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惡鬥

2017-02-24 作者: 七兩
第86章 惡鬥

跟我的經曆差不多,黑霧一起來,金四喜就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一開始他隻是本能的往前走,走了一會兒沒看見殷泣,邊想著往後走,誰知道人還沒退後幾步,前麵便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呼救聲。

金四喜抹了抹腰間的槍,想也沒想的就衝了過去。

“然後呢?”我支著下巴問,金四喜乾巴巴咽了口吐沫,“沒然後了,被那隻惡心吧啦的大章魚給逮住了。幸好老子命大,聰明,來之前帶了牛眼淚,臨危之時把牛眼淚抹眼睛上了,這才看出那大章魚的真麵目,乖乖,嚇死老子了。”

“這大章魚難不成還會孫悟空七十二變?”我狐疑的問,倒是對他口中的呼救聲很是好奇,“唉,你說你聽見了呼救聲,是誰?”我在迷失的時候先是看見了金四喜,但很快的識破假金四喜的破綻了,後來那大章魚又變成了殷泣,而且,而且還吻了我,我竟然絲毫沒有懷疑,這實在是讓我摸不到頭緒。

金四喜臉一紅,“就是人唄?問那麼多乾嘛?”

我一樂,沒事兒才怪,沒事兒你會支支吾吾,“是你夢中情人吧?”

“噗!”

是殷泣!

“哈哈哈哈!”

金四喜鬨了個臉紅脖子粗,氣得“騰”的從地上跳起來,“喂喂,笑什麼呢?你們,唉,夠了啊,不就是個,是個女人麼,很奇怪麼?殷泣,我跟你說,我就不信你沒想過女人?”

我樂得強仰後合,這家夥是真發火了,以前他當著殷泣的麵兒從來不叫殷泣名字,現在指著殷泣腦門的樣子特有氣勢。

“哼!”殷泣冷笑兩聲,冷眼飛過去,金四喜瞬時蔫兒了,“也不跟你一般見識。”

湖邊的風不大,本來該是灼熱的,可時間越流逝,四周越冷,遽然下降的氣溫把火焰都 壓得低低的,我捅了好幾次才勉強竄高了許多,可一會兒就又被壓得低低的,苟延饞喘的亮著一點明黃,被風吹得劈啪作響。

“冷麼?”殷泣回頭看了我一眼,伸手解下外衫丟過來。

薄薄的外衫帶著他是身上的體溫,暖暖的,帶著股子淡淡的草藥香。我拿著外衫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張了張嘴,剛想說我不冷,殷泣一個眼刀子飛過來,“裹上!”

我“ 啊!”了一聲,連忙乖乖把衣服裹在身上。

見我把衣服裹在身上了,殷泣慢悠悠站起來,走過我背後。“唉,你乾嘛?”我愣愣的回頭,因為光線暗的原因,我並沒有真切的看到他臉上的表情,隻覺得氣氛好像一下子冷凝了下來,他素白的手輕輕在我脖子上按了一下,微微有些刺痛,“彆動,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兒,你都彆動,就在這兒坐著。”

我一時半會兒也沒弄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兒,他就咬破手指,在我後背重重劃了幾下。

因為是夏天,穿得少,他指尖很有力,重重的壓下來,仿佛要深深戳進我的骨血裡一樣,帶著一股子雷霆萬鈞之勢。

“是不是要出現了?”金四喜來開架勢,拔出腰間的手槍,“殷泣,怎麼回事兒?越來越冷了,你看。”他指了一下湖麵,本來還平靜如水的湖麵突然乍起波瀾,水中央迅速卷起一個巨大的漩渦,水柱從漩渦中央衝天而起,頂著一隻巨大的八爪章魚。

好吧,如果那還算是章魚的話。

“小爺這輩子再特麼的也不吃章魚了。”金四喜已經緊張,嘴就開始沒有把門的,什麼老子,小爺,爺,都上來了,簡直一雜雜燴。

“你要是再貧,彆說章魚,有沒有這輩子都難說。”殷泣冷哼一聲,我這才注意到,他脫了外衫,裡麵是一件白色的長褂子,胸口還掛著八寶鏡,腰間挎著把斷劍,青銅的,上麵鏽跡斑斑,隱約還刻意看見劍刃中間有一條細細的凹痕,大概是從劍尖就一直延伸到劍柄。劍沒有鞘,看著也不鋒利,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看到這把劍,就覺得渾身不自在,用三叔的話說,這就叫煞氣,隻有斬過萬人的刀劍才能發出這種劍氣,哪怕離得遠遠的也能感覺得到。

“殷博士,你那口寶鏡借給我用用唄!”金四喜眨巴眨巴眼,對著殷泣胸口直流口水。

我雖然對這些降妖伏魔什麼的不太感興趣,但好在曾在曹家本家生活過幾年,耳濡目染,也算見識到許多寶貝,殷泣脖子上掛著的那塊寶鏡其實並非真正的鏡子,應是古代將軍甲胄上的護心鏡。

我沒來得及細看,隻覺得那古鏡色澤青黃,有半麵已經漆黑一片,上麵一個拇指大小的凹陷,另外半麵完好,光滑如初,若仔細看還能看見裡麵反射出來的湖麵的光亮。

“要來了。”殷泣突然大吼了一聲,猛地向後退了幾步,水麵上的水柱突然落了下來,重重砸下來的同時,被頂到半空的那團黑漆漆的東西終於露出真正的麵目,好家夥,果然是一條巨大的類似於巨型章魚的怪物,比我在殷泣家看到的大了不知凡幾。

金四喜“呸”了一聲,端著手槍往殷泣身邊靠了靠,未了,回頭瞄了我一眼。

我愣了愣,心說這人什麼毛病,大敵當前,你這麼看著我是什麼意思?

“來了。”殷泣突然哼了一聲,抬腳一腳揣在金四喜屁股上,金四喜一個蹌踉向前跑了好幾步。

懸在半空的大章魚好像突然感知到了這邊的動靜,突然怪吼一聲,猛地甩出一條成人膀跟那麼粗的觸手。

“啦啊,死章魚,老子今天就把你做成紅燒章魚怪。”金四喜“嗷!”的一聲原地滾了兩圈,抬起手槍對著大章魚的觸手就是一槍。

“碰!”的一聲脆響,大章魚的觸手結結實實唉了一槍,也不知是真的疼了還是怎麼著,十幾米長的觸手“碰!”的一聲巨響,重重在水麵上砸了一下,被激蕩起的水花漸得到處都是,我下意識的用殷泣的袍子擋了一下,隻聽見不遠處的金四喜“嗷”的怪叫一聲,抬眼一看,大章魚不知什麼時候從嘴裡噴出一口黑糊糊的粘稠液體,噴得金四喜滿頭滿臉。

“這是什麼鬼東西?”金四喜一邊鬼哭狼嚎,一邊用袖子抹臉。

“湖裡的淤泥。”殷泣慢條斯理的說。

“淤泥!你怎麼不說都是這家夥的屎尿,臭死了。”金四喜怪叫一聲,端著槍又是一陣亂掃。大章魚眼見這邊吃不到什麼甜頭,甩動另外幾條觸手朝殷泣和我砸過來。

殷泣靈巧的避開那觸手,我想要躲已經來不及了,眼見著觸手夾帶著一股濃烈的臭味砸下來,嚇得連忙用手裡的羅盤去擋。

“碰!”的一聲巨響,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眼前紅光一閃,殷泣的袍子無風自動,鼓成了一個巨大的陀螺,把我牢牢過程一個蛋。

大章魚的觸手被袍子彈開,大章魚不甘心,一股腦有噴出幾口黑糊糊的淤泥,弄得袍子上到處都是腥臭。

太臭了!

我連忙捏住鼻子,卻也不敢輕易從袍子裡出來,同時也明白剛剛殷泣說的話了,大抵上隻要我躲在袍子下麵,外麵的大章魚應該是打不到我的。

確認自己的絕對安全後,我開始觀察大章魚。今晚是上玄月,月光寡淡,但生在湖邊有篝火,借著淡淡的光暈和湖麵反射的光,還是依稀刻意看清大章魚的全貌。

這家夥大概有八條觸手,但其中兩條已經被打斷了,斷臂處已經生出新的觸手,紅紅的,像是剛冒出頭的筍尖。

應為缺少了兩隻觸手,大章魚的平衡受到破壞,攻擊的時候身子總是要向右傾斜,露出脖子上一圈金色的怪毛。

金四喜被其中一條觸手纏住,殷泣那邊倒是遊刃有餘,半截青銅劍舞得虎虎生風,銀光閃動,殺氣縱橫,即便是大章魚也不敢輕易冒進,每當青銅劍快要掃到他的觸手時,都會本能的向後縮一下。

我瞄了眼大章魚的兩條斷掉的觸手,心想,這家夥剛剛一定是吃過這把斷劍的虧了。

生物都有趨吉避害的本能,大章魚顯然也不例外。

僵持的時間有點長,其實如果我當時看一看表的話,就會發現其實隻是過去了五分鐘而已。

金四喜已經有些精疲力儘,槍裡的子彈打得差不多了,乾脆把槍往腰上一彆,抬腳轉身就跑。

大章魚約莫著是以為金四喜黔驢技窮了,巨大的觸手猛地伸長,直直朝金四喜直刺過去。

觸手上的吸盤一個個全部張開,露出白深深的獠牙,一但金四喜被這鬼東西纏上,這些吸盤會在瞬間將他給撕碎。

我嚇得驚呼一聲,眼見著金四喜右腿被觸角給纏住,猛地向後一拖,整個人被拽回去十幾米。

“殷泣,金四喜。”我拚命的朝殷泣喊了一嗓子,不知為何,越是這種危機時刻,越是信賴他,這種微妙的依賴感,很多年前我在父親身上找到過,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很少在有這種感覺了。

殷泣手裡的斷劍翻出一個劍花,猛地刺向大章魚的一條觸手,硬生生從一個吸盤刺進去,“噗!”的一聲,劍花旋轉,把整條觸手從內到外鮫斷。

大章魚吃疼的“嗷”了一聲,連痛拽著金四喜的那隻觸手同時向後收回。

“嗷嗷嗷!”章魚怪叫了幾聲,狡猾的還想轉到水裡,這時,殷泣猛地伸手拽住了其中一條觸手,飛身向上一條,速度極快的攀住大章魚的觸手,幾個起躍便竄到大章魚的頭頂。

“曹縷縷,羅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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