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葬禮

2017-02-23 作者: 孤單的小細胞
第346章 葬禮

“看這麼快,那好,這一周……”我話還沒說完,目光落到了紫香的畫紙上,刹那間,足足有十秒鐘的錯愕,隻見六尺畫紙上,畫的是一副魚兒遊弋的內容,栩栩如生的魚兒躍然紙上!那清水漣漪的影子出神入化,尤其那魚,鱗片和魚尾魚鰭都技法精到,完美無瑕!

我緩緩地抬起頭,捧著紙張問道:“紫香,這是你畫的?”

“對啊!”紫香點點頭。

予良在旁邊研墨,我扭頭問予良:“予良,這是你教她的麼?”

予良搖著腦袋:“我隻教她一些簡單的筆法,這些畫,大多都是紫香姑娘對著畫稿畫的呢!”

我大喜過望:“紫香,你才練多少天啊,就已經畫出了這種程度?!予良,我現在讓你立刻馬上去給紫香姑娘買最好的筆墨紙硯,把所有國畫的教程書籍都給我買回來!”

天啊,我連連感慨,紫香姑娘用墨也太精湛了,國畫的工筆和寫意構思用筆用墨已經接近大師級彆!

我以前隻知道紫香姑娘喜歡看漫畫,什麼時候她又喜歡上國畫了?

“紫香,你喜歡書法嗎?比如王羲之的字。”

“嗯……還好,書法和畫畫都差不多,畢竟畫完了要題字落款,我也學了一點皮毛。”

“讓我看看你的字……”

紫香從垃圾簍裡拿出了幾張廢紙:“喏。”

我一展開,再次傻眼,紙上練的竟然是瘦金體!筆跡的線條橫畫收筆帶鉤,豎劃收筆帶點,撇如匕首,捺如切刀,豎鉤細長,字象遊絲行空,已近趙佶精髓。

“這麼高難度的瘦金體你居然能學會,神了!”

“哦,因為用工筆畫花鳥梅竹用到了很多書法用筆的技巧,應該是書畫同源的原因吧,很多地方可以無師自通的。”

“紫香,你好好練,把唐伯虎瘦金體什麼的都多下點功夫,等你覺得練成了,我拿你的字畫出去拍賣,看看有沒有市場。”

“也好,反正我每天也覺得無聊。”

這幾天,我在老友方孔的古董店呆了兩日,替他接管店事,接待了幾個收藏家,其中我賤賣了幾樣東西,希望老方回來不要氣我,我知道,他店裡的冥器古玩,要按照他的賣法,他能賣出十倍於原價的價錢才舒服,不過我也佩服他的口才太好,有能把芝麻吹成西瓜的本事。

因為這些收藏家都是在磨嘰,交流總是喜歡拐彎抹角,這幾天,我就沒得痛快過的樣子。

晚上,暴力妞和白無常出去捉孤魂野鬼又回來了。

這一次他們盆滿缽滿,捉回來的小鬼都像是捉青蛙一樣串成一大串,就掛在白無常的哭喪棒上,像是賣糖葫蘆似的。小鬼們已經被打成各種各樣的小東西,什麼老鼠蛤蟆鳥雀都有。

暴力妞回來嚷著要吃東西,不過紫柔姑娘沒有做飯,也不知道她去了哪了,於是,暴力妞隻得自己下廚。

半夜,廚房裡乒乒乓乓的聲音把我吵醒,我循著聲起來去了廚房,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

暴力妞和白無常沒有東西吃後,白無常居然自己點了一根香,然後直接吸著香就算是飽了。

暴力妞也學著白無常吸香,但是無奈,肚子仍在咕咕叫。

其實白無常吸香也不會飽的,他也要吃貢品,不過他估計另有一套本事,單單靠吸香火,能解個小飽,就像是火鬼一樣,吃一根蠟燭的火,能得個二分飽。而暴力妞這就是看餅充饑望梅止渴,並不能頂住多久。

我看到地上狼藉的東西,什麼蘿卜洋蔥,生肉,她手裡拿著一把菜刀,瞄準一個西紅柿,一刀下去,差點沒把砧板劈了。她自己除了暴力,下廚什麼的還真是一竅不通,於是,她直接就用筷子串著一個洋蔥,然後放到火上烤。

烤了一會,好像是有點香味了,聞了聞,咬了一口,結果很燙,但是她還是舍不得吐掉,硬是嚼了一會,終究被什麼配料都不放的洋蔥給難吃倒了。

她憤憤地吐了一口,仰天長歎:“四合院裡有活人嗎?!”

“半夜三更喊什麼呢?”我打著哈欠說。

暴力妞正是苦於沒有人給她做飯,看到我,一下子改了一副阿諛奉承的臉:“哎呀,蟲子,你給我做飯好不好?”

我說:“我會洋蔥炒蛋,嗯,給你炒個蛋炒飯怎麼樣?”

暴力妞像是發現了觀音菩薩,雙目放光:“還是你體貼我。”

我把臉轉過白無常,問:“白無常,你吃什麼?”

白無常把徐徐冒煙的香插到了自己的鼻孔裡:“我已經飽了。”說罷扭頭離開。

瞧這派頭,真不愧是地府裡的白無常啊,萬事不求人,我低聲問暴力妞:“哎,白無常比你好養多了呢,你平時的飯量,什麼時候能出欄?”

“什麼叫出欄?你當我豬啊?”暴力妞倒也聽得明白。

“你應該學學紫柔和鴦姑娘她們,至少她們會做菜呢。”

暴力妞把一個土豆放到手裡,然後慢慢用力攥出汁水來:“做菜比殺人難多了!”

“這什麼比喻?”

“對了,明天我就去找個廚子,讓他每天幫我做飯,這樣我就不用愁沒東西吃了!”

我撐著惺忪的眼皮子,夜半三更的給暴力妞做了一頓簡單的飯,什麼西紅柿雞蛋都湊合了一下,一股腦兒放到鍋裡炒,但是暴力妞餓極了,捧著海碗狼吞虎咽,都說饑不擇食,此時的她,估計比吃山珍海味還要香吧。”

我好心提醒她:“慢點吃,彆噎著。”

暴力妞吃著吃著,突然抬起頭看我:“蟲子,以前我對你那麼差,你一點都不恨我麼?”

我一怔:“怎麼把這些陳穀子芝麻事情都翻起來了?”

暴力妞痛改前非似的鄭重道:“我以後不叫你蟲子了,我叫你靈哥哥。”

我冷笑了一聲:“居然有道德覺悟了。”

翌日。

我剛起床,正準備前往老方的古董店,老方的電話打給我,說他的老友老夥計已經入殮,叫我從店裡送一把黑傘來。

我有一刹那的錯愕,怎麼死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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