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過分成熟與幼稚

2017-02-23 作者: 阿瑤
第106章 過分成熟與幼稚

“引蛇出洞?”曹生看和我的道器,“這些東西會不會傷到她?”

我搖頭:“放心吧,你隻要確保不會有人過來就好了。”

我是擔心有人來回走,踢亂了陣法。

曹生保證:“放心吧,我安排好了,不會。”

說完,就各自就班。

樓道裡隻剩下我一個人,我開始擺陣法。

不同意以往的八卦陣,這次八卦陣隻擺了一半。

坎,兌,離,乾,四個方位。

最後用陣旗補位,最後在每個補位的位置鏈接小改天陣。

這陣法是曆史上的明朝道法大家,李航所擺。

所謂小改天陣,一開始隻是用於戰鬥和風水。

後來被道家演變為捉鬼,改天改天,說白了,此陣一成,在鬼的眼中,周圍會變成對她有利的模樣,這些陣法她看不見,會被混淆視聽,不自覺的踏入陣法中。

當然,我算好了上次瀟曉吸收曹生陽氣的位置。

十二點一過,瀟曉必定現身,到時候曹生出現在預定位置。

瀟曉就會被順利困在陣中。

想著,手下已經利索的擺了四個小改天陣。

最後在外圍接上剩下的半個八卦陣,小改天困鬼陣完成。

我拍了拍手掌,坐在椅子上等候。

眼見著時間到了12點。

陡然平地裡起了一陣陰風。

果不其然,樓道裡響起了腳步聲。

我尋著望去,是瀟曉的瑪麗珍鞋。

她眼神執著的看著手術室門口而去。

一臉的怨恨,同一時間,手術門開了。

曹生站在門口,聽我的話沒有動彈。

果不其然,瀟曉直奔過去,開始吸食陽氣,大口大口的,眼睛裡呆著報複的快感。

“就是現在!”我大喊一聲。

曹生動作迅速的往陣法方向跑,在到陣法跟前的時候,一個跳躍,越過了陣法,安全到了我身邊。

而瀟曉卻迷茫的進入了陣法當中。

小改天困鬼陣的作用優勢顯露無疑。

即使她已經被困住,卻依舊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可這種作用並延續不了多久,最多五分鐘她就會明白過來。

曹生看著我,我比劃著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沒過幾分鐘,瀟曉一副清明的樣子,低頭看了看四周。

顯然明白了過來,她看向我:“你是誰?”

她能說話在我的意料之中,畢竟又不是她似的額不明不白,隻是因為母親的原因,不想走罷了。

“我是來幫你的人!”我麵色平靜,“曹生把你倆的事情都和我說了,你想必是頭七那天看到母親死,才沒走,對吧?”

“你怎麼知道?”瀟曉情緒激動,卻並沒有失控要衝出來。

可以i看出生前也是極其理智的人。

我笑了笑:“分析啊,瀟曉,曹生委托我和你解決一下誤會。”

“誤會?”瀟曉怨恨的看了眼曹生,“沒有誤會,如果不是他,我媽媽不會死。”

我不明白:“你是先天性心臟病,曹生說就算你不做手術,也會死,而且是近期,所以你們才想賭一次,對吧?”

“是這樣的。”瀟曉說,“可如果沒有他,我根本沒有想做手術的念頭,也許早就和父母說了,我媽也不會死。”

聽著聽著,我笑了,看了看曹生,又看了看瀟曉。

其實這倆人哪有什麼誤會。

我氣不打一出來:“瀟曉,我寧願是誤會,也不希望是你無法承受自己做出選擇造成的後果。”

“我沒有!”瀟曉比之前激動。

我露出公式化的微笑:“人,從出生開始,生命就是父母給的,你的生死,你的人生,父母有權利抉擇,但是隨著越來越大,父母這樣的權利會越來越少,等到我們長大後,彼此就靠著的是心和尊重。”

我轉而言之:“我相信,你當初擺脫曹生不要告訴你父母病情的時候,是本著心,並沒有想到尊重。”

“直到最後,你倆決定放手一搏的時候,明明知道手術的概率不是百分之百,但還是沒有告訴父母,對吧?”

瀟曉點了點頭:“我不想給家裡增加負擔,有什麼不對?我本來也沒想做手術。是他非得讓我做。

我覺得好笑:“是,我明白的你的意思,他非得讓你做手術,他拿出全部的家當賭你們的幸福是錯的。”

“我沒說。”瀟曉惱羞成怒。

我直愣愣的看著他:“那他既然沒錯,你又為什麼要害他?”

“我……”瀟曉眼神裡呆著複雜。

“為什麼?告訴我?”我喝到。

瀟曉魂魄不穩,卻依舊不開口。

“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完,我念起了小改天困鬼陣的咒語,“天地陰陽,困鬼於身,急急如律令!收!”

一聲收字落下,陣旗無風自起,在看瀟曉突然雙腳離地,鞋子中本就是空的,如今整個魂魄就像被擠壓半,那鞋子也陡然滑落。

瀟曉一急就要去撿,卻動彈不得,臉上猙獰滿是痛苦。

半個小時過去了,她魂魄顯然虛了,臉色慘白,眼白發紅:“我說!”

“好!”我鬆口。

陣法自然停了,瀟曉回到地上將瑪麗珍鞋撿起來穿上,看向我:“其實,我是想讓他下來陪我。”

“陪你?”我重複。

在一邊一直焦急的曹生,終於聽得一知半解:“瀟曉想讓我下去陪她,才害我?”

聽曹生說話,瀟曉臉上帶著自嘲:“你說給他聽,說我討厭他的冷靜,說愛我,我卻感受不到,我為什麼恨他,怨他,就在這裡了!”

我轉述給曹生,曹生晃了晃身子,不解。

瀟曉冷笑:“當年我見到他的時候,隻是來看病的,並沒有愛上他,但是他後來追我……”

瀟曉口中的戀情聽起來很慢熱,或者說女人都是慢熱的。

最後當她愛上曹生的時候,卻覺得曹生冷了。

那段時間曹生總是忙,而瀟曉的病情惡化。

瀟曉提出分手,曹生問都沒問就同意了。

“女人嘛,既然愛上了,說分手都是假的,在說,我這個病,我不知道能活多久,什麼尊嚴啊我都不要了。”瀟曉說她後來求和,曹生又同意了。

“就這樣,我走他不留,我來他歡迎。”瀟曉說他理智的可怕,而她是飛蛾撲火,注定一身傷。

“後來我的病情越來越惡化,曹生經常說我會不久人世,說他希望我和他在一起,所以讓我動手術,而手術的希望隻有百分之20。”瀟曉的淚從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流出,“我不想做手術,我怕死。”

“那你為什麼還要做手術?”我問。

瀟曉指著我旁邊的曹生:“他說,人總要博弈一次的,如果我選擇放棄,那他會立刻分手,因為知道最後是生離死彆,早分手,早好過。”

我聽著,心裡咯噔一下。

在咖啡廳說的話也好,剛才瀟曉描述的過程也好,旁人聽了都唏噓的。

唏噓什麼呢?

曹生有什麼錯?其實就是太過於理智了。

可這份理智放在愛情裡,就是自私,太以自我為中心。

“我怕失去他,那個時候他就是我的天,我想賭百分之20.”瀟曉苦笑,“你說的對,是我沒辦法接受自己選擇帶來的後果,我當時隻想,不給家裡添任何麻煩,卻沒想到我媽竟然死了。”

故事說完,我忍不住唏噓。

將她的話轉告給曹生。

曹生越聽臉色越差。

到了最後嘴唇都白了。

“我很愛她的。”曹生無力辯解。

瀟曉聽到曹生的愛,露出怨恨:“他這份愛,我受不起,其實他沒錯,他的理智是我欠缺的,可是我初戀,沒經曆風浪懂什麼呢?我媽死了之後,我死了之後他可曾去掃過一次墓地?”

我轉述。

曹生滿是歉意:“瀟曉,我太忙了,忙著忙著,心裡的你就淡了,對不起,除了對不起,我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聽得道歉,瀟曉哭得更凶了,到最後,卻擦乾了眼淚:“罷了,你告訴他,讓他每年我和我媽忌日都要去祭拜。說些好聽的故事給我聽。”

我點頭,轉述給曹生。

曹生哭的像個孩子:“我答應,我都答應你,我這個性子……我……”

“彆說了。”瀟曉讓我打斷曹生。

瀟曉看向我:“告訴他,我恨他,但不會再為他停留了,我該走了。”

說完瀟曉的靈魂在消失,陡然一抹金光竄進了我的身子。

暖洋洋的灑遍全身,身體似乎又結實了一點。

但當下來不及仔細查看,就和曹生說明了一切。

“以後不會有鬼再害你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曹生跪在地上哭:“我從小就是這個性格,我理智,理智的可怕,在我看來最重要是人生價值,一個人連自己都控製不了,就是個廢人,但我沒想到……”

說到這裡,曹生擦乾眼淚站起來,對著我鞠躬:“謝謝你,讓我成長。”

“言重了。”他倆的事情,我無法評說。

隻能感慨,一個過分成熟,一個過分稚嫩,悲劇是注定的。

收拾好道器,離開醫院,到了家中,已經一點了。

顧擎還沒回家,我躺在床上,電話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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