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梵淵在哪

2017-02-26 作者: 嫣問寒
第47章 梵淵在哪

房溟懊惱的歎了口氣,“怪隻怪就差那麼一點點,就差一點那個鬼差也成了我囊中之物。”

我的心裡立刻感到萬幸,好在辰軒早就查清了白符咒的來曆,不然那天如果真的把符咒貼到了梵淵身上,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腦海中閃現過夢中他被烈火焚燒的畫麵,心中一片悸動,原來我還差點把他給害慘了。

可是我剛剛在外麵看見的是怎麼回事?草心道人已經死了?

突然之間頭頂一片水潑了下來,冷的我一個激靈,一看是房溟把我頭頂的一個花灑打開了,那天我還把這個當成是雨,他斜眼望著我,似乎我有多狼狽他心裡就有多高興,唇角微微一翹,居高臨下的說道,“給你這棵花澆澆水。”

此刻聽他說完,我才發現,我脖子以下的部分是被固定在了泥土裡,仿佛摻了什麼東西進去,所以一開始我並沒有看出它是土。

房溟見我整個人都淋濕了以後,關好水龍頭就邪笑著匆匆出去了,我下意識的抬頭去看,竟對上了頭頂那雙眼睛。

那男孩的目光像釘子一樣向我紮來,一種呆滯而詭異的神情,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他的嘴角似乎有一點弧度,他是在笑?想到這裡我毛骨悚然,急急的移開了目光,我試圖扭動我的身體,卻硬邦邦的,沒有絲毫觸覺,像是被水泥砌築了一樣。

一切想象的恐怖全部擠入我的腦海,屋內光線暗淡,猶如腐爛的屍體上流出來黝黑冰涼的血,所有東西都很潮濕,埋在土裡的肉體要開始潰爛一般,空氣中彌散著令人窒息的味道。

可倏爾我眼前的畫麵一轉,一股襲人的香氣浸沒了我的身體,驚覺自己居然躺在一個古香古色的房間裡,床頭帷幔遮掩,仍能看得出奢侈至極,床邊的窗體漆成大紅色,精妙的雕刻和鑲嵌著雙龍戲珠,如果不是隔著一層繡有花卉的紗帳依稀看見東邊軟塌上歪著一個穿青衣的男人,真的就要以為自己是夢見了哪家小姐的閨房。

“你醒了?”輕柔婉轉的聲音飄進耳畔,青衣從軟塌上支起了身子。

“梵淵呢?”我幾乎脫口而出,然後才慢慢從床上爬起來。

“梵淵是誰?”他笑道,我聽出他有些玩弄的意味。

“你不要裝傻!”這陌生的環境讓我感到非常不舒服,空氣裡彌散著一種曼珠沙華的味道,香的發膩,我感覺自己似乎被詭異的東西包圍著,我不知道身邊什麼時候會蹦出一個紙人來,也不知道青衣會不會像上次我在這裡那樣突然露出原形來,一想起他那暴露在眼窩之外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我就怕的難以呼吸,“青衣,你告訴我,梵淵到底在哪兒?”我的聲音帶著些許乞求,這是我發現青衣卻開始有所動容。

和這種厲害的角色真的不能硬碰硬,剛才發生的一切告訴我,眼前這個人,深不可測。

他從軟榻上慢慢坐起,在旁邊的台案上倒了一杯茶,然後向我走來,掀開帷幔,我看到了一張麵如冠玉的美貌,膚光致致,圓瑩似雪,在常人之間傾國傾城,在戲子之中更顯器宇不凡,一雙桃花丹鳳眼似將世間紅塵包攬,數不儘的倜儻,注定了他的風流。

若是沒有見過他鬼魅的模樣,真的要被他勾去了心魂。

“把這杯藥喝下去,你體內的蠱蟲要用這藥來解。”

我料定他不會害我,便乖乖地接過杯子,一飲而儘,抬頭又見他給我端了盤湯圓大小的糕點來。

“你怎麼自己做事了?不都是紙人替你端茶送水嗎?”我看了一眼周圍,卻一個鬼影都見不著,雖然我也並不想看見那些紙人,可仍然好奇。他這雙吹彈可破的嬌手,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怎麼會自己端盤子倒藥呢?

“這你就得感謝你那位心上人了。他說你會害怕,讓我把那些紙人都遣走了。”

“他去哪裡了?”我的表情瞬間又緊張起來了。

梵淵明明是要帶我走的,為什麼我又回來了?

我明明告訴過你,我不疼了,已經不那麼疼了,為什麼還要把我留下來?

情緒一上來,鼻子就酸了。

“你那麼嚴肅做什麼?怎麼不笑一笑?”青衣故意繞著彎子不說,他在我床邊坐了下來,饒有興致的看著我,“生了病就要好好養著,操心彆的乾什麼?”

“他不是彆的。”

梵淵,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你這麼愛他,可叫我傷心極了。”青衣假意苦惱的揉了揉額頭,眼睛卻仍盯著我看。

“他到底去哪兒了?”

難道梵淵真的要把我“還”給青衣?

而什麼又叫做“還”,為什麼他倆會把我當東西一樣歸屬來歸屬去?

“周紫槐,你還記不記得我叫什麼名字?”青衣沉默了半晌,突然問道。

“什麼叫記不記得?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我嗤道,青衣不就是青衣,一個鬼魅而已,需要名字嗎?

“看來她從沒跟你提起過我。”

他的思緒似乎飄了很遠,良久才慢慢從嘴裡擠出幾個字來,“這一世,我本該接陳婉回到鋈城……”

“什麼?”我一下就懵了,陳婉,這不是我媽的名字嗎?

上一次來時就聽他說起過,他和我媽到底有什麼關係?我身上發生的這一切,都和我媽有關嗎?

“哼,算了,還是不說這個了,”他還沒開始,就倒人胃口的結束了,我什麼都沒探聽到,相反還冒出了更多的疑問。

剛想張口說他幾句,這時偏偏沒來由的從胃裡湧上來一股苦水,肚子翻騰了許久,隻覺得一種濃厚的腥臭味混著那苦水冒了上來,經過的地方一陣燒灼,我趴到床邊就要吐,青衣立刻踢來一個木桶,隻輕輕地說道,“終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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