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雙麵人

2016-05-31 作者: 山有水
五十六 雙麵人

大家看著桂長三驚恐萬分的眼神,都很吃驚,都不約而同地向窗子外麵看去,卻發現沒有一個人呆在那裡,再向長長的死囚牢房過道看去,那裡黑漆漆地也沒有什麼人。

等到大家都回過頭來時,就看見那個貴州人桂長三已經倒在了地上,牙關緊咬,用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肚子,腿死死彎曲著,全身抽搐,看來已經痛苦不堪了。

大胡子有急救經驗,趕緊說道:“是羊羔瘋,絕對是羊羔瘋犯了,李銳,你扒開他的手腳,大老憨,你拉著腿子,我來按人中!”

我們也都聽說過,這癲癇病人一犯病,就要掐人中,抽腳底板,緩一會就會好了。

大胡子伸手去按壓桂長三的人中,由於心裡緊張,幾下子都沒有找到地方,我趕緊去掰開桂長三抱在心臟前的那兩隻胳膊,但我感覺這個家夥真有勁,或者是痙攣的原因,反正我是使上了吃奶的勁道,硬是沒有把他的胳膊給掰開!

大老憨還是勁大,他一個人壓住桂長三的一條腿,竟然將他蜷曲婉轉的大腿給活活拉直了。

張班長,就是那個文物看管員班長,還有快遞小劉,再加上高三海和李英堂,大家硬是把那個蜷曲就手的桂長三給捋直了。

直到現在,我一直為自己的這種魯莽行動後悔不已,這不等於是在幫那些日本鬼浪人殺人麼?我們那次竟然成了日本鬼浪人的幫凶!

等大家順溜直了桂長三,那個大胡子才終於找到了他的人中,他下手去壓,但那個桂長三張開口,一口就咬住了大胡子的手指頭,疼的那個複轉軍人皺著眉頭直哼哼。

桂長三一口咬住大胡子的手指頭不鬆口,我一看壞了,知道這癲癇病人要是咬住個東西打死都是不鬆口的,就像老母豬咬住大白菜一般,難得放手的。

我想找個東西給撬開了那個家夥的嘴,觀察了一下,沒有發現四周有筷子什麼的東西。

桂長三越咬越緊,大胡子再不哼哼了,變成了嚎叫,我一看,情況危急,一急,腦子裡就突然蹦出一個好主意。

我衝上前去,剛要去捏住那個貴州人的鼻子,但就聽見壓著胳膊的張建名張老漢突然吃驚大叫道:“我的媽呀,這是怎麼了?”

我低頭一看,同時大家也都看見了,一道刀口子,就連衣服帶肚皮的,就自己在那個桂長三的肚子上,從上到下拉開了。

你們見過拉拉鏈的情形麼?當時就是那個模式。那把無形的刀子,緩慢而又堅決地往下貫徹,我們看不見那把刀子和那個開膛手,但絕對可以感覺到這個人就在我們身邊,正在用刀子劃開桂長三的肚皮!

從肚子眼開始,那把刀子先是上下拉開,然後是左右拉開,形成一個完美的十字,然後是猛地戳了進去,極有規律的攪動聊幾下,最後才拔了出來。

帶著脂肪的腸子就一節節從哪個開膛口裡冒了出來,但是血卻很少冒。

我們幾個急忙拿手胡亂去格擋那把無形的刀子,但除了是在空氣裡嘩啦之外,什麼東西都沒有感覺到,石馬東西都沒有擋得住。

我趕緊起身,用手左右擊打,希望能趕走作案的凶手,但沒有一點用,我根本阻止不了這些隱身暴徒的攻擊。

大家都嚇得往後直躲,隻看見那個桂長三肚子一起一伏的,然後就是呼吸的頻率慢了,接著漸漸衰竭,最後,伴隨著嘴裡冒出一些血沫子,呼吸就消失了。

大胡子指頭還被那個貴州人死死咬住著,大老憨一看桂長三體溫還沒有徹底散去,就趕緊搶在牙齒固定之前,跑上前去,用雙手掰住他的上下牙槽子,使勁上下一用力,大胡子才驚險逃離。

桂長三最後的一個動作是,借助掰開的口,呼呼往外吐了幾大口黑血,然後一切就歸於了平靜。

我再看桂長三的那張臉麵,已經因為恐怖,五官都徹底崩潰了,七竅東一個西一處的扭曲變形,眼珠子直往後瞪著,好像是在看屋上麵一樣。

這把大家給嚇得,一個個哆哆嗦嗦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大老憨還是鎮靜,他趕緊說道:“等一會獄警來了,咱們可要統一口徑,一口咬定就是自殺,明白不?”

大胡子扶著手,一邊用一些衛生紙包住傷口,一邊搖著頭說道:

“統一個啥?你看看,除了我們幾個,現場刀子也沒有,凶手也沒有,我們能說得清楚?我看,我這回是活不到秋後了,保準是一個提前執行,不信,你沒看著吧。”

張班長還是老練,他說道:“噯,大家先彆怕,我們又沒有殺他,我們還在幫助他,警察現在也是以證據說話,沒有證據,他們不會找我們的麻煩的!”

大家還想說什麼,監獄裡的警報聲就哇哇地響開了,然後所有的氙氣燈都突然打開,幾名警察風風火火地就衝進了我們的那間死囚牢房裡來了。

大家都被獄警給趕到了一處臨時監牢裡,然後過了沒多久,法醫就穿著白大褂進了我們的那個房子。

在我們轉移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死囚牢房裡人還真不少,都探頭探腦地問我們發生了石馬事情,是不是又出人命了?

我給一個大光頭說道:“我們那裡鬨鬼了,一個人被鬼給殺了!”

光頭哈哈大笑道:“彆逗了,是你們打架了吧,我聽見你們那個房子裡昨天晚上好像是一宿沒睡,肯定是出啥事了。”

光頭的獄友也說道:“就是,我半夜裡還聽見過道裡有人走動,還有說話的聲音,嘰哩哇啦就像是日本鬼子講話一樣,反正人很多,聽不清說啥。”

我心裡一驚,想問個究竟,但有一位獄警提著電棒,將電火花打得呲呲的閃著,吆喝著將我們驅趕到了另一個死囚房子。

大家驚魂未定,就有幾個警察,當然還有那個蘭寧縣派出所的王警官和那個女警花李靚,就是上一次審問過我的那兩個警官。

這幾個人都來到了我們剛剛被趕進來的這個臨時監牢裡,王警官看著我,問道:“李銳,昨天夜裡是怎麼回事?”

我小聲說道:“我也不知道,以為他犯了羊羔瘋,但後來就那樣了。”

警官又問大胡子道:“武清,你不是裡勾外聯吧?”

大胡子賭咒發誓,舉著受傷的手指頭說道:

“我哪裡敢殺他,我與他無冤無仇,我不敢殺他的,你們看,我的手都為了救他都被咬成這樣了,疼得很!”

“疼死你小子算了,就你最活潑,嘴沒個鎖子,一天到晚說個沒完,現在老實了!”

一個歪脖子獄警罵大胡子道。

大胡子討好一般地嘿嘿傻笑。

我都不知道為啥這個當時對我特凶的李警官,突然變得溫柔起來,她一把將我拉倒監牢房外麵,單獨對我說道:

“李銳,你聽好了,你在這裡,一定要好好反思,”

然後她將嘴湊到我的耳朵旁邊小聲說道:“我現在才知道你是被人栽贓的,我那時還真的以為是你殺了那些遊客的。”

哎呀,這真是真心朋友啊!我李銳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還有美女警官為我出來站台,我他媽的這真是運氣好啊!

我剛高興著,就聽見王警官給裡麵的那些獄友說道:“你們半夜裡睡遲一點,觀察一下監獄裡的情況,看有沒有其他的人員夜裡出沒,一旦發現,就趕緊按下去牆上的那個報警器,聽明白了沒有/”

大家一聽王警官的這個口氣,心裡都鬆了一口氣,想著這事情看來跟我們沒有關係,就都齊聲答應道:“請警官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警察抬走了桂長三的屍體,然後都打算離開,那個李靚警官離開了的人,突然跑過來又對我說:“李銳,忘記告訴你了,待會你那個女朋友要來看你!”

我先說謝謝,然後才吃驚起來。

等警察走了,大胡子才問我道:“你小子認識那個女警官?”

我趕緊回頭說道:“是她當初審問的我,我跟她不熟悉。”

我們兩個剛說話,就聽見旁邊的大老憨突然說道:

“我聽說那些獄友說,昨天晚上,有幾個長頭發的日本浪人在咱們的監獄外麵溜達,警察可能已經調取了監控錄像,他們懷疑是這些浪人殺死了桂長三!”

大家都驚歎不應,說道:

“看來那個桂長三死前說的沒錯,還真的有一些日本鬼浪人在暗地裡殺中國人,這真是奇恥大辱!等我們出了監獄,一定要請一個民間陰陽高手,專門做法,抓住那些死鬼子!”

大胡子說道:“先彆說這些,自己保命要緊,今天晚上,大家就彆睡覺了,繼續講鬼故事,你們看怎麼樣?”

我說道:“那好,反正警察也說了,要讓我們晚上小心,我看咱們就都彆睡了吧,繼續講恐怖故事,同時注意一下周圍的動靜,免得那些鬼浪人又來害我們!”

“那就這麼定了!”

大胡子剛說完,就聽監獄廣播開始說話:31號,701室的31號,做好準備,接受探視,時間三十分鐘!

我還沒有明白,大老憨就喊道:“你小子可好,有人看你來了!”

我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這701的31號,其實說的就是我。

獄警哢哢哢地接連開了三道鎖,這才打開701室的大門,將我帶到了探視室。

探視室外麵坐著一個女人,我早已經對這個女人沒興趣了,雖然她之前還是我的女朋友,但是,現在,除了憤怒和質問之外,我對她早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我一直恨著她,然後坐下,直接問道:“你現在滿意了吧?我給你做了替身,你可以堂而皇之地到陽世間報道去了!你對我可謂用心良苦啊?!”

蔣飛燕抬起頭來,冷靜地說道:“你恐怕是認錯人了,那個讓你做替身的人是我,但又不是我!”

我哈哈哈大笑,搖著頭說道:“你到現在還在編謊,用哲學悖論來嚇唬我,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是一個傻子麼?”

蔣飛燕擦了擦眼淚,突然說道:“李銳,你知道雙麵人麼?”

我吃了一驚,因為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雙麵人。

“我想你一定不知道,我其實就是那種雙麵人,白天是人,夜裡是鬼,自己無法控製,天生就是這樣。”

我眼睛盯著蔣飛燕看著,鄙夷地說道:“你就這樣演戲吧,你為啥不說你是十麵人?那時候,你不就有更多的理由可以害人了嗎!”

蔣飛燕眼睛裡含著淚水,說道:

“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沒有辦法的,我得了一種怪病,也就是有人給我下了咒,我白天活在四維時空裡做人,晚上就會退回到三維時空裡去做鬼,我很痛苦,真的,我沒有辦法,我隻有不斷的自殺、上吊,然後再活過來做人。”

“我二十四個小時,就要自殺一次,比如上吊之類的,然後被醫生救過來。我晚上是一個植物人,靈魂出竅去做鬼,大白天卻是一個又醒過來,成了一個正常人,然後晚上又自殺,然後又變身成鬼魂,四處遊蕩。”

我感覺她說的不像是假的,就問道:“那時候我為什麼見到的你總是那麼活潑?現在就成鬼了?!”

蔣飛燕說道:“其實,我那個堂哥也是一個鬼,也有這種UI暗病,精神病院的醫生就這樣稱呼這種病,所以,那時候你們大學生都不知道,還老是誇獎他的飯做得真好吃!”

“李銳,你記不記得,那時候,一道晚上,你就看不見我和我那個堂哥了?”

我有些印象,的確,那時候一到晚上,她和她堂哥就說是去爬山,然後就不見了,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兩個人才會姍姍來遲,我那時候還為這個事情吃了好多醋。

蔣飛燕說道:“那時候,我們晚上就去山上,找一個沒人的地方上吊自殺,然後躺在一個空墳墓裡,靜靜地躺著,看著自己的軀乾變涼變爛,然後是靈魂出竅!”

“你看!”

蔣飛燕說著,突然撩起她的裙子,底下露出兩條大腿。我一看,嚇得不輕,發現她的雙腳

已經開始腐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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