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劉瞎子

2016-05-04 作者: 血在燒
第一百一十章 劉瞎子

“你這根竹杖不錯,保管好。”郝名景這時候又看了我手上的竹杖一眼。

這竹杖就是離婷,離開了安陸殯儀館,我就一直帶著。她也因為元氣大傷,一直沒有動靜。

郝名景這一眼很銳利,裡麵有懾人的鋒芒。

我心中一凜,這大概才是他的真麵目吧。

我不自覺的握緊了竹杖。

郝名景看到我警惕的模樣,笑眯眯道:“我不會要你這東西。你保管好。再見。”

丟下這句話,他一步三踱的悠然離去。

“擦,就不能說句完整的人話?說什麼都是半截子話,什麼玩意兒。”老黑看著郝名景的背影,撇撇嘴。

“天天,這個人是來考察我們的吧?宗教局,好像跟我們雜務科有些關係吧。”二肥若有所思。

二肥的猜測,我內心裡是同意的。這郝名景大概就是來看看我們三個,試探我們的深淺。

不過他就這樣看我們幾眼能看出什麼名堂?難道他跟我一樣,也會望氣?

我想了想,覺得宗教局那邊似乎是過關了。不管怎麼說,這郝名景看樣子對我們三個還滿意。

“天天,現在要去哪裡瀟灑?”我們一出醫院門口,二肥笑嘻嘻的咂巴嘴巴道。

我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又想約那小護士孫雪出來玩了。

“我們還要去張衡家一趟。”我沉聲道。

我這話一出口,二肥跟老黑都有些受不了。

“天天,你這是做什麼?那血童子不是死了?我們還去張衡家做什麼?”二肥有些心有餘悸。

“天天,張衡家你又不是不曉得,有點陰。”老黑看來也是有些心理陰影,不解的道。

“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張衡究竟跑哪去了?”我皺眉問道。

“張衡不是死了嗎?昨天他屍體就在安陸殯儀館,你也看到了撒。”二肥詫異道,顯然沒料到我會問這麼個問題。

我歎了口氣:“我不是說張衡的屍體,我是說張衡的魂魄究竟在哪裡?連血童子都在找張衡的魂魄,他沒了魂魄,就當不了死人樁。所以血童子昨天才臨時抓了張家姐妹湊數。”

頓了頓,我緩緩道:“楊老太也不容易,昨天不是她,我們所有人都要死。所以一定要把張衡魂魄找出來,不然你們會安心啊?”

老黑跟二肥想了想,兩個人毅然點頭,“麻痹,天天,你總是有理!好,反正我們都是欠楊老太的,就找一下張衡的魂魄。”

二肥又想起一件事情:“天天,找到張衡魂魄又怎麼樣?那他不是鬼了?找到了也沒用啊。”

“找群高僧給他做法事,超度撒,讓他早點投胎,投個好胎!”我鄭重其事道。

“好!”兩個二貨連忙點頭。

趕到新北區張衡家的時候,二肥跟老黑剛要進去,我一把攔住了他們。

“裡麵有人!”我指著陰暗的房間深處,衝他們低聲警告。

二肥跟老黑一聽頓時警惕起來,兩個人迅速在外麵找了三根木棍,其中一個塞到了我手裡。

跟上次來到張衡家時候一樣,尚未進門,就嗅到了濃濃的中藥味,還有一絲淡淡的土腥味。

透過門縫,我可以看到黑暗中,大廳裡好像坐著一個人。

他麵前有東西在明明滅滅著。

很顯然,那人身上三盞燈很旺,陽火很盛。起碼有一點可以肯定,不是鬼,是人。

“是人。”我又衝老黑跟二肥說道。

他們知道我會望氣,一聽說裡麵的是人,兩個人神情放鬆了許多。

“外麵的朋友,既然來了,為什麼不進來坐坐?鬼鬼祟祟的乾什麼?”突然間,大廳裡那人甕聲甕氣道。

顯然他是發現了我們三個。

靠,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我跟老黑、二肥都一怔,互相看了幾眼,都有些疑惑。

“這聲音怎麼那麼像文化宮後巷子裡的那個傻逼?”黑子壓低聲音,衝我跟二肥道。

他這一說,我立刻想起來了。

難怪我覺得這聲音熟悉,還真像!

江州市文化宮的那條後巷,肮臟破爛,從建國初期就存在了。

從前它是個鬼市,許多坑蒙拐騙來的東西都在上麵出貨。可以說許多東西都沾著人血。

賣貨者半夜出攤,雞鳴收攤。

後來國家打擊了幾次,很是殺了一批為非作歹的賣貨者,震懾了市場。

那後巷才徹底轉型,成為了花鳥、集郵、還有各種古玩小玩意兒的集散地。

江州是個有碼頭文化的城市,近千萬的龐大人流裡麵,充斥著三教九流的人物。

有很多的傳奇也在這些人群中誕生,成為人們每日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東西。

其中有個傳奇,就在江州文化宮的後巷裡。

當然,這個傳奇隻是個代稱,因為那人就叫劉傳奇。

劉傳奇每天早上七點多,慢悠悠的吃完早點,就會固定時間來到後巷的固定地點,拿著一個“天命神算”的幌子,左右掛著副對聯,上聯“四柱八字算出人間禍福事”,下聯“五行八卦短出天下吉凶兆”。

戴著一副墨鏡,坐在有些古韻的梨花木椅上,端著一杯茶慢悠悠的品,一坐就是一整天。

頗有幾分世外高人,不食煙火的味道。

在江州一帶,天命神算劉瞎子是很有幾分名氣的。每日都有許多人巴巴的趕著去給他算命、送錢。

不過東港的許多混子,都知道這劉傳奇的底細。

他家夥分明就是個大騙子,每天戴著副墨鏡裝瞎。真要混子去追著他討債的時候,這劉瞎子跑得比狗快。

當初普賢區有大混在萬元賓館開地下賭場,劉瞎子每天晚上必到。

他就是個爛賭棍,而且運氣奇差,欠了那大混不少錢。

當時我們三個在那裡看場子,這劉瞎子還厚著臉皮找我們三個借過幾百塊,等我們沒錢想找他討要的時候,這家夥就消失了。

二肥一提起這貨,就恨得牙癢癢。這家夥害我們吃過幾個星期的泡麵,吃得我們到後麵說話都帶著一口康帥夫的濃嗆味。

對於他那甕聲甕氣的聲音,我們怎麼可能會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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