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平野走後，範曉倩把母親拉過來作陪。

林素懷把白天伊藤宏美對她說的話全說了出來。

範曉倩笑道：“媽。這件事兒我仔細想過了，還是答應平野先生吧，如果不答應他，我們就會沒命的。”

林素懷驚訝不已道：“女兒啊，婚姻大事豈是兒戲，你怎麼可以如此草率。不行，我不答應。”

範曉倩說：“媽，你以為我真的要嫁給平野那個畜生啊。我這樣做是為了尋找刺殺他的機會。我已經想好了，隻要殺了平野，他的研究基地就沒戲了，全柳河縣的人民也就安全了。”

林素懷嚇了一跳：“這個更加使不得。平野不是你想殺就能殺得了的。還是彆去想了。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女兒呀，你千萬彆做傻事。”

範曉倩說道：“媽，現在是全民抗戰。我必須為抗戰出一份力。反正我已經決定了，你就彆勸我了。”

林素懷見女兒十分固執，沒轍了，就說：“女兒，你真要殺平野那個畜生。”

範曉倩小聲說：“嗯。我就是這麼計劃的。不過媽，我想要你幫我個忙。我要你想辦法出去找到章媽媽和翠紅，尋求她們的配合和協助。平野要的是我這個人，我沒有機會離開，再說他也不可能允許我離開啊。我要是離開就露餡了。”

林素懷說：“聽你這麼一說，我腦子全亂了。哪有什麼法子啊。實在不行的話，等晚上睡覺的時候再想辦法吧。”

範曉倩說：“媽，你答應幫我了。我就說嘛。”

林素懷沒什麼好說的了，決定幫幫女兒。

天黑的時候，母女兩吃了小鬼子送來的飯菜，聊了一會兒脫掉衣服鑽進被窩裡，構思著明天的行動方案。

第二天清早起來，林素懷對著鏡子打扮起來。

範曉倩敢肯定母親已經想到出去的辦法了，走過去為母親戴上那朵淺紫色的珠花，然後又為母親揉了揉瘦削的肩膀，說：“媽，你一個人出去千萬當心點。”

林素懷說：“你放心，媽不會輕易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

範曉倩嗯了一聲。母親走後，她忍不住哭了。

林素懷出門後便去找伊藤請假說，她想出去給女兒買點胭脂水粉回來。

伊藤宏美似乎從她的表情上看出了端倪，卻又沒有說破，批準了林素懷的請求。林素懷立馬走出梅影山莊。

突然酒井靜子背著狙擊槍走了過來。酒井靜子曾被李子番打傷的手指頭仍然包著紗布，臉色卻有點潮紅，可能是昨晚上跟哪個野男人瘋狂了一整夜，那美妙感覺的餘韻猶在。

酒井靜子盯著林素懷說：“哎，夫人這麼早要去哪裡啊，要不要我陪你一塊去。”

林素懷連忙搖頭說：“不用你陪，你這麼年輕漂亮，我這麼老。兩人走一塊彆人還以為你是我的閨女，我已經有一個女兒了，不想要第二個了。再說你老是背著那把槍，早就把人嚇跑了。”

酒井靜子說：“夫人的意思我明白，隻可惜我們不是母女。”

說完放她過去了。

林素懷感到納悶：小鬼子怎麼一個個忽然變得溫順起來了，不會是在跟她們演戲裝逼吧。

心裡七上八下地尋思著，隻顧低頭走路，不料又和來找她的梁山槐迎麵碰上了。林素懷驚訝不已地盯著梁山槐。

梁山槐沉著一張臉說：“夫人這麼早要去哪裡啊。”

林素懷呸了一聲說：“我上哪兒你這個漢奸管得著嗎？讓開！耽誤了老娘的事情，老娘饒不了你。”

梁山槐伸手抓住她的袖子道：“夫人不必瞪眼看我，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多了。”

林素懷道：“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來人啊來人啊，警察局長欺負女人了。”

梁山槐鬆開手，照準林素懷一拳打了過去。

啪！林素懷不及防備，被梁山槐一拳擊中，當即暈了過去。

梁山槐背起暈過去的林素懷飛奔回自己的家裡，瞅瞅無人跟蹤，伸手去敲門。門很快被打開了。從裡麵走出來兩個人。是梁大和李子番。李子番接過林素懷，伸手使勁地掐住她的人中，很快林素懷蘇醒了過來。當林素懷醒來看見梁大和李子番時，驚訝不已。

梁山槐微笑著說道：“對不起夫人，讓你受委屈了。”

林素懷說：“你把我弄到這裡來乾啥？”

李子番說道：“我們是山裡來的，是來救你和範小姐的。”

林素懷說：“我女兒還在梅影山莊，如果我不回去她會沒命的。”

李子番看看梁山槐。梁山槐無語。梁大將梁山槐拉到外麵說：“你怎麼不把範小姐一塊兒帶出來？”

梁山槐道：“夫人是我在半道上碰見的，我隻有先把她弄過來了。爹你放心，既然我已經答應救她們了，就絕不會放下範小姐不管，我會另想辦法救她的。”

梁大想想唯有如此了。林素懷到這時候了還是不相信梁山槐，她覺得梁山槐這樣做是彆有用心。

梁山槐走進來對林素懷說：“夫人請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把你女兒救出來的。”

林素懷想了想說道：“我就相信你一回，不過我先把話擱這兒，要是你救不出我女兒，我林素懷發誓新帳舊賬跟你一起算。”

梁山槐說：“夫人說的有道理，這樣吧。我當我爹的麵向你發誓，一定把你女兒救出來。”

林素懷道：“好，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李子番去外麵看了看，沒有發現有人跟蹤梁山槐，返回屋裡說：“梁隊，趁鬼子還沒有發現，我們撤吧。”

“行，我們走。”梁大說。

林素懷沒辦法了，隻好先答應跟他們去山裡。至於女兒，她相信目前小鬼子不會把她怎麼樣。

梁山槐說：“爹，你們走。我想辦法去救範小姐出來。”

“兒子，你要小心點。聽到沒有。”梁大說。

“爹，我知道了。”梁山槐說完出去了。

梁大和李子番事不宜遲，急忙帶著林素懷離開。

再說範曉倩等到天黑也不見母親回來，急壞了，以為是小鬼子把母親抓去了，想去問問伊藤宏美乍回事？不料剛要出門的時候，天上忽然下起了瓢潑大雨，擊打在屋脊上嘩嘩作響。瞅著那暴雨，範曉倩更加焦急起來。

忽然有人打著雨傘徑奔她這邊而來，等來人走近後細細一看，竟是梁山槐。

梁山槐閃身進屋，一把拽住範曉倩的手說：“範小姐，你信不信我救了你母親？”

範曉倩甩開他的手，一臉的憤怒道：“你梁局長若能做一回好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梁山槐嘿嘿一笑道：“我就知道範小姐不會相信我，要不這樣吧，我們來打個賭，如果我真救了你母親，你拿什麼報答我？”

範曉倩說：“這麼說的媽真的在你手裡啊。梁山槐你這個壞蛋，要是不把我媽平安送回來，我跟你拚命。”

梁山槐有些緊張地朝門外瞅了瞅，幸虧雨太大沒有鬼子巡邏，顧不得那麼多了，照準範曉倩就是一拳。範曉倩躲閃不及被梁山槐一拳擊暈過去。梁山槐彎腰抱起範曉倩冒雨朝大門口走去。說來也是湊巧，大雨滂沱中外麵見不到一個人影。梁山槐想這可能是天意，抱起範曉倩就走。

然而梁山槐做夢也沒有想到，就在他進入梅影山莊的那時候，有人在暗中盯上他了。

盯他梢的是酒井靜子。

酒井靜子等梁山槐抱著範曉倩離開後，馬上來見平野和伊藤宏美。伊藤宏美正在和平野下圍棋。

平野說：“要是不出任何意外的話，此時林素懷應該進山裡了。”

伊藤宏美說：“先生精心布下的局，山裡那幫草寇應該看不出來。隻是我擔心梁山槐會不會再來救範曉倩，如果他不來救範曉倩，我們的計劃就會徹底落空的。”

平野笑笑說：“那我們就來賭一把吧。”

伊藤宏美道：“先生想要怎麼賭？”

平野道：“如果我贏了，你今晚就留下來陪我。”

伊藤宏美臉一紅說：“行，我就豁出了。”

正說著，酒井靜子從外麵進來了。

酒井靜子說：“報告，梁山槐果然救走了範曉倩，要不要我去跟蹤。”

伊藤宏美望著長平野：“先生，你贏了。”

平野對酒井靜子揮揮手：“你去休息吧。不用去跟蹤梁山槐，明天還有任務要交給你。”

“是，先生。”酒井靜子苦苦一笑，出去了。

伊藤宏美道：“先生，我看得出靜子小姐對你有好感，你何不把她一並留來伺候？”

平野笑笑道：“那事還是要節點一些好，有你一個人陪我足夠了。不然我的身子會被你們兩掏空的。”

伊藤宏美臉紅紅地笑著：“先生真幽默。”

平野站起來走近窗戶，望著外麵越下越大的瓢潑大雨道：“伊藤少佐，看來我的計劃已經成功了。培育在範曉倩體內的病菌，會在這樣的天氣裡加速繁殖，我用此方法對付山裡的抗日武裝也是被逼無奈，手段雖然殘忍了些，但為了換回大日本皇軍在中國戰場上的不利局麵，我不得不這麼做啊。”

伊藤宏美擔心道：“要是範曉倩根本就沒進山怎麼辦？她留在柳河縣會殃及到我們的。”

平野道：“這個你放心，我已派渡邊君跟去了，如果範曉倩兩日之後還在柳河縣沒走，就殺了她。”

伊藤宏美說：“這個到時候好說，隻是我有些擔心那位林先生，他已經是我們的內線了，病毒恐怕會殃及到他的。我們要不要告訴他加以防範？”

平野道：“林先生雖然答應幫我們收集情報，但他畢竟是中國人，死不足惜，就看他的運氣吧。”

伊藤宏美又說：“那麼留在萬花樓的章怡紅和翠紅怎麼處置？”

平野說：“我已經調查清楚了，這兩個女人都是出生於武術世家，功夫很好，她們的家人都死在了我們的士兵手裡，為了以防萬一，那就派人乾掉她們吧。”

伊藤宏美說道：“那我明天就去安排。”

平野道：“這件事還是等渡邊君回來了再說了。我想派他去做這件事。”

“是，先生，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