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男畫皮

2017-02-26 作者: 嫣問寒
第221章 男畫皮

“小槐,你說,現在人起名是不是越來越奇怪了?”

“是越來越隨便了……”我翻了個白眼,心想到我小時候還是算過命的才改名,竟然由此撿回了我一條命,可見名字對一個人的影響之大,可是這個男生叫段漸耳……這是什麼鬼?

“漸耳……怎麼想怎麼奇怪啊……”周舟抱著雙臂,靠在牆邊看人把棺材搬進家裡去,眼裡滿是不可置信,隨後笑嘻嘻的投降,“是我想多了……可能他父母根本就是湊了個字哈哈哈哈!”

我心裡剛才也一直掛著這事兒,可是根本想不出什麼好理由能聯想這兩字是什麼意思。

胡謅的,也隻有這麼想了。

“彆記掛著人家的名字了,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把棺材打開吧!”阿倍溟遠遠的衝著我們說道,自己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紅色的鈔票,在搬運工耳畔說了幾句話,兩人收好錢,麵無表情的離開了。

“你跟他們說什麼了?”我好奇的問。

“我讓他們開到前麵的路口,然後相互撕掉對方背上的符咒。”

“你們說,棺材裡麵裝的會是誰的屍體?”

比起搬運工的安全,周舟似乎更在意剛才搬進去的那個黑棺材,這是她今天除了“段漸耳”以外,說的最多的話題了。

我們麵麵相覷,誰也沒有說話,反鎖上門,對著已經安置好的棺材發呆,上麵纏繞著的鐵鏈似乎在警示著什麼。

“必須要有道士才能開啟,我明天打電話去道觀找個道士來?”周舟探問我們的看法。

“你認識?”

“我哪認識啊,我連出馬仙都不認識幾個呢,你是不知道,現在的騙子可多了……”說完轉向阿倍溟問道,“你不是跟著老鍋頭學東西嗎?他就是道人,你也算半個道士吧?”

結果阿倍溟頭一瞥,似乎是想撇清關係似的,定定的說道,“我不會。”

“你都說了,這年頭騙子多,”我故意對著阿倍溟笑了一下,“我們當然要小心點,找個信得過的道士咯。”

阿倍溟黑著臉,似乎聽懂了我的弦外之音,其實我也不是光針對他,隻是事關重大,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們也不敢亂做決定。

出了事,承擔後果的是我們。

這一點,我清楚,阿倍溟和周舟當然也清楚。

“你不是有個道士朋友嗎?平日裡裝神弄鬼的,什麼活兒都接,不過論道行,他還湊合。”阿倍溟突然轉了個話鋒,跟我提議。

“你說的是孫光明?”

他說的沒錯,孫光明確實是一個選擇,也是我信任的人,可是,自打從戴哲家裡搬出來以後,孫光明好像就此從我的世界裡消失了。

在表麵意義上,孫光明仍然是我的師父,可是自打和梵淵分裂以後,他再也沒有聯係過我,我也沒有主動聯係過他。

這一次,還能夠打通他的電話嗎?

我翻出手機裡的電話簿,將孫光明的電話撥了出去。

很遺憾,響到最後,機械的女聲出現,根本就沒有人接。

我掛電話,搖了搖頭。

阿倍溟歎了一口氣,“我試著聯係一下人,你們也不要擔心,不知道棺材裡是不是姝兒的屍體,但是棺材放在這裡總不會跑,這幾天就幸苦周舟你在這裡看管一下棺材了。”

因為阿倍溟家有沈夢,我家又住高層公寓,所以棺材隻能夠存放在住彆墅的周舟家裡了。

“還有我,我能在這兒住幾天嗎?”我問。

那個家,實在不想回去。而且最近和周舟相處以來,已經成了一根線上的螞蚱了,要多商量商量計劃,我最害怕的就是被人利用了,自己卻還替彆人數錢。

周舟當然答應,也看出了我的心思。

阿倍溟走後,我本想跟她說說對於阿倍溟這人的看法,哪知道她的心思全然不在於此,而是立馬披上了外套,就拉著我出門。

“乾嘛啊!”被拉出了十多米遠,我才想起來問她這個問題。

“我們去看看那個段漸耳到底什麼來曆。”周舟振振有詞道。

“什麼什麼來曆?”我簡直莫名其妙,“管人家乾嘛?咱們的事兒還多著呢。”

“我就是覺得他的名字特奇怪,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哎呀,總之,你陪我去一趟。我已經摸清他家住址了,離我這兒不遠。”

“什麼?你連人家住哪兒都知道了?”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我就隨口問了一下笑笑送外賣給段漸耳家,遠不遠累不累,想不到她全說出來了,一點都不注重保護客人隱私,嘿嘿,我就喜歡這種性格。”周舟笑的賊兮兮的。

“欺負人家單純!”我吐槽道。

所謂段漸耳的家很快就到了,離周舟家真的很近,隻穿過了兩條小街。

也是彆墅,裡麵亮著燈,我們就跟做賊一樣,從外麵柵欄翻了進去,我心跳如鼓,搞不清楚周舟到底在想什麼。

但是後來湊近窗戶去看的時候,立馬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黑色的人形,遠看以為是個女人,頭發披肩而下到腰際,就站在客廳裡,沒有穿任何衣服,細看身材才知道是個體形並不怎麼高大的男人。

我眼見他將一層像衣服一樣的肉色的東西穿戴上黑色的人形裡,竟然是穿上了一層皮,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叫出來——

一個活生生的“畫皮”場麵就在眼前上演著,他低下頭,右手拿著一支筆,抬手在還沒有套在頭上的皮上畫著一些什麼,然後,身子慢慢的坐到了沙發上,脊背上開始呈現一個年輕人該有的結構和狀態。

臉部對準鏡子,將頭皮套上,一張畫的差不多的臉就皺皺巴巴的敷在了臉上,看上去質地很柔軟,很輕薄,就跟麵膜似的。

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雙腿不住的顫抖著,險些癱倒,我扶住牆,手邊吹來的風似乎都是陰寒陰寒的。

畫皮?

男人畫皮?

周舟突然攥住了我的手,眼裡也是不可置信,可能大聲這樣的事情,根本不在她的預料之中。

我隨即看向鏡子裡的臉,那人正在仔細的增添著什麼東西,臉上的皮膚隨著他手的推移,越來越像一個正常的人,就在臉型描繪完好之際,我險些盯著那張臉叫出了聲——

因為即使是記錯了那光滑白淨的肌膚,也不可能忘記那雙奇大無比的雙眼……

屬於段漸耳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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