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青丘來客(2)

2017-02-26 作者: 嫣問寒
第88章 青丘來客(2)

我壯著膽子往前走了幾步,它卻沒有退卻,反而朝我也走了幾步。

“你是誰?”我對著它問道。

“姐姐。”

“記得我嗎?”

它仍重複著這兩句話,嗓音有些尖銳,像是野獸的叫喚一樣。

那詭異的聲音讓我不安的往後退了幾步,這時它卻突然朝我蹦了過來,就像寵物狗一樣,圍繞著我轉了一圈,隻是看上去身體很輕盈,姿態也比一般的獸類優美。

動作這麼漂亮,難怪是狐狸精……

我有些汗顏,覺得它好像對我並沒有什麼惡意,聽它的話好像是認識我,或者是把我給認錯了?

我以前可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小動物。

我慢慢的蹲下了身子,然後像撫摸狗狗一樣摸了摸它的頭,忽然聞見了剛才在孫光明家裡聞見的味道。

“你認錯人了吧?”

“姐姐。”它有些著急的叫道,“姐姐。”

“你隻會說這麼幾句話嗎?”我的好奇心完全被它給勾走了,手摸著它脖頸上柔軟的一團毛,覺得格外舒服,而且透著肉體適宜的溫度,要不是它身上真的有一股狐臭味,我恨不得把它抱到懷裡摸個夠。

“額……”它的嗓子裡突然叫了一聲,“人語,不會。”

像是京劇演員撚著嗓子喊出來的聲音一樣,有些刺耳,但是還是抵不過我對這隻毛茸茸小東西的喜愛。它的意思是它不會說人話?我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姐姐。”

它沒有躲閃開我的撫摸,反而很舒服的往我的手腕上蹭了蹭,我乾脆打著膽子將它從頭撫摸到了尾巴,它很舒服的叫喚了一聲,那聲音比貓和狗都特彆。

我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好了,繼續摸著這隻可愛的小東西,突然手心就蹭到了它的後腿,上麵似乎有塊濕濕的東西,仔細趴下去看,居然是一塊血跡,大部分已經乾了,掛在毛上,摸起來還有些硬硬的。

順著那血跡往下看,就在它後腿的隱秘處,似乎是被銳器劃出了人手掌那麼長的傷口,血沿著腿淌了下來,我也不管它到底臭不臭,抱起它就衝到了路燈下麵,再看那白狐身上,剛才我以為是斑點的東西,原來全部都是血點子。

陽台上的血……

我突然想到了那一大攤血跡,一時間猜到了些什麼,心裡不由得內疚了起來。

“你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嗎?”我問道。

它綠色的眼眸像翡翠一樣靈動,望著我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後點點頭。

原來真的是它,就是它在陰間對我說了那些話。

我覺得嗓子有些發堵,“疼嗎?”我輕輕握了握它的後腿。

“能不疼嗎?”一個低沉的男聲突然從我身後傳來,帶著微涼的溫度,一點點向我飄來。

“誰?”我轉過頭去,發現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就那樣憑空的立在路上,像是傳說中的蟲洞一樣,而從裡麵走出來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才過了多久,夫人連我都要忘了?”

但見梵淵從那黑洞裡走出來,手裡拿著件衣服,他身著的玄色長褂隨陰風輕揚起來,顯得他威武不凡,一道紅色的刺青從光潔的額上劈下來,淩厲非常,要是凡人見到,一定被嚇破膽。

“你怎麼來了?”不知為什麼,一看到他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說話的語氣也有些不耐煩。

死梵淵臭梵淵,既然讓我走,現在乾嘛又來找我!

我假裝盯著白狐看,不想搭理眼前人。

“夫人這是要趕我走?”

“是又怎麼樣!”我一不做二不休,劈頭蓋臉的衝他喊道,“我走我的陽關道,你過你的獨木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忽然手背上一濕,軟軟的東西從上麵溜過,原來那白狐看見我生氣了,伸出舌頭開始****我的手背,試圖安慰我。

“再怎麼說它也是夫人的救命恩人,我怎麼能不管呢?”

啊?

我愣了幾秒種,突然覺得他這話有些不對。

“敢情你是來管狐狸的!”我憤憤的說道。

“哎呀呀……”梵淵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夫人還沒那隻白狐聽話。”

我轉身要走,原本離我至少有三米的梵淵,突然一個健步出現在了我身旁拉住了我,然後給我披上了剛才拿在他手裡的披風。

我一看,居然就是我從陰間回來的時候他給我披上的那件,我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這是乾嘛?”

“夫人,我向你道歉。”梵淵一臉認真的樣子,讓我不由得怔住了。

“我並沒有嫌棄夫人的意思,隻是陰間鬼氣太旺,如果不是純陽之身,恐怕會對身體造成傷害。”梵淵邊講著邊伸手給我整理衣領,然後將披風的兜帽給我戴上,將我渾身上下裹了個嚴嚴實實,“以後再去找我,就穿這件我給你做的披風,要把帽子也戴好,記住,最好不要讓彆人看到你,陰氣衝傷了身子會病的。”

“這些話孫光明怎麼沒跟我說?”我狐疑道,懷疑他是為自己的過錯找借口。

可是他表情嚴肅,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或者找借口,目光也還算是誠懇。

“夫人是信他還是信你的夫君?”

一句話堵得我難以應答。

雖然還是有所疑慮,我仍然點了點頭,答道,“好吧。”

低下頭看看白狐,此時它正一眨不眨的盯著梵淵,目光中有些難以言說的複雜。

我以為它是好奇,於是抱起它往梵淵那邊湊湊,“小狐狸,你要他抱你嗎?”

哪知白狐一靠近梵淵就死命的蹬腳,掙紮,直往我這裡鑽。

“看來這個小家夥不喜歡你!”我心裡驀地覺得解恨極了,忍著笑把手縮了回來,自己抱著它。

隻見梵淵自顧自盯著它的傷看了一會兒,也不接我的話,就說道,“夫人快跟我回家吧,這隻白狐的傷雖然不大,但是內裡傷的很嚴重。”

我想起它流的血的確很多,不知道為什麼又跑到野外來了,肯定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自己的傷口,現在帶回家給它療傷才是要緊事,而且梵淵都已經道了歉,在深究下去反倒顯得我特彆小氣,於是點點頭,就要跟他回去。

我們走了一會兒,梵淵突然像是聽到什麼動靜似的,一驚一乍的,抬手就止住了我的腳步。

“怎麼了?”

“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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