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範曉倩還不知道山裡發生的事情，這天早晨用過伊藤宏美送來的早點，決定和母親去花園走走。

她的情況已經明顯好轉，到今日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身體好轉心情自然就跟著好了起來。

林素懷說：“女兒，還是讓媽陪你去花園看看吧。花園的花都是你爸在你小時候栽種的。不知道被小鬼子弄成啥樣了。不去看看我有點不放心。”

範曉倩點點頭：“嗯，媽，我們就去花園看看。”

林素懷高興起來，急忙拉著女兒去了花園。走進花園中心的那座小竹屋。小竹屋旁邊的那叢扁竹還在。隻是葉子開始泛黃，失去了原來的青翠欲滴。花園裡的花也已凋零得差不多了。唯有秋菊還在與寒冷抗爭。幾樹梅花還沒有開放。不過已經含苞了。距離開放的日子不會太久了。

範曉倩走近一株扁竹，伸手輕輕地觸摸上麵的倒刺。扁竹是柳河縣獨有一定品種，彆的地方很難遇到的。這叢扁竹還是範曉倩的父親在她小時候從外麵清風山上挖回來栽上了，如今已經過去了十幾年。回想起以前丈夫在的日子，林素懷難免心生感傷，禁不住掉下了思念丈夫的淚水。

範曉倩碰巧扭頭看見了這一幕，吃了一驚，走過來說：“媽，你沒事吧。”

林素懷掏出手絹抹抹眼淚道：“沒事，隻是忽然想起了你爸，心裡感覺有些酸酸的。”

範曉倩明白母親是因為觸景生情的緣故，說：“媽，既然這樣我們還是離開這裡吧。”

林素懷搖搖頭。範曉倩也不再說什麼了。

伊藤宏美跑來找她們，說是平野教授請她們母女過去聚聚。林素懷看著女兒。

範曉倩說：“平野先生找我有事嗎？這些天沒見他的人，該不是回了一趟日本又來了吧。”

她在試探著伊藤宏美。

伊藤宏美笑笑道：“嗬嗬，範小姐真會開玩笑，你以為日本離這那麼近啊。幾天時間去了又回來，就是天上的鳥也沒這麼快吧。”

範曉倩冷笑：“是嘛。”

林素懷有些緊張地望著女兒，生怕她不小心說話衝撞了伊藤宏美。

伊藤宏美道：“範小姐簡直就是一女神，不管說話還是為人處事的方式總是那麼讓人著迷，如果我是男人的話，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裡把範小姐列為追求對象，可惜我是女人。”

範曉倩微笑：“我已經想開了，決定跟你去見平野先生，這麼多天沒有看到他，還真有點兒牽掛。”

說完又是笑笑，拉起母親便走。

林素懷一邊走一邊回頭看看跟在後麵的伊藤宏美。她擔心伊藤宏美不高興。

伊藤宏美跟在範曉倩母女後麵，神色很平靜看不出有什麼不妥當。

平野在辦公室等待她們多時了，臉上始終流露著善意的微笑。

範曉倩二話沒說走了進去：“平野先生你好。”

平野笑道：“範小姐請坐。”

範曉倩說：“不客氣。”

林素懷正要跟著進去，卻被伊藤宏美拽了回來。

伊藤宏美說：“太太，今天平野先生想單獨和你女兒聊聊，你就彆進去摻和了。他們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說完把門帶上。

林素懷生氣說：“他們能有什麼事情？”

伊藤宏美把林素懷拉到一個偏僻的地方說：“太太可能還不知道吧。平野先生已經喜歡上你女兒了，還發誓說非她莫娶。為此先生還受過軍部的批評。太太難道不覺得這是一樁好事嘛。如果平野先生娶了你女兒，你就成了他的嶽母了。要是同他攀成這門親事，以後在柳河縣沒有人敢欺負你們母女。如此劃算的買賣，要是我還巴不得呢。”

林素懷怔住了。她總算是清醒了過來，小鬼子對她們的野心昭然若揭。

範曉倩選擇窗邊的一個位置坐下。她對這間房的擺設再熟悉不過了。每一件家具都是打磨精細，很時尚同時也帶有古典的色彩，手指撫摸摸在上麵就像撫摸女人的皮膚般有感覺。

平野盯著範曉倩微笑說：“範小姐，我很想和你交朋友。你在我平野眼裡永遠是女神級彆的。當然我也知道範小姐很是流連自己的家，我也知道這是範小姐的閨房，我住了這麼久實在是抱歉，從現在起範小姐可以住進來了，要是範小姐不介意，我可以經常抽時間過來陪範小姐說說話。範小姐不會拒絕我吧。”

範曉倩雙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說：“先生要是感覺寂寞的話可以留下來不搬走，每天能有先生這樣的顯赫人物陪伴，我感激不儘。隻是我先把話擱這，先生不能與我近距離接觸，那樣我會受不了的。”

平野愣了一下說：“沒想到範小姐還這麼幽默。你放心，我不會做那種荒唐事，除非你成了我的妻子。”

範曉倩已經明白了平野的用意，嘿嘿一笑說：“先生是在開玩笑吧。”

平野說：“我說過，範小姐在我眼裡永遠是女神級的美人，如果不是看中了範小姐的美貌，我絕不會讓你住進來的。能夠娶到範小姐當然是我的榮幸，不知道範小姐能否實現我這個由來已久的夢想？”

範曉倩莞爾一笑：“這件事我得和我媽商量後才能決定。草率不得的哦。”

平野道：“好，我就等著範小姐給我帶來佳音。”

隨後站起來要走。

範曉倩說：“先生真的要搬出去住嘛。”

平野說：“不瞞小姐說，其實我的家當早就搬出去了，我已經要伊藤少佐把這裡還原成原來的樣子，範小姐就不要推遲了。住在這裡總比去萬花樓舒服吧。”

範曉倩說：“嗯，先生說對了，我就是這麼想的。多謝先生！”

平野笑笑，走了，不過走了幾步又說：“我希望範小姐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不要騙我。”

範曉倩說：“我哪敢騙先生你啊。”

“算你聰明。”平野轉身出去了。

****的小日本，姑奶奶遲早會弄死你。範曉倩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