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詭異的山茶巷裡,碰到一個心懷不軌的老頭子,自然是往死裡打。
加上這老頭子詭異的墨綠手指甲,還有鼻孔裡的蟲子,更加證明這老頭子的不對勁。
二肥劈頭蓋臉的一通磚頭砸得那個歡騰,那老頭慘叫連連,猝不及防之下連連敗退。
他忽然掄起了手中的麻布袋,向二肥砸過來。
擦,好大的力氣,這麻布袋裡麵的東西起碼有一百多斤重。
二肥一個閃身,抱著頭狼狽躲開。
麻袋砸在地上,哐當一聲巨響。
我這時候已閃到了老頭子後麵,飛起來一腳,正好踹到那老頭子後背,將這怪老頭蹬到了地上。
沒等老頭子爬起來,我馬上撲了過去,將他死死壓在身體底下。
但是這老頭力氣大的驚人,一個翻身,就輕鬆將我甩出去。
這裡到處都是碎石,被甩出去,我身上都蹭破了幾道血口,痛得要死。
這時候,汪汪汪——
一聲狂吠響起,我麵前有一道黑影如閃電撲過去。
隻見大黑一口咬住了那怪老頭的手臂。
“好!”
我忍不住喝彩,大黑這五毒之狗,這些天蠍子、蜈蚣等乾糧就沒有斷過,咬人一口,毒性非常。
老頭子的手臂上,我看到許多米粒大小的黑色蟲子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
被黑狗咬中的地方,還有些蟲子直接紛紛掉落,倒地嗝屁。
這時候我也爬了起來,跟趕上來的劉瞎子、老黑,還有那邊的二肥,已呈合圍之勢,將裡麵的老頭子包圍住。
那老頭子甩開了大黑狗,也爬了起來。
雖然剛才被我們一通痛毆,他鼻歪嘴斜,又被大黑狗咬過,撕下了幾片血肉,他竟然一點都不慌張,也沒有佝僂身體。
隻是眯著眼,陰森森的盯著我們,嘴角還咧出一絲嘲弄笑容。
我越看麵前的老頭子,就越有種熟悉的感覺。
這老頭子身上有種很陰險、陰柔的氣質。
這氣質我有些熟悉。
“你們幾個真是陰魂不散。”對麵的老頭子忽然說話了。
老頭子一開口,我一下子聽出來了。他聲音很陰柔,跟前段時間,我在定康那活死人盤口村裡,碰到那個偽裝成村長的南洋降師,聲音一模一樣。
這家夥後來還用屍蟲蠱寄身在徐明明身上,差一點讓我中招。
可以說,我最懊悔的事情,就是沒有抓住這貨。
麻痹,真這死東西!
當然,我也可以肯定,麵前這老頭子絕對不會是那南洋降師的真身。
老黑把剛才那老頭子的竹棍捏在了手裡,湊到我耳邊:“天天,這老頭子身上怎麼到處都是蟲子?不會是跟孫婆婆一樣的人吧?”
“是南洋降師!”我沉聲道。
“你認出我了?哎,眼力真不錯。”被包圍的老頭子臉色一斂,剛才慌慌張張的神情已不見,整個人變得陰沉起來,衝我點點頭,讚了一聲。
劉瞎子聽到我的話一愣,再聽到那老頭子的話,旋即恍悟,臉色一下鄭重。
“上次在定康給你逃了,你竟然還敢留在江州?你不知道你們南洋的人尋找那上代鬼師埋的古棺,已經將這代鬼師惹毛了,他正在找你們嗎?”劉瞎子氣勢洶洶,衝老頭子道。
“鬼師?”那南洋降師寄身的老頭子狡猾的一笑:“他早就不在江州了。不然我還真不敢回來。”
鬼師不在江州了?這南洋降師怎麼知道的?我心中暗自疑惑,看來南洋那邊的人,對鬼師很忌憚,一直暗中盯著他的行蹤。
“你在這裡做什麼?又有什麼陰謀?”二肥很不爽,手中握緊板磚,衝那南洋降師吼道。
定康那一次,他也被搞得小心肝噗通、噗通的。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幾個死人?”那南洋降師一如既往的自信,自信得簡直囂張。
“把那袋子搶過來!”我大聲道。
南洋降師出現在這裡,一定有蹊蹺。剛才我一直都在觀察這南洋降師,自始至終,他都一直死死的握緊了那上麵標誌著“XX化肥”字樣的麻布袋,半點不鬆手。
他又是從醬油鋪子那邊走過來,我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從裡麵拿到了什麼東西。
老黑跟二肥衝了過去,一個人拿棍子,一個人拿板磚。
他們兩個人雖然沒有受過正式武術訓練,但王八拳打得很靈活。老黑專攻那南洋降師下三路,往襠部、腰眼裡又劈又戳,二肥跟他做配合,不時繞到南洋降師身後,抽冷子拍腦袋。
還有一隻黑狗跟閃電似的逮住機會就咬一口,那南洋降師一下子有些撐不住。
被搞了幾下。
不過我很快看出來了,物理攻擊對那南洋降師沒什麼用,他不癢不痛,身上破開了一些傷口,露出了慘白的血肉,依舊提著麻布袋慢慢向巷子外退。
這時候,一道猶如黑鎖般的鬼霧,纏住了那南洋降師的雙腿。
他一下子動彈不得。
“老子叫你囂張,今天抓住你,把你屎打出來!”劉瞎子在旁邊得意大笑,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
捆綁住南洋降師腿部的鬼霧,是劉瞎子養的小鬼。
趁那南洋降師不能動的時候,老黑跟二肥都衝上去,雙雙抓住了那麻布袋。
但兩個人剛一抓住麻布袋的口子,就驚叫著鬆手。
“蠍子,有蠍子!”
隻見幾條黑色的毒蠍從麻袋裡鑽出來,氣勢洶洶,舉起的蠍尾在黯淡的光線裡熠熠生輝。
剛才幸虧二肥跟老黑反應快,不然就要被蠍尾蟄中。
如果被蟄了,就麻煩大了。這南洋降師養的毒蟲,毒性還會小的?
這時候,那南洋降師臉上冷笑一聲,忽然伸出手,將糾纏住他雙腿的小鬼硬生生抓了起來,然後放進了嘴裡。
我都聽到了吧唧、吧唧的咀嚼聲。伴隨著這瘮人咀嚼聲的,是那小鬼的慘叫。
劉瞎子眼睛都紅了,顯然他跟那小鬼感情很深。
他一下抽出了一根竄滿了古銅錢的桃木劍,舌尖噴出一口血,濺到桃木劍上。
桃木劍上的銅錢,有那麼一瞬間,蒙出了一層碧青青的耀眼光芒,向南洋降師劈斬過去。
刷,隻是一下,南洋降師寄身的老頭子,一條胳膊被砍了下來。
好厲害!
砍斷的剛好是那南洋降師抓著麻布袋的手。
好機會!
我快步上前,拿出了一根碧瑩瑩的竹杖,一下刺穿了麻布袋,狠狠用力一挑。
整個麻布袋崩裂開,裡麵滾出了一堆破爛鋼筋,還有一個很奇怪的東西——一個破舊無比,全是泥土的鐵箱子。
不,準確的說,是一台舊式的電腦主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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