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7章 到底是誰?

2018-04-15 作者: 碼字小神
第1537章 到底是誰?

說到這趙敏抬頭特意看看對麵的唐林,他臉上非但沒有了之前的焦急和莽撞,相反多了一絲平靜和淡然,很顯然他聽得很認真,而且絕不會打擾。

這時候的他可以說跟剛才那個莽夫完全不同,趙敏微微點頭,“你沒去過那地方,對吧?”唐林直接回道,“我沒去過,不過我一定要找機會去看看的,自己親眼看見那個人生活的地方會跟看書有很大不同。你繼續說吧,你去過,算給我做個導遊。”

趙敏安靜的繼續,“曾國藩故居自稱為富厚堂,是典型的沿中軸線對稱的明清回廊式建築群體。但其中他親自建造的房屋隻有一間“思雲館”,屋前有後人捐贈的貔貅辟邪之物。基本體現了曾國藩對建宅“屋宇不肖華美,卻須多種竹柏,多留菜園,即占去四畝,亦自無妨”的意思。真正讓人羨慕的是他們家族的藏書樓,傳統的木樓木梯木窗木陽台,倚一山的清幽竹林,古木參天,並時有好鳥嚶嚶,實乃讀書之絕佳境地。在這樣的地方讀書,曾國藩說要有“舊雨三年精化碧,孤燈五夜眼常青”的精神。”

“讀書之外曾國藩在養生方麵也有自己的體會,並為後世效仿。他曾為自己立下課程十二條,摘錄於下:“主敬:整齊嚴肅,清明在躬,如日之升;靜坐:每日不拘何時,靜坐四刻,正位凝命,如鼎之鎮;早起:黎明即起,醒後勿沾戀;讀書不二:一書未完,不看他書;讀史:念三史(指《史記》、《漢書》、《後漢書》),每日圈點十頁,雖有事不間斷;謹言:刻刻留心,第一工夫;養氣:氣藏丹田,無不可對人言之事;保身:節勞、節欲、節飲食;日知其所無:每日讀書,記錄心得語。有求深意是徇人;月無忘其所能:每月作詩文數首,以驗積理的多寡,養氣之盛否。不可一昧耽著,最易溺心喪誌;作字:飯後寫字半時。凡筆墨應酬,當作自己課程。凡事不待明日,取積愈難清;夜不出門;曠功疲神,切戒切戒。”曾國藩認為:“養生之法約有五事:一曰眠食有恒,二曰懲貧,三曰節欲,四曰每夜臨睡前洗腳,五曰每日兩飯後各行三千步。””

趙敏再次停住,臉上帶著那絲在樓上展現的壞笑,“說起養生你肯定做不到,不過盧先生卻一直做的很好,一個人的事業有多長首先要看他的生命有多長,這是一個十分簡單的道理,可是現在大部分商人或者說成功的人卻都是用透支生命的方式來換取權力和金錢。這算是盧先生與眾不同的地方,你說這華夏國多少人看這本書?多少人想從中看出點東西?但真正能夠去做的又有幾個人?”

唐林抬頭看看馬上要落下去的夕陽,“看來人未老心先老的不是我而是你,我現在很感興趣一件事,你到底是誰?”

可是趙敏卻不跟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轉而繼續她之前的話題,這個太極玩的很好,絲毫不見刻意的痕跡。

“曾國藩的遺囑同樣讓人玩味。我想這些言論是其一生身體力行留給後輩的箴言。曾氏後代破除富貴不過三代的常律,代有人才出,這樣的景象應該說是與其家族一脈相承的家訓密不可分的。他說:“餘通籍三十餘年,官至極品,而學業一無所成,德行一無可許,老人徒傷,不勝悚惶慚赧。今將永彆,特立四條以教汝兄弟。”

“一曰慎獨則心安。自修之道,莫難於養心;養心之難,又在慎獨。能慎獨,則內省不疚,可以對天地質鬼神。人無一內愧之事,則天君泰然,此心常快足寬平,是人生第一自強之道,第一尋樂之方,守身之先務也。”

“二曰主敬則身強。內而專靜統一,外而整齊嚴肅,敬之工夫也;出門如見大賓,使民為承大祭,敬之氣象也;修己以安百姓,篤恭而天下平,敬之效驗也。聰明睿智,皆由此出。莊敬日強,安肆日偷。若人無眾寡,事無大小,一一恭敬,不敢懈慢,則身體之強健,又何疑乎?”

“三曰求仁則人悅。凡人之生,皆得天地之理以成性,得天地之氣以成形,我與民物,其大本乃同出一源。若但知私己而不知仁民愛物,是於大本一源之道已悖而失之矣。至於尊官厚祿,高居人上,則有拯民溺救民饑之責。讀書學古,粗知大義,即有覺後知覺後覺之責。孔門教人,莫大於求仁,而其最初者,莫要於欲立立人、欲達達人數語。立人達人之人有不悅而歸之者乎?”

“四曰習勞則神欽。人一日所著之衣所進之食,與日所行之事所用之力相稱,則旁人韙之,鬼神許之,以為彼自食其力也。若農夫織婦終歲勤動,以成數石之粟數尺之布,而富貴之家終歲逸樂,不營一業,而食必珍饈,衣必錦繡。酣豢高眠,一呼百諾,此天下最不平之事,鬼神所不許也,其能久乎?古之聖君賢相,蓋無時不以勤勞自勵。為一身計,則必操習技藝,磨練筋骨,困知勉行,操心危慮,而後可以增智能而長才識。為天下計,則必己饑己溺,一夫不荻,引為餘辜。大禹、墨子皆極儉以奉身而極勤以救民。勤則壽,逸則夭,勤則有材而見用,逸則無勞而見棄,勤則博濟斯民而神祗欽仰,逸則無補於人而神鬼不歆。”

……

唐林不得不開始嚴重佩服眼前這跟他幾乎同齡的女人,因為一個女人可以把曾國藩的遺囑背的這麼嫻熟實在太難得。

如今是個浮躁的社會,金錢的地位越來越重,人心越來越飄忽。所以趙敏這樣的女人看起來甚至跟這個社會和環境有些格格不入,但另一麵她卻如此年紀就成了盧展行最為信賴的左右手,不客氣的說人家如今的成就絕對在他之上。

但問題似乎又回到原點,她為什麼這麼執著於曾國藩家書?

她又到底是誰?

唐林沒有追問,他知道該說的時候這女人會自己說,不該說的時候怎麼問都沒用,他又不能把她抓起來嚴刑拷打。

“大人物就是大人物,他們付出的多做到的更多,更難得的是他們大多數都始終如一,隻是你說這些肯定不是因為在我身上看到了這種大人物的潛質和影子吧?我自己什麼樣自己清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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