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請神上身

2016-05-08 作者: 鬼九
第29章 請神上身

大黃山的路很繞,而且很陡,淩晨五點多的樣子還是漆黑一片,雖然有個手機手電筒照亮,不過沒幾下的功夫就跟丟了。

那個白影子似乎對這裡很熟悉,一眨眼的功夫就鑽進山溝溝裡尋不見人影了。

似乎是到了半山腰的樣子,臉蛋凍的發癢,但是身上卻因為追趕白影子熱乎乎的,山間的冷風吹來少了一種陰森的感覺。似乎身後追趕我的那雙眼睛停止了想要把我留在城隍廟的意思,放棄了追逐了念頭。

雖說沒有追上白影子,但是也算是長鬆了一口氣。

剛才實在是太恐怖了,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一個自己完全陌生的環境。而且這個地方還是一處破廟,有詛咒傳聞,甚至……好久沒有人來打掃的城隍廟裡突然莫名的亮起了蠟燭,一個東西抓住了我的腳踝。

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現在不敢想象抓著我腳踝的東西到底是人是鬼!

一路上沒有敢掛電話,追了一個多小時就和二錘子通了一個小時的電話,這不剛還說著如何離開這個鬼地方,手機蹭的一下黑屏就沒電了。

當時真的嚇了我一跳,普通事兒沒個手機聯係都覺得全世界拋棄自個似的,何況現在自個還在陌生的大荒山裡走動。

微微亮起來的山多了一絲乾淨,我喘著粗氣拖著疲憊的身體順著小路下山,時不時的扭頭看一看佇立在山頂上的城隍廟,心裡總是覺得那個地方遠遠看去並不是那麼舒服,隻是我不是行家,看不出什麼來。不過從幾小時前經曆的那事兒來看,這地方肯定有古怪。怪不得陳大夫傳言說自打改革開放的時候迎回城隍老爺修了城隍廟之後就不靈了,而且皇城還時常發生詭異的事情。

起初我還覺得不過是神婆為了吸引更多的人來算卦編出來的,後來因為去年鬼上身的事情才心裡有了嘀咕,現在自個親自經曆了城隍廟那片刻的猙獰,心裡對這個地方和山下的雲燕竟然多了一絲凝重。

如果在山上看到的白影子真的是雲燕,那麼她一個人跑到山裡來做什麼?

腦子一直沒有停的在思考,等大概七點鐘太陽出山的時候,終於下了山。不過等我看著前麵的院子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一模一樣!

院子的門麵格局和我在大黃山腳下看到的一模一樣,隻是少了三做大墳坑。

“好奇怪!”嘟囔著打量了一下,這個地方是大黃山腳下的院子沒錯,但是出奇的是一個院子竟然有兩個門。一般大西北的院子前門和後門都是建在一個方位的,不過這院子挺奇怪,後門還真是建在後門。不過從門的格局來看,卻像是一個前門。

擁有兩個前門的院子,一個麵朝三座墳坑,一個和山體呈現三角形死角,隻能從大黃山的山路上走來。

看來剛才在山上看到的白影子多半就是雲燕了。

“這婆娘……”見著人住的地方總算是鬆了口氣,再怎麼也比大晚上的躺在城隍廟的地上強,我想著趕緊從這個地方離開先找到二錘子再說。手機沒電,兩人唯一的聯係方式就斷了,聽周圍的動靜似乎也沒有錘子的呼喊聲,多半是去皇城鎮求助了。

自個隻能穿過院子了!

而且……

這倒也是個好機會,能夠不踩陰棺的見著雲燕,劉伯的事兒也就鬆一口氣。

院子裡寂靜的很,但是就是因為這一份寂靜能夠聽著裡麵有個男人的說話聲。不過說的話沒怎麼聽著,沒幾分鐘就聽到前麵的那扇門響了,隨後隨著一聲砰的聲音沒了動靜。

“走的應該是張森。”我心裡嘟囔了一聲,這小子應該不是什麼好人,否則一般的公務員怎麼會和神婆子攪在一起,多半是和推我進墳坑的人是一個。隻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心裡的疑惑恐怕也隻能先見著雲燕再說了。

鼓起勇氣敲了門,裡麵寂靜的讓人心裡發慌。

汪汪汪……

突然就在我準備敲第二次的時候,裡麵竟然傳來了一陣小碎步,連帶著狼狗的撕扯聲嚇得我連忙往後退了幾步,瞅準被上山的小路隨時準備逃命。

打小兒就最怕這種東西了。上個世紀的人都迷信的緊,家裡養一隻狼狗,據說不單單是為了看家護院防賊的,更是為了防止臟東西進來的。小時候不懂事追著二奶奶家的狼狗打,誰知道被狗咬了一口,發燒差點燒糊塗了。自打那事兒之後,一聽到狗叫聲我都渾身竄起雞皮疙瘩來,更不要說是看著了。

掌心裡美美的捏了一把汗,咽了一口唾沫,感覺雙腿發顫,想要跑卻覺得腿軟的壓根不能動態。

門開了!

果然是一隻八十公分高的狼狗瞪著兩隻大眼珠子從門縫裡鑽了出來,前爪子落在地上,站在院外的台階上看著我,竟然沒有一絲敵視的意思。

怎麼?

我也是愣住了,雖然這隻大黃狗是我見過最大的,但是眼神裡剛才一閃而逝的神色,怎麼感覺和人的一樣。尤其是剛鑽出門時候落在地上的兩隻爪子,似乎是用來開門的似的。

狗爪子開門?

當時我詫異的張著大嘴巴半天沒回過神,雲燕神婆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怎麼會養著一條如此通人性的狼狗。

大黃狗搖了搖尾巴,那一刹那我覺得它竟然對我笑了,然後轉身鑽進了院子沒了蹤影。

笑……笑了?

怎麼可能!

我被震驚了,剛才分明是大黃狗的嘴巴抽搐了一下,有點人笑的味道。

這娘們不簡單!

鼓起勇氣湊到門口,順著半張的門縫掃了一圈,東西兩邊是門,南北是房子。這娘們還真是有錢,沒有男人掙錢養家竟然也能修上一院子磚瓦房,就連院子裡的地也是水泥地。不過乍一看南屋的走廊,密密麻麻掛的全是黃紙符咒之類的東西,尤其是走廊大門框上掛的一個白色的布娃娃,臉上塗著紅色的眼珠子和嘴,乍一看就像是死嬰似的,一雙大眼珠子盯著人看,讓人心裡發毛。

“有人麼?”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聽著裡麵沒啥動靜,剛剛把前腳踏進去,就聽著南屋的走廊門突然被左右拉開了。

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人從裡麵走了出來,冷著臉瞪了我一眼,指著身後的門就擺手:“出去出去,趕緊出去,這地兒不能被你給糟踐乾淨了。自個一堆麻煩事兒,彆來找我的麻煩。”

我嚇得渾身一個哆嗦,本能的退出了院子。

不對啊!

身穿白色的衣服,而且一眼就看出來我身上有不乾淨的東西,應該是雲燕無疑。這女人看起來也就是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梳著馬尾辮,看起來精神的很,尤其是一雙眼睛,雖然冷的讓人感覺到不好相處,但是明晃晃的似乎能看透我似的。不過最讓我覺得驚訝的是,皇城鎮上的人都說雲燕在去年因為鬼上身的事兒大病一場,最後啞巴了。

怎麼今兒竟然說話了。

說話?

蹭!

我猛地抬頭看著雙手抱在胸前,一副男人站姿的雲燕,心臟猛地提到了嗓門口,後背刷刷刷的冒出一身冷汗。

剛才竟然沒注意,這個女人說話的聲音分明是一個男人的音色,而且看站姿啥的,完全就是一個男人。

雲燕看著我等著眼珠子看她,卷起袖子衝了上來,一把將我推出了院子,砰的關上了門,嘴裡嚷嚷著破口大罵,話比二錘子的還要難聽。

我一個屁墩坐在地上,生疼生疼的腦子回了神。

“怎麼可能?好好的一個女人怎麼會突然說出男人的聲音,而且這絕對不是電視中的模仿秀,從內到外,院子裡的女人除了長了一副女人的身體,幾乎就是個男人。”我哆嗦的錯了錯手,抬眼看著這個邪門的地方,“難道是……”

鬼上身?

劉伯和朱三婆娘不就是因為鬼上身才變得像是另一個人似的。不過很快我的腦子裡就閃過了另一個念頭,神婆怎麼可能是鬼上身,我們大西北的有一些神婆據說還有請神上身的法子,剛才遇上的不會就是請神上身吧?

這事兒大多都是聽說,但是我卻在六七歲的時候親眼見過。

那年我太爺84歲過世,九幾年的農村還不富裕,我家算是有些錢的。老爹買了一輛摩托車去親戚家下請柬吃白喪酒席。頭三那天正好順帶帶著我去外公家,誰知道路上一不小心順著積雪滑到了路地下距離一處墳頭不遠的地方。老爹當時就摔壞了腿,腳麵上腫的像是豬蹄子。

外公開著四輪車拉著我和我爸去了三姑奶奶家捏骨。據說三姑奶奶是當地有名的神婆,算卦正骨都是一絕,本來正骨這事兒是一個有些手法的人才能做的,不過我家三姑奶奶卻有另一個本事,那就是請神上身。隻要請神上身,不要說是正骨,算卦遷墳都不在話下。那時候我小還自當是外公講的故事,可誰知道見著三姑奶奶就覺得不一樣。

她進門招待我們先待會,自個鑽進了長頭屋睡十來分鐘,這就是所謂的請神上身。可不等再見到三姑奶奶的時候她就變了樣子,說話做事兒完全是另外一個人,手底下來得快去的快,一個麻利的回轉就捏好了老爹的腳。等她再去長頭屋睡十幾分鐘之後就變回了自個。

這事兒在我心裡算是比較震撼的事情,十幾年過去了也忘得差不多了。

誰知道今兒一見著院子裡的女人,腦子裡突然湧出這個場麵來。

請神上身?

我叨咕了一句:“這可是厲害的法子,一般的神婆可不會哩,難道院子裡的雲燕真的和陳大夫說的那樣有些真本事?”

砰!

就在我還嘀咕的時候,禁閉的院門突然拉開了條縫兒,打裡麵飛出來一個雞毛撣子砸在了我的腳上。

“小子,除除塵去去晦氣再進來,記住,一個人進來!”

怎麼……

一個人是什麼意思?

一股寒氣從腳底蹭的竄上了腦門,難道是昨晚上城隍廟上真的惹了什麼臟東西?

這事兒讓我心裡挺鬨挺的,敢情去了一趟民樂鎮,可著喪命的心思準備將身上的臟東西給弄掉,誰知道劉伯都瘋了,詛咒似乎並沒有任何的影響。

隻是,不知道因為是遇上了二錘子的緣故還是什麼,這些日子沒什麼彆的感覺,更沒有一個女人會突然趴在背上叫自個老公來著。

除塵是一門傳統,每逢過年或者是死人下葬,回來的進門都得除塵。雞毛撣子靈驗得很,一掃身上土,二掃心裡汙,三掃身上不明物。除塵的意思多半都是為了三掃身上不明物,也就是神婆說的臟東西。

雞毛撣子很新,看起來像是剛紮的。握在手裡有些儘量,而且可鼻子鑽進來一股血腥的味道,雞毛上海帶著血絲,應該是剛從公雞身上拔下來沒多久的新撣子。

掃了掃身上的土,捏著雞毛撣子進了院子,小心翼翼的瞅了瞅四周。

剛露頭。南屋就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讓我去北屋等著。院子裡似乎隻有雲燕一個人,北屋裡的陳設很新,都是近幾年的新東西,看起來像是一個招待客人的客廳,儼然沒有一點點神婆的物件。我長鬆了一口氣,剛點了一根煙抽了兩口,從屋子外麵掀開門簾子走進來一個女人。

“雲……雲姐?”我慌忙站起身將煙頭掐了放在煙灰缸裡,尷尬的雙手不知道往哪放,一個勁地在衣服上蹭。其實看著她進來,第一感覺就是美,似乎有一種獨特的氣質撩撥我的心臟,尤其是那一雙眼珠子,黑漆漆的發亮,照的人心慌。第二感覺就是有些忌憚,剛才第一次照麵聽她說話和走手,儼然是請神上身的男人,似乎一身暴脾氣,彆一進門就上來兩嘴巴子兜我。

“坐吧。”說話不多,皇城鎮上的人說的一模一樣,話少而且高冷。這種女人在我們縣城是極少的,從口音聽得出應該是南方人。

我長鬆了口氣,雲燕應該是送走了神,說話走手都一副女人的樣子。連忙點頭,等著雲燕倒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之後我才坐了下來。

接觸神婆這些人,大多數人心裡都是忌諱的。雖然有時候不得不求神婆幫忙,不過老人總說一句話:求神靠緣分,話少自然三分誠。這意思說的很明白,有些神婆一眼就能算出你的問題,不過人話要少,否則一旦觸犯了他們的禁忌,那也是沒什麼好下場的。

對此,我心裡長長的提著一口氣,麵對雲燕有些緊張。

“你那位朋友我已經見著了,你的來意我也聽你的錘哥說了。”雲燕見我不說話,竟然第一個張了口。

二錘子?

我詫異的蹭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盯著一副不在乎的雲燕,然後又重新坐了下來:“這個……那錘哥呢?”

“鬼上身本來就是一件棘手的事情。這世界上沒有神卻又信仰,沒有鬼卻有人看不著的東西。”雲燕頓了頓,指著我的身後,“你說呢?”

誰……誰說?

她指著我的後背發笑,難道這話不是說給我聽的?後脊背一股涼氣爬了上來,陰森的味道似乎在周密彌漫,嚇得我連忙喝了幾口茶,低著頭不敢說話。

“雲姐,今兒來的目的就是想著能讓你出手給我家劉老爺子看看。我也知道去年皇城鎮鬨的沸沸揚揚的趙家婆姨鬼上身的事兒你參與了,所以尋思著你肯定有辦法。這不才大老遠的專門來尋你。”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我心裡也沒底,她見著了錘哥,為什麼錘哥不等我就離開了,難道這兩人商量了什麼不成?

雲姐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隻是指著窗戶外麵的南屋:“這事兒我參與了,不過你也應該看到了昨天早上朱三他婆娘的事兒。鬼上身的事情本來就是一個詛咒,我一個小小的神婆貿然出手一次弄得我啞巴了好久,所以前幾天朱三來求我的時候,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因為大黃山的事兒我現在管不起。”

管不起?

這是什麼意思?想著我在城隍廟遇上的事兒,雖然隻是一刹那,但是總覺得那個地方不像是皇城鎮傳的那麼安靜,似乎半夜總是藏著一雙眼睛在瞅著,怪瘮人的。

“不過……”

“不過什麼?”我一聽雲姐猶豫,就知道這事兒肯定有戲,否則她也不會讓我進屋。

“既然二錘子說了,我就走一趟。”雲姐喝了一口茶,站起身從裡屋拉出一個小皮箱放在身旁,看樣子是要出遠門的樣子。

但是那個時候我已經愣住了,這事兒怎麼和二錘子又扯上關係了。錘哥不是民樂鎮衛生院的大夫嗎?什麼時候在皇城還有人緣了。當時我就想問來著錘哥去哪了,後來被雲燕給打斷了。不過現在從她的語氣中能夠聽得出,錘子根本不像是表麵上的那麼簡單,在我和他失去聯係的那段時間估摸著兩人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直截了當的問雲燕,但這個女人應該不會說,否則剛才就直接告訴我錘子的下落,還扯什麼人不人鬼不鬼的事兒。讓她稍微等一會,借了充電器充了回電,等手機開機後就沒出屋子躲在牆角打了錘子的電話。

誰知道連續幾次都是無法接通,擺明就是拉入了黑名單。

嘿!

這不靠譜的貨,到底和雲燕說了什麼,怎麼神秘兮兮的玩消失,還拉黑了我的聯係方式。這不剛心裡火急火燎的準備破口大罵,手機震動了一下,低頭一瞅是錘子發的短信。看短信的事件應該是在我手機關機的那段時間,內容簡單粗暴,卻讓人難以捉摸:“大成子,錘哥去上班了。有事兒找燕兒。

燕兒?

我心裡哆嗦了一下,怎麼聽著錘子和雲燕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啪!

正在這個時候,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嚇得我怪叫一聲向前走了幾步轉身看著後麵。

呼……

看著輕手輕腳站在門口的雲燕,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喘不上氣來。

“雲姐,你和錘哥認識?”

“劉老頭沒幾天活頭了,趕緊麻利的走吧。”雲燕指了指拉出門的皮箱,扭頭朝院子外麵走。

我算是看出來了,她從一開始就沒想著告訴我她和錘哥的關係。不過錘哥雖然不靠譜,但是也不至於害我,雖說不知道兩人在我手機沒電的這段時間說了什麼,想著雲燕應該可以靠得住。

關鍵是她可以就劉伯,這事兒在我心裡一直是個疙瘩,聽她這麼一說,頓時覺得心裡長鬆了一口氣。

和她出了院子往皇城鎮的車站趕,路上碰到了劉大廚在飯館門口抽煙打牌。看著我和雲燕兩人走在一起,詫異的下巴都掉了,路上指指點點的議論聲多得很,讓我心裡突然一緊,盯著雲燕的後背看了好久。

“這娘們應該不簡單……”

上了車走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樣子,氣氛很壓抑。雲燕一直低頭玩手機,倒和彆的神婆不一樣,平日裡沒有感覺那個神道。

“雲姐,你真有法子治好劉伯?”憋了老半天終於忍不住了,說實話其實我對雲姐的手段是信,但是同時又覺得有些擔憂。自打去年趙家婆姨鬼上身的事兒後,似乎雲燕對這種邪門的事兒都是敬而遠之,可見是有多棘手。現在卻主動來幫我,總覺得陷入了一個圈套似的。

老話說的好,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尤其是神婆這個行當不管什麼親戚,隻要出手總得給錢。這錢多半不是給神婆的,而是給那些我們看不到的東西的。劉伯曾經說過,這事兒叫做顛陰陽。

光是靠錘子和雲姐的關係,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接了這種本該避而遠之的活。

這事兒我沒有兜住,等雲姐說“怎麼,不信我?”的時候,一股腦的全倒了出來。倒是雲燕,本來一直冷著臉,突然朝我豎起了大拇指:“挺有腦子。”

咯噔!

我心裡一顫,果然是有事兒,哪有免費的活兒。

雲燕倒是沒有明說,隻是含含糊糊的說等劉伯的事兒結束之後,讓我陪她去一個地方尋點東西。當時我滿口拒絕,神婆找的東西多半都在死人窩,這地兒我可不去,一個閻麗花母女就已經夠嗆,誰知道還會遇上什麼怪東西。

她倒是沒有強求,用先看劉伯的話成功的轉移了話題。不過我看著她的側臉,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隻是現在也隻能賭一把,先將劉伯給治好了。

等我們到了縣城之後,雲姐讓我打電話準備準備。

撥通了李家大姨的電話,劉伯果然已經出了院,現在正在老房子裡綁著。這事兒我知道李家大姨和李家小子也難做,我來回兩三天,擱誰身上誰都覺得鬨騰瘮得慌,還好這兩人以前在殯儀館待過,有些事兒還能忍一忍。

聽大姨的意思,住到醫院沒半天就鬨騰,半夜鬼叫,嚇得護士和病人都紛紛投訴。這不也是沒辦法的事兒,才重新轉到了老房子。

一說起老房子,我就想到那天見到劉伯的場麵。比皇城鎮趙家婆姨失心瘋從棺材裡爬出來還要鬨騰。

招呼出租車去老房子的路上,我把這事兒和雲燕說了。

不過這娘們隻是點頭,拉著臉一句話不說。

心塞的緊,到了後來索性不再說話。等到了老房子的地段,雲燕才咦了一聲:“這地兒原來是一個墳場?怪不得這麼陰森,鬼上身的事兒恐怕和這裡的風水也脫不了關係。”

“怎麼和墳場又有關係了?”我倒是挺納悶的,以前也沒聽說這地方是個墳場,況且縣城的墳場一般都是學校,據說是因為學生火氣旺,能夠壓住陰氣,這才把學校建在舊墳場上麵的。

“不懂彆問。”雲姐冷哼了一聲,壓根不需要我引路,像是老來這裡似的,徑直的推開劉伯家的門走了進去。

起初我還覺得脹氣,不過等她推開劉伯的院門時,心裡那個震撼。有手段的神婆就是不一樣,這事兒沒辦法解釋,但是就如此的詭異,她竟然能夠麻利的找到劉伯的院子。這地兒不是以前來過這個地方,就是神道。明顯的,雲燕屬於後者。

想著劉伯一個六十幾歲的老頭,那些把戲都讓我覺得聞所未聞。這娘們到底是什麼人,才不過三十的樣子,明顯要比劉伯,閻神婆之類的高明。

迎麵詫異的人兒正式李家大姨,看著雲燕,頓時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大喘氣。她一坐下就露出了身後綁在凳子上的劉伯。劉伯的神色比以前還要猙獰,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子,就像是受到了嚴酷逼供是的,身上的衣服被自個撕得條條索索,哪裡還是那個乾淨的老頭。

“劉伯……”鼻子突然酸酸的,一個大步就要衝過去,卻被前頭的雲燕一把攔住了。

“等會,他有點凶。”

凶?

看雲燕的麵色也有些凝重,劉伯應該是遇上了厲害的東西,否則雲姐怎麼會這個表情。

大姨也嚇了一跳,嘴裡嚷嚷著皇城鎮的神仙趕緊幫幫忙,這幾天可真是嚇壞了不少人。就連李家小子也嚇得住了院,聽說是被劉伯推了一把摔了個輕微的腦震蕩。

我聽著心裡翻江倒海,腦震蕩?

劉伯到底是被什麼東西入了七竅,竟然能推動200多斤的李家小子。

劉老爺子似乎是見著了雲燕從皮箱裡摸出來的一張符咒,嚇得歇斯底裡的大叫,連帶著椅子在地上打滾。

“不乾不淨的東西,活人的身也敢上,不怕造孽嗎?”雲燕冷哼了一聲,扭頭招呼我:“大成子,摁住老爺子。”

得嘞!

我大步竄進了西屋,一個生撲壓在了劉伯的身上。不過隻是暫時幾秒鐘的壓製,沒一會兒劉伯就開始掙紮,朝我不停的嘶吼,麵目猙獰,血絲密布的眼珠子死死盯著我。當時我心裡真的是有些發毛,打了退堂鼓,實在是太恐怖了,比我小時候見到的鬼上身還有凶猛。

“破!”

雲燕手底下很快,似乎見多了這種事兒,一點都不怕。衝上來一把將符咒摁在劉伯的腦門上,隨後從口袋裡抓住一把糯米拍在老爺子的胸口。

嘿!

彆說還真是有用,老爺子連一聲怪叫的機會都沒得,緊繃的身體突然軟了下來,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似的癱在地上。

我大喘著粗氣從劉伯的身上滾下來,渾身都是冷汗。剛才雲燕再晚一會兒,估摸著我就被生撕了!

李家大姨也是拍手叫好,一個勁地抓著雲燕的手說活神仙,活神仙呐。

倒是雲燕,眯著眼睛看著劉伯,長歎了口氣:“大成子,這事兒還沒完。”

“嘿?怎麼這麼麻煩?”

高興了老半天,聽雲燕一句話讓我和李家大姨愣在了當場。

“要是鬼上身的事兒這麼容易解決,去年的趙家婆姨也就不會慘死了。”雲燕轉身尋了一個地方坐下指著躺在地上的劉伯,“老爺子的事兒暫時沒什麼問題,不過也隻能撐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後符咒就不管用了,想要解決這事兒還得你跟我走一趟。”

“去哪?”

“聽說過驚龍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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