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遭遇軟禁

2016-05-21 作者: 偶是好鬼
第七十二章 遭遇軟禁

我們四人相互看了看,便隻好牽著馬便跟著丙個嘍囉往前走,而刀疤臉和瘦猴子則斷後。

山林之中,霧氣較重,除了一些常年青的植物外,就剩下些經過了風雪的枯草從,有的有一米多高,藏個把人槍在裡麵還是比較容易,青板石頭由於走的人很少,有些滑,馬蹄不時發出啪啪響聲,我緊緊靠在素月身邊,兩人牽馬並道走在後邊,他們把我們圍在中間,那是生怕我們跑了的意思。

“小兄弟,我看你眉清目秀,倒不像是走鏢之人!”刀疤臉突然對我來了興趣。

“第一次走鏢!”我沒好氣地回答。

“不對啊!”刀疤臉笑了笑,“你根本就不是走鏢人,莫非是保人!”

保人指的我是受保護的人,也就是說這趟“鏢”就是我,因為我們什麼也沒有帶,也難怪刀疤臉起疑心。

“實話告訴你吧!”劉素月劍眉一揚,想借機嚇他們一嚇,於是說道,“這位少爺乃是一位東北王張大帥的親人,我們此次護送他回大帥身邊,如果出了什麼事,後果你們恐怕是擔不起的!”

“哦,這倒有大可能啊,這小兄弟眉清目秀,神采不一般!”刀疤臉並沒有讓劉素月的話嚇怕,而是朝劉素月的屁/屁看了看,差點流出了口水,“隻是哥哥我,乾的是腦袋彆在褲腰袋的乾活,早死晚死都一樣,哈哈,嚇不了我的!”

娘的,我實在是不明白了,沒好氣地問道:“既然如此,你們這群人又為何要上山當響馬,作孽事呢”

嗬嗬!十一個響馬都不由大笑了起來,笑聲真難聽,似乎我問的話太幼稚了。

張虎在我耳朵邊輕輕說道:“問天,天下已亂,這是形勢所逼啊!”

我眉頭一皺,才不管你什麼形勢所逼,惱火地說道:“不行善事,積陰德,你們這些人遲早要等閻王爺收拾的!”

哈哈哈哈!這群響馬笑得更歪了,差點掛在腰上的褲袋子都掉了下來。

我看這群人真不可理喻,便不再與他們多說話。

穿過秘密的樹林,很快前麵便出現了一座落敗的古寺,我不知道這古寺是作什麼用的,也不知道它起於什麼年代,畢竟我們不是本地人,也沒有人好問。

破寺的門口蹲著兩人,年紀約莫三十來歲,身上也是一些破棉襖,一個頭戴破軍帽,另一個戴著破棉帽,正在借火抽煙,一見拉了人馬回來,知道綁票回來了。

兩個守在門口的嘍囉立馬站了起來,臉上堆起了笑容,“喲,二當家,今天收貨咋豐富哩,這開春以來,好少見到這麼肥肥的肉票子哩。”

刀疤臉和瘦猴子並沒有答理兩個,我們知道他們現在還沒有拿定主意,隻是先把我們請上來再說。對我們他們不敢來硬的,因為我們不是一般的商客,說不上是“肉票”,至於這兩個家夥看著我們打扮不像是窮人,定然以為了賺大發了。

走進大堂,裡麵倒是挺大的,卻早已弄得烏煙瘴氣,左邊一些乾草垛隨便擺放著,右邊一張爛桌子上圍著四五個人正在賭牌,不過不是玩錢,卻是畫烏龜,而且用的是木炭,有幾個臉上畫得黑黑的,烏龜沒畫好,倒成了黑鬼一般的了。

嘩!幾個人都斜著腦袋站了起來,立馬露出了驚喜的目光。

“沒什麼好看的,該乾嘛乾嘛!”刀疤臉快走了過去,很不耐煩地說道。

“這麼好看的妹子,砸不能動呢,奶奶個熊啊!”有一個黑鬼嘴裡咬著一根草根,眼睛使勁往劉素月身上瞄。

“東子,大哥在那,去把他請出來!”刀疤臉根本就不理黑鬼,直接問道。

“我……我不敢去!”東子顫抖地說道,用眼斜了斜裡麵的廂房,意思是老大在裡麵正在乾活。

“奶奶個熊!一條死哈卵!大白天搞什麼急巴事!”刀疤臉鞭子一甩,便朝裡麵走了過去,使勁地拍了拍了東廂房的門,眉頭緊湊,看上去火還很大。

過了三五分鐘,廂房裡便傳出鴨公聲音來,“老二,彆敲了,我馬上就好了,正在關鍵頭上呢!”

我往裡仔細看了一下,牆壁窗口全是破洞,昔日掛的破布已經爛成布條,隨風飄舞,有幾處還漏風,分成兩個大堂,裡堂的左邊是靠邊兩間廂房,而正中間供著一尊泥菩薩,另一邊有一個大廂房,應當是原先的僧人給來打座的地方,現在還可以看到一些爛草蒲團,不過看樣子已經變成這些嘍囉睡覺地方了。

可奇怪的就是,裡堂的泥菩薩像下麵竟然擺了一副黑黑的大棺材,娘的,這群畜生對神靈太不敬了吧。

正在此時,左邊的廂房的門開了,一個打著哈氣的山羊胡子伸著懶腰走了出來,披著的衣服竟然是軍服,現在可以確定這些人是一些逃兵,不過,我不由定睛一看,倒不是因為裡麵的女人白花花,而是這個女人正在角落抽泣。

這時瘦猴子便湊上前去,在他耳朵邊嘀咕了幾句,估計是在說明我們的情況,因為那山羊胡子的小眼神一直在往我們身上瞄來瞄去。

“兄弟幸會,報個名號來!”山羊胡子朝我們拱了下手,然後走到了桌子邊,一個小弟立馬閃到了一邊,把座位讓了開來。

“我們當家的,是湘南鎮遠鏢局的,現在鏢頭的公子劉龍生在湘南唐大帥任職,此去東北有重要的事,路過貴山頭,打擾之處還請見諒!”唐龍拱手作輯。

劉保全死了,命中相克命理也隨著他的生命終結而結束,劉龍生得以認祖歸宗,與劉素月以兄妹相稱,並把鎮遠鏢局交給唐龍來打理,實際上也就是劉龍生的私人練兵場,因為鏢局現在不招收小孩子,隻招當兵的人。

唐龍嘴中說的唐大帥就是說湖南人人儘知的新軍閥唐生智,此人逼走大軍閥趙恒錫便掌控了湖南,自已出任湖南省主/席,一出風雷鎮,我聽到軍閥名字中最多的算是唐生智了。

而且有趣的是,唐生智成功地逼走了趙恒錫之後,竟然令全體官兵摩頂受戒當佛教徒,部隊佩戴“大慈大悲救人救世”胸章,被人稱為佛教將軍,可他卻口中有佛,卻不渡化眾生,一生為權利奔波,是個出爾反爾的之小人(三次反蔣,棄守南京而至南京大屠殺)。

“哦,時不相瞞,我們今天的下場正是拜唐生智所賜!”山羊胡子一翹,手中便多了一把槍,然後指著唐龍的腦袋。

唐龍愛理不理,抽出一根煙點上。

張虎拉了拉我,示意不要緊張,我其實也看出來了,山羊胡子和那些嘍囉差不多,這裡麵真正有本事的隻能算得上刀疤臉。

果然山羊胡子做完樣子以後便哈哈一笑,然後便把槍收到了褲腰上,或許他隻是想以這種方式來顯示他才是這裡的老大。

這時瘦猴子便出來解說了,原來他們以前是趙恒錫的警備員,山羊胡子是警備連長,刀疤臉是副連長,唐生智兵變之後,他們倉皇應戰,可槍還沒有放響,趙恒錫這王八蛋自已便跑了,大家便作了鳥獸散。

在唐生智的追趕下便逃離了湖南,跑到這交界之地當起了綠林,但又怕讓人發現是逃兵。所以,隻能在這交界山頭附近打家劫舍,暫時不敢走遠。

可是冬天一來,下山的村民逃離不說,他們更是難得碰到過路的商隊,天天隻是一頓稀的一頓乾的混合著過。更不要說是女人,兄弟們都好久沒有遇到婦人,差點連母狗都要上。

說白了,山羊胡子根本就不想把我們怎麼樣,隻是想把劉素月留下,但我們告訴他們不要想,山羊胡子沒有說放,也沒有說不放,隻是叫我們當客人留下來,我知道,他們這是叫軟禁,隻是如果為了一個女人,他們似乎沒有必要冒著大風險,我隱隱覺得還有隱情,至於是為什麼他們非得留我勻一宿,真不得而知。

唐龍也沒有什麼好辦法,與他們硬乾,大家都容易有傷亡,所以,隻能留下一晚,等明天早上看看再說,若要強留,怕是不惜動了槍火。

我們把馬繩捆在外麵的大樹邊,他們還叫人弄了一些乾草過來,這大冬天的,真難為了這幾匹腳力了,這次黑仔沒有來,我一問,才知道,劉保全死後,黑仔便不肯再出風雷鎮,終日在棚裡卷縮著,甚至還會出眼淚,可見這馬還是非常有靈性,黑仔確實是一匹好馬。

隻是那劉保全卻是連馬都不如,表麵善良,內心陰險,當然這些我不會說出來,畢竟他是素月的親爹,再說了,人都已經死了,他的一切也就過去了,有道是死者為大。

吃飯的時候,我們用的是自己帶的乾糧,便在大堂的另一邊找了幾塊板子架起來,準備對付兩頓,他們也沒有管我們,畢竟就算他們請我們吃,我們也不可能吃的,出門在外,走鏢人怎麼可能隨便吃彆人的東西,萬一中了圈套那還不拽到姥姥家了。

突然,東廂裡的婦人被拉了出來。

她光著腳丫跑向我們這一小桌邊,一隻手還在拭眼淚。

我心裡不由心痛起來,如果她求我們救她,我真不知道如何辦,畢竟我是一小道士,捉鬼驅邪為職責,活人的事,我多是幫不上來,但這畢竟是一樁善事,但真要殺人,那也是不可取的。

我的內心不由矛盾起來,不知道怎麼辦。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