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遲來的澄清

2016-07-15 作者: 錦書
第51章 遲來的澄清

紀彥庭已經消失了兩周了。

鐘情淡淡的想著。她完全可以不繼續住在這個屬於紀彥庭的彆墅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以為,即便自己離開,也要有一場正式的告彆才是。

於是,她留了下來。白天她像往常一般去公司,就像是之前程晨說的那樣,鐘氏的那些股東,總算是暫時被安撫了下來。

隻是晚上,她也會胡思亂想。

紀彥庭不是一個花心的人,可是那時五年前的他,如今的她,鐘情不得不承認,自己開始不了解這個男人了。

除了兩周前那十七個未接來電,她失去了和紀彥庭的聯係。

或許,他膩了吧。鐘情想著,可是心塞塞的,什麼時候,又開始在乎了呢?是他重新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還是……

還是兜兜轉轉最後給了他的時候?

手不斷的摩擦著手中的手機,手指在通話記錄上的那個名字前不斷的猶豫。

就當離開,打聲招呼吧……鐘情心中淡淡的想著,隨即,生怕自己後悔一般,閉眼點了一下那個名字。

通了……

然後,被掛斷了。

此刻,就算鐘情再不想承認,都知道是對方不願意接自己的電話了。掩去心中的失落,看了一眼角落中已經收拾好的小小的行李包。今天是最後一晚,她隻等這一晚。

看著牆上的始終,一點一點的朝著十二的方向移動。

鐘情冷笑,竭力忽視心中的失望,其實……其實不過是一場逢場作戲吧。

關上門窗,鐘情最後一眼看了這個臥室,拿起旁邊的小的可憐的行李箱,轉身直接走下樓去。

地上的地毯厚厚的,行李箱在上麵滑動著,沒有一點聲音。

門,突然傳來一陣聲響,頓時驚得鐘情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隻是愣愣的看著麵前的大門被人緩緩的從外麵打開。

心突然就緊張了起來,她甚至能夠清晰的聽見自己此時的心跳聲。

然後,那個讓自己念了兩周的男人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鐘情說不上來自己心中的感受,就好像是受了委屈一般,冷下麵孔,裝作沒有看見他的樣子,站在那裡。

紀彥庭顯然看見了鐘情手上的行李箱,本就麵無表情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眸光微微一沉,而後走到鐘情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你這是什麼意思?”

鐘情偏頭,躲避過紀彥庭看著自己的目光:“我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嗎?你既然根本就不需要在這裡住,我就更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紀彥庭眉心皺的越發的緊,牢牢的看著麵前這個女人:“所以你現在是要離開?”

“沒錯!”

紀彥庭怒極反笑:“很好!”說著,轉身,走到房間門口的方向,在門鈴旁邊不知道按了什麼按鈕,隨後,朝著鐘情微微一笑。

“你猜對了密碼,我就放你走!”

“紀彥庭!”

“我有說困住你嗎?”紀彥庭大步朝著鐘情走去,而後,看著她,伸手,一個小巧的遙控器出現在手心,“或者,你可以把遙控器拿到,隻不過……”

說完這句話,紀彥庭伸手,將遙控器上唯一的按鍵狀似輕輕一掰,遙控器的按鈕順勢掉了下來,隨後,棄之敝履一般,將遙控器狠狠的摔在地上。

鐘情抬頭,怒視著麵前的男人,卻隻見對方眼中看見了深不可測的黑暗。

猛然間,鐘情就想到了吳翎的話。

“不要再糾纏著小庭,他不會娶一個對自己事業毫無幫助的女人。”

垂眸,掃視了一眼被紀彥庭大力扔在地上的遙控,因為彈起的緣故,此時竟被蹦到了角落裡。

嘲諷一笑,鐘情隨即轉身,走向角落,遙控按鈕掉了,用一件尖銳的硬物還是可以用一次的吧。

可是沒有等鐘情的手接觸到遙控器,便感覺身後一陣強大的力量襲來,緊接著,身體不受控製一般,朝著旁邊的地毯上倒去,額頭微微在牆角擦過,一陣熱。

“紀彥庭,你做什麼!”

“鐘情,你不是總是想法設法的逃離我的身邊嗎?怎麼,是不是讓我證明,你究竟是誰的女人!”紀彥庭說完這句話,身子的大部分力量幾乎全部沉到了鐘情身上。

鐘情憤憤的看著自己頭頂的男人:“怎麼,你還想再對我用強的嗎?紀彥庭,你除了這一招還有沒有彆的招數?”

“我怎麼會和你這樣的男人一直糾纏!”

他這樣的男人?紀彥庭幾乎瞬間便被鐘情的這一句話說的醒了過來,身子沒有動,卻似笑非笑的看著身下的女人:“鐘情,你確定你真的和我糾纏了嗎?”

“讓我猜一猜,一個女人,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和一個男人上、床,鐘情,你果然還是精於此道啊。”

“你這話什麼意思?”鐘情臉上的血色幾乎瞬間便消失不見,隻剩下一片蒼白,她不是原來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生,她能夠聽懂紀彥庭的字麵意思,他分明在說自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可是麵前的這個男人,有什麼資格說自己!

“什麼意思?”紀彥庭卻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嘲諷的看著自己身下的女人,那樣的目光,就像是在打量著一件玩物,而不是一個女人。

手,慢慢的在鐘情的臉上滑著,紀彥庭的聲音就好像是從地獄中發出一般:“鐘情,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就知道,你怎麼可能不改變?怎麼,玩弄彆人的感情是不是很好?將我玩弄於鼓掌之間,那種成就感,是不是裴承遠永遠無法給你?”

鐘情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男人,眼睛因為震驚,不自覺的睜大了,裡麵甚至蘊藏著一層霧水,看的紀彥庭心中的嘲諷更甚。當初就是這種狀似純淨的眼神,讓自己陷了進去,怎麼,如今還想故技重施?

“鐘情,三年前你拒絕了我,不肯入紀家,我都做出那樣的讓步了,你依舊果斷的離開了我,如今竟然還敢開口說出同樣的話,你心中一定很得意吧,這麼多年,還是輕易的將我耍的團團轉。”

可笑他當時竟然還說出“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這種混賬話。

“你怎麼知道……”鐘情努力的睜大雙眼,不讓眼中的液體滾落,隻是看著麵前的男人,而後像是猛然反應過來一般,“那天,你在對不對,你根本就在!”

“嗬,我如果不在的話,還聽不見鐘小姐你心中的真實想法呢,我真想挖開你的心,看看你這麼多年有沒有說過一句真話!”

紀彥庭的聲音,冷冷的在鐘情的耳邊響起,隨著他聲音的落下,鐘情立刻感覺胸口一陣涼意。他的手不斷的在自己還跳動的心臟上麵遊動,就好像,下一秒真的會被他得逞一般。

鐘情的心在砰砰的跳,她害怕了,害怕這樣的紀彥庭,就好像自己從來都沒有真正的認識過他一般。

“鐘情,你在發抖!”紀彥庭的手,從她的心臟,移動到了她的眉眼,像是打量一件商品一般,看著身下的女人。

“紀彥庭,你放手。”他眼中那種異樣的打量讓她覺得羞愧難當。

“嗬,”紀彥庭卻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看著她,“我放手?怎麼,我放手的次數還不夠嗎?哪一次不是我放手?鐘情,你數一數,你打破了我多少的常規?”

打破他的常規?鐘情諷刺一笑。在經曆過一個人全心全意的寵愛之後,稍微一些的不同,她都會敏感的察覺。

“紀彥庭,你說我,可是你呢?”

“我?”

“紀彥庭,你總是壓著我和你大秀恩愛,可是你真的把我當做你心愛的女人嗎?或者說,你真的想過娶我,而不是隻當我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物?”

“紀彥庭,我不是沒有感覺,你真的以為我什麼都感覺不出來嗎?每天在彆墅,等著你的到來,就好像等著你的垂青。”

“甚至那天在宴會上,千重韻給我穿了那樣的衣服,你又做了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千重韻那樣,不過是諷刺我是你和她之間的第三者!”

“可是你呢,你做了什麼?什麼都不說,那個場合,誰不知道那個著裝是外圍女都不稀罕的衣服,那些道貌岸然的所謂貴族,包括你,真的不是眼睜睜的看我的笑話?!”

“紀彥庭,你說我玩弄了你的感情,可是你根本就沒有把我們之間的感情放在眼裡,而是像打發一個小三一樣,將上億的訂單賞賜一般的給我,你知道我無法拒絕,為了鐘氏,我無法拒絕。”

“所以,紀彥庭,不要說我玩弄你的感情,因為你,從來沒有把我當做你未來的另一半。”可恨的是她,竟然還是迷失在事後讓她追悔莫及的感情中。

最後一句話,鐘情幾乎是嘶吼出來的,眼中的淚水什麼的,她都不在乎了,她知道自己現在有多麼的狼狽。

都結束吧,彆再糾纏著她了,趁著她還沒有陷得很深,趁著她還可以順利抽身,就把這一切結束在這裡。

身上的重量在默默的減輕,鐘情透過朦朧的眼睛,看見了紀彥庭慢慢遠離的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直到——

“碰”的一聲,門,被前所未有的力量關上,震的鐘情的耳中嗡嗡直角,似乎刺激的眼睛也跟著酸澀了起來。淚水順著眼角,靜靜的流在地毯上,很快就隱去了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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