碼七糟的,讓我去找,我怎麼找?”

“我告訴你,如果我的骨灰沒有了,我的亡靈也就不會複活,到那個時候,我就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顧了,我會把你的親人,一個個都殺死。”杜祈真的瘋狂了,“你不用跟我磨磨唧唧的,你做什麼你自己心裡有數,我雖然年紀不大,雖然是個孩子,可是死了這麼多年,我的眼睫毛都是空的,什麼人,什麼心態都想逃過我的眼睛,你做的事情我太清楚,骨灰的事兒,我不可能弄錯,肯定是你在其中做了手腳,我最後警告你一句,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你老老實實的,按照我說的去辦,把我的骨灰找到,並且放在杜祈的墓碑中,如果你把這些事情都辦好了,之前的事情我已經說過了,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的話,什麼後果你自己清楚。”

他的態度毅然決然的,根本就不容我辯解,看得出,他已經知道我在其中做手腳了。

我以為他還會說什麼,可是他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漸漸的變淡了,就像是天空的雲朵,被風一吹,漸漸的薄了,散了。

其實他的嘴,還在說著什麼,可是聲音越來越小,雖然我的耳朵很敏銳,可還是聽不到了。

這個時候,有一陣風刮過來,身體哆哆嗦嗦的發冷,瑟瑟的發抖,手指輕微的捏捏,身體能動彈了,我急忙用胳膊支撐著身體,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

身上雖然冷,可是被熱汗浸透了。

瞧了眼時間,現在是午夜的淩晨四點左右,整個世界都是黑蒙蒙的,這會兒,屬於那種黎明前的最黑最黑的時刻,在我們農村,一般情況下,大公雞都在這個時間打鳴。

我們血祭村非常的迷信,在我們那裡有種種的傳言,說是晚上的時候,鬼魂都會出來,乾著各種各樣的事情,但是,一談到早晨,也就是大公雞打鳴的時候,各種妖魔鬼怪,各種靈魂,都在瞬間逃避。

我從床上站起來,身體非常的疲軟,就像經曆了近千米的長跑,剛才應該不是在做夢,是有人闖進了我的夢中,杜祈以這種方式跟我對話,從前的時候,他想找我的話,直接陰魂附體,這樣最簡單也最直接。

今天他換了一種方式,這已經暴露了他的虛弱,他已經不具備陰魂附體的能力了,可想吃那個骨灰盒,對他的作用還是蠻大的,如果骨灰盒不入土話,他身上的能力會大大削弱。

我已經知道他的弱點,按照正常道理來說,我應該興奮才對,可事實上,我卻興奮不起來。

其中的緣由,我也不太能說得清楚。

我在想,有朝一日,如果我和杜祈視同水火,你死我活的時候,那我最好的手段就是,到那座假山後邊,把他的骨灰盒取出來,一把火燒了,這樣的話,他就徹底灰飛煙滅了。

決定我是否這樣做的理由,並不是他怎樣對付我,也不是他是否要殺我,重要的是,他為什麼要把自己的骨灰盒放進杜祈的墓碑當中,他這個人是十惡不赦的,還是說,有一絲良心未泯。

不想這樣折磨自己了,還是讓自己安心一些,好好的睡覺,明天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繼續留在這裡工作,體驗一下正常的日子,這些天我經曆的事情,已經把我變成了一個另類。

第二天,精神還不是很好,說不好這是一種什麼樣的不舒服,就像是一個人,一下子變了形,變成了動物世界當中的某一員,可是自己呢,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你覺得自己是一個人類,同誰呢,我覺得自己是動物。

這種錯位的感覺,這種人類和動物不分的怪異感,也真的是太折磨人了。

第二天一大早,冬子就開始安排工作了,他的工作做的有模有樣,越來越步入正軌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獨當一麵了,這是他的理想,他的願望,他也為此而不懈地努力著。

他安排工作,其實永遠都把我排除在外的,因為我根本就不需要被他安排。

他安排妥當了,看見了我,有點擔心地對我說:“你這臉色太不好了,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我拿出一麵鏡子,對著照一照,的確,今天的我和平時的我,是有很大的區彆,精神特彆的萎靡。

我說:“可能是這兩天煩心太多了,讓自己累的,沒有功夫去想那些亂碼七糟的事,或許就好了。”

他還是不太放心,非常堅決地建議我回去休息。

我並不喜歡被彆人約束,也包括冬子,聽他那樣說,我有點不高興:“怎麼的,你是不是擔心我給你添亂,影響你的業績?”

“啊——”他長大了嘴,呆呆的看著我,愣許久,有點不可思議的,“你怎麼了?今天情緒不好嗎?平時的你不是這樣的。”

平時的我是什麼樣子,我已經忘記了。

不過今天,我是有點不太正常,不要說外人了,我自己都有所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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