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回到警察局，梁山槐發誓要報仇雪恨。林玉築居然敢羞辱他敲詐他，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就在梁山槐秘密籌劃找林玉築報仇的時候，劉昊霖打電話把趙子敬和章雪凝請到了他的府上。

趙子敬和章雪凝接到電話後沒有任何的猶豫，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劉昊霖很禮貌地將他們迎進自己的書房，吩咐傭人給兩人沏上龍井茶來。

趙子敬邊喝茶邊說：“縣長，我們向你反應一下當時的情況。我和雪凝老弟組織人馬企圖強行攻進基地去，沒想到鎮守在那裡的小鬼子實在太多，恐怕有好幾百人，實在沒辦法隻好先撤回來了。在撤退的時候不幸遭到了小鬼子的追擊和城外部隊的攔截，死傷過半，還有好幾個兄弟被抓了。不過請縣長放心，我們那些弟兄個個都是好漢，對黨國忠誠不渝，絕不會透露半個字的。”

章雪凝沒有說話，一個勁地在喝茶。顯然他在擔心什麼猶豫什麼害怕什麼。

劉昊霖說：“不管怎樣你們都得小心，小鬼子的手段你們是知道的，進了憲兵隊不死也得脫層皮，就是鐵打的漢子也很難抗得過去，還是小心為妙。這樣吧為了安全起見，你們就不要再在日本人麵前出現了。否則會惹上麻煩的。”

趙子敬說：“這個縣長不必擔心，我和伊藤宏美有合作關係，憲兵隊沒有百分百的證據還不不至於動我們，應該沒事。雪凝賢弟，你對此事有何想法？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章雪凝把手裡的茶杯放在旁邊的茶幾上，抬起頭來凝視著劉昊霖說：“縣長，我和站長的想法不同，我同意你的看法。小鬼子一定會懷疑我們的。雖然目前還沒有足夠的證據，但是我們無法保證被抓的兄弟個個都是鐵打的漢子。”

隨後又把目光轉向趙子敬說：“站長，那些被抓進憲兵隊的兄弟還不知是什麼情況，日本人把消息封鎖得這麼嚴，我有些擔心啊。”

趙子敬猶豫了一下說：“這個我知道，既然你也這麼認為，我們就藏起來吧。不過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想辦法把劉小姐和章怡紅她們救出來。她們都是我的手下，難得的人才，絕不能讓她們死在小鬼子的手裡。劉縣長，我們這麼晚來打攪你，就是為了跟你商量這事兒的。看看能不能合計想出穩妥的營救方案來。”

“這件事恐怕有點麻煩，先彆急，還是等我找阪田打探一下情況再說。哦，我差點忘記了問你們，你們在強攻基地的時候有沒有見到範曉倩和翠紅她們？”劉昊霖道。

章雪凝一拍腦門說：“哦，縣長，我想起來了，就在我們向基地發起攻擊之前，似乎聽到了裡麵接連傳來了兩聲手雷的爆炸聲，接著便聽到鬼子拉響了警報，外麵有不少鬼子朝裡麵趕。當時我們以為是鬼子內部出了問題，也沒來得及多想就趁此機會發起了攻擊。莫非那兩聲爆炸是範曉倩和翠紅搞出來的？這怎麼可能嘛。再說小鬼子守衛得那麼嚴，她們兩個小女人是怎麼混進去的。我覺得此事跟她們兩應該沒有關係。肯定是有彆的原因。”

趙子敬和劉昊霖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忽然一個家丁跑進來對劉昊霖說道：“老爺，來發古董行的掌櫃說有重要的事情找你，他已經到門口了。”

“快，快，把掌櫃先生請進來說話。”劉昊霖急忙起身出去迎接。

趙子敬和章雪凝急忙跟了出來。來發古董行的掌櫃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頭上帶著一頂黑色的帽子，右手插在褲袋裡，緊緊地拽著槍柄。

“掌櫃先生，請！”劉昊霖微笑著說道。

趙子敬和章雪凝急忙抱拳向掌櫃行禮。

掌櫃拔出插在褲袋裡抓槍柄的右手，往左手上一扣，抱拳回應道：“劉縣長，趙賢弟和章賢弟，久違了。請！”

幾個人來到劉昊霖的書房。

掌櫃說：“哦，是這樣的，我剛剛得到確切的消息，趙賢弟和章賢弟的手下有一個叛變了，憲兵隊已經請示日軍駐柳河縣最高指揮官伊藤宏美，估計下半夜就要對趙賢弟和章賢弟下手，我去府上找兩位，沒想到你們來找劉縣長了，於是便來了。還有一件事我想告訴劉縣長和兩位賢弟，據說平野和井上靖一都被範曉倩和翠紅殺了。隻是情報還沒有得到證實，不敢確保其真實性。不過我想這件事十有八九應該是她們兩乾的。目前範曉倩和翠紅已經返回了自衛隊營地，正在和梁思珺商量營救章怡紅的方案。我們是不是幫幫她們？”

掌櫃的一番話讓人感到很震驚。這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章雪凝說：“哎呀，我真沒有想到範曉倩和翠紅兩個娘們這麼厲害，居然乾掉了平野和井上靖一。換做是我想都不敢想。巾幗不讓須眉，真英雄也。”

趙子敬這回倒是沉默了下來一言不發，一個勁地喝著茶，臉色有點難看。

劉昊霖看得出他是在為手下有兄弟當了叛徒感到慚愧，說道：“趙站長，你不要太難過，個把兄弟扛不住鬼子的折磨叛變也在情理之中，挺一挺就過去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們不能回去了，必須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住下來再說。至於你們的家人，我會想辦法的。”

“這個就不用縣長大人費心了，自從上次襲擊鬼子的基地失敗後，我和張賢弟就知道情況危急，早就把家人送出城了。”趙子敬站起來說，“我得馬上和章賢弟回去看看，把剩下來的兄弟遣散了。”

章雪凝也不客氣，起身告辭。

掌櫃和劉昊霖將他們送出劉家大院，囑咐他們千萬要小心謹慎。趙子敬和章雪凝十分感激，走了。

送走了趙章兩位軍統站正副站長，劉昊霖把掌櫃拉進書房，關上門對他說：“楊書記，我們接下來該怎辦？你下指示吧，我劉昊霖一切聽你的安排。”

劉縣長所說的楊書記正是這位來發古董行的掌櫃先生，真名叫楊德凱，縣城地下黨的總負責人，今年五十二歲，延安直接委派下來的高級特工。

楊德凱將茶壺拿過來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潤潤喉說：“你現在是一縣之長，自從上次出現在鬼子基地外麵的原始森林並被鬼子帶回來之後，伊藤宏美不再信任你了，她之所以沒有動你，是想把你當誘餌，如果我猜的沒錯，下半夜憲兵隊在趙府章府找不到趙子敬和章雪凝的人，一定會來劉家大院搜索。到時候希望你要儘量穩住自己。畢竟在找到替代你的縣長人選之前，伊藤宏美還不會把你往死路上逼的。這樣吧，我先回去向上級彙報這裡的情況，你等我的消息。”

“好吧，楊書記，就這麼說定了，我送你出去。”劉昊霖說道。

楊德凱擺擺手道：“為了安全起見，你就不用送我了，我從後門出去。”

說完開門朝後院走去。劉昊霖送他來到後院。楊德凱打開後門，一聲不響地走了。劉昊霖送走了楊書記，剛剛來到屋裡歇下，便見憲兵隊的渡邊二郎領著一隊小鬼子深夜闖了進來。

楊書記果然料事如神，小鬼子這麼快就來了。

“渡邊隊長，這麼晚來劉家大院做什麼啊，是不是懷疑抵抗分子跑進來了？”劉昊霖急忙把渡邊二郎迎進客廳，尊上好茶伺候。

渡邊二郎冷冷地看了一眼劉昊霖說：“劉縣長，趙子敬和章雪凝跟皇軍過不去，我們正在抓捕他們，沒想到他們跑了，我懷疑他們躲到你這裡來了，劉縣長，隻要你交出這兩個抵抗分子來，我馬上回去放了令愛，你看怎麼樣？”

劉昊霖在客廳的椅子上坐下來說：“我說這裡沒藏抵抗分子可能渡邊隊長不信，你們想搜查請隨便。至於我女兒，你們放與不放那是你們的事，你們如果認為她真的有罪可以殺了她，如果認為她是被人利用受人蠱惑就請再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放她出來。我劉昊霖想說的都說了，渡邊隊長看著辦吧。”

“你真以為沒人敢動你是吧，給我仔細地搜，不要落下任何可疑的角落。”渡邊二郎拔出軍刀，將刀尖釘在劉昊霖麵前的地上，雙手撐著刀柄，古銅色的臉上泛著一抹狡詐，喝道：“一撥人去劉縣長書房的地道，一撥人去後院，一撥人搜索前院，如有怠慢者殺無赦。”

鬼子兵得令，立馬分成三個小組搜索起來。不過片刻李家大院內到處傳來了乒乒乓乓的打砸聲。聲音怪異而刺耳。已經休息了的家丁和傭人紛紛驚叫著從各自的房間裡走出來。甚至有幾個女人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僅穿著肚兜被小鬼子趕到大廳，赤著雙腳站在大廳冰冷的地板上，雙手抱在胸前直哆嗦。

劉昊霖心裡感覺不是滋味兒，卻又不便發作，悵然一歎靠在椅子上緊閉起雙眼。

渡邊二郎盯了一眼劉昊霖，舉刀來到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女傭麵前，輕輕地用刀尖將女傭環抱在胸前的雙手挑開，然後用刀尖在她粉紅色的肚兜上輕輕一劃，將肚兜的帶子挑斷。刹那間肚兜掉落下來。

女傭急忙伸手捂住胸脯，驚恐地盯著渡邊二郎道：“你想乾什麼？”

“沒想到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皮膚還這麼白這麼嫩，看來我豔福不淺啊。”渡邊二郎說完伸手去女傭臉蛋上輕輕地刮搔著，半眯起眼睛感覺著美妙的觸感。

“太君，求你放過我吧。我已有兒子的女人了，老了。”女傭感到十分害怕說。

劉昊霖聽到女傭顫抖的聲音，情知不妙，睜眼看見這一幕，氣得臉色鐵青，走上前把渡邊二郎的手從女傭臉蛋上拿開，說道：“渡邊隊長，你想找樂子可以去妓院，彆這樣對待我的傭人，她都是四十幾歲的人了，你這樣對她不覺得可恥嗎？渡邊隊長，算我求你了還不行吧。放過我這些傭人吧。她們隻是做下人的，什麼都不知道。”

渡邊二郎推開劉昊霖，把軍刀抵在女傭環抱在胸前的雙手上，輕輕一劃，頓時女傭的雙手被刀尖劃出一道帶血的口子來。女傭痛得牙根緊咬，但是雙手就是不肯放下來，反而抱得更緊了。

其餘幾個女傭和家丁見此狀況，嚇得一個個臉色發白，縮成一團，蹲在地板上，渾身打顫，敢怒不敢言。劉昊霖上前企圖將受辱的女傭拉開，豈料渡邊二郎突然將軍刀插進刀鞘，伸出雙手死勁拽住女傭的雙手不放。

正當千鈞一發之際，搜索無果的鬼子相繼走了出來彙報情況。

渡邊二郎氣得狠狠地一跺腳，放開女傭對劉昊霖道：“劉縣長，今天算你走遠，失陪了，後會有期。”

率領鬼子揚長而去。

等小鬼子走了後，劉昊霖急忙向受辱的女傭道歉。

女傭淚光閃閃地看了劉昊霖一眼，哭泣著跑了。其餘女傭和家丁也相繼回房去了。

劉昊霖氣得一屁股在客廳的椅子上坐下來，差點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