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江正澤的怪病

2017-02-24 作者: 七兩
第61章 江正澤的怪病

“你真的舍得走?不要你的美人了?”花涼一回頭,見唐次笑眯眯的跟在身後,雖然心裡歡愉,嘴上卻不饒人的擠兌兩句。

女人心,海底針!唐次不覺莞爾,跟著她一路下了來時的台階。

夏日的風帶著絲灼熱,吹動著山間灌木發出沙沙的聲響。距離上一次走上這些石階也不過三日的時間,這座江湖人士無不向往的白馬山莊已經成了噩夢一樣的存在,接二連三的死了好幾個人。

花涼心中不由得想到昨天晚上在後山水榭旁的岸邊,江濤明明前一刻還在和自己說話,將自己推下湖中,下一刻自己卻人首分家。她又不由得想,當時也許江濤已經意識到暗處有人想要殺他,所以才一定要把她推下湖底去救一隻貓。這些事兒已經無從知曉了,而在未來的無數個日月裡,她也必將不會知道的。

下山的石階還是那麼長,仿佛一眼的望不到頭,花涼側頭看了眼已經趕上來走在身邊的唐次,微風撩起他肩頭的發絲,露出潔白的耳垂,心裡奇異的安定下來。

山下傳來斷斷續續的爭吵聲,由遠而近,驚了石階兩旁林子裡的雀鳥,烏壓壓飛起一片,鋪天蓋地。

花涼微微愣了愣,視線裡便撞入一黑一白兩道修長的身影。

“郭鐵嘴,我來白馬山莊是給江正澤賀喜的,你連請柬都沒有,難不成是要蹭飯?哎呀呀,可真是丟了刑部的臉。”

“聽說江莊主素有小孟嘗之稱,必然不會介意我去賀喜的。”郭毅一本正經的說。

柳木生冷笑道,“沒見過你這麼厚臉皮的人。”

“這不是見識過了?真好奇大理寺怎麼招了你這樣孤陋寡聞的人?”郭毅恥笑,“柳大人何不回去多讀讀書,長長見識?”

“哈!郭鐵嘴,你這樣大字也不識一籮筐的人,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柳木生反唇相譏,“我看,你怕是連三字經也認不全吧!”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突聽前麵石階上傳來一陣笑聲,抬頭看,“啊!這不是花姑娘?”

“唐次。”

柳木生驚愕得長大嘴巴,郭毅若有所思的看著唐次,誰也不知他心裡到底想著什麼。

四個人才在墮馬鎮暫彆,本以為再也不會遇見,沒想到不過半個月的功夫,這就又遇見了。

“哈,沒有更巧的了。”柳木生攔住路,笑眯眯的看著唐次,“唐次,唐公子,你倒是讓我好找,怎麼說走就走啦?”

唐次低頭不語,花涼訕笑著看著柳木生,“你們官府辦案,與我們何乾?”

柳木生臊了個臉紅,訕訕道,“你們怎麼來了白馬山莊?”

花涼嘴一撇,指了指唐次,“受人之邀,前來賀喜,你們也是?”

柳木生一樂,“江莊主與家父頗有一些淵源。至於這位郭大人嘛!哎呀,大概是來吃白食的吧!”

郭毅懶得理他,低頭整理整理袖口,若有所思的看著花涼身後的石階。

“唐先生。”

唐次微愣,回頭一看,正是氣喘籲籲的司馬翎,不由得皺了皺眉。

“哎!這不是,哎,我想起來了,你是江莊主的徒弟。”柳木生執扇一拍掌心,笑道,“司馬翎。”

司馬翎也是微微一愣,剛才光顧著看唐次和花涼了,沒想到對麵還站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很有些麵熟,他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柳大人。”

柳木生高興的點了點頭。

“這位是?”司馬翎看了眼柳木生旁邊的郭毅。

郭毅朝他點了點頭,“郭毅。”

司馬翎一愣,“刑部的那位郭毅,郭大人?”白馬山莊因生意上的事兒與朝中關係親密,所以自然對這位刑部的郭大人略喲耳聞。隻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

“嗯。”郭毅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司馬翎臉色有些不太好,本來山莊裡一連發生了好幾起命案,若是沒有柳木生和郭毅,還可以用江湖恩怨蓋棺定論,如今一個刑部,一個大理寺的官員摻和進來,怕是會惹得一身的麻煩。

“那個,我們就不打擾幾位了,木頭,走吧!”花涼伸手拉了拉唐次,準備下山,司馬翎見狀連忙攔住二人,“唐先生,請留步。”

花涼微愣,扭頭看司馬翎,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柱香的時間後,半山腰上發出一聲驚呼,柳木生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你是說真的?”

司馬翎苦笑道,“確實如此。”山莊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想瞞是瞞不住的,索性不如將事情說得一清二楚,至於捉拿凶手的事兒,交給柳木生也未嘗不可。

柳木生看了看郭毅,又看了看唐次和花涼,當即做了個決定,唐次不用走了,花涼也不用走了,山莊裡一連發生這麼多命案,再沒找到凶手之前,誰也不能走。

“我們又不是凶手,你憑什麼不讓我們走啊!”花涼不由得驚呼,柳木生咧嘴一笑,“哎呀,花姑娘,此話差矣,在沒找到凶手之前,誰都是有嫌疑的,當然,如果我和郭大人排除了你和唐次的嫌疑,你們自然可以離開了。”

花涼見柳木生態度強硬,隻好又跟著二人回了白馬山莊。隻是人才回了山莊,歐陽毅便臉色凝重的迎了出來,通知大家一個算不得好的消息;江正澤病倒了。

柳木生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非要拽著唐次花涼一起去看江正澤,隻是沒想到江正澤這病生得古怪,從知道江濤死後不過一夜的功夫,人就昏倒在床榻上,腹部微微隆起,撩開衣擺,露出白花花的肚皮上爬著青色的紋路,隨著呼吸不停的微微跳動。

“這什麼情況?隻聽說女子懷孕,這,什麼情況?”柳木生“咦!”了一聲,扭頭問旁邊候著的大夫。

那大夫臉色一黑,連忙解釋道,“回,回大人,莊主並非,並非有孕,看樣子是像中毒,可,可是又像是重蠱,老身行醫多年,也從沒見過這種情況啊!”

臥室裡的人除了花涼,唐次,柳木生以為,無人覺得驚訝,大概是之前老大夫已經說過診斷結果了。

“這怎麼還種蠱毒了?”柳木生一邊敲著扇子一邊看著屋子裡的所有人,輕咳一聲,說道,“剛才在上山時,司馬翎已經把這幾天發生的事兒都跟本官說了,本官和郭大人一定會將凶手繩之於法的,大家不用擔心,另外,江老爺的病情,我看,歐陽毅你就多多費心了,儘量尋找名醫解毒吧!”

因著柳木生和郭毅與花涼和唐次相識,司馬翎便把二人也安排進錦客軒。施廷鈺死後,藍正龍悲痛欲絕,怕睹物思人,便不住在錦客軒,一直在義馬堂的客房住著。

二人安頓好隨身的行李,然後便去找歐陽毅和司馬翎了解一下山莊的具體情況,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先要去看看施廷鈺的屍體。

柳木生把唐次一並拽了過去,花涼自然也跟了過去。

施廷鈺的屍體保存在後山瀑布裡的冰窖中。湖水還沒引出之前,要到冰窖必須乘船渡到湖的對岸,湖水引出後,再到水榭就必須要經過湖底的淤泥。之前湖上的回廊被拆斷了,早些時候歐陽毅命人搭了個簡易的繩索橋。

後山瀑布是從山頂直泄而下,過了繩索橋,靠山的兩邊有兩條極其窄小,隻能容兩人並行的山道。歐陽毅帶著眾人從右麵的山道貼山而行。

由於瀑布水氣很重,如果站在對岸是很難看見這兩條小路的,隻有靠近了才能看得一清二楚。

兩條小路是沿著平滑的石壁向裡開鑿的,高三米,寬能容兩人並行,小路蜿蜒盤旋,一路往上行至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瀑布飛濺的水汽打濕了石壁和小路,原本打造時可以留下的抓腳鵝卵石已經被水花長時間的擊打變得平滑不比,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就滑落下去,被瀑布的激流拍在下流河域裡。

小路越往瀑布靠近,開鑿出的石道越往裡去,最後已經形成了一個向下斜著延伸進內部的石窟。

石窟左右連著兩個山道,內裡向下行至約莫半柱香時間,麵前被一扇巨大的石門擋住了。石門上根據易經八卦繪製了乾坤太極,不知道機關在哪兒基本是很難打開的。

歐陽毅叫停眾人,伸手在太極球上左右分彆滑動了幾下,按照既定方位推動兩儀。

“開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石門從兩儀中央分開,露出一道鏽跡斑斑的鐵門。

鐵門是精鋼鍛造,上麵布滿了一層白霜。

這鐵門一露出來,四周的空氣頓時冷凝了幾分,好像一下子進入了初冬的時節。

花涼冷得縮了縮肩,一隻大手輕輕搭在她手腕上,暖暖的熱意從相貼的肌膚上傳遞過來,驅散了渾身的冰寒。

柳木生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搓了搓手,“這冰窖未免太過冰寒了。”

歐陽毅忽而一笑,一邊從袖兜裡掏出兩隻羊腸衣縫製的手套套在手上,一邊拿出玄鐵鑰匙打開門上的玄鐵大鎖,“大家進去的時候,千萬不要碰裡麵的任何東西,此冰窖裡的冰都是南極寒冰,並非一般水凝的冰,涼度是普通可食用冰的三倍,若是素手稍有不慎碰到了,很容易粘住手,到時候即便拿下來,也會撕掉一層皮。”

眾人發出一聲驚呼,卻是誰也不敢碰冰窖裡的任何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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