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九世陰身

2016-05-04 作者: 血在燒
第二百二十六章 九世陰身

“……其血甘甜、醇厚,如獄焰漿火……還有一股莫名的輪回陰力……”這女人清脆的聲音仿佛猶如魔性,每一個字吐出來,都讓我感覺到驚心動魄。

“你這種血,果然是跟記載的一樣……很罕見的陰體靈身,便如陰鴉,縱橫陰陽……還是九世靈身,難怪她會看上你。”

這女人提到“她”字的時候,有種很特彆的意味蘊含其中。

我眉頭微皺,這女人在亂七八糟的說些什麼?九世靈身?應該是誇讚我。

不過哪裡是鬼師看上我,首先將《鬼書》交給我的人,是米婆宋月娥,顯然這女人誤會了。

我也懶得解釋什麼。

“你這女人,為什麼要殺李韞?他明明是幫你做事。”既然這女人不肯回答我有關“鬼抬轎”的事,我就從另外一個方向問了。

這神秘女人咯咯一笑,這次倒沒有回避我的話:“李韞?”

她淡淡瞥了地上那李韞的屍體一眼:“一條狗而已。半年前他闖入我的地盤時,就應該死了。我隻是看他是水命,讓他去幫我做了一趟事。如果他將事情辦妥也就罷了,不料事情都弄砸了,陰世鬼錢被人偷去……這樣的人,本來早就該殺了他。能夠讓他多活半年,已是他的幸運。”

我腦海裡回想起李韞臨死前說的那句話——這女人要讓河神出來……腦海裡電光閃過,我不禁脫口而出:“你是讓李韞把那些陰世鬼錢,給那河神吧?你可知道這陰世鬼錢,害死了多少人?”

麵前的神秘女人一怔,認真看了我一眼,旋即笑了起來:“怎麼,你想要多管閒事?怎麼鬼師都喜歡管閒事?不過嘛——”

她拖長了音調,目光在我身上流轉:“——憑你的實力,想要阻止河神,恐怕是去送死。還是——”忽然她湊近了我身邊,絲絲縷縷的風吹入我耳朵裡,讓我心癢癢的。

這女人完全看不出她的年紀,但我明顯感覺她十分的青春,身上有種淡淡的麝香味道。

雖然她殺了人,聽口氣是個很詭異的、很殘忍的家夥,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對她並沒有討厭的心思。

“——還是讓你師傅來吧。”她忽然飛快的道。

我感覺到有纖細、冰冷的手掌如蛇,鑽進了我胸膛,在上麵割開了幾個血口。

偏偏我動彈不得,被莫名的力量禁錮,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我胸膛用鮮血劃出一個符印。

她又在我胸前推了一把,似乎是在布置什麼東西。

我感覺丹田的靈力一陣炙熱,如火般噴湧出來,胸前已被劃好的符印衝天而起。

像火箭一樣瞬間消失。

我隻覺得體內一陣空蕩蕩的,差一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剛才胸前射出的這古怪符印,耗費了我大量的精元。

“好了,這東西一射出去,鬼師應該察覺到我出手了,一定會來這裡。”那女人拍拍手掌,仿佛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乾你娘,這死女人要乾什麼?聽她口氣,她似乎跟鬼師很熟,而且對鬼師有某種企圖的樣子。

“你這什麼咒印?鬼師此刻不在江州,你就不要妄想了!”我可不相信剛才女人在我身上做的手腳,能像電波一樣傳送千裡。

“這咒印是一種求救警訊,《鬼書》裡的一種法門。你作為鬼師一脈傳人,發出這東西的話,鬼師一定能夠感應到。要知道每個鬼師傳人,在實力不強的時候,夭折幾率可是很大的。我就不信她不盯著你!”神秘女人笑得很開心。

神秘女人一副吃定我的樣子,讓我格外不爽。

不過話說回來,她這話真有幾分道理。雖然那神秘鬼師一直不在我身邊,我也沒有見過真容,但冥冥中,她好像對我確實有幾分關注。

昔日我在活死人村被南洋降師追殺,掉入陰世,就要被那古怪的鬼差眾追到時,就是鬼師在米婆的住處,架起陰陽橋,將我們接引到陽間。

“你要鬼師來江州做什麼?”我眼睛微眯。那些南洋降師對鬼師避之不及,麵前這神秘的死女人要見她做什麼?不怕死嗎?

而且這女人跟鬼師之前,我感覺有非常淵源。她哪裡學的一些《鬼書》上的秘法,更是尤為可疑。

聽了我的話,這女人笑了起來。

“我隻是,要給她造成一些壓力而已。”

不等我開口,她又道:“其實你現在很多東西不必疑惑,你追查不到我的下落。至於陰世鬼錢,這東西我交給了河神,他馬上就要脫困了,到時候鬼師來到這裡,嘿嘿……有她好看的!”

她笑容逐漸轉冷,眼神裡麵有一縷刻骨的冷意。

顯然,她對於鬼師不會有什麼好心思。

“你跟我說這些乾什麼?”我警惕道。

“你不是要查東西嗎?不然你為什麼來李韞這裡追查陰世鬼錢?去查吧,去查河神,我陰世鬼錢就是給他了。你查到他,一切就真相大白!”女人幽幽道,她身上忽然無風自動,獵獵的長發飛舞,整個人向後麵倏爾飄起,重新坐落進那森然鬼轎裡。

嗚——

有悠遠蒼古的號角響起,四個鬼奴腳下出現了明亮的道路,仿佛是光影鋪蓋。

那頂黑色的鬼轎,慢慢向光影蔓延的深處走去,渺渺茫茫,不知道通往何方。

“喂,你等等!你這妖女,究竟是誰?”我想要拉住那鬼轎,卻是撲了個空。虛空中的明亮道路,已是陰陽相隔,隻能遠觀,卻觸碰不到。

“我們還會見麵的!”良久,轎子即將消失的時刻,傳來了一聲幽幽的聲音,回蕩在空蕩蕩的房間裡。

鬼轎消失的那一刻,轟隆一聲響,外麵的紅木大門轟然垮塌。

二肥跟老黑、龍瀝,還有李韞的那幾個保鏢,一下子全部咕嚕的滾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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