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範曉倩和林素懷已經知道了昨晚上梅影山莊發生的事情。李子番和梁思珺幸虧沒有被鬼子抓住。

範曉倩對日本人的仇恨正在日複一日地疊加。發誓要端掉平野的研究基地，把小鬼子徹底趕出柳河縣去。

隻是範曉倩還不知道她和母親已經步入了生死危局。

早上吃過日本人送來的稀飯和麵包。範曉倩躺在簡陋的病床上休息。母親林素懷在陪護著她。

看著坐在床沿上的母親，範曉倩的心情十分糾結。她本來是要借此機會接近平野的，沒料到平野一直沒有出現，負責給她治療的卻是警察局局長梁山槐請來的醫生。

病房裡的光線有些昏暗，範曉倩斷定這就是以前她家的那個柴房。

林素懷道：“閨女，彆想那麼多了，等你再好那麼一點，我們就想辦法離開這裡。”

範曉倩說：“媽，這裡有那麼多日本兵守著，我們逃不出去啊。我估計想了也是白想，還不如不去想。”

林素懷還是不放心道：“閨女，我感覺那個給你治病的醫生不懷好意，你千萬要小心哦。”

範曉倩說：“媽，如果他敢碰我，我就把他的腦袋割下來當球踢。”

“還是算了吧。你彆想著那些不現實的事情了。好好地靜下心來養病才是最最重要的。等你養好了身體，媽一定想辦法帶你離開這裡。去外麵找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安頓下來，踏踏實實地過我們的日子。”林素懷道。

這時候，忽然那個醫生從外麵走進來說：“哎哎，我說你們母女兩個，彆老是想著能從這裡出去了，想出去沒那麼容易。皇軍是不會放你們的。還是好好地聽皇軍的話，留下來專心養病吧。”

範曉倩瞪著他道：“狗漢奸，姑奶奶遲早會弄死你的。”

林素懷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生怕那醫生聽見。

醫生並沒有聽清楚範曉倩嘀咕什麼，搖頭晃腦地走進昏暗的病房，手裡拿著一個白色的鐵盒子，神秘兮兮地瞅著範曉倩說：“範小姐，該打針了。請你配合我。否則皇軍會殺了我的。”

林素懷呸了一聲說：“你這個醫生良心大大的壞了，我警告你，如果你想對我女兒耍什麼花招，我立馬殺了你。”

範曉倩說：“媽，說什麼呢，醫生是來給我治病的，他不會對我怎麼樣，你就放心好了。”

醫生笑道：“嗬嗬，還是範小姐聰明啊。隻要你好好配合，我保證不出三天就會把範小姐的病治好。”

林素懷說：“醫生，你要是在三天之內把我女兒的病治好，我一定親自登門謝你。”

醫生不滿地瞥了林素懷一眼：“你女兒登門謝我還差不多，你就免了吧。你雖然還有相當的魅力，可是我並不稀罕。”

“臭流氓，你.......”林素懷氣得握起了拳頭。

範曉倩笑道：“醫生，隻要你三天之內把我治好，我一定親自登門謝你。說到就能做到。”

醫生滿意地笑笑，然後把手裡的白色鐵盒子打開，從裡麵拿出一個裝滿粉紅色藥水的針管說：“範小姐，請你把褲子脫了吧。我要給你打針了。”

林素懷驚訝：“醫生，你想乾嘛。”

範曉倩也覺得奇怪，一臉驚愕地瞪著醫生，居然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醫生板起一張麵孔說道：“打屁股不脫褲子怎麼打！大門大戶的人家，一點見識也沒有。服你們了。”

範曉倩明白了醫生的意思，不由苦笑起來：“醫生，昨天打針不是打手上嘛。今天乾嘛非要打屁股啊。你不說出理由來我就不打了。死也不打了。”

醫生說：“哎呀，是這樣的。昨天給你打手上是沒錯，但是今天必須打屁股。這樣跟你說了吧，這種增強人體免疫力的藥物隻能打屁股。要是不明白我就再說一遍。”

範曉倩沒辦法了，隻好躲在被窩裡把褲子褪下去那麼一點點。林素懷比範曉倩還要緊張。

醫生詭異地笑笑，提著針管走近範曉倩。

範曉倩一下子緊張起來，說道：“醫生，求求你快點打吧。”

醫生說：“你放鬆點行嗎，彆把肌肉崩那麼緊。”

“哦。”範曉倩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嘗試著放鬆自己。

誰知越這樣心情越緊張。醫生氣得在那上麵捏了一把。範曉倩哎呦一聲，便在此節骨眼兒上，醫生將針頭狠狠地紮了進去。範曉倩驚愕得伸手捂住了嘴。

林素懷鬆緩了一下精神，扭頭去看。醫生正在慢慢地推藥水.........

林素懷說：“醫生，完了沒有啊。打屁股針這麼久。急死我了。”

醫生道：“夫人，醫學上的事情你不懂，我如果不這樣做，藥水會在裡麵聚齊一塊兒，尤其是這種藥水。你明白了沒有。”

林素懷無話可說。打完針，醫生說：“範小姐，下午還有一針，希望到時候請你好好配合。”

範曉倩居然無話可說。醫生笑笑走了。

林素懷等醫生走遠了問女兒：“女兒，剛才打針痛不痛？”

範曉倩說：“有些痛，不過感覺還可以。”

林素懷不再說什麼，望著女兒歎息了一聲。

到了下午，醫生準時來了。不過在醫生背後還跟著警察局局長梁山槐。梁山槐昨晚上帶人追趕李子番和梁思珺沒追上，還差點掉城邊上的溝裡了。氣得回家對老婆劉翠花發了一通脾氣。梁山槐站在旁邊瞅著範曉倩，越看越覺得這妮子美。美得就像是剛出水的芙蓉。

範曉倩頓時不好意思起來。林素懷看到這一幕，敢怒不敢言。這家夥壞透了。誰知道他跟進來想要乾什麼。

醫生說：“範小姐，開始打針吧。”

範曉倩似乎看出來了，梁山槐就是要故意跟進來看醫生給她打針的，很是生氣說：“梁局長在這裡，我不打了。”

梁山槐嘿嘿笑著說：“範小姐，你怕什麼啊。我又不是沒見過醫生給女人打屁股針。有那麼可怕嘛。”

範曉倩道：“反正你不出去我就不打針。死也不打。”

醫生說：“範小姐，你要想清楚，這一針如果不打的話，以前打進去的藥水就會相互藥理作用，產生不良的藥理反應，到時候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你還是好好想清楚吧。”

林素懷被醫生的話嚇住了，琢磨了一下對範曉倩說：“閨女，我看還是依了他們吧，大不了打完針我們就回去。”

範曉倩也覺得唯有妥協了，於是道：“好吧，我答應讓梁局長留下來。”

梁山槐見她同意了，興奮得眉開眼笑。

眼睜睜地看著醫生給範曉倩打完屁股針，梁山槐覺得很滿意。

“範小姐，我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你好好休息吧。”梁山槐臨走的時候說。

“媽，這個梁局長太壞了。”等梁山槐走後，範曉倩說。

“我知道，可他是柳河縣警察局的局長。我們拿他沒辦法啊。不過閨女你放心，他要是敢打你的主意，媽就跟他拚命，拿命跟他往死裡磕。”林素懷說。

“媽，我想章媽媽和翠紅了。”範曉倩道。

“放心吧，日本人答應過我，絕不會為難你章媽媽和翠紅的。”林素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