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時間已經過了好幾天，範曉倩在梅影山莊生死如何沒有人知道。

被日本人趕到萬花樓居住的章怡紅和翠紅幾次想去探望，結果都被小鬼子趕了出來。無可奈何隻好守在萬花樓裡望街興歎。偏又在這個時候下起了綿綿細雨，沒玩沒了的讓人心煩。

曾經繁榮的萬花樓，自從日本人打進來之後，就沒幾個客人上門了。老鴇為此天天在發脾氣。不過章怡紅和翠紅不買老鴇的賬，老鴇讓她們接客她們偏不。老鴇實在拿她們沒辦法。隻好由著她們去了。章怡紅和翠紅跟範曉倩林素懷一樣，也是平野定下來的第一批原木。老鴇的另一個任務就是看住章怡紅和翠紅，絕不能讓她們跑了。

“奶奶的。女人都死哪裡去了。”

老鴇又在她房裡發脾氣了。摔杯子摔碗的，把動靜弄得很大。

聽著老鴇喊天叫地的聲音，章怡紅不由皺了一下眉頭。打開窗戶吹起冷風來。

不料吹了一下感覺實在太冷，伸手去關窗戶，然而偏不巧，一股更大的冷風裹著冰涼的雨水從窗戶的縫隙裡灌進來。章怡紅始料不及，渾身一顫，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屁股都摔痛了。

章怡紅又氣又恨，想從地上爬起來，沒想到一動那腰便痛。

“翠紅，翠紅，你快來，我閃到腰了。哎呦媽呀，痛死老娘了。”章怡紅又氣又急地喊著翠紅的名字。

翠紅急忙跑了過來，走上去關上窗戶，小心翼翼地把章怡紅扶到床上躺下說：“外麵的風這麼大還下著雨，你怎麼就把窗戶給打開了。這麼不小心。”

章怡紅哭笑不得：“其實我本來想讓風把我吹感冒了，借此機會進入梅影山莊找平野那家夥治病的，順便去看看我姐和小姐怎麼樣了，沒想到弄巧成拙把腰閃了。”

翠紅吃了一驚：“你以為小鬼子都是些豬腦啊，這麼笨的方法誰都看得出來。章媽媽，你還是省點力氣吧，彆再添亂了，你這樣子去搞不好會把自己的命搭進去的。”

章怡紅說道：“哎哎，你彆小看我好不好。我好歹也是一個有身份的女人，柳河縣鼎鼎大名的範老爺子的少夫人，雖然老爺子已經死了，但是梅影山莊還在。那裡就是我的家。不怕你笑話，其實我以前很怕死，不過現在想明白了，既然小鬼子們不讓我們活，還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找機會跟他們拚命得了。”

翠紅道：“我還真是小看你了。章媽媽。”

章怡紅嘻嘻一笑：“嗬嗬，翠紅，彆說這些了，你去給我找一個醫生來吧，我的腰都快散架了，痛得我夠嗆。再痛下去，估計腰就要斷了。”

翠紅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章怡紅，站起來就走。

章怡紅又說：“千萬彆去找梁山槐那個破朋友醫生，要是他趁機欺負我，我可反抗不了。”

翠紅明白章怡紅害怕什麼，沒有說話，打著雨傘出去了。

翠紅走後，章怡紅小心翼翼地把褲子解開，伸出兩根玉指輕輕地觸摸著腰部上的皮膚。

不經意間，她忽然來了感覺，那感覺很怪異，讓人有種心動的衝動。

不料外麵的走廊裡忽然傳來了腳步聲。章怡紅吃了一驚，急忙從褲子裡抽出手來，係好褲帶。便在這節骨眼上，有人推門走了進來。居然是警察局局長梁山槐。

梁山槐就是專門來找章怡紅的，笑眯眯地看著她說：“夫人，看你的臉色那麼紅，是想那個野漢子了吧。”

章怡紅冷笑說：“梁局長，我想不想野漢子關你屁事，出去，否則我弄死你信不信。”

她在梁山槐麵前說話從來就是膽大不怕，根本就沒把梁山槐放在眼裡。

梁山槐嘿嘿怪笑著走進來，將彆在腰上的盒子炮拔出來，啪地放在窗前的桌子上說：“夫人，你的膽子真大，還敢威脅我。彆以為我怕你，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我就是想來搞清楚你的真實身份的。我已得到了確切的情報，情報上說你有背景，不是軍統就是地下黨。我說的對不對啊，夫人。”

章怡紅哈哈笑起來：“哈哈，姓梁的，你彆繞著彎來套我話，我不會上你當。給我滾出去，滾，滾。”

“那好，就當我今天沒有來過，不過我還就告訴你了。我以後還會來找你的。”梁山槐抓起桌上的盒子炮往腰上一彆，站起來就要走。

轉眼又想就這麼走了不劃算，既然來了就得想辦法撈點油水回去，於是又把盒子炮拔出來放桌子上，一邊脫衣服一邊走向躺在床上的章怡紅。

章怡紅嚇了一跳，罵道：“梁山槐，你就是個臭流氓，想要乾什麼，給我出去。”

梁山槐說：“哈哈，夫人，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個臭流氓。不過臭流氓也有臭流氓的好處。我會讓你永遠記住我對你的好的。你就順從了吧。反抗是沒有用的。哈哈哈哈。”

說罷欲上前撕扯章怡紅的衣服。

章怡紅翻身起來，猛地一腳踢向梁山槐的下身。不偏不倚正好踢在他的那上麵。

梁山槐瞬間痛得臉色發白，哎呦一聲倒在地上，殺豬般地嚎叫起來。

章怡紅感覺腰兒不那麼痛了，有些奇怪，走過去拿起梁山槐放在桌上的盒子炮，對準梁山槐的腦袋說：“梁局長，本來我可以一槍崩了你的，但念在你治好了我的腰痛，姑奶奶今天就放你一馬，快滾。”

“夫人饒命，饒命，我滾，我滾，我滾就是了。”

梁山槐慌忙從地上爬起來，接過盒子炮，灰溜溜地跑了。

翠紅沒有請到醫生，無奈隻好空著手回來，進門時看到梁山槐捂著下麵從萬花樓出來，未免大驚，心想他肯定去欺負章怡紅了，實在氣不過，衝上去照準梁山槐的鼻梁骨便是一拳。

啪！那一拳打得夠重的。

梁山槐頓時鼻血直流，疼痛難忍，掏出手絹捂住鼻子，瞪著翠紅說：“翠紅，你這個臭娘們，我就知道你厲害，爺這次不跟你計較，等爺的鼻子好了再來找你算賬。”

翠紅說：“哈哈，梁局長，誰讓你欺負章媽媽，你知不知道她閃腰了，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你趁虛而入，當心遭雷劈，遭報應。”

梁山槐驚訝：“你說什麼？我欺負你章媽媽？你還好意思冤枉我欺負她，你這個臭八婆講不講道理。”

翠紅冷笑：“這是你當漢奸的報應。活該。我呸！”

說完轉身就走。梁山槐忍無可忍，拔出盒子炮對準翠紅的後腦勺說：“信不信老子今天一槍崩了你？”

翠紅冷笑著轉過身來，眼神諷刺地盯著梁山槐說：“有種你就開槍試試。”

梁山槐想想後把槍放下說：“好，我今天就放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