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玉佩救人

2016-05-09 作者: 秦淺
第25章 玉佩救人

到了宛若說的醫院門口,先提前給柳筠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依舊是宛若接的,她很快就下來接我上了樓。

柳筠家裡有錢,包下了醫院裡整整一層樓作為柳筠的休養室。可能是考慮到柳筠身體不好,稍有動靜就會影響他的休息,所以宛若穿著的是平底鞋。

我悄悄去看宛若,見她耳朵上戴的是兩顆珍珠耳墜,頭發盤成一個丸子頭,額頭前麵沒有留劉海,化了一點淡妝,整個人乾淨又好看。

說實話,跟柳筠還真有夫妻相。哎,可惜柳筠命不久矣,現在大多數時候,都是顧承澤在活動,如果宛若知道這個真相,會不會立馬就崩潰下來呢?

宛若領著我進了休息室,吩咐傭人給我倒了一杯熱茶,然後讓我休息一會兒,等我歇好了再帶我去見柳筠。

其實我很想現在就去看一看,可是怕這麼急著去看,會讓宛若起疑心,所以抱著茶杯慢慢喝了幾口。宛若坐在我旁邊的沙發上發呆,神色很憔悴。

“宛若姐姐,你不要太難過,柳先生做了那麼多好事,他晚上一定會醒過來的。”有事的是柳筠,可是顧承澤應該沒事。我看不下去宛若神色黯然的模樣,忍不住出言安慰。

宛若朝我微微一笑:“但願吧。”

然後她又低下了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跟她本來就不認識,她一低著頭,我更加不知道要跟她說什麼,隻好局促尷尬的等著她帶我去見見柳筠。

好在她很快就抬起了頭,領著我去看柳筠。

重症監護室裡,透過玻璃窗戶,我看見柳筠身上插著各種管子。儀表滴滴答答的在走。我看不懂儀表,轉過頭問宛若:“有沒有儀表的數據不正常啊?”

“數據都是正常的,可是他就是醒不過來。”宛若的聲音很輕,輕的就像是再也承受不了任何壓力一樣。

既然都是正常的,那為什麼還不醒呢,我疑惑不解。

宛若在監護室外麵站了一會兒,忽然搖搖欲墜的往後倒下去,我嚇了一跳,趕緊扶住她。

“抱歉,阿筠這個樣子,我有些承受不住了,我先去休息一下,等我緩過來了,再來陪你一起看他。”宛若柔柔弱弱的說著,忽然轉過身子,就朝她的休息室裡走去,

在她快要轉過身子的時候,我看見她的眼淚流了下來。

誰能看見自己的至愛躺在醫院裡岌岌可危!她能陪著我來看她,也許已經用了很大的勇氣了。

以前看言情小說的時候,總是以為有錢人家的女人都是張揚跋扈的,可是今天卻讓我長了見識,或許是那些寫言情小說的人,很多都是沒有見過真正的上流社會的人。所以才會這麼寫吧。

但是宛若並沒有因為我穿的不是大牌而不尊重我,相反的,她對我一直很有禮貌。

莫名的,我對宛若的印象十分的好。

要是柳筠能活的時間長一些就好了,這樣宛若就能高興的時間長一些。

等宛若進了休息室之後,我捏著口袋裡的玉佩在走廊裡來來回回的徘徊。柳筠現在長時間不醒,這個玉佩到底能不能救柳筠,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

可是做,總比不做好吧?

他現在已經是昏迷了,要是再不醒過來,也許就再也醒不來了,那顧承澤的仇怎麼報?

彆人對我好一分,我就要對彆人好十分。顧承澤救了我好幾次,我雖然不喜歡他,可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出事。

往四周看了看,見周圍空無一人,我悄悄打開了重症監護室的門,走到柳筠的跟前,將口袋裡的玉佩放在了插著輸液管的柳筠手裡。

儀表滴滴答答的在走,可是柳筠依然沒有醒過來,我以為玉佩放在他手裡,好歹能起點作用,可是他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大概是我真的想多了吧,如果能輕而易舉的就能醒過來,柳筠也不用住在監護室裡了。

我垂著頭,心裡有些難受,本來柳筠還可以多活一陣子的,是因為顧承澤怕我有危險,所以半道上跑回我家,才害的柳筠的身體過度受損。

這麼算起來,其實我算半個殺人凶手。而宛若現在這麼難受,我是間接害她傷心的人。

那顧承澤呢,他熬了兩千多年,好不容易可以報仇了,卻因為一時的衝動,可能很難找到可以再容納他魂魄的身子。

為了我一個人的安全,卻要讓這麼多人跟著受牽連,頭一次,我感到自己的無能。

如果我能有點本事,或許顧承澤就不會這麼放心不下,那柳筠也不會這麼快就出事……雙手不由自主的緊緊握在了一起。

“你是?”

柳筠的聲音忽然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我轉過頭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柳筠。

他不認識我,也就是說,他是柳筠本人。

現在他醒了,那他就不會變成植物人了。我看著他傻傻的笑,竟然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自己。

“許瀟瀟?”他躺在病床上,微微想了一會兒,忽然說出我的名字。

“你怎麼知道?”我驚訝了。

他剛想說話,卻先咳嗽了起來,我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抬起手示意我稍安勿躁,我隻好傻傻的站在他床頭看著他。

咳嗽了好一會兒,他才漸漸停下來,我給他倒了一杯水,喂著他喝下之後,他才虛弱的開口:“我的生活圈裡,不會認識你這樣的人,可是手機裡存了一個叫許瀟瀟的電話號碼,又是我送去醫院的,肯定跟他有關係了。”

我點點頭,站在一旁不知道要說什麼。

他看了我一眼:“謝謝你。”

“謝我什麼?”

“你用他的玉佩救了我。”他笑了一聲:“本來我都能看見我自己的身體躺在病床上,可是看見你把玉佩塞進我手裡的時候,被一股力量又拉了回去,我想,這也就是迷信裡說的靈魂出竅。”

這也就是說,玉佩起作用了麼?

隻要他醒了就好,我咧嘴朝他笑了笑:“宛若姐姐一直在等你醒過來,我去喊她過來。”

“不用了。”柳筠溫和的看著我:“她要是看到我這麼虛弱,不知道會哭成什麼樣。我隻想睡一會兒。等狀態好了,再見她。而且你來都來了,不見見他麼?“

“見誰?”柳筠忽然這麼說,我大腦一時轉不過來彎兒。

“你的丈夫。”因為太過虛弱的原因,他躺在床上半眯著眼睛看著我。

我撇了撇嘴,看樣子,顧承澤是什麼都對柳筠說了。

這種從彆的男人口裡提到顧承澤的感覺,總感覺怪怪的。我哼了一聲,算是作為回答。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樣對你的,但是他對我是十分尊重的,在知道我的身體能跟他共融的時候,他沒有強迫我,甚至還教我了怎麼樣能延長壽命。許瀟瀟,我活了三十年,第一次見到這樣明明可以搶奪的,卻還充分尊重彆人意願的人。”他一口氣說了很多,如果不是他喘不過來氣,他還要繼續說下去。

我看他大喘著氣,連忙讓他不要說了。

可是他搖搖頭,笑了笑:“有些事情我必須說,你救了我的命,我自然也要跟你說些知心話的。“

“什麼話?”

“看得出來,他很在乎你,不然不會違背當初跟我的約定而損害我的身子。”柳筠才說了一句話,又開始咳嗽起來。

我微微撇過頭,不敢正視他。昨天顧承澤接了宛若的電話之後,確實是著急要走,如果不是因為紙片人,他也不會回來。

“你不要誤會,如果不是顧承澤,我可能早就死了,也不會活到現在。顧承澤一向很守信用,能違背當初的約定,肯定是迫不得已,所以我在想,等宛若不愛我之後,我也放心離開了,那我的身子,顧承澤可以繼續用下去,你可以跟他結婚……”

哪有人還沒死,就開始計劃死後身子用來乾什麼的,我轉過頭看和柳筠,看他滿眼認真,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

本來以為他會怪我,讓他的身子受累,我甚至已經做好了被他訓斥的打算,可是沒想到柳筠竟然還自願讓出身子。

“柳先生,你不要胡思亂想。想想宛若,她那麼愛你,你怎麼能忍心丟下她。如果你能跟顧承澤共融,為什麼不多活一陣子……”

“我也想活下去,可是我現在多活一天,都是老天賜給我的,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說死就死了。”柳筠扯了一抹苦笑,臉上顯露幾分無奈,還有幾分苦楚。

是啊,如果能活著,誰會想著死?

忽然的,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柳筠閉上了眼睛,似乎想要休息了。

“柳先生,你不要睡,我去叫宛若過來,你能見她一會兒,就多見一會兒。分秒必爭,也好過等待死亡吧?”

他沒說見還是不見,我也沒有再等他的答案,急忙往監護室外跑。

到了休息室,我也不管她還在傷心,拉著宛若就往門口走:“柳先生醒了,他醒了,你快去看看。”

宛若本來眼眶紅的十分厲害,聽見柳筠醒了,立馬笑了起來,她幾乎是用跑的到了監護室。

我站在監護室的門口,看見宛若坐在柳筠的身前低著頭,又笑又哭的。柳筠卻沒有看她,而是眯著眼看著監護室外的我。

這種眼神我很熟悉,就是顧承澤第一次見我的時候,靠在病房門口時候的表情。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