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到營地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三點。李子番將翠紅送去治療。

章怡紅在梁思珺的安排下洗了一個熱水澡，並且換了一套粗布衣服穿上，正要出去，忽然看見簡陋的木板房門口站著一個男人。居然還是挨千刀的梁山槐。

梁山槐看著章怡紅邪笑起來：“夫人，你這麼一穿顯得更性感了。”

章怡紅冷笑道說：“老娘性感不性感關你屁事。讓開，彆擋老娘的道。”

梁山槐攔在門口不讓她出去：“夫人彆忘了，要不是我梁山槐幫忙先救出範小姐母女，恐怕你們也沒有機會進山裡來，你不感激我也就罷了，還敢這樣對我說話，是不是不想活了啊。”

章怡紅琢磨了一下，忽然改變口氣說道：“哎哎，梁局長是不是真的在乎我啊。”

“那當然囉。”梁山槐的眼睛冒起了綠光。

章怡紅說：“梁局長，我告訴你，你彆想占我便宜。”

梁山槐說：“誰想占你便宜啊。”

章怡紅笑笑：“那你就給老娘閃開。”

梁山槐也不想跟章怡紅糾纏下去，就說：“好好，我閃我閃。”

說完深一腳淺一腳地踏著雨水，慢慢地消失在章怡紅的視線底下。

章怡紅趕走了梁山槐後，冷靜地坐下來思索。

她覺得梁山槐來山上絕不是一件好事情。說不定梁山槐在執行什麼秘密任務。便打著傘出來找梁思珺，想跟梁思珺談談梁山槐的事情，不料剛出門就碰上了前來找她的李子番。

“章媽媽，範小姐找你。”李子番說。

章怡紅二話沒說急忙隨李子番來見範曉倩。

範曉倩躺在一張簡陋的木板床上，上麵蓋了一床厚厚的被子。被子是梁思珺來山上的時候從家裡帶出來的。因為是深秋時節，柳河縣的氣溫較低感覺偏冷，尤其在深山密林裡。

林素懷坐在床前，抓住範曉倩從被窩裡伸出來的一隻手，轉過身來用祈求的眼神望著章怡紅。

章怡紅走近床邊抓住範曉倩的手說：“曉倩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治好你的。”

範曉倩的臉色近乎蒼白：“章媽媽，我體內的毒性又發作了，感覺比前段時間還難受，渾身上下使不出力氣來，心裡像是有一團火在燒。能夠見到你平安無事地撤出來我很高興，現在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提前走了，希望你和翠紅照顧好我媽媽，章媽媽，你能答應我的要求嗎？”

章怡紅忍不住流下眼淚說：“傻孩子，你不要說這種喪氣的話，你要振作起來，聽到沒有？”

範曉倩說：“章媽媽，我希望你能夠答應我？”

章怡紅說：“好吧，我答應你。”

範曉倩微微一笑：“有了章媽媽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然後轉過頭來看李子番。李子番站在門口望著她們三個女人，一臉的悲戚。

章怡紅把李子番拉到外麵小聲說：“哎，難道你們這裡就沒有醫生？”

李子番說：“醫生來檢查過了，她說範小姐得了一種要命的傳染病，還建議我們將她隔離治療，我們沒有答應。我懷疑是平野在她體內注射了鼠疫之類的病毒，但是還不能確認。”

章怡紅恍然大悟說：“怪不得小鬼子眼看著我們被救走也不派人攔截，原來是他們想利用範小姐身上帶著的原始病毒將我們徹底消滅。這事兒非同兒戲，我們應該先將範小姐隔離起來，然後再想辦法救她。”

李子番說：“關於這個問題我和梁隊已經想到了，可是梁隊不同意，她不忍心看到範小姐痛苦卻沒有人陪伴在身邊。”

章怡紅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啦。”

李子番說：“梁大帶人去縣城找醫生去了，估計明天就能回來。”

章怡紅說：“但願他找來的醫生能夠治好範小姐，否則我們全完蛋。”

李子番將章怡紅拉到遠離房子的一棵大樹底下，低下頭琢磨了會兒說：“梁山槐的老婆劉翠花來了，我總覺得這個女人有點兒古怪。”

章怡紅吃了一驚道：“真的假的。我想去會會她。”

李子番又說：“梁山槐的婆娘說她知道範小姐得的是什麼病，而且有辦法治好她，可是我們沒辦法相信她。”

章怡紅想了想說：“如果明天梁山槐的父親帶了一個庸醫回來，我們也隻能破釜沉舟相信那女人一回了。”

李子番認為章怡紅的話正合他意，笑了笑。

第二天一大早，梁大回來了。

在他後麵還緊跟著一個背著藥箱麵孔黝黑的瘦高個醫生，居然是曾經給範曉倩治過病的那位。

章怡紅衝上去一拳把他打翻在雨地裡。

“你打我乾什麼啊。”醫生從地上一身泥水地爬起來嚷嚷。

章怡紅道：“你來給我家小姐治病，想治死她啊，我見過那麼多沒人性的人渣，但沒見過你這種更沒人性的畜生。”

章怡紅的行為把梁大蒙住了。

梁大說：“章怡紅，你拿醫生撒什麼氣。有本事衝日本人撒去。我就不信我找來的醫生這麼沒技術含量。”

李子番和梁思珺聞訊趕來。梁思珺忙問發生了什麼事？梁大把情況跟他們兩說了。梁思珺又問章怡紅為什麼要打醫生？章怡紅苦笑著把此醫生的情況說了。

梁大很是吃驚：“沒道理啊，醫生是我們的聯絡員推薦的，聯絡員還說醫生絕對能夠治好範小姐，怎麼會這樣？”

梁思珺聽了章怡紅一番話，覺得這裡麵有問題，提議嚴格檢查醫生和他帶來的藥箱。那醫生轉身想溜。李子番飛步上前把他按住。梁思珺急忙要章怡紅打開醫生的藥箱檢查。章怡紅會意，急忙按照梁思珺的吩咐去做，遺憾的沒有發現什麼值得懷疑的。裡麵除了藥就是針管聽診器什麼的。

“我就說我找來的醫生沒問題嘛，你們還不相信。”梁大道。

章怡紅說：“那他為什麼還要跑？肯定有問題。”

“你們那麼凶，我是怕你們才想跑的。”醫生說。

李子番把醫生放開說：“梁隊，你看怎麼辦吧。”

“還是先把醫生保護起來吧。等弄清楚了情況之後再說。”梁思珺道。

李子番明白她的意思，押著醫生走了。

梁大穩定下來說：“梁小姐，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什麼，你是想要我兒媳婦給範小姐治療，她真能治好範小姐嗎？我不太相信。”

梁思珺說：“那麼請問你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梁大搖頭：“沒有。”

章怡紅道：“梁老爺，我倒覺得應該信你兒媳婦一次。”

梁大驚詫地看著章怡紅，想了想說：“好吧，事到如今也隻能賭一把了。”

雨還在無休無止地下著，隻是較之前小了許多。

李子番帶著劉翠花來見梁思珺和梁大。

梁大正在吸煙，他看著兒媳婦那張有些漂亮的臉蛋說：“翠花，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找你來嗎？”

劉翠花笑著說：“當然是為了救治範小姐了。除此外我實在想不出你們要見我的理由。”

梁大扔掉煙頭，走近兒媳婦小聲說：“這事兒比較嚴重，我勸你還是三思而後行，想清楚了再說。範小姐得的是大病，不是小小的感冒那麼簡單。”

劉翠花嘿嘿一笑道：“如果我治不好範小姐，你可以讓他們殺了我。”

梁大說：“說什麼呢翠花。我是你爹，你爹是那種人嗎？我就是提醒你小心點，真有把握就給她治，沒把握早說。我們好另外想辦法。明白爹的意思沒有？”

劉翠花笑著說道：“爹你放心，我會謹慎的。”

一直在沉默的梁思珺說：“梁夫人，你真的有把握治好範小姐？”

劉翠花道：“我說話從來就是釘是釘鉚是鉚一諾千金，從不騙人的。”

站在旁邊的李子番插話道：“劉翠花，你給我好好聽著，要是你敢耍什麼花樣，我決不饒你。”

劉翠花道：“這個容易啊，要是我耍花樣，你可以隨時要了我的命。你不是神槍手嗎？對付我還不是小菜一碟，就跟捏死一隻小螞蟻一樣容易。”

李子番說：“夫人彆把話說得那麼嚴重，我李子番不是不講道理的男人。”

劉翠花說：“哎，你們倒是快點決定啊。再不決定就來不及了。範小姐的病情可是耽擱不起。”

“好吧，豁出去了，梁夫人，跟我走。”梁思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