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血祭的後果

2016-07-05 作者: 子非般若
第221章 血祭的後果

天地良心,我最怕的就是見到她的這個表情。

這個表情蘊含了太多的意思,而每一種可能性都是我不想見到的,可是我也知道,越是我不想見到的,往往也越是真相。

杜祈簡直太該死了,我多麼希望那天他跟我說的那些全是胡說八道,全是假的,全是故意拿來嚇唬我的。

驚嚇之後,枋子緩緩的讓自己鎮定下來,她的身體緩緩地往後靠,背靠到沙發上,然後用雙手抱住頭,這個動作是在掩飾什麼,她擔心我見到她的麵孔,擔心她自然的情緒流露,讓我瞧出什麼,所以才會用雙臂遮擋自己的麵孔。

為什麼會是這樣??

按理來說,不應該知道什麼的,靈魂附體之後人的行動是完全被人控製的,她做過什麼或者不做什麼,已經不是自己說的算了,她完全是被動的,是一個木偶,是被彆人支配的木偶人。

靈魂出竅之後,被附體的人根本就不知道發生過什麼,更不會知道自己做過什麼。

人的自然反應是,以為自己突然昏厥了,然後漸漸蘇醒過來。

如果真是靈魂附體的話,枋子根本就沒有必要這樣,也不會有這種反應的,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是自己殺死的王芳。

換句話說,她對王芳的遇害,自然的反應應該是:痛恨那個凶手,並且希望那個凶手早日被抓起來,因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凶手就是自己!

“你知道王磊為什麼會殺你父親?”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回到村子裡,他們沒有告訴我,我怎麼可能知道?你竟問這些稀裡糊塗的東西,你究竟什麼意思?”情緒異常的激動,就像是自己的利益,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脅那樣,她極力排斥外界,排斥我,更排斥我的問話。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告訴你。”有些話最好不要挑明,可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我也隻能說了,說完之後的後果會什麼樣,沒有必要去想,“王磊要複仇,要替自己慘死的母親複仇。”

“含沙射影的,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好了,沒有必要在我這裡拐彎抹角的。”

“王磊一口咬定,是你殺死了他的母親。”

“我,他憑什麼這麼說,他有什麼證據,這是血口噴人,是造謠誹謗,我可以到法院去告他。”枋子的憤怒在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或許是更加的理性,她在反複的掂量著,要怎麼來應對這個局麵,聰明的人都明白一個道理,一味的使用蠻力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隻會讓自己陷入更加被動的境地。

她輕微咳嗽幾聲,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很是無可奈何地搖著頭,發梢在她的臉上來回的擺動。

那種不以為然的優雅,可以迷倒很多人,她淡淡的一笑,說:“如果有證據說我是凶手,他完全可以到警方告我去,實際情況怎麼樣,他並不敢去告狀,這說明什麼,你也是個聰明人,你應該明白。”

如果是沒有證據的話,他當然就沒法去告狀了。

至於王磊是怎麼知道的,如果他是一個死人的話,已經變成了鬼,他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了,對於一個已經沒有了生命的人來說,證據這個東西是微不足道的,他隻認準一樣,那就是真實的情況。

“枋子,這麼多年了,我一直當你是我的親人,你是知道的,無論遇到什麼事情,我都會站到你這一邊,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會替你擔心,我希望你把什麼都告訴給我。”

“我告訴你的事情隻有一樣,你聽好了,我請你出去,這裡是我的地方,我絕對不會允許彆人過來騷擾我!”

這樣毅然決然的態度,讓我不知所措了。

為什麼要這樣執迷不悟,為什麼不可以相信我一次,難道我是一個不值得信任的人?

“你想知道,王磊是怎樣知道真相的,對不對?”

“不錯,我是想知道,可是你根本就沒有這個答案,現在你所說的一切,都是你的猜想。”枋子還是在誤解我,還是在提防我,“我真的想知道,你有什麼陰謀詭計?”

“陰謀詭計我沒有,但是我想告訴你,王磊是怎麼見到凶手的。”信還是不信,是在此一舉了,“因為王磊已經死了,他是個死人,他變成了鬼。”

本來已經鎮定的枋子,一下子方寸大亂,渾身都在顫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她還是想罵我,還是想把我趕出去,可惜的是,這個時候她已經已經沒有這個力量了,人變得柔軟無力。

這樣挺好,免得他大喊大叫的,把我的思路都給打斷了,我借助這個機會儘量多說點,儘量把這個道理說清楚,讓她明白,等我走了之後,讓他慢慢的回味,我就不相信了,一天一宿的時間,她還想不明白?

“我可不是嚇唬你,這就是真相,王磊出車禍了,已經被撞死了,現在的王磊就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這個世界上,究竟有多少稀奇古怪的事兒,你是說不清楚的。你不相信,並不是說就不存在了,等我走了之後你好好想一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咱們就舉一個例子吧,就比如說你經常弄的血祭,這種事情,最剛開始的時候,相信你也不會信的,可是事實上怎麼樣,給你帶去了什麼,這種神奇的效果,是現在的科學無法解釋的,無法解釋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最開始的時候,我也不相信血祭,可是那種變化,又容不得我不信,這個就是真相,這個就是真實。不可能因為我解釋不通,我就否認他。”

“王磊回來了,真的回來了,他要找你報仇,他找不到你的話,會拿你的親人開刀,那你親人下手。你的父親的好,逃過這一劫,可不是說,他的命中會這樣好,如果王磊不依不饒,他遲早有一天會得手。”

“王芳究竟是怎麼死的,你究竟知道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你做的,我希望你告訴我,這樣的話我才知道該怎麼幫你。”

“你應該相信我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玩到今天,如果你連我都不相信的話,你還想相信誰?”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想應該差不多了,但凡是一個有一點理性的人,應該明白何去何從,如何取舍了。

我沒有坐到沙發上,而且選擇沙發對麵的一個椅子上,一直就在等著,等枋子的情緒稍稍穩定之後,看看她的表態。

大概過了七八分鐘時間,枋子的狀態好多了,不再像剛才那樣的抽搐,她用力的咽了一口唾麵,身體靠在牆壁上,她的眼睛是閉著的,一隻手狠狠地掐著胳膊。

不對,她的狀態有些不正常,好像是非常的痛苦,隻是一味的強忍著,似乎是不想被我發現什麼。

我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不發現呢!

胳膊,她的胳膊怎麼了?

她白皙的皮膚,一向是那樣的迷人,總會散發著優雅的清香,可是現在,那白嫩的胳膊上出現幾道血絲,非常有彈性的皮膚和肌肉,一下子變了形,鬆散起來,就像是一張漂亮的白紙,不小心掉進了水缸裡,在水裡浸泡了許久,紙張都開始變軟了,漸漸的分離,散開。

那樣是非常的可怕,觸目驚心的。

好像是二十幾歲少女的皮膚,一下子變成了七八十歲老嫗的皮膚,皮膚變得蒼老了,肌肉也變得鬆弛。

究竟發生什麼了?

猛然間我想起來了,那天在秋寨的那個出租房這裡,我見到枋子了,那個租住房裡的枋子,她就是一個百歲的老人,白發蒼蒼的,渾身上下的肉體都是枯乾的。

我明白了,這也許就是生命的劫數,生命的朝不保夕,外表上的容光滿麵,一邊卻是鏽跡斑斑。

這是典型的飲鴆止渴,為了短暫的花容月貌,而讓自己喪失一輩子的生機。

值得嗎?這樣真的值得嗎?

我一下子衝過去,她的身體已經非常衰弱了,隨時可能摔倒,我拿雙臂抱住她,並且用力的晃動著:“你振作一下,你需要什麼?告訴我?”

她隻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河裡的魚,被從水裡撈出來之後,多數是這樣的呼吸著。

她什麼也沒有說,我不知道她是說不出來了,還是不想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個時候,我應不應該叫急救車過來?

他們過來能做什麼,他們的醫療水平,根本就治療不了枋子,能夠挽救枋子的,不是醫生,也不是各種藥品,而是血祭。

這個時候,枋子一下推開了我,很不友好的衝我喊:“你這個人真討厭,最愛多管閒事兒,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彆埋怨了,埋怨有什麼用,快告訴我,怎麼才能幫到你。”

“你走開,快點走開,你隻要走開了,離我遠遠的我就會好的。”

“血祭,你還要弄這個東西嗎?你就不明白嗎?這個東西遲早會害死你的,這就是飲鴆止渴呢,它會讓你的生命終結,你都這個樣子了,你還不明白嗎?”

“不管閒事,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我再不管你,你今天就死了。”

她的身體越來越虛弱,手扶著牆,緩緩的下滑,我真不知道它能持續多久,如果再這樣的話,她瞬間就會蒼老,衰敗,死亡。

我明白一個道理,毒癮太深的人,如果瞬間讓她戒毒的話,肯定活不了一天,這個需要循序漸進的,需要一點點一點點的。

我在這個屋裡這裡找一下,很快就發現一個東西,一個很大很大的燭台,這個東西是乾嘛的,相信我能夠猜到。

我急忙把這個東西拿過來,又找了一個蠟燭,拿打火機把這個蠟燭點燃,然後把這個東西放到枋子的跟前。

她氣喘籲籲地看著我,應該是明白我的意思了。

血祭,這個東西之前成就了它脫胎換骨,異於常人。

現在呢,這個東西隻是她維係著生命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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