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眾矢之的

2016-07-15 作者: 錦書
第52章 眾矢之的

儘管心中再背上,鐘情也知道,生活還是要繼續的,就像是,自己不能夠一直在紀彥庭這個他置辦的彆墅中待著一般。

看著緊掩的房門,紀彥庭設置了密碼。

鐘情泄氣的垂頭,昨天的遙控器已經壞了,再也打不開那一扇緊緊關閉的門。

鐘情看了看角落裡自己的小行李箱,被擦的光潔的門,倒影著自己的樣子,眼睛有些紅腫,嘴唇蒼白,額頭又點點的擦傷。

紀彥庭是她命中的克星,每一次和他再一次,她總會受傷。

目光,放在麵前的密碼鍵盤上。

紀彥庭的生日?不對。

紀彥庭的手機尾號?不對。

吳翎的生日?依舊不對。

紀爺爺的生日?還是不對。

鐘情有些頹然,她不適合猜密碼,因為她從來沒有猜對過紀彥庭的心事。

心,猛然跳動了一下,鐘情聽見腦海中一個聲音在詢問著自己:為什麼不能是你的生日呢?最危險的便是最安全的,紀彥庭一向諳於此道。

可是可能嗎?這樣想著,鐘情的手指還是像受了蠱惑一般,慢慢的湊近鍵盤。

“1——0——1——2——”

四個數字,鐘情一個一個的按著。

說不上來心中是什麼樣的感覺,失望或者是釋然。

門沒有開。

自嘲一笑,她還真是自作多情了。

起身,拿著小行李箱,直接走到一旁的窗戶處,拿起一旁的鐵腳餐椅,重重的朝著玻璃砸去。

彆墅的警報器頓時響了起來,可是玻璃,沒有碎,隻有一層淡淡的裂痕,幾不可見。

警報器吵人的要死,鐘情沒有遙控,根本打不開一樓的窗戶。頹然的坐在餐桌前,她似乎真的被困到這裡了。

公司不能去,事情不能處理,甚至……偌大的彆墅,連飯菜都沒有。

昏昏沉沉了一晚上,鐘情早已經沒有了體力再去砸一下根本就難以砸壞的玻璃。

猛然起身,鐘情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拿著小行李箱直接走回到臥室,在二樓,樓層並不高。

將窗戶打開,鐘情看了一眼樓下的情況,下麵樹叢茂盛,率先將行李箱丟了下去,而後伸手,將床單拉長,擠在窗前的欄杆上。

小心翼翼的向下爬,隻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臂力,微微一鬆懈,便直接坐到了地麵上,一枝樹枝直接從她的臉頰擦過。

毀容了吧!

鐘情苦笑,隨即沒有給自己思考的時間,拿起行李箱直接走出彆墅大門,這裡,她一秒鐘都不想待!

又一次回到了無家可歸的狀態,鐘情苦笑,市區和公司是不能去了,自己這身太過狼狽,回公司丟人,回家的話,蘭姨和陸期會擔心。

竟然,隻有當初父母的那棟彆墅可以收留自己。

嘲諷的勾了勾嘴角,鐘情拉著行李箱,朝著彆墅區的深處走去,路上有不少的私家豪車,好奇的打量著這個衣著狼狽的女人,卻最終都隻是漠然離開。

應該是以為她是哪家富貴人家趕出來的女人吧,鐘情自嘲一笑,她不在乎。

在鐘情覺得自己的喉嚨發熱之時,她總算到了彆墅。用著之前一直保留的鑰匙,順利走了進去。

一進主廳,鐘情便任由自己倒在沙發上,昏睡過去。竟是什麼也不想理會了。包括手包中,不斷作響的手機。

再次醒來,鐘情是被餓醒的,肚子空落落的,一陣酸澀。

摸了摸冰箱門,打開,一陣詫異,裡麵竟然滿滿的食物。

是陸期吧,隻有他才會這麼細心的準備好了一切,還什麼都不會說。這個像是大哥哥一般的人。

不想再放到微波爐中熱,鐘情直接冰涼著吃了幾口,腹中的酸澀才慢慢緩解了下去,隻是留下的,是從內發出來的冰涼。

又在沙發前呆愣的坐了一會兒,許是空氣中突然的寧靜,鐘情終於察覺到了彌漫的“嗡嗡”的聲音。

默默的聽了好一會兒,鐘情才猛然反應過來是手機的聲音。

會不會……不可能,鐘情立刻否定了自己心中湧上來的可笑的想法,昨天,她和那個男人已經撕破臉了,怎麼可能他還會監督自己。

緩緩的拿出手機,果然不是他,隻是,卻也是一個讓鐘情詫異的人。

是裴承遠。

最終,默默的將手機調成靜音,然後倒扣在麵前的茶幾桌麵上,說她是鴕鳥也好,她現在是真的不想再去理會任何事情,最起碼,讓她今天清淨一下。

更何況……那個找自己的人,可以是任何人,就是不能是裴承遠。她受到的誤會,已經夠多了。

隻是,剛扣上手機,房間的座機便催命般想起來,倒是把鐘情嚇了一跳。她沒想到這裡的電話竟然都沒有停機。

裴承遠是不知道這裡的號碼的,所以一定不是她。鐘情看了看,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聲音還是有些嘶啞。

“鐘情?你在哪兒,陸期一直在找你!”

鐘情微微一愣,聲音很熟悉,繼而,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身影,是……官野野。

“野野?”

“恩恩,是我。”

“你怎麼會知道……”

“你先彆管我怎麼知道的了,陸期現在很擔心你,他要你暫時不要看電視——唔——”

手機已經被掛斷了。

鐘情疑惑的看了一眼座機,放下,而後走到電視旁,打開,有什麼蹊蹺嗎?

該放娛樂節目的依舊在放著,該播新聞的依舊在播著,隻是……

鐘情心中不是滋味的看著電視屏幕上那個熟悉的身影,那個自己昨晚才遇見的男人,此刻正神采奕奕的站在電視裡,絲毫看不出昨晚的疲憊與憤怒。

“我和鐘氏董事長鐘情小姐的確曾經彼此欣賞,隻是大家都知道,美的事物大家都愛,當然不止我一人了,再說,這個世界上,美的事物應該不少吧。”

這句話,無疑是說,她鐘情就是一件美的事物,隻是如今,有了更美的事物吸引了我的眼球。

幽默而諷刺的言論,惹得新聞發布會現場一陣笑。

可是停在鐘情的眼中,卻隻覺得一陣心寒。美的事物大家都愛,所以,其實她隻是一個事物而已,還是一個煙視媚行的事物?

鐘情猛然想起高中的那段時間,所有人都說自己水性楊花,可是電視上這個男人替自己澄清了。

如今,是這個一手遮天的男人說出的話,沒有人懷疑,甚至,那天宴會上,她穿著那件暴露服裝的照片都刊登了出來。

旁邊是一臉酷意的紀彥庭,身邊的自己,還真像是一個依附於他的花瓶。

諷刺一笑,鐘情看著電視裡的男人,難怪不讓自己看電視,原來是因為這個……昨天他講給她一個人聽還不夠,原來是要她在圈內徹底抬不起頭來。

何必呢,他紀彥庭的手段這麼多,何苦要用這樣的方法。

手輕輕的在桌麵上敲著,鐘情不知道,除了這樣可以控製住自己想要顫抖的手指,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抑製住自己那顆不斷翻湧的心。

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知道外麵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看自己的笑話,所以,她要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絕對不能夠露出一絲一毫的失落。

最終,還是給公司打了電話,簡單詢問了一些事情,隻是聽著程晨的語氣,她現在也在忙著聯係公關公司的事情吧,畢竟鐘氏董事長出了這樣的事情,不能不說這是一樁醜聞。

尤其是,在她還沒有公開自己離婚的情況下。

沒有再聯係陸期,這件事情,她不想再牽扯其他無辜的人了,陸期好不容易實現了蘭姨的願望,成功的闖出了自己事業,她沒有道理再將他拖入泥潭。

休息一晚,再起床,精神依舊不見好轉,頭昏昏沉沉的,麵色暗沉。

第一次,在工作時間化上濃妝,以遮擋慘淡的麵色,那些所謂的記者,一定會將自己麵色的暗沉和男人所謂的“拋棄”聯係在一起,尤其是那個拋棄她的人,還是圈內一致看好的黃金單身漢紀彥庭。

看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鐘情苦笑,任誰也不會想到,鐘氏董事長會在這樣的時候,打車上班吧。

在公司的後門下車,一眼,便看見不遠處圍繞著一群扛著攝像機的人。

那些人,從來都是能夠顛倒黑白的。諷刺一笑,直接朝著公司內部走去。

驗證了後門的指紋,高層電梯門打開,隻是裡麵站著一個她十分不想再見到的人,裴承遠。

也是……鐘情苦笑,裴承遠曾經是鐘氏的總經理,辭職之後,她忘記將他的錄入指紋刪除了,他能夠進來也是意料之中。

“裴先生有事?”

……

裴承遠沉默了一陣,而後,方才緩緩抬頭,看著她:“新聞上說的是真的?”

“什麼新聞?”鐘情諷刺一笑,“是我做了紀總裁和千小姐之間的絆腳石?還是慘遭紀氏總裁拋棄?”

“你知道我說的什麼。”裴承遠的表情依舊淡淡的,似乎很不在乎,隻是……若是真的不在乎的話,他跑到這裡的行徑,難免有些瘋狂。

“裴承遠,你放心,”鐘情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你為什麼到這裡來,畢竟,我們離婚的消息傳出去對鐘氏不利,這一點是我利用了你,同時,讓外界以為你帶了綠帽子。”

“我發誓,一定會給你一個清白的,我會親自向媒體澄清這件事情,不會造成你的困擾了。”

她的聲音很認真,認真到,聽了她說出的話的裴承遠,都抬眸,看著麵前這個妝容精致的女人。

在二人那三年相處不多的時間裡,他一直都清楚,她有魅惑人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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