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屍大叔，你等等，容我靜靜。”親不能亂認，何況差輩太遠。
“老祖宗奶……”
“我是許萌，叫我名字吧，彆再叫老祖宗奶奶，我不是。”這對父子讓我很尷尬，涼涼的寒氣提醒我幾近****的事實，葉凡生年齡太小，可以當成孩子，葉爸不行。
我是個保守的人，無法接受在彆人眼前光子身子，或是衣衫不整：“僵屍大叔，我現在多有不便，能請你躺回棺材，或是到洞外暫避行嗎？”
“自然，是我唐突了。還請祖……”古怪的稱呼又來了，我丟給他一記冷刀子，成功讓葉爸改了稱呼。
“葉夫人，我到洞口守著，有什麼需要讓凡生通知道我。”葉爸又是一個大禮，起身後對身邊的葉凡生嚴肅叮囑，“好好照顧老祖宗奶奶，和小祖宗。”
為什麼又成了葉夫人？
沒等我開口發問，葉琉鳳已經轉身匆匆忙忙離開。看著他疾行的身影，我心塞了下，擰頭看著葉凡生，狐疑道：“他……他是人是鬼？”
“不知道。”葉凡生搖搖頭，失落的眼神一直盯著緩緩關上的石門，直到石門合上才收回目光，淡漠而恭敬地垂著頭，“我隻知道爸爸已經死了，是我親自把他背到這裡安棺下葬。”
“這也叫下葬？小鬼，死人安葬可不是裝進棺材裡就算完事。你應該找個風水極好的陰地，讓他下土安葬。”人死終歸於黃土，這是句俗話，卻說得極有道理。
屍體不埋進土裡，與外界接觸太多，很容易屍變，魂魄難以安寧歸於地府，失去轉世輪回的機會。
“我知道。”葉凡生皺起眉毛，苦著臉說，“隻是，一切都是按照爸爸死前交待的意思辦。”
“你爸安排的？”其怪的大叔，居然死前安排穴葬，而且還選在極陰極煞的陰泉池，這不是逼近他屍變嗎。
他在想什麼？
葉大叔給我的感覺很不好，灰冷的眸裡沒有做鬼的戾氣，柔和如風深潭不見底，讓人猜不透想不明，卻又能感受到危險。
“葉凡生，你爸那樣安排並不合理，你的族人就沒有誰反對過？”打我被葉瓏抓來，受了一翻折騰，我看明白一件事，葉家是個恪守規矩的大家族，所有族人以族長馬首是瞻。
葉瓏肯定不會同意葉琉鳳胡來。
似乎踩到小鬼的疼處，葉凡生麵如死灰，眼神瞬間冰冷起來，麵無表情地說：“你說得都對，也都不對。”
“怎麼說？”
“葉家出現內鬥，二爺爺奪了爸爸的族長之位，他們原本想將爸爸葬到祖陵裡，是我，悄悄偷走了爸爸的屍體，做了假人放進棺材完成下葬。”
“為了族位之爭？”
內鬥，家族裡的權力之爭。這種事情，不難見，豪門中多的是。隻是，葉凡生倒了大黴，一夕之間從族人敬仰的下任繼承者變成備受欺淩的族人甲。
怪不得他早熟，環境逼迫至此。
葉凡生輕嗤一聲，搖搖頭：“不是，族長選位自有規定，滿足條件的人才能擔任，誰也爭不來的。”
“那是為了什麼？”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值得古老的葉家內鬥。
“是龍脈！”
什麼鬼？
葉凡生抬頭看向我，有點痞氣地笑：“你差點就成為葉家的新龍脈，葬進鎖月湖下的山脈中。”
“什麼是龍脈，山脈的彆稱嗎？”我不能理解葉凡生提到的龍脈，據我所知，能被稱為龍脈的除了皇家血脈，彆一個就是山勢走向如龍，山脈會被稱為山龍脈。
他說的龍脈很顯然不是前者。
“大地之脈稱為龍脈，是所有風水中最好的陰地，葬入者可保後世之孫成為王者，左右天下命運。”葉凡生漫不經心地說著浮誇之詞。
我聽著心顫，愣了幾秒，忍不住笑了。尼瑪，這葉家人真夠中二的，想靠著聽都沒聽說過的龍脈左右天下局勢。
“既然如此，為什麼葉家稱帝者鮮少？”不是我想損葉家什麼，實在是曆史沒有相關記錄。
葉凡生丟給我一記白眼，鄙夷的眼神奚落我少見多怪：“帝王左右的權利不是天下，天下從來不是私人的東西。所有的運勢都控在葉家手中，隻要不損大地氣脈，葉家不會出手阻止。”
葉凡生的話有點抓瞎，聽著聽著沒什麼興致，最後索性斷了話題，低頭看了看肚子，驚訝地發現凸起的肚子很明顯有了回縮。
“葉凡生，你的法子很管用，肚子再慢慢縮小。”我很高興和激動，興奮中慢慢閉上眼睛，試著尋找小鬼，想知道他的情況。
意識進入千道樓後，我試著叫他：“小鬼，你在嗎？”
“娘親、娘親，寶寶在。”虛弱的聲音從陰暗角落傳來，小鬼似乎很害怕，聲音裡染著絲絲懼色。
我尋著聲音走過去，剛要接近，就聽到小鬼害怕的叫聲：“不要，娘親不要過來。”
“出什麼事？”一直喜歡纏著我撒嬌的小鬼突然主動拒絕我靠近，我大受打擊，緊張中擔心他出了什麼事。
“寶寶變……變醜了，嚶嚶嚶……”小鬼號啕大哭，哭聲撕心裂肺，聽著我心頭發疼。
“彆怕，我不會討厭你。醜點美點，都沒關係。”我一邊輕聲安撫，一邊慢慢靠過去。
小鬼疑惑：“真的嗎？”
“嗯，真的！媽呀，我去，什麼鬼東西？”眼前的東西嚇我一跳，上下比例嚴重失調，它的頭很大，足有一個臉盆大，身子卻很小，隻有洋娃娃身體的大小，看上去像根牙簽紮著肉丸子。
我趕緊往後退開，手指快速結印，解開舌頭上的禁術，準備對突然出現在眼前大頭小身的怪物一頓招呼。
大頭扭過頭，一臉委屈地看著我，癟著嘴醞釀著，最後哇哇大哭起來，短小纖細的小手努力往臉上勾著，估計是想抹淚，無奈怎麼伸手都勾不到臉。
它哭得更凶了，聲音尖銳刺耳：“娘親是大騙子，說好不討厭寶寶，結果還是不喜歡寶寶。”
等等，眼前這一大坨是小鬼？
我不敢相信，目瞪口呆看了它很久，直到耳膜被聲音震痛，才回過神，放下戒備向小鬼走過去，伸手拍拍它的大腦袋，忍住笑安慰：“彆擔心，你隻是被人催肥胖了，吸點陰泉氣很快就沒事了，身體又會變回到原來的樣子。”
“真的？”小鬼歪著大腦袋看我，嚇得我趕緊伸手幫著它端住腦袋，怕它太用力腦袋一下歪沒了。
沒等我鬆口氣，小鬼突然直起腦袋興奮起來：“是爹爹，爹爹來了！”
什麼，夜琰來了？
這樣一想，意識被踢出千道樓，我睜開眼，對上夜琰壓下來身體，眉頭嫌棄地皺起來，伸手撐住他雙肩冷冷道：“離我遠點，我們不熟。”
夜琰眼中抖出一抹冷厲，隨即壞壞地笑著：“一回生，二回熟，多壓幾回什麼都熟了。”
“這話哪學的？”油腔滑調，流氓調調，聽著讓我既驚訝又鬱悶。
“最近人類撩情手段越來越不知羞恥，讓本王獲益匪淺，估計你挺喜歡。”夜琰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本書來，粉紅書封，雅淡紫色字體，令人頭暈目眩的書名。
婚情動蕩：霸道總裁愛上我
我了個去，夜琰這貨從哪裡淘來的書，感情這幾天他不光顧著養傷，還學了總裁撩妹技能。而且一回來，就在我身上施展。
無數黑線從頭頂落下，狠狠瞪著夜琰，抽著嘴角警告他：“我不是總裁文裡的小綿羊，你也不是總裁。是鬼就該有個鬼樣。”
“相比之下，你更喜歡本王的方式嗎？不錯，有眼光，不愧是本王看上的女人。”夜琰淺淡輕笑，隨手丟了手裡的小說，隨後躺到我身邊，單手支撐身體，另隻手挑了縷我散開的頭發，饒有興致地把玩著。
“你做什麼？”我搶回頭發，轉身給葉凡生使眼色，“這陣法隻能呆一人，你進來會破壞一切。你想要死胎可以現在就取，省得我痛還麻煩。”
葉凡生很上道，在夜琰目光詢問時，很認真地點點頭。
“知道你煩本王，行吧，看在本王接下來有事要做，就不陪你了鬨。小鬼，好好照顧她和孩子，若是他們出事，本王會讓你生不如死。”耳邊有微風拂動衣袂的聲響，眨眼間，夜琰從身邊消失，緊閉的石門沒有絲毫動靜。
他應該是出去了。
我正猜想著，身邊的葉凡生突然神色有異，緊張地盯著我慌張道：“他們闖進來了。”
“誰？”
“葉家族人，布在洞口的招魂鈴響了，他們帶來了葉家最厲害的武器，看樣子，已經知道我們躲在這裡，而且非抓我們回去完成儀式，讓你成為新的龍脈。”
“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為什麼你們葉家非要找我做龍脈？我是個外人，比起我在族人中挑選龍脈不是更好，這樣不會暴露你們葉家。”葉瓏那老頭腦子還清醒嗎，我都懷疑他已經老年癡呆，竟然當著老秦的麵玩綁架，他就不怕老秦良心發現後報警嗎。
雖然商人良心不靠譜，但不是沒有惻隱之心不是。
“因為你的命盤和葉家第一個成為龍脈的人一樣，這是成為龍脈的重要原因。”葉凡生一字一句解釋。
“你們的老祖宗？”我脫口而出。
葉凡生點點頭：“你不用擔心，老祖宗不會他們亂來，你已經和老祖宗定過鬼契，他會保護你。”
等等，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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