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2017-02-24 作者: 雪落
第97章

梁思珺說:“林先生,時候不早了,休息吧。”

林玉築點點頭:“嗯,我一切都聽梁隊的。梁隊讓我乾什麼我就乾什麼。”

梁思珺望著他笑起來:“哦,林先生,我想問你一件事。你和範小姐是怎麼打算的啊。比如說你們兩有沒有商量過什麼時候結婚?這可不是兒戲,希望你認真對待哦。”

林玉築說:“我現在的身份還沒有洗清,我表妹肯定有所顧慮。等我洗清了再跟她談吧。哦,梁隊,謝謝你的關照。”

梁思珺不再說什麼了,目光多情地瞥了一眼林玉築,回她房間裡睡去了。

林玉築坐在那裡想了半天,這才熄燈休息。半夜時分,林玉築悄悄地從床上爬起來,確認梁思珺在隔壁睡著後,穿上一件深灰色風衣,將手槍彈夾取出來壓滿子彈,然後從後窗翻了出去。今晚沒有月亮,寒風刺骨。林玉築看了看手表,時間已是深夜一點。街道上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一陣寒風襲來,林玉築不禁哆嗦了一下,立即將風衣的領口豎起來遮住頸部,雙手插在風衣袋子裡快速往前走。

不料走到街中心的十字路口,忽然隻覺眼前一束雪白的光亮照過來,隨後便聽到一個小鬼子的聲音道:“你的什麼人,這麼晚了不睡覺要去哪裡?”

林玉築沒有吱聲,急忙用袖子遮住了那束強光。

兩個巡邏的小鬼子拿著手電走過來,其中一過用槍頂住他的後背,另一個小鬼子騰出雙手來搜身。

林玉築急忙從內衣口袋裡掏出一張證件給鬼子看。

鬼子仔細地檢查了一下證件,吃了一驚,又拿手電把林玉築從上到下照了一遍說:“不好意思林先生,你是我們大日本帝國最要好的朋友,想去哪裡要不要我們送你過去?”

林玉築冷冷一笑說:“我沒事睡不著隨便出來走走。不用你們送我。”

一個小鬼子連連向林玉築點著頭說:“林先生請隨便,我們還要巡邏的乾活,不奉陪了,林先生請慢走,慢走。”

林玉築什麼也沒說,徑直走了。

該死的小鬼子,要不是我的家人中毒需要你們的解藥治療,我才不會跟你們這些殺人不眨眼的畜生合作,乾那些滅絕人性的勾當。小鬼子,你們今天這樣對我,我遲早會有你們好看。林玉築琢磨。

穿過兩條街,來到了劉府大門口。大門兩邊掛著燈籠。燈籠的光亮無法穿透深夜的黑暗,看不到較遠的位置。

林玉築像極了一個黑暗幽靈,悄無聲息地來到大門麵前燈光照不到的地方站立不動,長長的馬臉泛著詭異,過膝雙手從風衣袋子裡抽出來環抱於胸前,聲音有點沙啞地望著蹲守在門口的兩個守衛道:“快去稟告你們老爺,隻說有個手長過膝身穿深灰色風衣的男人前來拜訪。請他出來見我。”

兩個守衛突然聽見黑暗中有人說話,嚇了一跳,因怕對方使詐,端槍走上來察看究竟。

林玉築沉著一張臉慢慢地逼近守衛。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兩高守衛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男人。眼前的男人臉色泛白,眼露凶光,一看便知道是個惹不起的主。

“你究竟是什麼人,深更半夜來找我們老爺乾什麼,快點離開這裡,否則就開槍打死你。”

兩個守衛拉開槍栓推上了子彈。

林玉築道:“莫非剛才我說的話你們沒有聽到,那我就再重複一遍?快去稟告你們老爺出來見我。”

話音甫落,突然出手。

長長的猿臂像是黑暗中幽靈伸出的魔爪,眨眼間便伸到了兩個守衛的槍管上,沒等對方來得及開槍就把槍奪了過來,哢嚓卸了槍膛裡的所有子彈,然後把槍扔地上道:“就你們兩的破手段,也想也嚇唬我,我呸。我告訴你們,如果再不去稟告劉老爺出來見我,我就把你們兩的脖子掐斷。”

說罷猿臂又是向前一伸,閃電般地掐住兩個守衛的脖子。

兩個守衛嚇得臉色慘白,連連求饒。可是就在此時,劉府大門吱嘎一聲開了。無數身穿黑衣的家丁舉著火把從裡麵走了出來,迅速將林玉築包圍。隨後便見井上靖二慢悠悠地從裡麵走了出來。

林玉築冷冷一笑,把兩個守衛放開,迎上前去道:“打攪先生睡覺了,深夜登門拜訪,給先生帶來了諸多不便,還請先生見諒。”

井上靖二哈哈大笑,上前拉起林玉築的手道:“老弟這麼晚來找我必有緊急事務,請進裡麵談。”

林玉築笑笑道:“先生請!”

井上靖二說:“你我已經是兄弟了,還跟我客氣什麼,還是一起進去吧。”

林玉築大笑道:“哈哈,先生能摒棄高貴的身份不惜與我兄弟相稱,兄弟我甚感慚愧。如先生不嫌棄,小弟願意為先生效犬馬之勞。先生請。”

井上靖二笑著說:“兄弟就是幽默。請進。”

林玉築不再推辭,大步走進劉府大門。井上靖二吩咐手下密切注意周邊的動向,隨後進去了。

就在林玉築跟隨井上靖二走進劉府大門的刹那,街對麵的一家屋簷底下出現了一個黑衣蒙麵人。

黑衣蒙麵人一直到林玉築和井上靖二在視線中消失後才轉身離開。

來到書房坐下,井上靖二給林玉築泡了一杯茶說:“林老弟這麼晚來找我似乎犯了一個大忌,萬一被人黑暗中看見怎麼辦?好在我身邊的人都是我的生死弟兄,不會說出去的。我不明白的是,你來到縣城怎麼不采取既定的聯係方式,而要冒險走極端?”

林玉築似乎早就料到井上靖二會這麼說,一點也不驚慌,說道:“梁思珺盯得太緊,根本就沒給我單獨離開的機會,我也是等她睡著了才出來的。現在我有一個情況需要向先生彙報,梁思珺打算要我回山裡去召集所有的弟兄,趕去城外的原始森林營救範曉倩章怡紅翠紅她們,不過後來又改變了主意,還有就是梁思珺一直沒有解除對我的懷疑,希望先生不要隨便聯係我,以免暴露我的身份。”

“這個我自然知道,但問題是現在範曉倩章怡紅等人已經逃出了圍困她們的峽穀溶洞,據靜子小姐送回來的情報稱,她們在搜索峽穀的時候,找到了驚魂刀劉唐的屍骨,並在溶洞裡發現了另一個出口。估計範曉倩她們就是從那裡逃脫了皇軍的追殺,轉移到了相對安全的地帶。想要再把她們找出來乾掉,恐怕就有些難了。”

“我怎麼聽起來感覺有些糊塗,先生,你能說清楚點嗎?到底是怎麼的一個狀況?”

“林先生,你有所不知,事情是這樣的,既然範曉倩她們已經安全脫險,想必也不是什麼秘密了。”井上靖二把範曉倩她們遭遇魔鷹圍困攻擊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林玉築其實已經知道了關於魔鷹的事情,但他裝著不知道的樣子,大驚失色道:“皇軍真了不起,居然能夠將那些殘忍的生物訓練成為極端的殺人工具,真是世界奇跡,我想不佩服都難。”

“難道林先生這麼晚來找我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沒用的情報?”井上靖二道。

林玉築原本想把皇軍醫院裡的那個美女護士,以及愛仕達酒樓夥計的情況告訴給井上靖二,後來一想又改變了主意,說道:“我來找先生還有另一個原因,我家人目前的狀況不太好,你上次給我那些藥都吃完了,先生是不是再給我幾顆?我不想看到我的家人出事。”

井上靖二道:“林先生,你是不是給他們多吃了?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多吃不但解決不了問題,相反會給身體帶來致命的傷害,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做這些蠢事。”

“對不起先生,不是我給他們的,而是他們趁我睡著的時候偷吃的,他們都是我最親最親的親人,既然已經偷吃了,我總不能讓他們把藥吐出來吧。先生,我不說你也知道,他們的生命對於我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井上靖二有點不高興,但也沒再多說什麼,打開書架上的一個暗格,拿出一個檀木盒子交給林玉築道:“這裡麵一共是六顆解毒的藥丸,記住每人半月服一顆,一個月後如果沒有發生什麼意外,我會派人將藥給你送去的。”

“謝謝先生!謝謝先生!”林玉築接過檀木盒子,滿麵微笑地告退。

回到愛仕達酒樓外麵,林玉築依然從後窗翻了進去。在黑暗中摸索中脫去外麵的風衣,將裝有解毒藥丸的檀木盒子放進隨身攜帶的皮箱,然後拉開電燈,打開門來到梁思珺房間外麵,貼近去仔細地聽著裡麵的動靜。

他聽到了梁思珺打呼嚕的聲音,於是徹底放下心來回到房間睡覺。這天晚上,林玉築做了一個好長的美夢。他夢見自己牽著範曉倩的手走進了婚姻的殿堂,還夢見範曉倩當著親朋好友的麵抱他吻他。他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猿臂張開緊緊地抱住範曉倩的纖腰不放。範曉倩被她弄得麵紅而赤嬌喘籲籲。

表妹,不管將來的結果怎樣你永遠隻屬於我林玉築一個人,要是有哪個男人敢打你的主意,我發誓一定讓他生不如死。林玉築在心裡固執地幻想著。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林玉築看看表已經是上午九點了。該死怎麼睡這麼死?林玉築因為沒有聽到梁思珺來叫醒他,忽然感覺不妥,急忙爬下床來到梁思珺房間外麵一看,梁思珺已經不知去向。

而在桌上,梁思珺給他留了一封信。

梁思珺在信裡說:“林先生,沒想到你真的投靠了小鬼子,昨天晚上我跟蹤你去了劉府,你去見了井上靖二。事實已經擺在那裡,我不再相信你了。不過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你的家人的,他們沒有罪過。如果你認為自己是被冤枉的,可以殺了井上靖二把他的狗頭拿回清風山來以證清白。到時候我自然會向你當麵道歉。梁思珺。”

真是該死,我怎麼這麼不小心。

林玉築在心裡狠狠地咒詛著自己。因為已經暴露,林玉築想來想去隻好再次來找井上靖二。

井上靖二氣得踹了他一腳罵道:“林先生,你簡直就是愚蠢到家了,居然如此錯誤地估計了梁思珺的判斷能力和應變能力。現在我給你五個人,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找到梁思珺,死的活的我都要。快去。”

“是,先生,我一定將功贖罪,不把梁思珺抓回來誓不為人。”

林玉築已經原形畢露,沒有了任何和井上靖二討價還價的資本,隻得灰溜溜地走了。在未找梁思珺之前,他先帶人火速趕回愛仕達酒樓抓捕那個夥計,可是夥計也不見了。林玉築惱羞成怒,又帶人直撲鬼子醫院。然而讓他失望的是,那個汪姓護士也像突然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找不到任何蹤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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