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伊藤美子湊到張德彪耳邊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一遍。張德彪驚訝。

“太君，我要我去監視我們連長，我不敢。”張德彪說道。

伊藤美子道：“張副連長，我告訴你，這是皇軍交給你的任務，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如果膽敢違抗命令，下場怎麼樣你是知道的。”

說完刷一聲抽出軍刀來架在張德彪的脖子上。冰冷的刀鋒貼在張德彪脖子上的皮膚上，頓時張德彪感到了一股寒意。嚇得臉色都變了。隻差點沒在伊藤美子麵前跪下來。

伊藤美子把軍刀收起來說：“你怕什麼張副連長，這是我給你的一次機會。你要是按照我的吩咐去做，盯死皇甫燕的一舉一動，我保證會有你好日子過。”

酒井靜子上來勸說張德彪。看見兩個女鬼子都這麼說了。張德彪不得不答應下來。

“張副連長，我們等著你的好消息。”伊藤美子伸手拍拍張德彪的肩膀，笑著和酒井靜子走了。

我呸！小鬼子，想讓我去監視我們連長，門都沒有。

張德彪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走了。

他跑步追趕上隊伍。皇甫燕見他姍姍來遲，就問這麼久在背後做了什麼。

張德彪跟皇甫燕是鐵杆兄弟，不敢有所隱瞞，就把女鬼子讓他監視他的情況告訴了皇甫燕。皇甫燕吃了已經，很快就鎮定下來。

張德彪說：“連長，是不是你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事被女鬼子發現了？”

皇甫燕：“哎，你這話什麼意思，是在試探我嗎？”

“連長，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啊。我可是你的鐵杆兄弟。想當初我們在正麵戰場跟小鬼子的拚的時候，你還救過我的命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再怎麼的我也不會出賣你吧。連長，你一定要相信我。”

見張德彪說得果決，皇甫燕就相信了他。其實他一直很相信張德彪。

就說：“張副連長，你的話我信。不過既然女鬼子這麼提出來了，你也不能無所作為，這樣，你過來，我跟你說。”

張德彪就把腦袋湊過去聽。皇甫燕這般這般的跟他說了幾句。

張德彪詫異，看著他沒有說話，先是搖搖頭隨後又點點頭。

不過還是不放心說：“連長，這樣做能行嗎？萬一女鬼子不信咋辦？”

“不管結果如何，還是要試試看。”皇甫燕說。

張德彪沉默下來不說什麼了。

前麵就是大街了，皇甫燕命令隊伍停下來，把隊伍分成兩組。他帶一組沿著城西方向搜尋抗日分子的蹤跡。張德彪帶一組沿著城西北方向搜尋。兩人商量後下午五點半以前在北城門口彙合。鄭德彪笑著點頭，帶領二十幾個手下走了。皇甫燕看著張德彪漸漸遠去的背影，就在心裡琢磨開了。張德彪是他的鐵杆兄弟，的確他在正麵戰場上救過他的命。可是他們來到省城快兩年了。人的思維是會隨著環境的變化而改變的。萬一張德彪真要監視他的一舉一動怎麼辦？非常時期不能相信任何人。就算張德彪是他的兄弟，也得提防著點。防患於未然嘛。提高警惕是非常有必要的。

皇甫燕想到這裡，忽然感覺背後有雙眼睛在盯著他。那雙眼睛不像是張德彪的眼睛。張德彪的眼睛沒有這麼犀利，不會給他帶來芒刺在背的危機感。那麼這個人會是誰？

皇甫燕猶豫了一下，就把一個高個子士兵叫到跟前說：“你帶著這些兄弟去城西方向搜索。下午五點半在北城門跟張副連長彙合。記住，不該插手的彆插手。一切伺機而動知道嗎？重複一遍。”

高個子士兵說：“向城西方向搜索，下午五點半在北城門跟副連長彙合。不該插手的彆插手，一切伺機而動。”

“記住了就好，帶上兄弟們去吧。”

“是，連長。”

高個子帶著士兵們走後，皇甫燕回頭看看沒有人，迅速轉進了旁邊的一條小街。

剛走進小街，就感覺到剛才在背後盯他的那個人跟上來了。既然甩不掉，那就找機會乾掉他。皇甫燕想。

小街上人影稀少，做生意擺攤的也沒有幾家。街邊上的店鋪更是寂寥無幾。

冷風呼嘯著從小街口吹進來，皇甫燕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下意思裹緊身上的衣服。

背後那雙眼睛始終距離他不足五十米。皇甫燕預感，他始終沒有離開過那雙眼睛的監控範圍之內。也就是說，那雙眼睛的主人是個很棘手的人物。武功絕對一流。有這樣的武功的跟蹤者，不是敵人就是朋友。但是細想之下，他沒有這樣的朋友。他所結識的朋友中沒有一個眼神此芒刺紮背的。那麼跟蹤者就是敵人了。如果是敵人那麼又會是誰？酒井靜子和伊藤美子不太可能。長寧武夫也不可能。難道是那個特務平陽？對，肯定就是這家夥。剛才他離開酒井靜子和伊藤美子的時候，平陽過去找她們。是的，跟蹤監視他的人一定就是他。

皇甫燕邊走邊在心裡分析著誰是跟蹤者的可能性。最好確定了下來。

那就找機會殺了他。皇甫燕想。

思索的時候，已經來到了一個包子鋪麵前。

買包子的是個小女孩。小女孩梳著兩條馬尾辮，正在那裡給一個客人拿包子。

“先生，這是你的包子。”小女孩把手中的包子遞給一位身穿黑色長袍的男人。

那個男人戴著一頂帽子。帽子的樣式不錯，一看就是有錢人。

男人已經留意到走過來的皇甫燕了，就把包子接過來，拿出一塊銀元放在小女孩的手裡，說了聲不要找了，轉身就走。皇甫燕覺得這個男人的行為有些古怪，就在背後跟了上去。而在背後跟蹤監視的那個人迅速閃進一條巷子裡。皇甫燕碰巧回頭看到了那個人的一條後腿。腿上穿著鬼子的軍靴。

小鬼子，你就繼續跟吧。看你能跟到什麼時候。

皇甫燕想著，再往前麵看時，那個穿黑色長袍的男人不見了。

他奶奶的，怎麼人不見了？皇甫燕迅速追趕上去。可是那個人早已沒有了蹤影。

皇甫燕不得不停下來觀察。原來自己來到了小街轉角的一個死胡同裡。正要轉身出胡同。忽然從胡同上麵的牆頭上跳下一個人。皇甫燕隻覺得眼前黑影飄動，立馬意思到那是黑色長袍在隨風而動。下意思朝後退開。伸手去腰上摸槍。

還沒等他把手觸摸到槍柄，就見一道耀眼的寒芒逼了過來，瞬間貼上了他的咽喉。

一股冰涼的感覺幾乎滲進了皮膚。皇甫燕大驚，知道那是刀氣，抬手一擋。

嗤！寒芒從他手臂上劃過，把軍裝的袖子劃開了一道口子，冷冷的見了肉。

皇甫燕快速閃身退後，可是那個黑影影子一樣黏貼上來，手裡的冰刃始終距離他咽喉不到兩尺的距離。冰冷的刀氣再一次襲來。

但是皇甫燕也不是等閒之輩，他是職業軍人，不僅僅是槍法出眾，武功也是一流。

隻見他猛喝一聲，一個鐵板橋朝後彎塌下去，整個後背幾乎貼在了地麵上。而雙腳依然穩如泰山。

“果然好功夫！”

襲擊他的人果然就是剛才那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人。

他突然停止了襲擊，收起手上的兵器。卻是一柄長短約兩尺的砍刀。砍刀的刃口很薄，在死胡同裡的光線下，閃耀著刺目的冷芒。

皇甫燕把身子直起來，死盯著那個男人觀察了一下，突然說：“你是樊堂主？”

那男人把頭上的帽子摘下來，衝他微笑。果然是樊堂主樊偉。

“哎哎，樊堂主，你不是在小鬼子的醫院治傷嘛，怎麼就出來了？”皇甫燕驚訝。

樊偉嘿嘿笑道：“傷好很多了，再說在醫院悶得慌，就要求出院了。”

皇甫燕還是有點想不明白：“那你為什麼要襲擊我？”

樊偉：“你不跟蹤我我怎麼能襲擊你啊。”

“那倒是。哎，你這是要回去嗎？”

“是啊，我從這裡回去更近。”

樊偉笑起來。不過也就在這時，那個跟蹤皇甫燕的人又出現了。他就在胡同外麵藏著。

樊偉說：“平陽太君，我知道是你。出來吧。彆躲著了。”

“樊堂主果然好眼力。”

平陽慢慢從胡同口的牆背後閃了出來，站在哪裡冷冷地盯著他們。

皇甫燕見了平陽很生氣，走上去問：“平陽太君，你為什麼要跟蹤我？”

平陽冷笑：“哼，我跟蹤你了嗎？沒有啊。再說，你們能來這裡，我怎麼就不能。”

皇甫燕無言以對。

樊偉道：“哦，你們聊，我回去了。”

皇甫燕說：“樊堂主，我送送你吧。”

樊偉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說完不再理會皇甫燕和平陽，把砍刀藏進袍子裡走了。

從這裡回第一幫還得經過一條小街。樊偉剛走到距離小街不到三十米的地方，忽然有兩個人從背後猛撲上來。樊偉意思到了危險，正要逃離，不料其中一個人速度很快，轉眼就到了他的身後。隨後樊偉直覺眼前一黑。整個人被麻袋套上了。

“走！”一個女人的聲音在說。

然後感覺有人把他扛起來就跑。接著就聽到兩個人的腳步聲。

樊偉在麻袋裡拚命掙紮，無奈使不上勁。

“你再動一下姑奶奶廢了你。”另一個女人伸手在麻袋上很勁拍了一下。

正好拍在樊偉的腦袋上。樊偉隻覺得眼冒金星，差點昏厥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女人把範圍帶到城北的一個廢棄廠房裡。其中一個女人反手把大門關上。另一個女人把樊偉放在地上，還在麻袋上踢了一腳。

唔唔唔！樊偉在麻袋裡叫喊著。可惜麻袋紮得太緊，他都快要窒息了。唔唔唔了幾聲後拚命呼吸起來。

另一個女人走了過來，把蒙在臉上的黑布扯掉說：“蘇姐，你太厲害了。一個人就能把樊堂主搞定。”

原來她是範曉倩。而另一個蒙麵女人就是蘇小妹。

蘇小妹把黑布扯掉說：“那是，誰讓他出賣我們。我把他放出來弄死他。”

“彆呀蘇姐，隊長說了，找到他後問清楚情況。再說內奸不一定就是他啊。”

“那.....他乾嘛在鬼子的醫院裡住得那麼逍遙自在。內奸不是他才怪呢。我看啊內奸肯定就是他。小姐，你想想，除了樊偉樊堂主，誰還有出賣的可能？”蘇小妹道。

範曉倩搖頭：“我不知道。”

“那就對了，內奸絕對就是他。”

蘇小妹說完把菜刀拔出來，對準麻袋裡的樊偉的人頭就要砍下去。

“蘇姐，你真不想放他出來問問就殺啊。”範曉倩嚇一跳。

“既然他有內奸的嫌疑，想必留著也是禍害，乾脆弄死一了百了。”蘇小妹說。

樊偉在麻袋裡聽，暗歎自己的人生可能就要走到儘頭，很不甘心，卻又不能在麻袋為自己辯解，隻好再次唔唔起來。

唔唔唔！唔唔唔！

樊偉開始拚命的掙紮。

“死漢奸，既然這樣了，我就放你出來讓你辯解辯解。”

蘇小妹說完把菜刀收起來，伸手把麻袋解開。

樊偉從麻袋裡冒出頭來說：“你們想要乾什麼？”

蘇小妹再一次拔出菜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樊堂主，我問你，是不是你出賣我們？”

“你說什麼？我出賣了你們？到底怎麼回事？”樊偉很吃驚的樣子。

“你就彆裝糊塗了，我再問你一遍，你為什麼要出賣我們？”蘇小妹繼續追問。

“說什麼呢，我出賣你們，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樊偉很生氣，從麻袋裡爬出來，眼神凶狠的看著蘇小妹。

範曉倩刹那間覺得樊偉的情緒不太對，伸手就去懷裡摸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