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追溯

2016-05-17 作者: 沉香亦木
第七十八章 追溯

隨著當時社會的大環境越來越複雜,王權太爺爺的生意也受到了一定的衝擊。然而他依舊絲毫不知收斂,繼續過著紙醉金迷的日子。

有句話說得好:隻會花不會賺,金山銀山也吃完。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王權太爺爺家的家產也一天天縮水,瀟灑的日子沒過多久,貧窮就漸漸尾隨而至。

所謂樹倒猢猻散,飛鳥各投林,隨著王權太爺爺手中的票子越來越少,他身邊的那些酒肉朋友也都漸漸對他避而不見。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有錢借酒消愁,到了最後,甚至連向酒館賒賬,人家都不肯了。

他也曾找過本家的親戚借錢,一開始本家的親戚念在他還是王氏一族的人,也不好讓他太難看,紛紛出錢接濟他,奈何他自己不爭氣,拿了錢還是吃喝嫖賭,所以到了後來,本家人也都像躲瘟神一樣躲著他,哪怕是在大街上,老遠看見他都要想方設法的避一避。

而王權太爺爺本人也越來越頹廢,整個人胡子拉碴,雙眼無光,成天醉醺醺的,樣子已經和原來拍他馬屁的那些地痞流氓沒什麼兩樣了。

那是一天下午,他和往常一樣喝的醉醺醺的,一路跌跌撞撞回了租的小房子——由於他的揮霍,他家的宅子早就被他當了,父母也都被他氣得病入膏肓,相繼去世了。

現在他那破破爛爛的家裡,也隻有一個年過半百的做飯老媽子,還有他那不離不棄的媳婦兒。

他到了家門口,習慣性的打開門,鑽到臥室裡,就開始蒙頭大睡。

這時候,他媳婦剛好從外頭買菜回來,看見倒在臥室裡醉得不省人事的他,頓時被氣得眼淚含眼圈。

奈何原本出身書香門第的她,不會一哭二鬨三上吊的那套。隻能一邊默默地流淚,一邊開口埋怨他:“你看看你現在,過得是什麼日子?和那些地痞無賴有什麼兩樣?”

王權的太爺爺那時候也犯渾,聽了他媳婦兒的幾句埋怨。直接從床上跳起來大罵:“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婆娘,老子就算這樣,凍著你餓著你了嗎?整天隻會哭哭啼啼,真他娘的招人煩!”

看著他大發邪火,他媳婦也不敢吭聲。隻能坐在凳子上低聲的哭泣。

他聽著他媳婦兒的哭聲聽的心煩,罵罵咧咧的從床上爬起來,直接摔門而去。

他剛走出家門,就發現自己身無分文,他暗罵了一聲“晦氣”,開始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溜達起來。

就在他晃晃悠悠的走到一個胡同口的時候,一個人從胡同裡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拽進了胡同裡——突如其來的變故著實把他嚇了一跳,他剛想掙脫。就聽見耳邊響起了一個沙啞的男聲:“可是王守德?”

王權他太爺爺聽罷,愣了一下——王守德,正是王權太爺爺的大名。

王守德有些納悶:平時認得他的人,都對他避之不及,怎麼今天還有人主動找上他來了?

雖說心中感覺有些蹊蹺,但他嘴上卻不耽擱,一邊轉身看向那聲音傳來的地方,一邊開口說到:“在下正是王守德,不知閣下是誰?找我何事?”

王守德轉過身,一張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麵孔映入了他的眼簾——隻見他身後。站了個中年漢子,那漢子不高,大概隻有一米七左右,身材精瘦。皮膚黑黃,麵容普通,隻有嵌在臉上的那一雙眼睛,閃爍著讓他有些心悸的光彩。

看著那拽住他的中年漢子,王守德心中微微一沉:憑借著他多年做生意察言觀色的經驗,他看得出這人雖然樣貌普通。但絕對不簡單,看他那含鋒蓄銳的眼神,就知道這人八成是個練家子。

可是,自己好像從來沒見過他啊?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的?找自己又有什麼事?

就在王守德滿腦子搜索卻想不出一個可能的時候,站在他對麵的精瘦漢子盯著他的眼睛,再次開口說道:“有筆生意,不知你感不感興趣?”

聽著他沙啞的聲音,王守德再次一楞:找他談生意?

旋即,本就是經商起家的王守德下意識的開口問道:“什麼生意?”

聽了王守德的問話,那精瘦漢子並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過了一會兒,才緊緊的盯著王守德,冷冷的開口說道:“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生意。”

王守德一聽大吃一驚:這平時自己做的都是倒騰東西的買賣,還從來沒想過要倒楞人命,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命。

雖說現在自己窮的底兒掉,但還不至於到拿自己的

小命開玩笑的地步,何況這人他連見都沒見過,跟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做什麼玩命的買賣,那他才是真的腦子有病。

因此王守德連問都沒有細問,直接不耐煩的衝著那精瘦漢子連連擺手:“不乾不乾,我還沒活膩味呢,沒興趣,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罷,便轉身要走。這時候,那精瘦男子再次開口說道:“同是本家人,不聽我一言嗎?”

王守德聽了這話,立馬轉過身子,目光中充滿了驚詫:“啥?你說你也是王家人?”

王守德一邊說著,腦子裡一邊也在飛速的回憶:難怪覺得這人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原來他也是王家人……

王守德站在原地,腦中仔細的搜索著關於這人的回憶,後來終於想起,這人,好像來參加過他的婚禮,應該確實是本家人。

精瘦男子看王守德有些遲疑,便繼續開口誘惑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其實這事雖說危險,但也不是讓你自己孤身涉險,本家也會有人和你一起去,並且若是你真的能辦成此事,本家還會給你一大筆錢,估計足夠你後半生揮霍了。

所謂富貴險中求,合作夥伴又是一家人,這麼好的買賣,你上哪找去?怎麼樣,有興趣嗎?”

王守德聽了這精瘦男子的一席話,再想想現在自己過得爛日子,著實有些心動,但是多年的商海浮沉讓他還沒有喪失他那最後的警覺——作為一個老奸巨猾的買賣人,他是深知天上不能掉餡餅的道理。

王守德心中掙紮了一下,決定先觀察觀察,再做打算。

想畢,他有些猶豫的衝著那精瘦男子開口說道:“這當真是個好買賣,不過,這件事太大,我得和我媳婦商量一下……”

那精瘦男子聽罷,表情略微有些失望,旋即便開口笑道:“也是,這麼大的事,是該好好考慮考慮,”精瘦男子說到這,漸漸收斂起笑容,目光如炬,緊緊的盯著王守德,繼續說道:“不過,考慮也是有期限的,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如果你覺得這個買賣可以,那就在辰時三刻,南大街市樓下見。”

精瘦男子說罷,便不再猶豫,轉身離開了,隻留王守德一人站在胡同口呆呆的發愣……

過了好半晌,王守德才緩過神來,有些迷茫的離開了胡同口。

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沒有了喝酒的心思,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件事,他一邊在腦中細細的盤算著,一邊挪著步子,往家中走去。

他就這樣渾渾噩噩的走到了家門口,剛一推門進去,他就聽見家裡那個負責燒飯的老媽子在屋子裡激動的喊到:“夫人,夫人!掌櫃的回來了!”

原本心事重重的他,聽著老媽子的嚷嚷,頓時覺得有些心煩,便開口喝到:“劉媽,我回來有什麼稀奇的,你大驚小怪的瞎嚷嚷什麼?”

就在他話音還未落的時候,那劉媽已經從屋裡躥了出來——隻見她一張皺紋堆積的圓臉漲得通紅,矮胖的身軀因為激動都有些顫抖,長滿老繭的雙手因為緊張不停的在破舊的圍裙上擦拭,渾濁的眼睛裡甚至有淚花閃爍,她盯著王守德看了半天,緩解了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有些哆哆嗦嗦的開口說道:“掌,掌櫃的,夫人,夫人她……”

聽著那劉媽話中提到自己的媳婦兒,王守德急得大喝到:“有話快說,你要急死個人啊!”

劉媽這時已經老淚縱橫,她用粗糙的手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哽咽的說道:“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這一天,掌櫃的,你要當爹啦!夫人她有娃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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