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墓園驚魂(3)

2017-02-26 作者: 嫣問寒
第27章 墓園驚魂(3)

“到了?”我驚訝的看著司機,不敢相信他把車停在了這條詭異的路邊。

一看到那些人形的皮偶,我的心裡就寒得發毛,更彆提在這種地方下車。

我使勁搖著頭,“師傅,您還是把我送回去吧!”雖然不知道這司機是什麼怪物,但相對來說,車內似乎更安全一些,我拉著安全帶,盯著司機看。

“你不是要來這兒嗎?已經到了。”他低下頭,聲音也沉了下去,嗓音似乎是嘶啞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裡阻擋了他發聲。

我覺察到了一絲古怪,呆滯良久。

“怎麼?你不下車?”他明明沒有動,那聲音卻像是扯著嗓子才能叫出來的一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好像聽到了一個女聲摻合在那聲尖叫裡,他周圍的空氣都彌漫著一股怪異的黑霧,像是什麼東西就要從他身上出來似的。

我不敢遲疑,急急的甩開安全帶,盯著他,默默地下了車。

他卻良久不動。

我隻覺頭皮發麻,三步並作兩步就往前走,不時回頭望幾眼,過不了一會兒,那車似乎就掉頭走了,等我回頭時,早已沒了影。

這車怎麼跑那麼快?

不過很快我就知道原因了。

就在我麵前再次出現一輛出租車的時候。

鬼打牆?

當時我的腦海裡隻蹦出這三個字,我似乎感覺到了車裡有人在盯著我,而道路兩邊的皮偶也在盯著我,煞白的人臉不懷好意的衝我笑著。

心裡的不詳越來越重。

“周紫槐......”一個虛幻又模糊的女聲從那輛出租車傳入耳膜,接著又咯咯地笑,那聲音仿佛來自幽冥,又仿佛就在身邊。

我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想要離那車遠一點,不料眼前白影一閃,一張模糊血肉的臉就突兀地出現在我的麵前。

始料未及,一股濃濃的的血腥和腐爛味直逼而來,挑戰著我的嗅覺,這驚悚的一幕讓我差點叫出聲來,可是這股臭味卻讓我惡心的想吐,在這種極度不適之下,生理上先做出了反應,我胃裡一陣惡心,彎下腰就開始吐。

還沒擦乾嘴角,那女人一把抓扯住我的頭發,將我的頭往上抬。

“你是在嘲笑我長得惡心?”

與那張血腥恐怖的臉零距離的接觸,大概會成為我接下來很長時間的噩夢,可我那時心裡想到的卻是,這些鬼怎麼都一個樣,喜歡扯彆人的衣服頭發。

不同的是,這回我遇到的這個,可不是鬼差那樣的善類,她是懷著仇恨而來的。

她到底是誰?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隻感覺到頭皮撕心的疼,整個身子就被她拎起,重重的摔在地上。

冷風習習,夜色仍舊籠罩著大地,道路兩旁看不見的虛無,仿佛黑暗中的大漠戈壁,望不到邊,一踏入就會迷失方向。

我也不理會皮肉之痛,揉著頭皮支起身子來就沿著道路往後跑,她鎮定自若的呆在原處,一身染血的白衣,像兩邊的皮偶一般佇立著。

當那白色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我麵前時,我其實一點也不意外。

這一切都不是巧合。

見我不動了,她立刻就哈哈笑出聲來,那嗓門簡直驚天動地,又是混沌的粗獷,真想象不出會是從那麼一個體型正常的女人口中發出來的,血腥的氣息仿佛通過聲音都能傳播過來,我聞見又是一陣作嘔。

“你這個小妮子,既然他喜歡你這張臉,我就把你這張臉撕下來。”雄厚的聲音撞擊著我的耳膜。話音未落,那女人便撲上來要抓我。

原來敢情是個情敵?

我心底暗罵鬼差,地府裡抱著一個,墓園裡還有這麼個爛攤子,看來他一定是個花心大蘿卜,什麼甜言蜜語,現在回想起來簡直氣炸。

我知道向後退也仍是無路可逃,乾脆一頭紮進到路旁的灰霧之中。

不知是否我的錯覺,離我最近的那隻皮偶似乎整個兒的轉了個身,咧開嘴朝我晃了幾下,那呆滯的目光直讓人心底發寒。

我來不及回頭,也看不清麵前的路,似乎是大霧包裹的荒郊,又濕又冷的地方,說不出哪裡怪,隻是覺得仿佛哪裡都有人在看我。

“你逃到哪兒去?你能逃到哪兒去?”這時從身後傳來那女人渾厚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陣大笑,“跟我搶東西的人,都得死!”

我心裡早已罵了幾百遍鬼差,作為陰間的公務員,不好好工作整天泡妞,要是今天我的命真搭在了這女人手裡,我做鬼也要找他算賬。

這似乎是與時間的賽跑,耳邊陰風呼嘯,除了害怕,就隻剩下一顆逐漸麻木的心。

那女人的笑聲不絕於耳,每一次似乎都離我越來越近,我卻始終看不見她的身影。

不知跑了多久,我實在累到不行,這裡的小樹很多,我倚靠在樹乾處短暫的休息了片刻,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又襲上心頭,忽覺頭頂異樣,像是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一抬頭,便撞見一雙沾滿汙泥的鞋,不偏不倚正好就吊在我的頭頂。

我渾身一抖,隻覺得自己找到了目光的來源,好在這濃鬱的灰霧中根本看不清死者的臉,我連忙從樹邊跑開,眼睛還沒從那吊死的屍體身上收回來,就撞到了一個人。

“你逃不掉的。”

她冷笑的看著我,讓我感覺似乎是身上有幾萬隻螞蟻在啃咬一般,她說完就將我一把撲倒,死死地扣住我的脖子,那力氣大的驚人,這時我才發現,她身上有幾道很奇怪的傷疤,像是割開以後又縫合住的,而縫合的地方卻像是兩塊完全不同的皮膚拚接上來的,甚至膚色都有區彆。

難道這個女人彆人的皮膚縫到了自己身上?

我的眼淚都被逼了出來,揮手拍打著這個女人,但卻跟拍打一個壯漢一樣,我手裡的紅石頭沒有任何反應,也掉到了地上,但根本於事無補,我像是待宰的兔子,感覺到嗓子被掐的發疼,空氣越來越稀薄。

該死,等我變成了鬼,一定要找他算賬。

“老婆!”絕望間我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迷迷糊糊間仍舊感受到我的大腦似乎欣喜地做出了反應。

是他來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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