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莊妃屍體

2017-05-04 作者: 七兩
第156章 莊妃屍體

柳木生在官舍門外站了好一會兒,唐次,花涼官舍的院門大鎖著,也沒個門房,人一不在了,連個守門的都沒有,害得他尋人不著,隻能倚著門口的柳樹乾等著。

這兩日跪了祠堂,雙膝站久了便麻麻的一陣酸疼,若非是要維持點氣度,真恨不能就此西席而坐。

“大人大人,回來了。”跟隨的小廝指著街頭,柳木生抬頭一看,果真見唐次和花涼一前一後,慢悠悠的晃過來。

“刷”的一聲甩開折扇,柳木生朝小廝搖了搖頭,“行了,你去對麵兒的飯館訂一座飯菜提過來,爺的早飯還沒吃,說著,腹中亦是饑腸轆轆。

小廝領命去了,唐,花二人也走近了。花涼正還為了在彆院吃了柳老爺子的閉門羹兒鬱鬱寡歡,見柳木生搖著扇子走過來,忍不住癟了癟嘴,哼了一聲,越過她快步往前走。

柳木生瞪著眼睛,摸了摸頭,“唐兄,我這是哪兒惹了她了?”一見麵就給了個白臉,可憐他跪了兩天的祠堂。

唐次木木的看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得!一個朝天椒,一個木頭,爺服氣。”猛地扇了兩下,柳木生連忙跟了上去,“我說,唐次,你們這一大早兒去了哪兒?我可是等了快半個時辰了,連早飯都錯過了。”

唐次腳步一頓,側頭看他。

柳木生被他看得一陣發毛,摸了摸鼻尖,“唐兄,你這麼看我是什麼意思?”

唐次皺了皺眉,“我也沒吃。”

柳木生感覺自己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明明自己蓄滿了力氣,雷霆萬鈞的打出去,對方偏就不疼不癢。

“得得得。我請你們吃,小廝已經去買了。”

唐次淡淡的撩了撩眼皮子,點了點頭,這時,花涼已經進了大門。

柳木生順著他的視線看,卻是連花涼的衣袂也看不見。

“莊妃的事兒,有著落了?”唐次一邊走,一邊問。柳木生一樂,頗為得意的以扇擊掌,“自然,我這次來,就是來通知你,咱們下午去查看屍體。”莊妃的屍體本就是存在衍慶宮的後殿,如今皇上下了旨意,過了晌午,他便直接帶著唐次和花涼去查驗屍體,也算是為慶王府近了一份力。

一想到慶王府,柳木生不免心生幾分難過,想到那臭小子李牧雲,不由得咬了咬牙,“唐兄,莊妃娘娘的事兒著實難辦,可卻是牽連著慶王府一眾,你可要上了心的,不然。”說到這兒,人已經到了門前,唐次手搭在門把上,回頭看了他一眼,突然問道,“柳老爺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柳木生正想著慶王府的事兒,扯冷子被他這麼一問,下意識的就答,“老固執。”說完,詫異的抬頭看了眼唐次,“你問這事兒乾什麼?啊,難道你去見了老爺子?”

唐次木木的點了點頭。

“為唐刺的事兒?”柳木生一邊搖著扇子一邊道,“錯了錯了,你去了也沒有,那老頭子可是一個字也不會說的。”

唐次推開門,迎麵是畫壁,繞過了畫壁是一個小花園,院子裡本來是慌著的,昨天晌午,唐次就拿著花鏟鬆了土,把自己的幾株花兒都移了進去,還買了花種撒了下去,早晨離開前也沒忘記澆水。

“早晨你和花涼就是去見了老爺子?”柳木生可以想象得到,二人最後肯定是吃了老爺子的閉門羹。

唐次點了點頭,柳木生笑道,“老爺子對當年那件事兒捂得可緊了,之前我也是幾番試探,不僅一點消息也沒套出來,還被賞了兩拐杖。後來我去問了我爹,你猜怎麼著?”

唐次微微側頭,柳木生自顧道,“老爺子當年深得太宗皇帝的厚愛,可自從辦了唐刺那個案子,不到兩個月,老爺子自己就主動辭官,當時太宗三次來府中請他,他都不曾動搖,我覺得,這事兒沒準和唐刺的事兒有些關係,隻是老爺子口風緊,這麼多年過去,無論我們怎麼問,也從不說他主動辭官的原因。”

唐次微微皺眉,心中也覺得當年的事兒有蹊蹺,可轉念想了幾番,也找不到突破口,隻得作罷。

二人進了官舍,花涼正換了一身兒衣裳,紮著圍裙從屋裡出來,手裡還端著個簸箕,裡麵是昨天晚上新蒸好的白麵饅頭。

柳木生一見她,連忙配了笑臉,“我們老爺子的事兒,唐次跟我說了,這你可不能遷怒於我。”

花涼癟了癟嘴,“哪兒敢呐!”

“喝,這天底下還有你不敢的事兒?”柳木生一邊笑著說,一邊伸手躲過她手裡的簸箕,“彆弄了,我讓人去買了雲鬆樓的早點,算是給你們倆辦個喬遷之喜。”說著,回頭看唐次,“唐兄,你看如何?”

唐次看了眼他懷裡的簸箕,伸手拿過來,“留著晚上吃吧!”說著,端著簸箕進了廚房。

“他這又是鬨了哪一出?”柳木生摸了摸鼻子,花涼若有所思的看著唐次僵硬挺直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吃醋了麼?

哈哈哈!

柳木生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這時,小廝已經帶著雲鬆樓的夥計,提著兩隻碩大的食盒進來。

“公子,這,放哪兒啊?”小廝撓了撓頭,柳木生剛想說話,唐次從廚房探出頭,“西廳吧!”抬手指了指自己院子這邊的小廳。

小廝帶著夥計進了小西廳,拆開食盒,食物的香氣撲麵而來,花涼咽了口吐沫,腹中一陣嗡鳴。

昨夜又急又氣,趕早又去了柳老爺子的彆院,這一番折騰下來,早已是饑腸轆轆了。

柳木生丟給小廝一錠元寶,讓他去吃早飯,回頭自己把食盒裡的餐點一一擺出來,不大的紅木方桌上擺得滿滿當當的。

唐次慢悠悠的進來,見花涼已經捏著塊芙蓉糕狼吞虎咽,挑了挑眉,挨著她坐下,隨手抄起茶壺,倒了杯水推到她麵前。

花涼咧嘴一笑,端起茶杯狠狠啄了一口,“木頭,好吃。”

唐次依舊慢條斯理的拿起筷子,上上下下看了眼盤子裡的芙蓉糕,抿了抿唇,柳木生見他這模樣,問道,“唐兄?不合你胃口?”

唐次皺了皺眉,“太甜。”

柳木生絕倒,“唐兄,你還沒吃就知道甜?”

唐次看了眼花涼,低頭挑了隻蟹黃包放進碟子裡,推到花涼麵前,“花涼喜歡吃甜食。”換而言之,她覺得好吃的,多半都是甜的。

柳木生膛目結舌的看著二人,心酸的看了眼自己麵前的蝦餃,憤恨的夾起一隻塞進嘴裡;我咬,我咬,我咬死你,咬死你們,一對狗男女,奸夫****,不不不,呸呸呸,花涼是好花插在牛糞上。

唐次一邊吃,一邊給花涼布菜,時不時拿眼撩一下咬牙切齒的柳木生,默不作聲的往花涼身邊靠了靠。

一頓早飯吃得風雲詭詐,直到郭毅姍姍來遲,四人才結伴進宮。

馬車直接經宣武門進宮,衍慶宮外已經由宮中內衛把手,見柳木生過來,為首的內衛交代了幾句,才放四人進去。

莊妃的屍體就放在衍慶宮的後殿,屍體一直沒有下葬,足以見得皇上對此事徹查的決心。

從老黃門手裡接過鑰匙,柳木生打開後殿的大門,一推開門,一股子冷氣撲麵而來,眾人這才意識到,這裡多半是衍慶宮的冰窖。

洛陽的夏天極為炎熱,一宮主殿通常都會私下設有小冰窖,一來取冰方便,二來,若是皇上臨時來了,差人去內務府領冰,路程遙遠,怕是會惹得皇上悶熱,所以但凡宮中有些勢力的妃嬪,都會在自己的主殿後麵建一個小冰室,皇上知道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冰室不大,正中央擺著一張石床,莊妃的屍體就擺在上麵。

因著是夏天,冰室也不大,室內溫度縱然低上許多,但屍體表麵並未結冰,隻淺淺覆了一層白霜。

莊妃穿著端莊的宮服,應是死後穿戴的。莊妃的臉色發青,身上已經出現了明顯的屍斑。

因著是難產而死,莊妃的麵容多少顯得有些猙獰。柳木生是見過莊妃生前的樣子的,那麼端莊優雅的一個女人,死後卻成了這幅猙獰的模樣,心中不由得一陣感慨。

難產的屍體比較容易驗看,隻是莊妃身份特殊,屍體定然不會徹底的檢驗。大理寺的卷宗上,關於死因,太醫院的院士已經排除了中毒,身上又無外傷,口鼻沒有紅腫淤血,並不死於機械性或是壓迫性窒息。

難產時,莊妃死穴過多,死於力竭。

屍體的驗看並無任何錯漏之處,隻是生下血色蝴蝶一說,著實讓人費解。

唐次皺眉看著莊妃的屍體,伸手去撩莊妃的裙擺。

“唐兄不可!”柳木生連忙攔住他的手,皺眉道,“唐兄,這,隔牆有耳,委實不能造次。”說著,側頭看了眼窗外,果真有一道人影一閃而過。“唐兄,莊妃畢竟是皇家的妃子,你不能褻瀆了啊!”

唐次皺了皺眉,收回手,目光始終落在裙裾上。

柳木生摸了摸鼻子,郭毅忙道,“不如,你讓花涼驗看?”

唐次聽了郭毅的話,不由得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的看著花涼。

花涼瞪著眼睛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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