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找我有事?”笑笑說話的語氣,好像有什麼隱情,總之對他不像是熟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客客氣氣的。
男生看了她一眼,問,“你覺得我眼熟嗎?”
這叫什麼話?我心裡犯嘀咕,該不會是在追這個女生吧?
笑笑莫名其妙的搖頭。
“你再看看我,一點記憶也沒有嗎?”
男生仍不死心地問道。
“對不起啊段哥哥,我昨天是第一次見你。實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笑笑如實說道,眼巴巴的盯著他。
男生有點失望,哦了一聲,自顧自地往店裡的椅子上一坐,就開始目不轉睛盯著她看。
笑笑回答完問題,見我們在等搬家公司的人和車,就給我們倒了三杯茶,三人默不作聲的喝著,就當作剛才的話自己沒聽見。
不過心裡倒是對這個姓段的男生產生了一些好奇,我看他的樣子,長得挺奇怪的,目光有意無意地向他瞟去。
借著明亮的燈光,我更清晰地看到了他的臉,五官很精致,主要原因還是臉皮又白又嫩,光滑得連我都羨慕了起來,如果人真是女媧造的,那這位段先生一定是她捏的最細心的那個。
不過他的下巴很尖,像直接從臉頰削下去一般,疑似人造帥哥,我也不敢求證。
他的目光從我們身上掃過,之後還是落在了笑笑身上,看來其中有玄機。
笑笑專心做自己的事,那感覺權當他不存在,也許覺得是他認錯了誰,也不多問,任他這麼看著,而自己做自己的事。
其實值班而已,無非等顧客上門,但是這個雜貨鋪外麵看來是雜貨鋪,有人進來買煙,笑笑就搖頭說不賣。
於是客人看她的目光就跟看傻逼一樣……或者是厲色問幾句,“你身後那個不就是中華嗎?怎麼不能賣?”
拒絕客人後他們一臉無語的離開,笑笑連續遭了不少冷眼,眼看一個又一個顧客進來又出去,我覺得自己尷尬癌都要犯了。
搬家公司很快就來了,阿倍溟招呼著帶他們進了後麵的庫房,見到棺材的時候當然嚇的兩位搬運工臉色煞白。
搖著頭就說不能搬不能搬,還說要搬這種東西自己去找殯儀館,因為怕麻煩,阿倍溟直接在他們身後貼了兩張符咒,貼完以後,明顯對周圍一切都毫不關心了,要他們做什麼就做什麼。
身上不禁起了寒顫,阿倍溟看來是深藏不露啊,這一張符紙萬一貼在我身上,又會是什麼樣的場景呢?
還好之前每次被暗算的時候,都有梵淵保護我,提醒我,現在……與敵為友,他對自己一切的過錯都解釋的完美無暇,背後還有那麼個情不由衷的淒慘愛情作為理由,我真不知道該不該完全的相信他。
搬運人員進了庫房,隻聽笑笑從裡麵出來,問段先生道,“你要在這兒坐多久?”
門外天已經黑了,路燈灑下霜白的光,這是條冷清的街,仿佛隻剩下我們幾個人了。
“我……等會就走。”段先生轉動著茶幾上的一次性杯子,終於把目光移開了,“你像一個人。”
聽起來像搭訕,不過也忒老土了,“似曾相識燕歸來”的借口從賈寶玉到如今,怕早已經用爛了。
我不自禁腦補了一句:這個妹妹我是見過的……
“嗯……”笑笑撓撓頭,見我在看她,悻悻的吐吐舌頭。
“我找了她很久,找到過,可最後都弄丟了,有一天我決定再也不去找她,因為我的世界在最後一次是去她的時候,完全崩潰了。不過我看到你的時候,又一個世界在我心裡建造了起來,真可怕,在我決定不找尋她時,她好像主動來找我了……”
段先生說完,又抬頭注視著她,仿佛在等她說些什麼。
笑笑聽得一愣一愣的,全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可能是你認錯人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彆盯著我看了,世界上長得相似的人又很多。這裡還有彆人呢……”
彆人……
彆人就是指我們,看來笑笑對於兩人的關係還有有些期望的,區分開來我們和段先生,從她的眼中透露出一絲隱秘的嬌羞。
段先生這才完完全全將目光投向彆處。
反倒是笑笑,開始有意無意地向他瞟去,看了他好一陣子,竟自己未有察覺,直到那個被霜白燈光鍍上一層銀輝的人從椅子上站起來時,她才匆匆忙忙收回目光。
眼角餘光見著段先生往外走,笑笑不知怎麼的忽然往前走幾步問,“你要走了?”
“嗯。”他簡短一聲回答,即刻就出了門,和老板一樣,眨眼就消失了。
“走的真快……”笑笑自言自語地說,眸中還有種意猶未儘的感覺。
“這就叫,郎有情,妾有意……”周舟斬釘截鐵的對著我耳畔說了一句。
“……不過我看到你的時候,又一個世界在我心裡建造了起來,真可怕,在我決定不找尋她時,她好像主動來找我了……”
他到底在找誰呢?
“這兩個人是什麼關係啊?”我看向他消失的地方,對著周舟問道。
“我怎麼知道?總之不簡單啊。”她的回答等於什麼都沒說。
“這個男的是普通人嗎?”
“當然不是,你沒看到他長得有多奇怪嗎?”周舟瞪著眼睛問我,好像我弄錯了什麼常識似的。
“他那張臉……真的很奇怪……”我癟癟嘴,“難道你知道他是什麼?”
“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他那張臉是假的。”周舟眼裡的陰影暗暗的沉了一下,仿佛藏著萬千思緒。
“笑笑,剛才來找你的那個男生是誰啊?你們認識嗎?”
“啊,我也不知道他是誰,昨天老板讓我去他家送了外賣,就認識了。”
“你們雜貨鋪還送外賣?”我詫異道。
“不是,我們不送外賣,其實我才來這裡實習一個月,但是段哥哥是老板的朋友,老板說他每個月都要吃一次我們店鋪後麵的楊記小籠包,所以就讓我送過去了。”
額……口味還真獨特,我扯了扯嘴角。
“不過,”笑笑突然皺了皺眉頭,說道,“段哥哥這個人呢還挺奇怪的,除了問我好多次還記不記得他以外,他的名字也很奇怪。”
“他叫什麼?”
“段漸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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